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己知彼,冒險者們自然不會在鼠魔的三板斧上吃虧,鼠魔衝鋒的同時,冒險者中的一人便雄吼著對衝了過去。


    他的吼聲不但抵消了鼠魔的恐懼嚎叫,還令所有隊友都是精神一振,戰意高昂,而他自己的加成尤為凸顯,原本體表薄薄的一層淡金色光芒,在這一吼之下竟然成了衝天而起的光焰,達到了70上的能量激活度。


    與此同時,在他身後不遠,隊中的女性以清脆的嗓音嬌叱:“聖光護盾”


    說話間,保齡球大小的白色光團自她手中拋出,離手之後,這光球在空中一閃,再度出現,已經在剛才進行戰吼的戰士身上,光球迅速擴大,白色的半透明光膜以空心圓球的形式將戰士完全包括。


    下一瞬,戰士同鼠魔撞在一起。


    光膜護盾瞬間崩碎,化作無數聖白色的碎光,而鼠魔的衝撞之力也被抵消了大半。


    鼠魔探前爪擒抱,同時探嘴噬咬,可那戰士的反應卻是更快,蓄勢待發的上勾拳轟出,正兜在鼠魔的下巴上,一拳便將之轟飛向空中。


    這時,剛才使用聖光護盾的女生再次出招,適才投送護盾的右手在虛空中大力一握的同時高喊道:“禁錮”


    隻見鼠魔周圍適才化作碎光迸飛的護盾碎片化作白芒,瞬間將鼠魔封住,那效果就像是在其體表套了層塑料殼般,而且這殼兒貌似頗為堅固,鼠魔一掙之下僅僅是讓殼體上多了許多裂紋。


    此刻,隊伍裏總是說話懶散無力的冒險者此刻已經劃為一道幻影淩空躍起。在空中,瘦弱的他揮著一把超大號的斬鐵劍淩空劈下,而那輔助般的女生又高喝道:“聖光利刃”


    那邊話音剛落,本就落勢威猛無匹的斬鐵劍上瞬間多了一層聖白色的燃燒之光,這光芒之耀眼就像是把太陽鑲嵌在了劍上,連同瘦弱青年自身的青色異能光芒,青白色的光刃在空中劃過,淩厲的威勢像是要連空氣都切開一樣,直接在空中拉出旌旗光幕將鼠怪一切兩斷。


    在完成斬殺的瞬間,那禁錮鼠怪的白光也轟然解體光芒炸裂,進一步強化了聖光利刃的效果,被切開的鼠魔渾身上下都在白光中燃燒。


    鼠魔的兩半兒屍身落地後仍舊在掙紮,看那樣子像是要找到另一半兒玩合體的感覺,可它身上的白炎熊熊明顯的在消耗著它,那鼠怪的一連幾次嚐試都因為白炎過凶而不能得逞


    “吱”


    眼見被燒的吱嘎作響的鼠魔殘骸中,一團血肉噴射而出,在空中便開始極速增殖,尚未落地,已然有了大致形態,四肢腦袋都長成了。


    隊伍裏的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這時身前的虛空中懸浮著一本6開的敦厚魔法書,現在那本書已經打開,聖光效果很是有範兒,很像是人們臆想中的魔法師。隻見他的右手食指、中指並攏,在頁麵上一點,異能光芒在頁麵上一閃而逝,隨即,他的手指指向那尚未落地的怪物。


    哢嚓


    憑空一道粗大的雷光落下,直接將那怪物轟成了焦黑的一團,並且起火燃燒,落地後又抽搐了幾下便徹底寂然不動了。而另一邊,失去了肉胎的鼠魔身體停止了掙紮,頹然倒地,很快就被燒成了灰。


    公鴨嗓扶了扶眼鏡道:“10點鍾方向那幢商廈-樓窺視我們的怪物撤了。”


    將自己完全裹在偽裝衣和深兜大帽中的瘦高個兒這時突然發言:“感覺不太好。”


    沉默的頭領沉吟片刻,道:“小段,觸須一直開著吧。”


