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我決定等差不多到了上班時間就打電話聯係張佳婷,我跟她也算認識,至少見過幾次麵,之前在很多聚會上,林菀冷落我的時候,往往都是張佳婷和我說話,我想問問她事情她總不至於讓我吃閉門羹的。


    我不敢在同一地方逗留太久,隻在原地坐了一會兒,休息了一下,就登上了早晨第一班去市中心的公交車。大約一個小時之後,我來到了市最繁華的地方。


    即便是一大早,這個地方已經人來人往,中心廣場上大媽們已經開始了他們萬年不變的廣場舞,灑水車也圍繞著花壇慢悠悠的開著,灑出去的“噴泉”把照樣映出了一彎淺淡的彩虹。


    總之,一切都平靜如常。


    情人節之後,每每看到這樣的景象,我都十分無奈。


    我知道,這樣的景象,持續不了多久了,2012我們都沒死,但今年,或許我們都逃不掉了。


    我歎了口氣,來到路邊的報刊亭,想先買一瓶水解渴,然而,在對方找零錢的時候,我卻忽然看見,那報刊亭一側的架子上,掛著一份《今日早報》,而早報的頭條,居然是一封“市政府告全市人民安全書”。


    我怔了片刻,順手拿下了那份報紙。


    我隻是稍稍瀏覽了一下那報紙上的內容,心裏就覺得一陣難以言喻的驚悚。


    市政府撐不住了。


    而且,我意識到,市政府撐不住了隻是小事,更大的問題在於,現在警察和軍隊似乎根本沒有找到感染者出現的原因,找不到事發源頭。


    那篇文章,隻是讓廣大市民小心謹慎,說市區內出現一批“畸形人種”,可能是某些“邪教組織的犯罪分子”,以“肆意屠殺”來“報複社會”,“雖然已經被警方與武警壓製住了勢頭”,但“仍有部分餘黨在逃”。


    嗬嗬,大概隻要稍稍有點頭腦就看得出來,這篇文章的言辭曖昧至極,掩蓋了很多細節事實,試想,如果真的如文中所說,何必大張旗鼓的發什麽“告市民書”?


    更何況,我是這件事的親曆者,也算是幸存者之一,因此,我更加覺得害怕。


    我放下報紙,猛喝一口水,看了看四周,這才回轉身離開。


    這個時候我變得異常警覺,那些怪物可不是鬼,惡鬼隻會晚上出沒,而怪物隨時都可能出現。


    我想了想,又走進了旁邊的一家超市,在超市裏,挑了兩把水果刀,一把菜刀。還好市買菜刀和水果刀不用實名製----這東西是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防身用具了,之後,我才找了一家肯德基先坐著,撥通了張佳婷的電話。


    我連撥了三次電話才打通,對麵的語氣顯得有些訝異:“喂?楚庭生同學?找我有什麽事?”


    我定了定神,沉吟片刻,才開口說:“佳婷師姐,我……我想問問你,關於……關於林菀……”


    “你找林菀?”我還沒說完話,對麵就打斷我,說,“找她有什麽事麽?”


    我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張佳婷關於林菀的事情,但最後我還是選擇了暫時不要這麽衝動,隻是避重就輕的說:“就是有些急事想找她,請問你能聯係到她麽?”


    “她有段時間沒來公司上班了。”張佳婷說。


    我重重歎了口氣。


    或許她的確早就不工作了,她有更重要的任務。


    這一刻,我的頭又有些疼了,如果說,林菀給我注射的算是慢性毒藥的話,那麽我也隻有找到她才可能拿到解藥,她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曾經我把對她的“感情”當成“信仰”,現在,我被欺騙,被玩弄,遭遇背叛,卻還是隻能把她當成“唯一的希望”,真是諷刺。


    我想要掛斷電話,可這個時候,電話那頭的張佳婷忽然又說:“不過……我覺得,我可能知道她在什麽地方。”


    “嗯?”我直起身子,瞪大眼,沉默了一會兒,說,“她……她會在哪裏?”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她可能會去哪裏。”張佳婷說,“她在這個城市有房子但沒親戚,如果沒有回老家,還在這個城市裏的話,應該會去找她的男朋友。”


    我心裏咯噔一下。


    男朋友?她的男朋友不是已經……


    但我依然不動聲色,想了想,說:“她的男朋友在哪裏?”


