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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以為如果時光可以重來,我一定要選擇逃開你們靳家人。其實就在剛剛,你睡著的時候,我還在這樣想——可是說來也真的是奇怪,就在你這一刻問出口,我的心裏卻奇怪地變化了答案……”


    靜蘭緩緩閉上眼睛,“我忽然決定,不後悔了。後悔也許是人生裏最要不得的感覺,因為許多事情經曆過了便永遠無法推翻,如果後悔便是人對自己的否定。其實,這又是何必?每一刻的決定都是自己做出,都是發自心底的想法吧,所以又何必用後麵一刻的心情來否定前麵一刻的心情?隻要每一刻的心情都是真實的,都是從心底生發的,就夠了。沒必要再後悔。”


    “我不再後悔遇見靳家人,不再後悔跟長空你打嘴仗,更不後悔——愛上萬海。”


    袁靜蘭盡管深深吸氣,還是忍不住淚珠盈睫,“如果時光倒流,命運讓我再一次遇見他,我想我還是會無可抗拒地愛上他。因為他是那樣耀眼的少年,我怎麽可能不心動?如果擁有了愛情,卻也同時要背負愛情帶來的悲傷,得失之間,我想這也是公平的。累”


    靳長空靜靜望著袁靜蘭,繼而緩緩垂下頭去。他明白,他輸了一生。當年狂氣掠奪,可是在靜蘭心中,他永遠無法與萬海抗衡。


    “那你,是否還會想要回到萬海身邊去?”靳長空費力問出心底最大的那個疑問。


    妹妹靳欣對他說的話再度在靳長空心底縈回,“其實靜蘭,你可不可以讓我照顧你?”


    袁靜蘭搖頭笑開,“長空,你在說什麽啊……”.


    那年春節,新兵們也享受到了休假的待遇,整整一個星期不必出操,大家都能躲在營房裏睡睡懶覺萌。


    可是那幾天裏,靳萬海卻迅速憔悴下去。


    本來文藝女兵們很多人對靳萬海極有好感,畢竟他出身名門,又拉得一手好手風琴,氣質更是白瓷一般清透寧和,自然是淒苦的歲月裏女孩子們滿分的夢中之人。可是那幾天,靜蘭也頻頻聽見女兵委屈地說,跟他打招呼他跟沒聽見一樣,不但不見了之前的陽光笑臉,反倒跟階級敵人似的。惹得小女孩們紛紛揣度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麽,這才讓他那樣冷臉相對。


    於靜怡也難過地過來找袁靜蘭。


    於靜怡本來就是軍隊幹部家庭出身,所以參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於靜怡被留在團部幹文職,跟靜蘭他們駐地還有一段距離。是趁著休假坐了兩個小時的大解放才來到的。


    萬海那種行屍走肉的神情讓於靜怡大受刺激,她找到袁靜蘭就落了淚,“我本來不用來蘭州軍區,其實就是為了他。他平常跟我也還說說笑笑、知冷知熱,可是這是怎麽了?”


    “他不搭理我,我還沒關係;可是我總不能再眼睜睜看著他這樣一日一日憔悴下去。你看看他都塌腮了,黑眼圈那麽重。他要是再這麽瘦下去,他身體怎麽受得了……”


    袁靜蘭也是難過,隻能安慰於靜怡,“他來的火車上有點暈車,再加上到這邊水土不服,所以可能是這個原因。靜怡你別多想,回頭他慢慢適應了這邊的水土就好了。”


    於靜怡覺得也有理。萬海身子的根基本就不是很好,遇到幹燥的氣候就容易咳嗽發燒。於靜怡囑咐了袁靜蘭幫著多照顧萬海,畢竟於靜怡自己沒辦法天天都跑過來。袁靜蘭隻能答應,於靜怡也算放下心來。


    兩姐妹慢慢說點輕鬆的話。於靜怡就笑,“我怎麽覺得大哥有點不對勁啊?咱倆剛才在食堂吃飯,再到一路從開水房走回來,大哥怎麽給做賊似的一直跟著咱們,還偷偷瞅著咱們啊?等我回頭跟他說話,他反倒走一邊去了,倒像誰欠他八百吊似的。”


    於靜怡的形容也逗樂了袁靜蘭。雖然心中苦澀,但是靜怡的形容的確蠻形象。靜蘭也沒想到堂堂靳家大公子最近學會了賊眉鼠眼,怎麽看著都不像好人。


    是他理虧,靜蘭也明白。那是個驕傲到恨不得腳後跟兒都翹天上去的家夥,所以就算他酒醒了之後知道自己錯了,他也不會正大光明跑到她眼前兒來道歉;可是又良心不安,就隻能這麽賊眉鼠眼地瞄著她、跟著她.