    “好。”公鴨嗓應了一聲,便不再多言。


    戰吼哥幾步過去,從後腰拔出解首刀,一腳踩踏住燒焦的肉胎,熟練的將之破開,從內中撬出一枚晶體。


    這晶體跟苗樸收集的魔魂核心物質差不多大小,隻是成色不同。苗樸獲得的都是非常漂亮的血寶石,而戰吼哥撬出的這顆是橘金色的,就跟魔魂套著黑石外殼時體內的顏色一樣,而且這晶體內裏密布裂紋,玻璃質感也不是很強,有點兒像是磨舊了的玻璃彈子,有些發汙。


    戰吼哥拿著這枚晶體看了看,欣喜的叫道:“這次殺的於淨利落,晶核成色很不錯啊”


    始終沒有動手的頭領朝戰吼歌頷首笑了一下,一招手,一行人繼續前進。


    與此同時,在另外兩個方向,同樣有冒險者以【狼牙小隊】宿營地為目標挺進著。


    他們同樣小心翼翼。


    每次魔魂的降臨,都意味著城區變得格外危險。當然,也是機緣。隻不過今天他們的目的並非狩獵,更何況,魔魂降臨的次日可不是什麽狩獵的好時機。


    苗樸等人並不知道即將有客造訪,對他們而言,這隻是個不錯的早晨,拋開異能能量的侵染,這裏的早晨跟人們生活了幾十年的環境極其類似,光是能見到這景致,就足以⊥這些在地下遺跡和地底空間這種詭異的地方泡了兩三個月的人們感到心情舒暢了。


    由於糧丸的存在,他們已經不需要定點進食,但餐飲的習慣還是保留下來了,哪怕隻是啃個水瓜(含有大量水和一定量的碳水化合物的果子)嚼幾根兒肉於,人們也樂得參與,畢竟這是一天中僅有的閑暇時光,放鬆、閑聊、十幾分鍾的愉快早餐,能夠讓人心情良好的投入工作。


    “發現沒?外麵格外晴朗,絲毫沒有昨天下午我們見到的那種陰霾?”


    “嗯,我注意到了,不知道是天氣使然,還是跟做昨夜的魔魂降臨有關。”


    “我覺得是後者,那種陰霾的感覺應該不是天氣造成的。”


    “這可說不準,在這種鬼地方,可不能以常理揣測啊。”


    從工作室出來的苗樸也注意到了外麵天候的變化,他沒有因此詢問【器靈】,因為【器靈】此時正忙著進行分析運算,有一項來自藍血人治愈(培養槽)的技術,已經與它掌握的【淵守】技術結合推衍到了關鍵階段。一旦突破,對他弱小的土係異能大有益處,苗樸對此也是很期盼的。


    李雪鬆他們見苗樸來了,紛紛打招呼。苗樸回應著加入了早餐行列。他們進餐的位置就在西廳,長桌、高背椅,廳內裝飾奢華,晶石燈光芒柔和且亮度適中,為整個廳堂都增添了一層光彩,很有西式宴會的味道,隻是食物不堪了點兒。[]


    正閑聊著,苗樸忽然麵色一正,咳嗽了一聲,對眾人道:“貌似我們有客人來了。”


    苗樸如此一說,眾人紛紛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昨天就談論過這裏會有其他團隊,沒想到今天就有到的。


    幾分鍾後,苗樸等人在宿營地對麵的小廣場見到了訪客。


    這撥人麵貌很陌生,都穿著機動裝甲,隻是養護方麵明顯不足,全身甲幾乎成了半身甲,而且甲胄表麵多坑窪劃痕。


    苗樸自從獲得漢軍旗及培養檢修站後,對機動裝甲體係也算是有所了解,知道眼前這種情況,意味著對方帶有機甲修複設備,但因為缺乏裝甲模塊,隻能是抽調挪用,簡單塑形後優先保證重要部分的防護,於是就有了這種半身甲。簡單的說,這是身經百戰又長期得不到物資補給的證明。


    苗樸的視線與這幫人的目光碰撞了一下,直覺的愈發篤定自己的判斷,這些人沒少吃虧,卻也因此都鍛煉出來了,b個人,都是覺醒者,從能量角度來看,應該和目前的主流覺醒者相當,即便強也有限。


    盡管如此,苗樸也沒有看輕這些人,原因很簡單,這些人應該都是人工覺醒,本來先天就不足,能夠成長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易,更何況,這裏的環境非常特殊,對覺醒者有壓製效果,在如此情況下這些人還能有如此戰力就更顯難得了。


