嶽亮在長江中可謂是混地風生水起,明麵上有廬江城中老丈人和魯肅的支持,暗地有錦帆俠江匪的東搶西奪,加上劉表不斷地送來錢糧支持,這一隻狼軍的釘子是紮得越來越深了。


    雖然江東猛虎孫堅的勢力近在咫尺,而且對這隻打著錦帆俠匪號,不斷騷擾著自己的江中匪徒更是仇隙越來越深,可是嶽亮還是小動作不斷,江邊的數個小縣城都已經被他暗中掌控在手裏。


    這裏的地盤在逐漸誇張著,就像一隻逐漸壯大的蟻群,不斷蠶食著四周鄰近的勢力,直到有一天將會凶猛到將這天下一口吞下。


    益州的狼軍大本營卻顯得平靜多了,與荊州相近的地方都隻剩下少數守城的狼軍,而不見了大部隊的身影,這讓劉表安心多了。


    雖然部將屢次勸劉表乘勢反擊,將失去的領地都奪回來。但是劉表卻絕然不同意,因為他的重鎮襄陽還在狼軍手中,那裏駐守著狼軍的數十萬大軍。


    如果再起戰端,誰又能保證這群瘋狂的狼不會再次傾巢而出,吞占荊州更多的城池。


    按照劉白的部署,整個益州實則是外鬆內緊。


    從漢中到成都,所有狼軍精銳部隊都已經將人員補充齊備,不斷地訓練。為了充實軍力和儲備,劉白將軍屯製度早早引入狼軍之中。


    所有狼軍正規部隊每日早上開墾荒地,擴大種植,下午則是高強度的訓練,不僅提高了狼軍的競爭意識,更是大大為狼軍將來征伐天下積存了糧食。


    上庸卻更是忙碌,整個益州的民夫大量湧入益州,他們不是被征集而來,而是衝著狼軍的薪水而來。


    狼軍在整個益州布了征召令,高額招募有造船和駕船經驗的民夫,而這條招募令一出,上庸頓時人滿為患。


    在太守大人的主持下,轟轟烈烈的造船運動開始了。


    一個月後,就有新建成的戰艦開往襄陽,隨即,越來越多的戰船連續不斷地向襄陽集中,這一切狼軍並沒有隱瞞,襄陽城已經成了狼軍最為重要的水軍基地。


    對此,劉表保持了沉默,因為他無法同時麵對兩麵的夾擊,他隻希望以最快的度擊敗屢屢進犯的孫堅。


    就在益州狼軍厲兵秣馬的時候,劉白卻已經帶著喬倩,和眾將領曉行夜宿趕往洛陽,因為他接到郭嘉的消息,長安就要生兵變了,洛陽可能會重新處在戰火之中。


    劉白很擔心,不是擔心洛陽城池的得失,而是那裏有他魂牽夢繞的人,程影和甄宓。


    細細算來,從洛陽一別,已經快有兩年多了,戰爭頻繁,似乎這日子也過得飛快。


    分別時,程影已經懷孕數月,如果孩子安然出生,也該兩歲了吧。


    想到這裏,劉白不禁轉頭看了看騎著馬跟隨在自己身旁的魯梗,這小子估計也想他老婆想瘋了,一聽說去洛陽,興奮地揪著典韋和許褚灌了一夜的酒,邊喝酒邊扯著他那破嗓子嚎叫了整夜。


    這一隊人馬差點沒被他整得神經失常,但是劉白沒吭聲,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麽。


    “魯梗,想你老婆嗎?”劉白低聲問道。


    一聽劉白這話,這小子居然楞是擠出兩泡貓尿來,帶著顫音地說道:“老大,我都快想死了。我是白天想,晚上做夢也想,要不是這次你決定去洛陽,我都快忍不住偷偷跑去看望他們了。”


    “少給我做出這幅樣子,也不覺得自己惡心。我想你還是晚上想得多吧?”劉白打趣道。


    魯梗頓時一臉委屈的樣子:“老大,還是你了解我,我確實是憋得慌啊,要不是你軍令太嚴了,我都快跑出去找個妓院解決解決了。”


    “你就不怕我告訴你老婆杏姑?”


    魯梗頓時揚起脖子,哈哈一笑道:“告訴就告訴,她要是衝我脾氣,我就晚上上床收拾她。”


    話音一落,前前後後的狼軍士兵頓時笑得前俯後仰,兩人身後的馬車裏也傳來一聲嬌斥,魯梗這才想起,那馬車裏還有一位小嫂子了,嚇得縮了縮腦袋,趕緊打馬跑到前麵去了。


    劉白帶著微笑地看著自己這個耿直的兄弟,然後抬起頭,眺望著遠方,他也是非常想念程影,想念甄宓。


    這回到洛陽,怎麽著也要把婚姻大事給辦了,不僅是給程影一個交待,更主要的是他自己也憋得慌啊,身後的喬倩,洛陽的甄宓,都是絕世佳人,是個男人,如果隻讓他看著,怎麽著也得憋壞了啊。


