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已經到了年末,原本受傷的胳膊也已經恢複了,在近來的一段兒時間,路彬過得很低調,原因很簡單,一直以來對自己很照顧的彭大勇,終於如願以償的榮升為新河市常務副市長,在他離開黃城縣以後,縣裏的格局也有了一些變化,市裏下派了一個黨委副書記,原黨委副書記衛江策登上了縣委書記的寶座。盡在


    路彬一見衛江策當上了縣委書記,心裏可就犯嘀咕了,雖說自己是靠著衛江策的提攜才當上了這個區長,自己平時也很尊敬對方,時不時的就去衛江策那裏匯報一些工作,但是路彬總覺得對方很不待見自己,愛搭不理的,遠沒有彭大勇對自己那麽親熱。但是衛江策自從當上縣委書記之後,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對自己很熱情,也很親熱,這就讓路彬心裏很不踏實,覺得對方的態度轉變太快,恐怕不是什麽好事兒,這也就迫使路彬不得不低調起來。


    隨著元旦的即將來臨,路彬現自己的時間越來越不夠用了,每天不是處理文件就是開會,連一點兒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下午再和幾個鄉鎮的幹部談完話以後,看了看時間,又瞧了瞧擺放在桌上等待處理的文件,路彬歎了口氣,心裏合計著,還是拿回家晚上再看吧!


    就在路彬正在愁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拿起話筒,就聽見張建東的大嗓門,“路區長,晚上有時間嗎?咱哥倆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晚上一起坐坐怎麽樣?”


    “張哥,我哪還有時間喝酒,這兒一堆文件還等著處理呢?”路彬和張建東的關係很近,也沒有拿他當外人,始終張哥,張哥的叫著,在聽到對方喊自己去喝酒時,忍不住就向對方訴苦。


    “路區長,勞逸結合嘛,總不能光工作不休息呀!就咱倆,回縣城喝怎麽樣?”張建東執著的勸著路彬。


    “那好吧!一會兒我去接你。”路彬考慮了一下,就答應了對方,自己已經有十多天沒有看見劉玉梅,心裏想著,和張建東喝完酒之後,再去劉玉梅那裏。


    等路彬,張建東開車回到縣城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下來。


    “上哪吃去?”張建東開著車,看了看坐在身邊的路彬問道。


    “隨便找個幹淨點兒的小飯店吧!就咱倆沒必要去什麽太好的地方。”路彬看著車外的風景隨意的說道。


    倆人隨意的找了個飯店,把車停好之後,就走進了飯店。


    張建東很快的就點好了菜,等服務員把菜端上來之後,倆人開始慢慢的喝著。


    “路彬啊!你覺沒覺得,最近衛津東有點兒不大對勁兒呀?”倆人私下裏的關係很隨意,張建東端著酒杯跟路彬幹了一杯酒之後,問道。


    “這是難免的事兒,你想想?彭書記調到市裏當市長,沒有繼續任用他當秘書,甭管是誰,總會有些情緒低落,估計過幾天,津東就會沒事兒的。”路彬喝完杯中的酒之後,給張建東解釋的說道。


    彭大勇在臨走的時候,並沒有帶著衛津東去市裏,這就給了傳播小道消息的人提供了素材,人們紛紛的傳播著,彭大勇當初之所以選用衛津東當他的秘書,那也是迫不得已,主要是當時考慮到他叔叔衛江策的原因,為了能夠獲得對方的支持,這才啟用了衛津東,現在彭大勇馬上就要去市裏當市長了,衛津東已經失去了應有的作用。那還用他當秘書幹什麽?就連衛江策,還有衛津東本人也都認可這種說法。


    其實小道消息的傳播,也是建立在一定的道理上,彭大勇之所以沒有繼續任用衛津東當自己的秘書,也有這方麵的因素,但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彭大勇自己拿定了主意,說什麽也不能再用衛津東,具他長時間觀察,慢慢的他就現衛津東這個人有些嫉賢妒能,經常在自己麵前有意的詆毀或是讚譽一些幹部,這就引起了彭大勇強烈的不滿,黨政幹部是你這個小秘書能夠隨便議論的嗎?你有什麽資格?要不是因為當時還需要他叔叔衛江策的支持,早就把衛津東給換掉了,那還會允許對方這麽肆意的評價領導幹部。


    “你說的那些我都知道,我不是說這兒個,我的意思是說,衛津東這小子這幾天總往青山區跑,而且還話裏話外,總是和我打聽區裏的一些事兒,你說這小子是不是想往咱們區裏調動工作?”張建東急忙的和路彬解釋的說道。


    “張哥,你多想了,衛津東上咱們這兒幹什麽?又沒有什麽合適的位置。”雖然路彬是這麽說,但是自己的心裏也是一動,衛津東這小子無利不起早,他這麽作肯定有一定的目的,難道是縣裏想要調整區裏的班子?


