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說龍火蚩也清楚苗樸的個人戰力很強,畢竟以他的地位和人脈關係,掌握的信息自然不是他的那些屬下們所能比的。


    他清楚的知道在夏柳窯,苗樸是怎麽把殷朝陽泰坦軍團給玩殘的,他也拿到了龍雷漢關於苗樸的戰力評估。他還清楚苗樸他們在陽穀礦‘洞’遭遇荒神眾的暗後發生的一切,同時還知道鷹派的未來之星覺醒者少年組團隊戰力如何。他甚至通過一些渠道,知道了一些苗樸在蘭開斯特的表現。紅,那邊的覺醒者第一人,結果被星外生物寄生都被打的差點沒能跑掉,*戰力都是雜魚,aff都隻能當觀眾……


    他可不想跟苗樸正麵對決,雖然他也有拿手的強力技巧,但也犯不著跟對方硬碰硬。


    龍火蚩之所以敢跟苗樸叫板,是因為他認定了苗樸帶著一幫豬隊友。


    他曾這樣跟他的屬下說:“以為給豬穿上盔甲,掛上刀劍,別人就看不出那是豬了?”


    豬隊友永遠是豬隊友,小打小鬧用他們多餘,關鍵時刻用他們掉鏈子。不過縱觀木淵的過往,多少有些聖母病,這對龍火蚩而言可是好事。把時間和‘精’力都‘花’在給豬打扮上,開戰之後又需要分心照顧,這就是明顯的軟肋。假如說木淵自我防護消的耗是i那麽保護豬隊友的消耗至少是4耗的差不多了,就能進入決勝局了。


    龍火蚩原本還想著將這種消耗帶入到平時的點點滴滴中,通過消耗狼牙小隊的軟肋,讓這支隊伍(主要還是苗樸),變得跟聖光武裝一樣,入不敷出,疲憊不堪,就像被狼盯上的獵物,就那麽遠遠的墜著,直到耗死對方。可現在的問題是情報偏差,傳聞中敢於拚命的木淵變成了縮頭烏龜,拚命搞建設就是不出窩。


    眼看苗樸的實力越積越厚,龍火蚩決定展開挑釁,拚命的擾苗樸的麾下,想‘逼’苗樸出窩,就算不成功也能給苗樸潑一身髒水,動搖其領導地位。


    既然是博弈,那就大家各拚手段,讓龍火蚩沒想到的是,苗樸確實出窩了,不過目標卻不是他,而是藍血人。


    至於出行的手段,確實是詭秘的遁術,不過卻不是龍火蚩預料的土遁,而是‘陰’影遁……


    於是,對於狼牙小隊的殺上‘門’,藍血人可以說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他們中的很多人甚至到現在都認為狼牙小隊尚不知道他們就是跟各人類團隊有生意往來的‘交’易者。


    會這樣想,主要還是因為他們對自己的偽裝足夠自信。


    哪怕是以往跟各冒險隊‘交’易,他們也是借助真土著做代理人,從未暴‘露’過自己的種群特征。


    再者,他們也從未暴‘露’他們在地上城的據點所在地。他們就像電腦黑客那樣,利用土著這一‘肉’‘雞’小心謹慎的同冒險者們進行‘交’易,並且以往的‘交’易都很成功。


    藍血人們卻是不知道,這種把戲並不如何高明。因為這種‘交’易涉及到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交’易的物資是什麽。


    地上城的土著可不少,藍血人並沒能將這些土著悉數收攏控製,人類的一些團隊跟這些土著接觸過,自然知曉他們的困頓,自己都在為包括糧食在內的物資發愁,哪有能力收集魔魂晶石搞研究?


    之所以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主要還是應了那句話:“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人類團隊的物資來源基本都指望著這些‘交’易,自是不好得罪賣家,天曉得還要在這裏困頓多久,一旦斷了物資來源,還活不活了?