    “你別急,她男朋友可不止一個。”說這話的時候,對麵的語氣似乎故意說的很曖昧,不知道這是不是愛八卦的女孩子的特質,“我可以帶你去找找看,不過,你可別吃醋鬧事啊。”


    我沒心情和她開玩笑,這個時候我隻想快點兒見到林菀,快點解決我身上的問題,說電話這麽一會兒,我又開始感到渾身燥熱起來,雖然沒有先前那麽嚴重,但那種心跳加快喘不上氣來的感覺,著實讓我受不了。我趕緊說:“那就謝謝師姐了,我們在哪裏見麵?”


    “你急什麽?”對麵說,“我還在上班呢,怎麽著也得等我下班吧?”


    我等不了,我心裏說。


    但這個時候,太過急切的言語似乎容易暴露我的心虛,我深吸了一口氣,盡力鎮定的說:“那,師姐可不可以告訴我具體位置,我自己去就好了。”


    對麵忽然發出一長串的笑聲,那笑聲我聽起來真有點兒浪,不過我知道,張佳婷就是這種人,之前她跟我就喜歡說一些曖昧不清的話,幾個人坐一起聚會的時候,她跟男生們開玩笑也從來都沒什麽下限,和林菀完全形成及其鮮明的對比。


    這種女生,往往很容易和男人們成為朋友,甚至更進一步的關係,但卻很難找到男朋友。


    我歎了口氣,現在不是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


    她小完之後,緩緩說:“看來你是挺急的呀,姐跟你關係好,要不這麽著吧,姐今天請一回家假,陪你去找她,怎麽樣?”


    她浪不浪先不說,不過這句話卻讓我稍稍有些興奮。


    這個時候我身體的痛楚已經越來越強烈,要見林菀的心思也就越發急切,我也沒多想什麽,說:“那就謝謝師姐了,我們在哪兒見麵?”


    張佳婷說:“就在我公司門口吧,西平路商業大廈對麵,你到那裏等我就好,上午十點到哪裏,怎麽樣?”


    我“嗯”了一聲,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幾年,路我倒是不會認錯。


    不過,這個時候,我想,不僅僅是怪物,警察也正在抓我,我在這個城市裏走著,必須非常小心,算了算時間,大概從這裏到預定地點要隻要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如果打的就更快了,但我卻選擇了相反的方向,坐車走了很遠,才繞路坐公交回去,我實在害怕被人跟蹤,因此把看電視學的那一套全用上了。


    從八點開始出發,一直到十點,我準時到達預定地點,張佳婷卻整整晚了半個小時才來,穿的可謂花枝招展,我看見她那一身打扮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她有多性感,而是特別納悶她這樣穿到底冷不冷。


    這種天氣,即便是剛才還渾身燥熱的我也覺得有些寒冷,而她隻穿了一件黑色的打底衫,領口很低,似乎故意擠出一條深深的事業線來,外頭披著一件白色風衣,下頭一看就隻穿了一條緊身牛仔褲,配上高跟鞋顯得修長無比,但也顯得單薄。


    她理了理挑染的長發長發,笑著說:“怎麽樣,等很久了吧?”


    我有些不滿,這個時候我身體很是難受,如果不是之前已經經受過那種煉獄般的苦痛,我早已經按捺不住要大叫起來了。


    我盡力克製自己的情緒,說:“沒事,遲到不是你們女人的特權麽?”


    “想不到你還挺有紳士風度的啊?”她嬉笑著拍了我一下,一陣劇痛蔓延全身。


    我皺眉咬牙,這細微的表情,她大概根本沒有注意。


    “哈,其實,遲到是美女的特權。”她又肆無忌憚的說。


    我幹笑了一聲,說:“我們走吧……”


    平心而論,她的確好看,物以類聚,她和林菀都是漂亮的女人,隻是林菀顯得更高傲典雅,甚至冷豔;而她一眼看上去,就似乎很開放----眉毛稍濃,眼睛大,鼻梁很高,嘴唇比林菀的更厚一些,顯得很性感,而臉龐輪廓明晰,卻不如林菀那樣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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