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樸離開後,錢正堂有些擔心的看著戴天鐸道:“這小子是不賴,我也看的出他戰力強橫,但是兄弟你讓他放手一搏,萬一有什麽閃失……”話沒說盡,留有餘味兒。


    戴天鐸笑了笑說:“兄弟的擔心我怎麽不明白,可是你有更好的辦法?況且,他說的不無道理,如果張國華收到我的消息,那是一定會除之後快的,當真是被人偷襲不如搶先動手啊!”


    錢正堂似乎還是很憂慮的說:“可那張國華真不是好惹的,很多事情你我都是清楚的啊……”


    戴天鐸歎了口氣苦笑著說:“這小子晚來一天怕是你我兄弟已經陰陽相隔了,試試吧!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這小子挺狠,搞不好亂拳打死老師傅也說不定,哈哈!”由開始的苦笑變到後麵的大笑,戴天鐸是開懷了不假,可身上的傷讓他一陣陣咳嗽外加抽冷氣兒,這笑聲沒顯出多少豪氣,到是挺搞笑的。


    這感情不賴的老哥倆兒相視一笑,俱是搖頭。錢正堂一邊揉著戴天鐸的後背一邊說:“你可消停點吧,這段日子你快把我嚇死了,和我你裝什麽啊,好點沒……”言語中,兄弟情深表露無疑,看樣子不管身份如何出身怎樣,有幾分血性的人身邊總會有些個肝膽相照的兄弟的。


    戴天鐸扶著幫他順氣兒的錢正堂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氣息稍勻後說道:“不礙事,這小子的手段雖然狠了點,可是挺管用,我的身體我知道。”停了停正色道:“看著吧,究竟是戰將還是刺客,你我有命有眼還怕見不到?”


    隔天,早!


    天空陰霾,呼嘯的西北風在建築群中躥行,嘶嘶嚕嚕的卷起殘雪在空中飛舞,讓這嶄新卻又破敗的城市散發著濃鬱的蕭瑟。這種蕭瑟比寒冷更能冷卻滾燙的靈魂,讓那些因情緒而激發的血氣之勇化作慘白的霜凝,那份陰鬱的冷讓人心髒都忍不住抽搐連思想都似乎要為之停滯。


    然而,苗樸的靈魂卻更像是爐火正盛的熔爐,冰寒和寂靜隻會愈發襯顯他的活力。


    市府大樓門前。


    苗樸深深的吸了一口這寒冷的空氣“這才是末世該有的背景色啊。”這樣想著似乎更是燃起了他心中的火。


    身形站定,苗樸詭異的對著四下無人的空間拱手施禮。


    “次奧!神經了吧這人,這他媽是要搞哪般?”這大樓裏的幸存者看到了這一幕,費解吐槽者居多。


    當然,有人吐槽自然有人議論“瞧這意思是在拜碼頭吧!這逼鐵定他媽是個文藝青年,拜四方,那意思是要表演了?”


    “次奧!我看他娘的是在示威,很猖狂啊!”


    “等等,看起來麵生的很,汾城有這麽一號傻叉嗎?”


    “都消停把,我認得他,幾天前他來過這裏,被平叔的異能困了一會兒,快去通知平叔和小楠,這家夥絕對不好招惹。”


    不用通知,所謂的小楠和平叔已經到了。


    說話間,學究模樣的陳平和坐輪椅的施楠進得廳堂,眾幸存者紛紛打招呼,言行間盡顯尊敬。


    陳平點頭回禮,行到窗前向外看了幾眼,扭頭問施楠:“小楠,是這家夥嗎?”


    施楠並右手掐劍訣輕點印堂,雙目微闔,未幾,一臉驚駭的睜眼道:“沒有錯是他,隻是與幾天前相比,他的魂力倍化增長了,恐怕已經能夠察覺到我的窺探!”


    她說話的當,苗樸抬頭向著施楠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確實感覺到了窺視,心有所感。


    那學究模樣的陳平恨聲道:“真是個討厭的家夥!隻要晚來一天,我們或許就離開這裏了。”


    輪椅上的施楠搖搖頭,“或許並不是巧合吧,也有可能這人就是衝我們來的,或者說是衝那物件兒來的。”


    陳平瞬間臉顯驚容:“你是說,我們已經被識破了?”


    施楠一揮手,一層無形的能量罩將她和陳平罩住,形成了一個隔絕聲音的空間,這才道:“我想十八局的那些人很清楚您負傷在身以及我的能力,既然這人上次來發現了幻景,那麽很容易通過核對來確認我們的身份。更何況,即便搞錯又如何,他們一向都是有錯殺無放過,因此造成的慘事還少了?”


    陳平深歎了口氣,“當真天地之大卻是沒有容身之所嗎?”


    “懷璧其罪吧,我們知道的秘密太多了……”施楠言下無限唏噓,稍緩話題一轉道:“無論如何,我們也不會束手待斃,順便測試一下看看這人究竟是什麽來路,假如您上次對他評測是正確的,實在迫不得已,不妨就將那物件兒交給他。至少離部的主管不似其他七部的主管那麽喪心病狂,而且他部掌握著龐大的武裝力量,讓他們狗咬狗去吧,我就不信,除了我們還有人在得了古鍵之後能忍得住不去啟動遺跡。”


    陳平聞言再歎一口氣,“這古鍵落在那些人手上,不曉得又會惹出多少殺戮。”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古鍵根本毀不掉,這邊銷毀化鍵池那邊就會重新凝形。況且,他國已經陸續通過發掘古文明遺跡而獲知了類似的信息體係及物質,我們起步本就晚一步,事關民族興衰,國家興亡……”


    “好了!”陳平不耐煩的揮手打斷,蹙著眉頭道:“我一早就說過,別動不動就上綱上線兒,別和我提政治。”


    施楠輕歎,她無法完全體會陳平的痛苦,卻是理解一二的,很多事情個人的利益與大義所在是很難說清的東西,無所謂對錯,立場問題。總體而言,她仍懷著一顆赤子之心,她始終認為個人的得失利益是微不足道的,比起大義比起民族,很多東西的犧牲在所難免。


    這世界上,有損人利己的陰險狡詐之輩,就有俠之大者雲雲的心係天下蒼生之人。其實無所謂那種人好或者壞,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你說陰險狡詐不好,可他實惠了自己算計了他人。你說心係天下蒼生是傻叉中二的表現,可沒有這幫傻叉中二,那些感人肺腑的血性篇章誰唱?總有傻子,有有奸徒,形形色色不一而足,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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