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不見烽火的戰鬥如火如荼,巫馬家族和馬家兩大勢力在世人的眼中似乎變得水火不容。


    這也無可厚非,上好的一塊蛋糕被巫馬家硬生生的挖了去,他馬家再好的修養都要氣得牙根疼。


    可是他們也沒有辦法,那幫子研究具能力恢複劑的藥劑師毫無頭緒,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解析出那種墨綠藥劑,如果時間在長些,一旦讓巫馬家霸占這塊市場,就算他們有同樣的產品推出,也很難再與巫馬家族抗衡了。


    他們現在幾乎是不遺餘力的生產狂暴藥劑,好在這種藥劑的利潤比較大,如果能撐過這一段時間,定然會再次崛起。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驚天霹靂將馬如雷震的吐血三升,險些病倒在床。


    “你說什麽?”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中透著濃濃的不敢置信之色。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馬如雷神色慌張,旋即變得猙獰起來。


    “族長,現在該怎麽辦?”


    一個老頭焦急的問道,額頭上全是汗水,整個身子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


    他是馬家的大長老,得到消息之後也顧不得和馬如雷之間的間隙,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到了馬如雷的寢室。


    “現在有數十個商家堵在門口,要我們退錢,大街上一車一車的藥劑滿滿當當,幾乎將整個大街給堵死。”


    “該死的,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馬如雷臉色猙獰的怒吼道:


    “為什麽他們會突然要求退貨?”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數十個商家像是集體約好一般,火急火燎的跑來退貨,如果這事發展下去,以馬家的現狀,怎麽能支撐的住?


    “他們、他們說我們的狂暴藥劑存在問題。”


    大長老似乎找到了根源所在,指著馬如雷嘶嚎道:


    “都是你,狂暴藥劑還在研究階段,你用在黑血衛身上也就罷了,如今居然想要推出市場,這下好了,被人查出問題,現在要退貨,如果馬家垮了,你就是罪魁禍首!”


    他越說越是激動,恨不得將一切責任都推卸到馬如雷身上。


    馬如雷聞言像是瀉了氣一般癱軟在床上,旋即猛地掙紮起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推卸責任,你們這些老混蛋,前兩日還恭維說老子英明神武,這下出問題了,卻將責任推在老子身上,你……你,馬家要你們何用?”


    就在這時,馬鈞昊忽然闖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身材修長,健朗英武的青年。


    馬鈞昊見父親頹然猙獰的樣子,急忙安慰道:


    “父親,大長老,眼下不是推卸責任的時候,如今事情已經發生,我們應該想想辦法才是。”


    在他身後那個青年卻是一臉的古井無波,看了看馬如雷和大長老,皺了皺眉道:


    “父親,狂暴藥劑推出還不足一個月的時間,就算藥劑不穩定,服用者可能發生意外,但也不可能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形成如此規模的退貨風波,以我看,這事必有蹊蹺,說不定是那暗中的敵人在對我們施展某種手段。”


    他的話不急不緩,似乎眼下的混亂並不能影響他的心態。


    馬如雷聞言雙眼猛地一亮,看向那個青年,驚喜的道:


    “鈞天,你怎麽回來了?”


    這個青年赫然便是馬鈞天,此時他靜靜的站在門口,身上隱晦的氣息波動異常強大,就像一頭蟄伏中的雄獅,讓人望而生畏。


    馬如雷見到馬鈞天,心中沒來由的鬆了一口氣,對於這個長子,他看的極重。


    馬鈞天也確實不負眾望,年紀輕輕就混到一個兵長,在前線左右逢源,心思活絡,頗受歡迎。


    如今他回來,對於現在的馬家來說無疑是一個強大的援助。


    “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我們。”


    馬如雷此刻也平緩了下來,細想之下這種可能性極大。


    “哼,不管是誰想要針對我們,我都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一股強大的氣勢從馬鈞天的身上散發而出,他斜睨了一眼大長老,冷哼一聲,在大長老閃躲得目光中說道:


    “我們出去會一會這些唯利是圖的商家!”


    馬家大門外,一大幫人群憤激昂,紛紛要求馬家主事人出來談話。


    在他們四周不遠處,三五成群的媒體記者手持終端,不停的對著這些人狂閃。


    現場的情緒愈演愈烈,眾人的喧嘩聲越來越大。


    “他們再不出來,我們就砸了他的大門!”


    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漢子怒氣衝衝地說道,當下就有人反對:


    “你找死嗎?這裏可是馬家,隨便出來一些人,就能夠將我們全都殺死在這裏。”


    “馬家又怎麽了?他勢力再大,也要講道理是不是?”