    然而,狼牙小隊卻是不需要顧忌這種問題,自然是敢於跟他們大打出手。


    還有個導致藍血人被狼牙小隊突襲成功的原因,那就是他們對這個名為木淵的對手仍舊缺乏了解。


    通過逃回來的同類的敘述,他們倒是知道一些狼牙小隊的基本情況,比如戰力結構,主要攻擊手段等等。可他們卻沒搞清楚狼牙小隊強大的核心所在。光是知曉有一個強力的靈魂人物,能夠給予團隊強力支持是不行的,這隻是表麵。內在的真正可怕之處在於這個靈魂人物有著強大的學習能力。而且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在成長,不斷的攝取知識,不斷的將之轉化成團隊戰力……可以說,這樣的對手在哪裏都是可怕難纏的。


    與這樣的敵人對陣,除非有絕大的把握,即使不能將之完全毀滅,也得令其傷筋動骨,從而在對方養傷恢複的時候,再度聚集強大的力量,給予又一次的毀滅級別打擊。否則,便不如不戰。


    實際上藍血人也隱約察覺到了狼牙小隊強大的學習和成長能力,他們對手中掌握的技術守的很緊,這實際上就是努力抑製對手的成長來源。


    理論上可行,具體‘操’作起來卻難度過大,藍血人落到苗樸手裏,簡直就像豬進了現代屠宰房,沒有不能被利用的。再加上戰術上的失誤,結果就是用自己的巨大損失養‘肥’了狼牙小隊。


    當然,狼牙小隊在種田的時候,藍血人們也沒閑著,他們總結了教訓丨搞出了類似以夷製夷的策略,想利用人類來打垮人類。


    可藍血人們不知道,他們已經不再是狼牙小隊學習和趕超的對象了。當苗樸進入天獄後,在物資啃噬方麵,他們已經迅速而有效的對源材料下嘴,而在技術方麵,則瞄上了聖魂。這些由人記憶碎片凝聚成的‘精’神體,掌握著跟創造藍血人的者一個級別甚至更高的知識技藝,雖然極度散碎,但器靈的工作之一就是玩各種技術的信息拚圖,這是新一輪的厚積薄發,並促使苗樸完成了異能體係由初級到中級的提升。


    至於論穩定、成熟、多產、節能,或許藍血人掌握的那些更有優勢,但論技術含量,技術亮點,已經是苗樸掌握的更顯高屋建瓴。


    比如這條冥土黑龍。當他載著苗樸一行遊弋潛行,就仿佛是行走在與這個世界隔著一層能量膜的另一個世界中,不僅迅速,而且生息全無。


    它前進的樣子宛如列車,筆直向前,而不是東方傳說中的龍那樣身軀上下‘波’動起伏,也不似蟒蛇那樣左右搖擺走b形。歸根結底,這還是駕馭龍頭的苗樸水平有限,他隻賦予了冥土黑龍的形,卻沒能將神也一並授予。別看龍的核心龍頭完全在他掌控之下,理論上也可以模擬出各種動作,可他根本無法分心令其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總是這樣可不行作為指揮官,我明顯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這是智力不足的關係嗎?”苗樸暗中向器靈谘詢。


    器靈自從發現了聖魂之中的源文明知識寶庫,平時寡言了許多,若是不問,幾乎可以連著幾十個小時一聲不吭,苗樸知道它是正在全力拚圖,從聖魂那裏獲得的知識片段固然是瑰寶,可器靈的分析、計算、建檔、歸類和拚湊這些知識還是有點勉強。


    “源文明對智力的定義與人類對智力的定義略有不同,從源文明的角度看,你的智商沒有問題,你的記憶力已經能夠讓你看一遍書便倒背如流,你的意識反應速度可以⊥你通過觀察幾十米外人的微表情而獲知對方開槍時機和瞄準方向,然後予以躲避。別說是普通人,就是覺醒者,在靈魂強大方麵比你出‘色’的都屈指可數。


    器靈這已經是一個謙遜的說法了。“事實是,因為你的特殊經曆,我至今還沒有見過哪個你的同類在這方麵比你更出‘色’。如果你都說自己智商不足,那麽普通人大約就是草履蟲之流的智力了。”


    苗樸知道器靈可沒有拍馬屁的習慣,它這麽說,定然是為了更好的說明問題,所以他很有耐心的等待。


    果然,就聽器靈繼續道:“你的問題出在思維模型的建立上,就像我講解法術模型的構建所談到的那樣。思維模型是最基本的意識關聯,你掌握10個數學公式,當你麵對一個數學題時,意識中能不能第一時間就浮現解題的一個或多個公式,這便是思維模型建立成功與否的問題了。這種思維模型的建立無法一蹴而就,多少努力多少回報。”


    “好吧,類似的話我聽不過不止一次了。我的意思是,就算是學習,也講求方式方法。那麽,有沒有什麽辦法,讓我先快速掌握些有用的,學以致用可以大大提高學習的積極‘性’,不是嗎?”


