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不斷暗示自己注意力集中在舞台表演上,忘掉了羞澀,忘掉了鬱悶,他就是音樂王國的精靈,充滿了動感與活力。


    他們的舞蹈是原始部落的獸人們為來年的福祿向上天祈禱的故事,林淮就是傳說中,為了枯萎的大地、瘦弱的獸人、貧苦的生活,為了祈福用盡最後的一點生命力,給後代子孫帶來幸福的巫術師。就在音樂中,天空居然飄過了一點雨花,這並沒有讓觀看的人們躲避,在沙漠中生存,最常見的就是幹旱,表演防護有了魔力,讓他們跟著跳動起來。


    一二三,扭屁股。


    八分鍾的表演結束得很快,贏得了滿堂的喝彩,掌聲雷動。


    “跳得不錯,比我想象中好得多了。”


    穆雷在謝幕時,在林淮耳邊輕聲道。


    “你也很棒。”


    林淮笑彎了眼睛,隨後狠狠的翻個白眼。


    兩人下了舞台後,同時約好一樣,裝了一堆零食偷偷摸摸地藏了起來,等兩人想遊魚一樣跑的不見蹤影,才有人發現有人居心險惡的藏了起來。


    林淮問道:“你是不是還有最後的謝幕儀式。”


    穆雷裝作不知道:“我沒聽說。”


    “溫莎姐姐說,每年選舉出來的城花要獻唱一首,還要點燃全程的午夜煙花。”


    “你想聽,我唱給你聽,乖。”穆雷笑得危險,“溫莎說的都是騙你的,你們這些小孩子太好逗了。隨便說一句,就當真。”


    “所以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麽。”


    穆雷輕輕一敲林淮額頭:“你不信也得信,沒別的選擇。”


    林淮和穆雷跑到能看到篝火表演的屋頂上,就在篝火舞台的不遠處,穆雷順手送給林淮一個望遠鏡和一個柔軟的坐墊,放零食的托盤也沒忘記,林淮哼唧哼唧地一屁股坐在墊子上:“你準備這麽周全,還特意跑舞台上露個臉。著到底是在想什麽。”


    “你猜。”穆雷往嘴裏丟一個果仁。


    “肯定沒好事。”


    “不不不,我覺得絕對算是好事。”說著,不懷好意的目光巡視了林淮一身:“不得不說,從後麵看,你的小屁股扭的很有節奏。”


    林淮頓時就臉紅了。


    呸呸呸,他哪裏需要臉紅了,他才十歲,十歲!可是骨子裏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了,想歪了很正常。林淮就在不停地自我欺騙著。不過,他現在誤會穆雷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摟摟抱抱什麽的,很正常對吧,看小孩子跳舞,很正常的對吧,所以他在糾結什麽呢。


    他如果喜歡男的話,肯定喜歡穆雷這樣的,長得太好了,人也溫柔,做事細心周到。集中到某個妹子身上就是他女神了。所以穆雷除了性別不對,別的簡直完美。


    林淮累了一天,想過了最後一句話。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被穆雷喊醒。


    然後,他看到了滿天綻放的煙花。


    一束一束,一朵一朵,五顏六色,像遊逛在春天裏最動人的花園。


    就在煙花鋪滿天際的瞬間,整個科裏納城突然地動山搖。


    搖晃來的太突然了,讓人沒有一點點的心裏準備,好在震動的幅度非常小,隻是感受到房屋輕微的晃動,便停止了,不過晃動的時間有些長,林淮嚇了一跳,就要脫口而出:“地震來了,大家快跑。”


    但這時候,穆雷適時地阻止他的呼喊,一指篝火台邊上怡然自樂的人們,狂歡的人們似乎完全沒有被地震嚇到,而是習以為常的,發出更加的歡呼聲。


    “科裏納萬安。”


    “求神靈保佑科裏納一世平安。”


    “帶來豐收的神靈讓賜予我們富餘吧。”


    “怎麽回事,他們難道沒感覺嗎?”林淮疑惑不解,“還好剛才沒喊出來,大家像是知道這次地震一樣,跳舞的在跳舞,喝酒的在喝酒。現在地震已經停止了,我們回去吧。”


    “等等。”穆雷皺起眉頭,“有些不對勁。”


    正如穆雷所預計的一樣,沒過多久,地震又開始了。停止了片刻卷土重來的震感分外強烈,超出了科裏納的城民們原始的預估。這次地震並不和以前一樣,開始隻是輕微的晃動,而後成了脫韁的野馬,整個城市宛如在大海的一葉扁舟,身不由己。


    篝火台畢竟是臨時搭建起來的,隨著大地的晃動,木頭累起來的高台大力地晃動了一下,火星四射,就要坍塌。嚇壞的小孩子飛快地往外跑,科裏納城的人們身經百戰,很快由一時的驚慌失措冷靜下來,廣場上的氣氛頓時冷凝沉重。


    大人們疏散了老弱病殘,就要動手撲滅篝火架,否則後果不堪想象。熄滅二十米高的火焰談何容易,此時大地又抖動起來,這次震感來的愈發強烈,沒來得及拆散的篝火台整個坍塌下來,火勢頓時猛烈地蔓延開去。


    一邊走神一邊喝酒的西澤,終於注意到城中的混亂,被酒精充斥的大腦還沒想明白事情的緣由,努力眨了眨眼睛,釋放出一招水係魔法,瞬間撲滅了騰騰燃燒的火焰。


    被澆了一頭冷水的人:“…………”


    “莫非是魔鬼的詛咒?”