    “你說衛江策會不會借著這次人員調整的機會,趁機把自己的侄子安排到區裏,現在大家都知道想要獲得升官的政績,那在青山區可是件很容易的事兒。”張建東依然保持著自己的觀點。認為衛江策很有可能借著年底或是年初,幹部人員工作大調整的機會,把衛津東安插到青山區來鍍鍍金,好獲得些升遷的資本。


    “你說的很有可能”路彬在聽到張建東的分析以後,不能不點頭承認對方說的有一定的道理。


    倆人隨意的又喝了幾杯之後,張建東滿臉遺憾的說道:“可惜呀!你的年紀是個硬傷,妨礙了你的進步,否則的話,不管怎麽說這個常務副縣長的位子也應該是你路彬的。”黃城縣的常務副縣長的位子已經空了大半年了,開始還有人傳播小道消息,今天說這個要來,明天說那個要升,可都是幹打雷不下雨,慢慢的大家也不信也不傳播了,可不知道為什麽?最近關於這個常務副縣長人選的傳言又開始多了起來。


    “哦,副縣長的人選定下來了,誰呀?”路彬聽到張建東提及這事兒之後,馬上就問道,要不是年紀的問題,自己也說不定野心勃勃的想要問鼎這個位子,雖說如此,路彬的心裏依然有著一絲期盼,希望市裏能夠破格任用自己。


    “還沒有定下來,聽組織部的朋友介紹說,市裏不讓縣裏上報人選,估計著是不是市裏哪個局的頭頭想要下來吧?”張建東端著酒杯一邊兒示意著路彬喝酒,一邊兒胡亂猜測著,喝了一杯之後,張建東又接著說道:“你說,市裏是怎麽想的?這個位子一懸就是大半年,就算是生孩子難產,也早應該生出來了吧!”最後又裝作隨意的問道:“對這個位子,你就沒有一點兒想法?”


    聽到人選到現在還沒有確定下來,路彬不由的鬆了一口氣,苦笑著的說道:“要點兒想法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不過那也就是想想,有用嗎?”


    張建東聽到路彬並沒有隱藏自己的想法,心裏暗自高興,人家這是沒把自己當外人,接著這個話題鼓動路彬的說道:“哎,你要是去找找彭市長呢?讓他給你使使勁兒,說不定這個位子還真能給你爭過來。”


    路彬端著酒杯停了下來,心裏有所領悟了,我說張建東怎麽今天非要拉著自己喝酒,原來是為了鼓動自己去找彭大勇跑官呀!雖說明了了對方的用心,但是路彬並沒有生氣,不管怎麽說人家也是為了自己好,隨即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吧!彭書記剛調到市裏,許多的人和事兒都還不熟悉,我就別給他添亂了。”


    “怎麽能算了呢?多好的機會呀!你怎麽能就這麽的放過去?憑著以往你和彭市長的關係,隻要讓他知道了你的想法,他肯定會不遺餘力的幫你。”張建東一見路彬沒有去找彭大勇的意思,心裏就有些著急了,急忙勸解的說著,自己和路彬已經是一條線的嗎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路彬要是成功的上位,那自己不也就跟著水漲船高了。也許路彬真的是手頭上有難處吧?張建東心裏暗自猜測的想著,隨即伸手從桌上的包裏拿出來一個文件袋遞給了路彬,說道:


    “給你,你剛參加工作,又是一個人,肯定沒有什麽積蓄,這是五萬,你拿去找一下彭市長,讓人家幫你疏通疏通,爭取把這個位子給你拿下來,你放心,這錢的來路幹幹淨淨,都是我和你嫂子這些年攢下的,你就放心用吧!”張建東唯恐路彬是因為手頭沒錢,這才不去找彭大勇,就給路彬準備了五萬塊錢,又擔心對方不敢用,就把這錢的來曆告訴了路彬。


    “張哥,你這是幹什麽?趕緊把這錢拿回去。”路彬急忙的把錢給張建東推了回去,雖說如此,心裏也十分的感動,每次到了有事兒的時候,張建東總是為自己出謀劃策,上次為了那個縣委書記秘書的位子,對方上竄下跳滿世界的打聽對自己有用的消息,這次不僅給想辦法,還把多年的積蓄給拿了出來,好讓自己打點關係,想到這裏,感動的路彬不知道如何是好,動情的說道:“張哥,謝謝你,謝謝嫂子,這錢我真的不能用。”


    “我可是一直拿你當我的親兄弟對待,拿著,這錢有什麽不能用的,又不是我貪汙受賄得來的,再說,你要是真的當上了這個縣長,你還能虧了我?”張建東站了起來,走了過去,又把這錢給路彬塞到了懷裏。看了看路彬,咬了咬牙,接著說道:“你要是嫌少的話,我再讓你嫂子給你借去。”這五萬已經是張建東兩口子僅有的積蓄,要是不夠的話,回去就讓老婆出去借錢,隻要能夠讓路彬當上這個縣長,需要花多少錢來打點關係,自己都認了,張建東心裏暗自想著。


    “張哥,我有錢,這錢我真的不需要。”路彬急忙的站了起來,解釋的說著自己有錢。


    “你有個狗屁錢,就你那點兒工資,能剩下多少?”倆人爭執了半天,張建東嫌路彬太墨跡了,終於忍不住大聲數落了起來。


    路彬並沒有在意這些,他也知道張建東看見自己始終不接這錢,有點兒急了,連忙好言好語的勸對方坐下,一再的和對方解釋自己真的有錢,而張建東呢?始終不相信路彬說的話,倆人誰也爭執不過誰,最後隻好約定,明天路彬拿銀行存折給張建東看看,如果真的有錢的話,張建東就把錢拿回去,反之,路彬就必須拿著這五萬去找彭大勇給自己疏通關係,在這個時候,張建東體現出公安辦事兒嚴謹的作風,叮囑路彬,銀行存款的日期不能是近期的,否則這個約定作廢。路彬苦笑不已,隻能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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