    中年漢子大聲嚷嚷道,氣勢卻不像剛才那般蠻橫。


    各大媒體紛紛直播,關注著此事的進程,上京城幾乎所有勢力都在注意這邊的狀況。


    任家,任萬昌看著全息影像中亂糟糟的情況,眉頭緊皺,在他身邊,一個黑衣中年人冷冷一笑道:


    “馬家完了,發生了此事,就算他們處理的再完美,整體實力也要下降一大截,恐怕要被擠出上層勢力了。”


    任萬昌卻是微微一笑,對著黑衣人說道:


    “你去準備一下,如果上京城真的要發生動蕩,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吃肉喝湯。”


    “是!”黑衣人領命退出。


    巫馬家,巫馬景天眼光閃爍,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水,看不出心中所想。


    在他身前,十餘人一臉恭敬的站著,手裏的通訊器不時響起。


    “家主,馬如雷一行人已經出來了!”


    在他身邊一直關注全息影像的一個老者,俯身對巫馬景天說道。


    巫馬景天抬了抬頭,望著全息影像中的馬如雷一行人,眼光中閃過一絲寒光:


    “動手!”


    話音一落,立刻有人對著手中的通訊器低聲吩咐著什麽。


    隻見全息影像上,十餘個商家一臉寒霜,將手中的一張紙扔向馬如雷。


    馬如雷拿過一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蹬蹬蹬向後退了數步,如果不是馬鈞天在身後將他扶住,恐怕會頹然跌落在地。


    他麵若死灰,似乎瞬間蒼老了十歲,顫抖著手想要再次撿起地上的檢驗結果,卻怎麽也摸不著。


    他身邊的所有人見到那一紙鑒定書,都是臉色連連變化,最後頹然的閉上了雙眼。


    馬鈞天臉色鐵青,如同一隻來自深淵的惡魔一般,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殺意。


    四周的人紛紛驚恐的退後,一臉緊張的盯著馬鈞天。


    “哈哈哈……”


    馬鈞天突然仰天大笑,對著身前一個影像終端,麵色猙獰,咬牙切齒說道:


    “不管你是誰,最好不要讓我找到你,否則……”


    他沒有說完,但是那種似乎要擇人而噬的表情和語氣,幾乎讓所有正在關注全息影像的人背後一片涼意。


    “所有的狂暴藥劑,馬家會悉數收回,所有商家的定金,全部退還,現在馬家需要整頓,不相幹人員請速速離開,不然馬家將視之為挑釁,以武力鎮壓!”


    一股濃烈的煞氣從他的身體中猛然間爆發開來,如同狂風驟雨一般瞬間席卷整條大街。


    眾人駭然後退,如同身處血雨腥風之中一般,兩腿打顫,背後的冷汗刹那間濕透衣衫。


    全息影像中,一張被放大無數倍的鑒定書出現在上京城近乎八成的全息影像上。


    “馬家生產的狂暴藥劑經藥劑師協會鑒定,認定為藥性不穩定,擁有讓人短時間喪失心智的可能性,而且少數藥劑存在更加嚴重的問題,一旦服用,會透支服用者的命能,現在已經被藥劑師協會勒令停止生產,並全部收回銷毀,同時賠付訂金和違約金,馬家,經過這一次打擊會不會一蹶不振?我們不可獲知……”


    ……


    上京城一個不起眼的小房間內。


    羅銘痛苦的蜷縮在地上,整個身體如同一隻被沸水煮熟了的大蝦一般,扭曲漲紅。


    在他的身體之內,凶猛的狂暴因子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到處流竄肆虐。


    他在一夜之間,瘋狂的奔走兩省十六城,將馬家所購買的狂暴藥劑中的狂暴因子一下子吸收了將近八成。


    吸收了太多的狂暴因子的他,身體幾乎崩碎。


    此時的他意識模糊,低聲的咆哮著,身下的黑晶石地板寸裂成粉,被身體中溢出的鮮血染的一片暗紅。


    驀的,他抬起頭看向全息影像裏的馬鈞天,腥紅的雙目透射出無盡的殺意。


    “馬……鈞……天……”


    一聲如同野獸般的嘶吼從他滿是鮮血的口中擠出,在這一刻,洶湧肆虐的狂暴因子竟然被他硬生生壓縮回去,重新聚合在小腹處。


    一團暗藏著毀滅之力的狂暴因子能量團,居然比他的具能力能量團大上五倍有餘!


    邪邪一笑,羅銘如同一個血人一般,艱難的向著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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