    “估計這位大公子也是水土不服吧。在家千日好,出門半日難,他肯定還是不適應部隊的生活。”


    於靜怡也歎息,“是啊。但願他們倆都早點好起來。”


    於靜怡走了,靜蘭再躲著也得去看看萬海。衛生員看她來,識相地避出去。班裏的戰友都趁著假期出去打球了,營房裏隻有萬海一個人。


    看見她來,萬海還傲嬌地一扭身翻身過去了。


    靜蘭歎氣,將於靜怡臨走了放她這兒的好吃的打開,勸他吃。於靜怡要留給萬海,可是萬海說自己個大男人還帶著個零食口袋,笑不笑死人;於靜怡無奈隻好托付給靜蘭。


    “這是靜怡大老遠給你送來的糖,你多少含一塊兒。病了嘴裏苦,含著糖會好些。”


    那少爺就火了,砰地還坐起來,瞪著靜蘭,“我要含的不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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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要含的不是糖……那我知道了。”袁靜蘭閃身出門,找著衛生員.


    衛生員聽著還有點暈,“靳萬海剛吃過藥。”


    “給我點酵母片就行。”袁靜蘭想了想還是搖頭,“不要酵母片了,給我點甘草片吧。酵母片不夠苦。”


    酵母片是促消化的,甘草片除了治療咳嗽之外,甘草還有和中緩急、調和諸藥的功效,所以此時給靳萬海吃也算對症,所以衛生員也沒含糊,用白色小紙袋各自包了幾片藥,在白紙袋上寫明了名稱和服用時間,交給袁靜蘭,“那就辛苦袁同誌你了。”


    袁靜蘭回屋將甘草片倒在掌心遞給靳萬海累。


    靳萬海一見就皺眉,“我不吃藥!”


    “讓你含糖你不含,那你就是自找苦吃!將這個含嘴裏!”


    那時候的甘草片可沒糖衣,那藥更是出了名的苦,所以袁靜蘭這當然是故意的萌!


    他大少爺發的什麽火,她豈能不知?他那是妒火攻心,順帶自尊心受損。可是這是幹旱寒冷的蘭州,馬上就要結束春節假期進入正常的操練生活,他這麽自己折騰,不出病來才怪!


    於靜怡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托,袁靜蘭自然不能辜負;再者,萬海這折騰也是緣由自己,她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又如何能不心疼?


    袁靜蘭知道這時候玩兒軟弱壓根沒用,索性來硬的,將藥片直接都塞進靳萬海嘴巴裏去,苦得靳萬海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好好吃了藥,我這兒還有靜怡留下的大白兔奶糖,你吃了藥就給你。”袁靜蘭哄著萬海,“這糖多難買啊,是靜怡她們家人去上海出差才帶回來的,咱們這兒憑票都買不上。靜怡自己都沒舍得吃,知道你病了就都給你帶來;她說你從小就不喜歡吃藥,所以就都留給你了。偏你還對人家那麽不客氣,她坐了兩個小時的大解放來的,這天氣坐在後頭的車鬥子裏多冷啊,人家怎麽也是個大家閨秀……”


    袁靜蘭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麽,反正就是嘟嘟囔囔地說,不敢停下來。他的眸子幹熱如火地盯著她,盯得她心裏亂成一團。要是不讓嘴說個不停,她一定會在他的逼視下哆嗦起來的。


    “……你還想把她說得有多好?”萬海含著甘草片,垂下眸子來望靜蘭。眼圈底下一弧青灰,也不知道是這兩天憔悴出來的黑眼圈,還是長長的睫毛垂下的蔭影。總之靜蘭對著那一弧青灰,心中都已經是又苦又甜。


    病了的何止是他,早有她。


    “你說什麽?”靜蘭紅著臉停住嘮叨。


    “你總想把她說得那麽好那麽好,我都不知道你是在說靜怡這個人,還是在說觀音菩薩。”萬海也顧不得口舌之間那要命的苦澀。與自己的苦比起來,眼前的人兒更重要,“你千方百計將她說得這樣好,是想讓我認定你比不上她,你不夠好,是不是?”.


