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麵前的那幾個家夥,這個時候,居然互相對視一眼,很快便低下了頭。


    他們似乎有話想說卻又不敢說出口。


    我心頭一沉。


    這是怎麽回事,這個梁越是什麽來頭?


    我說道:“怎麽了,怎麽一個個不敢說話了?你們是什麽意思?有話就直說。”


    那為首的似乎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說:“不是我們不敢說,隻是,這個人,恐怕找了也是白搭的。”


    “為什麽?”


    “梁越是謝淳的朋友。”我對麵的研究員說道。


    “那又如何?謝淳不是反抗組織的人麽?”我說道,“我們雖然已經離開反抗組織了,但我們的目的差不多相似甚至想同。”


    “沒有那麽簡單。”那人說道,“梁越一直認為,反抗組織就是還是謝淳的罪魁禍首,他和謝淳私交密切,而且,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梁越當初在研究塵埃文明學說的時候,遭到反抗組織乃至政界學者眾多人的批判和駁斥,那些人都認為這一學說是無稽之談,沒有任何證據,甚至是邪惡的,反人類的一種說法,所以,他一直受到排擠,當初謝淳也因為和他的交情而受到牽連……總之,這個人已經被迫害的根本不願意相信我們任何人了,他手頭上的確有非常重要的研究資料,但曾經揚言,即便把資料燒毀,也絕對不會給反抗組織的人。”


    我笑了笑,說:“那正好,我不是反抗組織的人,你們現在也不是了。”


    “你不會真打算去湘省拜訪他吧?”那研究員說,“他很難纏,自己住在一個地下堡壘裏,堡壘外全是自動防禦係統,他很有錢,外部防禦係統都是自己設計的,那道路曲折幽深,而且都受他操縱監視,隻要看你不舒服,就隨時可以悄無聲息的幹掉你。(.好看的小說)”


    “這麽有意思,我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奇人異事。”我說。


    “這……”


    “這麽說來,我更應該去拜訪一下了,”我說道,“我正愁著沒有地方可去呢。”


    麵前的幾個人都露出一些不太理解的神色來,我回頭看了看墨歌,她微微低著頭。


    對於這個防抗組織的曆史,她一定非常了解,對這個人,我想她必然也是知道的,但她應該也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麽,尤其改變不了我已經決定的事情,所以她幹脆選擇了不說話。


    “好了,你們告訴我具體地址吧,這個人的堡壘,到底在哪裏。”我說。


    “你真的要去啊……”那研究員還是有些疑慮。


    “是的,要去。”


    “我陪你去吧。”身後,墨歌似乎終於按捺不住了,終於開口。


    “不行,我今天就要動身,你的身體,還是算了吧……”


    “可是……”


    “你什麽時候也變得婆婆媽媽了?”我笑了笑,說,“你留在這裏,代替我指揮。”


    墨歌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


    一切抵定,而我麵前的這兩個人,終於把地址給了我,也不再多說什麽。


    我嘴角勾了勾,打發他們所有人都趕緊離開,接著開始準備去尋找那個怪異科學家的東西。


    我必須快去快回,時間不多。


    第二天早上,我便離開了反抗組織。


    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離開過這個地方了。


    我發覺,雖然整個廣州城,已經縮小了許多倍,但是這個時候,似乎市民的生活已經開始恢複正常,更讓我感覺到有些驚奇的是,居然又開始通車了,廣州市與湘省省會,也就是我要去的地方,居然可以直接坐火車通達。在此之前,這些交通線路是直接關閉的。看來那一場生命堡壘的大戰,的確已經讓這個世界獲得了暫時的和平。


    火車很小,能裝載的人很少,而且上火車已經不是通過買票,而是通過申報了,我在離開之前多了個心眼,害怕過不了關卡,於是讓塗殊事先向政府守軍打了招呼,因此我上火車倒是上的非常順利。


    一切似乎簡簡單單,當天晚上,我成功到達湘省省會,內陸地區受的波及並不算大,整個湘省省會的生活似乎沒有受到多大影響,隻是,當我下車的時候,有部分街道已經戒嚴了,我抄了好幾條小路,七拐八繞才進入郊區外線的公路,我攔了一輛車,當我告訴那個人我要去的地方時,那人的眼神有些怪異,而且似乎有些驚恐,上下打量了我很久,看得我心裏發毛。


    而當我到達目的地時,我才知道,他心裏發毛是有原因的,因為我報出的地址,是一片公墓區。


    公墓區邊上連著殯儀館和火葬場。


    而我要找的地方,就在火葬場的後頭,我在這半夜之際打車來這個地方,他害怕是必然的。


    我下車的片刻,他錢都沒有收,就立刻開車絕塵而去。


    我站在公墓區外的馬路上,一時有些茫然。


    其實,這個時候,夜晚的空氣很是清新。


    不得不說,我已經太久沒有接觸外界了,剛來到湘省省會的時候,我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連問路打車都有些不自在,恨不得直接上去用槍頂著路人的腦袋逼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告訴我答案。


    而這個時候,我站在寂靜的目的前,反而感到一絲絲的心安。


    我從公墓區旁的小路岔了進去。


    我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複活的死屍。


    我會這麽想,隻是警覺,絕不是神經過敏。


    伊波拉能控製活人,但沒有證據證明它就不能控製死人。


    岔道盡頭,我沒有看到所謂的堡壘,身後的殯儀館的大樓寂靜無比,沒有半點聲響,而我麵前,是一片樹林。


    並不繁密的樹林,甚至到處是枯枝敗葉,這道符合目的的氛圍。


    我有些不安。


    於是,我握著槍,一步步進入目的之中——事實上,我也不知道我是否真的在接近目的地,還是已經越走越遠了。


    我一步步向林子伸出走去,那林子裏黑暗無比,也幽深無比,地麵上全是殘枝敗葉,根本沒有半點生氣,最主要的是也沒有道路,沒有指示牌,我一步步的向前,這個時候,身後卻傳來陣陣沙沙聲,我停下腳步,側耳傾聽,確定那並不是風過林梢的聲響。


    於是,我打開了通訊裝置上的照明設備,這裏必然有別的東西存在,很有可能是致命的東西。


    我正這麽想著,忽然,我感覺一個黑影從我身旁閃了過去,速度特別快,接著,竟是一聲如駿馬般的低嘶。


    這……


    我想到了某樣東西。


    我感到一絲擔憂,一絲驚懼。


    難道我被某些東西跟上了,怎麽可能,它怎麽可能跟到這裏來。


    緊接著,一聲低吼,由遠及近。


    一個黑影朝我急急地撲了過來,我立刻轉身躲閃,那個黑影撲了個空,在我身後回轉身形,我借著濃縮液的力量,迅速轉身開槍,一槍未中。


    那家夥速度奇快。


    我一咬牙,跨步而前,再次開槍,這一回,子彈在他胸口爆炸,那家夥立刻飛了出去,撞在不遠處的樹上,樹幹搖曳,一片枯枝落下。


    我繼續向前對著那家夥連開數槍。


    那家夥身子顫抖,終於撲倒在地。


    感染者。


    這個地方居然有感染者出現?!


    我越發的緊張起來,四麵八方,似乎忽然有著無數雙眼睛睜盯著我,虎視眈眈,而那“駿馬”嘶鳴再次在我耳邊環繞而至——我忽然覺得,這馬嘶似乎和我之前遇到的並不太相似,我也不知道,這是否是一種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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