    綜上,雖說眼前這些人的底子不好,不過論戰力的話,應該是超過目前地麵上的那些所謂的主流覺醒者,另外,這幫人明顯有著良好的軍事素養,這時普通覺醒者無法比擬的,尤其是團隊作戰時。


    這時候,羅芷晴以心靈感應的方式對苗樸說:“這些人是博派的,代號鐵錘,我在地下遺跡見過他們,而且他們手上至少掌握著兩個植係巢穴。”


    羅芷晴並沒有露麵人前,按她的說法,跟各派係的同行牽扯過多,不管是仇隙還是情誼,在這種時候露麵都容易讓情況變得更複雜,不如不出現。


    在苗樸等人打量博派的一行人時,以劉翔為首的冒險者們也在觀察苗樸他們。


    老實說,劉翔他們感到很震撼。尤其是苗樸他們適才從宿營地出來的時候,劉翔的好幾個戰友險些立即動手。無他,苗樸他們乍一看,實在是像怪物多過像人。


    早期的植裝怪,比較容易辨認,其魔腱部分類似人類肌肉群,外麵有護殼,但關節等部位保護的並不盡善盡美,能夠看到內裏的結構,尤其運動的時候。


    後來的植裝怪就不是這樣了,硬殼變成了類似厚膠衣的一層,這使得植裝怪與使用者結合後,更緊湊,如同一體


    而經過土係改造,以及幾次微調之後,現在的植裝怪表皮看起來就像犀牛皮,但色澤卻不是固定的,而是有著變色龍的變色特點,糅合了木、土的色澤,使之變色效果更為自然,甚至能夠根據地形不停的變換,就像守望者羅夏的麵具一般。


    如果說植裝怪套穿在身,隻是讓外形看起來彪悍有力了一些,那麽尾巴和麵甲的特殊性,就成了誤導人做出錯誤判斷的最重要特征。


    植裝怪本身是一種洪荒巢穴衍生物,哪怕它經過多次強化,已經跟原本的植裝怪大相徑庭,但其生命特征和本質不會變。


    簡單的說,它本身就是一頭怪物,它的尾巴不是裝飾,而是非常重要的器官。


    再說頭部,植裝怪原本的模樣就跟蜥蜴怪的頭有些相似,加上空氣淨化以及緊急供氧的需要,整個頭盔的最終定型形態,便成了前凸的尖吻,再加上背後背著跟呼吸濾器相關的過濾包是內嵌背負,這就使得其整體外貌很有怪物的效果了。


    弓背、凸吻、眼珠是典型的沒有瞳仁且幽綠放光的怪物眼珠,手指尖端有短而鋒利的利爪,下麵是爪趾,沒有人的氣息(全密閉性),感覺上確實很像怪物。


    【魔羅】就更不用說了,那東西本來就是千真萬確的怪物,而且跟植裝怪是一個洪荒巢穴體係的,細節不同,但大體風格十分相似。


    再有就是苗樸,由木甲衍變而來的輔助軀體給了他健碩的體形,暗之沙鎧更是完全按照他的想法而成,堪稱夢幻級別的造型,同樣有尾,蜥蜴頭,風格與【魔羅】和植裝怪一致,體魄又明顯要強於其他人,這樣一來,很容易讓人們認為這時一隊怪物,而苗樸是怪物首領的樣子。