    長安城裏,隸屬於郭嘉的情報機構——鬼狼營士兵不斷將情報通過特有的渠道傳回洛陽。


    正如郭嘉從情報上分析得出的一樣,長安亂象已經露出苗頭。


    劉協身在大殿上,心卻是已經飛到了後宮裏。


    他不是在想他那千嬌百媚的媚兒,而是在估摸著即將生的事情的結果。


    心神不安的他,眼光不時掃向殿下的大臣們,今天來朝拜的隻有寥寥十幾人,文臣中人數居多,武將中卻隻有馬騰、韓遂和張濟了。


    看到張濟,小皇帝的眉頭皺了皺,因為他現張濟的目光中充滿殺氣地盯著王允,看情形,如果不是馬騰和韓遂在場,他能當場就把王允幹掉。


    劉協忽然懷疑其媚兒的主意,真的能像她所說的,將朝中大權奪回嗎?


    廷議很快就在眾人的哈欠聲中結束了,就在眾人告退之際,劉協急忙站起身來,高聲說道:“司徒大人和驃騎將軍兩位且慢,朕還有要事與兩位商量。”


    其餘人都詫異地掃視了兩人一眼,這兩個人的矛盾早已公開化,朝中大臣誰不知曉,看來皇帝是要做和事老了。


    王允輕蔑地瞟了一眼張濟,甩甩長袖走了回去,張濟心中暗哼一聲,也跟著返回了大殿中。


    “陛下,不知有何事要與老臣商議?”王允搶先問道。


    劉協看著兩人,硬是擠出一絲微笑:“兩位都是朝中支柱,凡事都要讓兩位為朕*勞,朕實在是感激,今日特在宮裏花園中設下宴席,還請司徒大人和張將軍與朕共飲。”


    “這?”王允詫異地看著麵帶笑容的小皇帝,他總覺得今日皇帝的笑容裏有一絲他看不出的東西隱藏在其中。


    “陛下相邀,臣不敢不從。”張濟見王允猶豫,立即高聲答應。


    王允也隻好點點頭,他倒要看看皇帝陛下今日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就算是毒藥,想必也是為張濟準備的。


    宮中後花園裏,雖不是百花盛開,但也是香氣襲人,因為美人依依,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那張濟雖然也已看見過媚兒,但是這一見麵,還是被這妖嬈的美人迷得魂飛魄散,不能自拔。


    王允估計是上了年紀,對這女色即便是有心也沒力了,所以看到張濟的醜樣,重重地冷哼一聲,將張濟從白日夢中驚醒過來。


    劉協卻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將兩人勸入席後,就不停地勸酒,加上美人在一旁的周旋,張濟喝地是兩眼沉醉,膽子也是越喝越壯。


    他猛地將手裏的酒杯端起,朝著王允說道:“司徒大人,末將有一事不明,還、還請大人為我解惑。”


    王允頭也不抬,放下手裏的筷子,慢條斯理地問道:“將軍有事直說無妨?”


    “末將雖然曾經侍奉於董卓,可如今我已效忠於陛下,但不知為何你司徒大人一再阻攔陛下對我軍的賞賜?”


    此話一出,酒席上氣氛頓時凝滯了。


    王允眼神一縮,淩厲地看著張濟嗬斥道:“將軍是喝醉了吧,此話可是大逆不道。老臣對陛下忠心明鑒,怎敢阻撓聖意?將軍是聽信他人讒言了吧。”


    “聽信他人讒言?”張濟哈哈一笑,“難不成陛下還會哄騙我不成?這是陛下給我的密詔,讓我今日就要誅殺你這欺淩幼主的老賊。”


    張濟說完,一手拔出寶劍,一手高舉起劉協給他的暗詔,他這麽一做,這臉麵算是徹底撕破了。


    劉協和媚兒根本沒有想到張濟會這麽做,這不是明擺著將他們都拖下說了。


    看著王允轉射過來的目光,小皇帝突然變得慘白地臉色似乎在告訴他,這是真的。


    王允身子搖了搖,然後扶住桌子站起身來:“陛下,老臣一心為朝廷,你為何如此對待老臣?這讓老臣格外痛心啊!”說著,已是老淚縱橫。


    張濟卻不管這些,雖然腳步踉蹌,卻猛的穿了過來,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他的手裏突然出現的短劍已經刺進了王允的後心。


    王允隻覺得心口一痛,低頭看去,一截劍尖從胸前冒了出來,他艱難的轉過身,盯著張濟,喉嚨中咕了幾響,卻隻是吐出一口血沫,便跌倒在地,很快斷了氣息。


    “哈哈,你這個老賊終於死了,天下是我的了!”張濟看著王允已死,不知是不是真的喝糊塗了,當著皇帝的麵,猛地就喊出這麽一句話來。


    聽到他這句簡直就是大逆不道的話,劉協和媚兒的臉上頓時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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