    “對不起,我沒能設身處地從你的角度考慮。對我們來說,積極、消極這種概念是不存在的,判斷,做出選擇,要麽學,要麽放棄,就是這樣。”


    “你這是高級黑吧?”


    “同樣,我們也不會有你說的這種惡趣味,好吧,你想掌握哪個方麵的思維模型呢?我可以給你一些建議。”


    “一心多用。”


    “按照你的邏輯,這個建議安排在後期掌握,有我的輔助,一心多用不是問題。”


    苗樸撇嘴道:“這麽說吧,我想在不耽誤居中坐鎮指揮的同時,能夠以一線戰兵或魔羅的視角,磨練搏殺技巧。”


    “哎……看來你仍舊放不下一線搏命的作風,作為指揮官,你難道不應該將學習重點投入到高超的指揮與控製和輔助技藝上嗎?這方麵你需要學的仍舊很多很多。”


    “我這是磨刀不誤砍柴工,完全意識‘操’控,隻要一個思維模型,就可以每戰都親身參與。之後在投入到指揮的學習中,這不是一舉兩得?而且提高搏殺技巧也是為了防患於未然,你要知道,技藝長時間不用是會退化的,我如果不能時刻保持敏銳‘性’和對近戰廝殺的熟稔,關鍵時刻很可能因為狀態不好而出狀況的。”


    “首先,作為一個指揮官,如果他的部屬還有大量存活,自身安危卻被嚴重威脅,那麽隻能說該指揮官的能力很低下或犯了什麽致命的錯誤,你不屬於前者,有我在,也不會出現後一種情況。然後,誰告訴你意識分身隻是一個思維模型?”


    “……呃,我現在就可以輕鬆做到從戰兵或魔羅等‘精’神力聯網的任何一名成員的角度視物,並且能夠保持即時通訊,再進一步,不就是完全意識‘操’控?”


    “這可不是一步,共享視野,傳遞消息,都不過是單一指令的發送與接收。用你最熟悉的遊戲來說,你之前做的就好比是在玩網絡遊戲。運行遊戲的重頭戲是在你的電腦上完成的,上網的作用不過是即時‘交’換數據,上傳、下載的量都不大,而且這些數據也是通過你的電腦運算才展現成直觀的音畫內容。你所需要的則相當於為另一個存在遠程安裝一個係統,這個係統的複雜程度一點都不比你自用的係統差多少,而且還需要大量的數據對流,兩者都需要能將數據展現音畫的功能才能達成那種效果。”


    苗樸有些目瞪口呆的說:“你說的這豈不是就是另一個我?分身?”


    “兩者斷掉‘精’神連線,另一個有獨立思考的能力,才是分身。始終保持連線,隻以本我靈魂進行思考,隻能算是魄。另,注意,這完全是靈魂上的‘操’作,跟‘肉’體沒關係,是分魂,而不是分身。”


    “哦,別去摳字眼了,你的意思就是我想做的太難,沒戲是吧?”


    “非是一個簡單的指令程序,而是龐大全麵的係統,它實際上就是大量思維模型的集合,並且不是簡單的相加,而是法術級別的複雜關聯組合。即便是從法術角度看,你要的也是頂級的應用,大約需要你說的那個bnd體係中傳奇級別左右的強者才可以成功施展。而且,單位時間信息‘交’換量也極其龐大。若是也做個比喻,你現在用的是62k電話線,而那種信息‘交’換量,至少也得是hn光纖以上才行甚至更高。”


    “……你是以打臉為樂嗎?”


    “再次重申,我沒有人類那種惡趣味。好了,你說的那種東西也不是一點折中的辦法都沒有。”


    “次奧,你果然是以黑我為樂的。”


    “你是需要鬥嘴還是需要方法?還需不需要我解說?”