    靜蘭心一停。


    坦白說她其實沒這麽想過啊,可是被他這樣一說,她自己揪著剛剛的話茬兒往深裏想了想——好像他說的,也有道理……


    可是她也沒說錯吧?所有人都公認他跟於靜怡是一對,是早已被兩個家庭默許了的佳偶,她這麽說也沒錯呀……


    “……靜怡她,是真的很好。”靜蘭垂下頭去攥緊手指,“每次靳欣跟我找茬兒,都是多虧靜怡幫忙。”


    靳萬海萎靡下去,扭頭,“原來你是來跟我說靜怡有多麽好的。好了我聽夠了,你可以走了。我認識她的時間比你長多了,她有多好我比你清楚,不用你在我眼前聒噪!”


    靜蘭心中這個委屈。她真不是要來說這個的,可是——可是她也沒說什麽過分的呀,他大少爺幹嘛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


    “走就走。”靜蘭起身,也覺憋屈,不過還是回頭囑咐他,“那甘草片你不許吐。你近來咳嗽那麽厲害,好好含著。”


    靳萬海還是不出聲,悶悶地背過臉去咳嗽個沒完。


    靜蘭真懶得管他,可是想要邁步走出營房去,卻著實邁了半天的步子都沒邁開。


    ——終究還是,心疼他啊.


    靜蘭轉回身來走到他床邊坐下,紅著臉給自己找理由,“我都答應人家衛生員了,說看著你吃了藥。我還是等會兒再走,要不然你待會兒一準兒把藥片給吐了。我得親眼看著你吃完了我再走,不然沒法跟人家衛生員交待。”


    靜蘭自己心裏都忍不住罵自己:這個聒噪啊,怎麽今天嘴上就沒個把門兒的了?


    “我吃完了,你走吧!”萬海也上來拗勁了,猛地起身,“走啊!”


    靜蘭很是下不來台,紅著臉頑抗,“那你張嘴給我看看。我才不信那麽大片甘草片,你這麽快就給含完了!”


    萬海還真就張開嘴給靜蘭看。


    靜蘭也就沒得選擇了,隻能故作認真地去看。


    兩個人的臉對著臉,彼此都知道自己的臉跟火燃燒起來了似的。


    “你,你一定是把藥藏在舌頭下麵了。”靜蘭還在堅持自己的邏輯。


    萬海的眼神已經柔軟下來,嗓音輕柔如夢,“那你來找找看……”.


    “那你舌頭起開!”靜蘭故意當作不知道自己臉紅,索性裝到底。


    “嘁……”萬海終於破功笑開,“我不是讓你這麽找。”


    “那怎麽找?”靜蘭喘息起來,偌大的營房仿佛氧氣被一下子抽空,她喘不上氣來。


    心裏有個聲音在喊叫著:“靜蘭你快走啊!”可是腿腳沉得跟灌了鉛似的,她非但動不了,而且眼睛隻能直勾勾凝著麵前清貴的容顏。


    “我很生氣,靜蘭。我還沒親過你,竟然就被大哥給……我要氣死了,所以你不救我,我就隻能這樣氣下去,一直到死。”他緩緩沙啞地說,睫毛長長地遮住眼簾,仿佛藏著一份少年獨有的羞澀。


    靜蘭從沒見過這樣的萬海,隻覺自己的心都碎了——不是疼痛的碎了,而是無法收拾地、身不由己地再也聚不成囫圇個兒。


    “我都跟你說了,他那是在灌我酒……”靜蘭自己也難過,“其實更難過的是我自己啊。我真的也想拿把刀去殺了他——可是真的為了這樣就去殺一個人麽?萬海你相信我,那真的不是吻。至少,我不是。”萬海顴骨上籠起一團紅來。那團紅最初是淡淡的粉紅,後來那紅漸漸加深成為酡紅,再到後來——連他的眼睛都仿佛一同染成胭脂色,宛如酒醉了一般.


    “靜蘭,救我……”他隻語焉不詳地說了這四個字,便整個臉頰都已紅透.


    靜蘭知道自己也一定更糟糕。他說的那麽不明白,可是奇怪的是,她竟然聽懂了……


    他說要她救他,他說如果她不救他,那他就死了……


    她豈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還有,自己心中對他那份歉疚——雖然她也是被長空強迫,可是畢竟萬海的心痛因她而來。如果易位而處,如果她也親眼看見萬海跟別的女孩子親吻,即便是別的女孩子主動——那她也會悲痛欲絕,是不是?


    靜蘭聽見一聲深深的歎息從自己身子最深處發出來,仿佛從心底而來,又仿佛從骨頭縫兒裏緩緩溢出。她在他麵前跪起身來,緩緩落下自己的唇……


    不會親吻,雖然之前被長空那樣放肆地舌吻過,可是她依舊青澀到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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