    “詛咒你個頭啊,和以前一樣,震動是由於魔鬼秘境裏的生物造成的。魔鬼秘境裏的怪物每十年清醒一次,每次有伴隨著狂風和地震,但是秘境大門三年後才開放,所以現在還是安全的。”很快有知道真相的人出來安撫。然並卵。


    遠處魔獸聲咆哮,讓人驚恐。秘境內部的古老生物妄圖逃離關押的牢籠,來到自有的土地上,更喊醒了地表的魔獸,靈氣泄露,讓沙漠裏的魔獸都能得到升級的機會。這一次,泄露的靈氣似乎更多了。充沛的靈氣洗刷魔獸身體的時候,讓它們疼痛不安。強大的魔獸在夜間清醒,他們憤怒,狂奔,怒喊,想要發泄心中的怨氣。


    注定是不眠的一夜。


    林淮和一群小孩子被帶往相對安全的地下密室,隻要有一點希望,沒有人願意把這群未曾成長起來的孩子們推向戰場。林淮本想參加守夜和重建,但是城中明文規定十三歲以下的孩子們不得參與戰鬥,他心有餘而力不足,隻得去陪著一幫哭泣的孩子,給受傷的孩子們上藥和包紮。


    林淮跟穆雷擦肩而過的時候,手中被硬塞了一個東西。林淮認得,是空間卷軸,這個卷軸比一般的小巧的多,林淮抬頭,剛好對上穆雷的目光,穆雷若無其事地把頭調過去,跟著隊伍離開了。林淮把卷軸揣在懷裏。他的衣服十分寬鬆,藏一個小卷軸完全不成問題。


    不言不語,心有靈犀。


    魔獸騷動不息,荒原地下傳來朦朧的聲響,大陸的黑夜沒有一絲光亮,城裏主動地熄滅了所有照明的燈火,歡盛節在地震的同事戛然而止。若是火光刺激了魔獸,引起它們更猛烈的攻擊就大事不妙了。所有人隻能靜聽著,這種感覺顯然更加令人害怕!


    從來沒有這種龐大的聲音,仿佛所有的魔物全體出動了一般。安靜的夜裏,一切聲響都被無限製放大,這種巨大的聲音,絕對是對所有人承受能力的挑戰。聲音一直沒有間斷,城門緊閉,人們唯有等待,守城的戰士們換上鎧甲,戴上頭盔,拿起武器,緊張地做出防備的姿態。


    怪異的是,隻有很少的魔獸主動襲擊了城池,甚至有一隻獠牙蜥蜴在撞城牆的時候爆體而亡,冰冷的血液澆灌在城門上,蜥蜴死不瞑目。


    站在t望台上的人開始看到,無盡荒原上不斷閃起來的刺眼的亮光,是魔獸內部攻擊發出的魔法元力。吼叫嘶鳴聲此起彼伏,聽得人心髒揪出血來。


    究竟怎麽了?


    天明。


    淺紅色從頭頂上漸漸蔓延到整塊天際,荒原上一片血色,與天際的紅交相輝映,到處是魔獸的屍骸。這些骸骨四分五裂,死狀淒慘。活下來的魔獸足足胖了十倍,超出了它們所能承受的程度,形容淒慘,淒叫連連。


    城中一夜安全度過,沒有人覺得這是結束。


    魔鬼秘境釋放出超過往日百倍的靈力,在秘境深處究竟發生了什麽。沒人能夠解釋,但是每個人都明白,下一次進入秘境的時候,將有一場鏖戰。但是對於有心者來說,想到的,是秘境裏的寶物。是挑戰,更是機會。


    林淮回到家,一夜沒睡的穆雷衣服也沒有脫,正在補覺。由傭兵團自發組成的巡邏隊在事了後徹底解散,每個傭兵團回去後重新規劃了隊員們的訓練計劃,他們麵臨著更加強大恐怖的敵人,唯有提高自己的力量,才能取勝。


    林淮摸了摸懷裏的卷軸,幫穆雷把被子蓋好,輕輕帶上門去了空間。他本來回來也是想好好睡一覺的,地下室雖然安全,但是他和那群受驚的小孩子不同,小孩子可以累了之後沒有壓力地睡著,他卻一點睡意也沒有,跟著溫莎後麵打理小孩子和一些普通人的傷,也花了一夜時間。


    不知出於什麽想法,他又不想睡了。是太累了睡不著,他也說不清。空間裏,絨球抱著在西澤家的商鋪撿到的黑色石塊睡覺,口水流了一地。


    聽到林淮腳步聲,倏地躍起:“你,你,你,過來訓練啊。”


    “那不然呢。”林淮指了指它可疑的嘴巴。


    絨球將口水舔舐幹淨:“愚蠢的人類,不允許直視我高貴的臉龐。”


    “是沾著口水的嘴角。”林淮哈哈大笑,“剛剛夢到了什麽?小魚幹?”


    “我是那麽膚淺的動物嗎?”絨球矢口否決,拒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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