    好在苗樸也清楚【狼牙小隊】很容易引起誤會,尤其是此時此地,所以遠遠的就出聲打招呼。


    他這一打招呼,誤會是基本省了,但劉翔等人的嫉妒心卻是起了。


    著裝很容易說明一支隊伍的狀態,苗樸他們裝備高端、不明覺厲、士氣昂揚,往那裏一站,自有一股肅殺凝重的氣勢,更重要的是衣甲光鮮,一看就知道是後勤到位,供給充足。


    反觀自己,原本還覺得不錯,這該死的地方,生存環境太過酷烈,自己還有的武器用、有的盔甲穿、勉強有口飯吃,已經算是混的非常不錯,可跟苗樸他們一比,反差一下就出來了。


    實際上不光是劉翔一行,暗中觀察的另一隊人馬,看到苗樸他們人多勢眾、裝備不明覺厲,同樣是吃驚不已。


    倒不是驚訝裝備的奇異,而是吃驚於對方明裏暗裏體現出的力量。


    6名【魔羅】,6名戰士,外加苗樸,還有陽台上那光是看得見的就有十多個的戰兵。這就是2多號人。


    這2多人,由於多次強化及改造的緣故,清一色的氣息隔絕。從外表上,完全無法分辨究竟是覺醒者還是普通人


    想想昨夜的光焰衝霄密集不絕,再看看這裏,根本無法想象這幫人在幾個小時之前才經曆過一場大戰,若說這些人是普通人,實在讓人難以置信。再則,能到到這裏的,沒有兩把刷子早就被淘汰了。


    綜合這些理由,這是一支純覺醒者隊伍,而且還是高端覺醒者隊伍的可能性非常大。


    可這個推論真的是讓暗中觀察的這夥人很難接受,無他,這股力量實在是太龐大了,龐大到足以影響【天獄】的格局。


    這夥人得出這個結論後,首先想到的不是如此一來,破開這天獄而去的機會增大了幾分,而是己方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脖頸上有道恐怖的傷疤,影響了聲帶,以至於聲音沙啞的瘦猴般的覺醒者眼中跳動著嗜血的火焰,他冷冷的道:“隊長,要不要給他們來個狠的?突然打擊,絕對夠他們喝上一壺的”


    “閉嘴哪來的突然打擊?對方早就發現我們了”被稱作隊長的高大男人沒好氣的喝斥。


    “被發現了?不能吧?”瘦猴下意識的反駁,這裏距離苗樸所在的位置,直線距離超過30米,別說是在這裏,就算是在外麵,能有如此感應半徑的也隻存在於傳說之中。


    那身材高大的隊長沒有再接話,身上卻散發出濃烈的陰冷氣息。


    瘦猴激靈靈打了個冷顫,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恭敬認錯:“對不起,隊長,我,我錯了。”


    那隊長仿佛沒聽見一樣,像是自言自語的說:“土係異能,超強念力,這是誰?如此強悍怎麽可能默默無聞?”


    便在這時,劉翔已然向苗樸問出了類似的問題,在這之前,他先自報了家門,國防部直屬,有中央密令。


    可惜,劉翔不知道的是,苗樸最討厭聽到這個來頭,沒別的,當初徐淩峰忽悠清掃隊時,就是這套說辭,如今苗樸記憶猶新,那是他心上的傷,他的一票兄弟包括李成功都是死在了那一役。


    “不好意思,我們的身份不便透露,沒有合作意願,也沒有多餘的物資支援你們。”苗樸直接就把話堵死了。


    這讓劉翔十分詫異,剛才打招呼時可不是這個態度,結果他一報家門,對方態度立刻直降冰點。類似情況他還從未遇見過,要知道他這個來頭,圈裏圈外,可是誰都要給幾分麵子的。


    苗樸根本不給劉翔再套近乎的機會,說話間便一揮手,戰士和【魔羅】便井然有序的開始回轉宿營地。


    這種幾近於打臉的行為,讓劉翔的幾個戰友非常氣憤,其中有個女的眼瞅著就要上前開於,結果被劉翔及時攔住了。


    望著自己的隊友,劉翔麵沉如水的搖搖頭,這可不是什麽講道說理的場合,硬要掙麵子,十有八九隻會遭受更嚴重的羞辱。雖然劉翔有自信,憑借自己一方的戰力,即便打不過對方,也絕對可以⊥其很受傷,但為了逞一時之快而多添一眾仇敵,甚至搞出傷亡,實在不智,他們的第一目標主要還是如何脫出【天獄】牢籠。


    壓下心中怒意,劉翔開聲道:“同誌,我建議就事論事。別的我不敢說,但要論對這裏的情況了解,我敢說我們是數一數二的,我覺得這些情報有交易的價值。”


    苗樸被劉翔一聲“同誌”的稱呼硬是給逗樂了,他多少能體會到劉翔以這個詞為稱呼時的那種糾結心態。他停下腳步,沒有扭身,而隻是側頭道:“恐怕我們的誌向並不相同……”


    話說到一半時,苗樸的目光便轉向了另一個方向,心道:“倒是來的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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