    “需要。”


    “源晶石。”


    苗樸蹙眉,暗忖:“就是繞不過這東西”


    “需要多少?”苗樸直接問道。


    “晶體核心部件那種規模得切割一半。”


    苗樸眉頭皺的愈發緊了。這種稀有水晶,就好比是鑽石,切小行不行?當然可以,但切小了之後,價值肯定不能跟大的時候比。大有大的用途,人家原本是皇冠頂或腦‘門’兒正中鑲嵌用的,你非得整成戒指上鑲的,結果可想而知。


    這種源晶石,對藍血人也很稀缺。那大小都是比著用的,這晶石核心部件一刀切過,以後有什麽大型設備,想再以之為核心,肯定是不成了。


    “還有呢?除了需要源晶石,還需要怎麽做?”


    “源晶石可以儲存‘精’神力,也能將完成的意識建模儲存,你可以理解為移動硬盤,有了它,受控體的係統問題就算是解決了。接下來是超大量的數據‘交’換,可以嚐試改無線為有線。”


    苗樸腦子裏出現了這樣一個畫麵:完全受他‘操’控的魔羅尾巴末端跟一根長長的藤蔓相連,萬一藤蔓不小心被‘弄’斷,那魔羅立馬歇菜


    “算了。太勉強了。”苗樸鬱悶的說著,又帶著幾分不甘的道:“我的‘精’神力也進行了分級構建,二級‘精’神力,這麽牛掰的力量,就沒個用武之地?”


    “你可以嚐試建立一個複雜些的指令型思維模型。對任意聯網的對象進行遠程指令投擲,隻要對方選擇不做任何抵觸,就可以在短時間內擁有你的戰鬥技藝和戰鬥理念、風格。具體能承襲多少,涉及的因素很多。指令龐大複雜,傳遞消耗必然大,生效必然就慢,維持時間短,但繼承度高。反之,則是另一種情況。”


    “哦?”苗樸聽的眼睛一亮,暗忖:“這個也‘挺’有意思,正好跟他新為魔羅準備的狂暴‘藥’劑配合使用,短時間內不但軀體各指數全麵狂升,就連戰鬥意識也無限向我本人靠攏。要知道我可是很擅長以傷換傷的打法的……”


    “就是它了,幫我安排模型建立方案吧。”


    所有人都不曾想到,便是這麽一次行軍中的念頭,便讓苗樸掌握了一種可怕的指揮官類技能。而實際上,這種無限觸發式的靈感閃動、技能生成,就是苗樸最近一段時間的成長寫照。


    盡管有不少隱患,但他的軀體終是以脫節很多的速度先一步跨入了中級(以源文明的標準算),靈魂卻沒能及時跟上。這就好比個子達標了,升了中學,心智卻還是小學水平。以至於出現了各種不協調。而現在,他的心智終於也達標了。靈與‘肉’同時進入了中級,於是開始了新一輪的,或者說是首輪技巧掌握,這些技巧直接跳過了那些初級的異能應用,而有了在普通人眼裏堪稱神奇或不可思議的效果。


    與此同時,別說是晚輩指覺醒者),就是與苗樸同一輩,甚至是他的前輩學長們,絕大多數仍沉湎在異能低級應用的研究與練習上。


    比如反複練習某個應用,簡化過程,讓其更節能,更有威力,更具‘性’價比,而目的不過是讓一個區域內的地麵泥土上升,形成一道半人高的牆又或‘射’出一顆呼嘯飛‘射’的碗大火球……


    對很多人而言,能夠使用異種能量的那股新鮮勁兒還沒有過。異能為他們帶來力量,帶來金錢、地位、榮耀以及他人的尊敬又或畏懼。身在那樣的圈子中,浮沉於各種紛擾的事務中,享受著另類的繁華熱鬧,雖也不乏眼界開拓、眼光長遠之輩,但現實往往不以個人意誌為轉移,縱是有心沉下心來鑽研,也得先將俗物解決個七七八八。


    相較而言,反倒是苗樸,雖然同樣沒有多少時間修煉。但畢竟遠離塵囂,生活相對簡單。這倒不是說苗樸有多高明,實際上更多的是環境影響,環境束縛‘性’強,又有足夠的壓力,這才造就了今時今日的苗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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