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勒摩向話音剛落,侍衛們上前一步手持長矛直指柏淩。拓勒摩向張狂說道:“四皇子是束手就擒還是拚死一搏?”


    柏淩淡淡一笑,一個旋轉,身起掌風揮出,再落下時拓勒侍衛哀嚎著往後仰倒一片。拓勒摩向盛怒,舞動雙矛上前,對侍衛吼道:“退下!”侍衛們迅速撤向一邊。


    柏淩推開初夏,空手與拓勒摩向搏戰。初夏目光隨著他們招式起落,一顆心忐忑不安。阿戰靜靜靠了過來,一手按住初夏肩頭將她帶至僻靜處說道:“不想逼我出手的話就別動!”


    初夏沉靜地看著她:“為什麽?”


    “為什麽?嗬嗬!”阿戰低低笑出聲:“你們都問我為什麽,可笑!”她停住笑,狠狠地瞪著初夏:“他可以這樣問,你沒有資格!”


    初夏無懼地迎視著她:“外祖如何?”


    阿戰頓了頓,沒好氣地道:“他已沒多少活頭了!”


    拓勒遲雄身體健壯,除了刀傷並無大礙,軍醫也曾說過無恙。初夏怒不可遏:“是你動了手腳?”


    阿戰抿緊唇不言。


    “想不到你如此喪心病狂!外祖待你不簿!”初夏咬牙切齒。


    “是的,他是待我不簿,”阿戰嗓音有些沙啞,“他一手將我養大,教會我武功,可是他知道我需要什麽嗎?他,他們何曾真心愛護過我?可曾設身處地的為我想過?沒有!都沒有!你可知我日日夜夜的痛苦?”她惡毒地盯著初夏:“你當然不知道!你被他們捧在手心裏嗬護著,豈能體會失意人的痛苦?你到底有什麽好?嗯?”她提高了語氣,捏住初夏的下巴:“是這張臉蛋麽?長得的確不錯!難怪迷住了大盛將軍,如今還到我的地盤放肆,不知道我在這上麵劃上兩刀之後,他們是否還會一如既往對你?”阿戰掏出匕首,刀尖摩挲著初夏的臉頰。


    “是你!真的是你對王上下了手?”黑暗中沉悶的聲音響起,阿木從暗處走了出來。


    阿戰見阿木走來,迅速握住匕首朝初夏臉上刺去。阿木眼疾手快,揮手發出一枚暗針,暗針嵌入了阿戰右手腕,她啊了一聲,匕首擦過初夏的臉龐掉在地上。她回頭怨恨地瞪著阿木:“你竟然也為了她對我出手!”


    阿木緩緩走近她們,步伐異常沉重。他看著阿戰,目光中充滿無法形容的悲傷。


    “阿木!”阿戰看著他的眼神,心顫了顫,忽地投進他的懷裏:“阿木,這世上隻有你對我好,你會一直對我好的,對不對?剛才,隻是個意外!”


    “郡主!”阿木眼光越過她,看向初夏,聲音悲切:“阿木失責了!”


    “外祖,外祖到底如何了?”初夏心裏沒底。


    “王上的藥裏被人下了毒!傷口一直未愈合,軍醫說產生了敗血病,情形不容樂觀!”阿木垂下頭。


    初夏心底一涼,她連退兩步,用手指著阿戰,仿佛看一個怪物:“你,你,…”


    “阿木今日就替王上懲治了凶手!”阿木猛地掐住阿戰的脖子,雙眼通紅。


    阿戰猝不及防,她睜大眼,呼吸困難,用手去掰阿木的手,眼裏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滑落,在她就快窒息的時候,阿木突然鬆開手,抱著腦袋蹲下,嘴裏竟嗚咽出聲。


    初夏歎了口氣,心裏一陣悲涼。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阿木這些年,心裏一直藏著一個人,不曾想是阿戰,她一直以為阿木會娶阿萊,雖然阿萊比阿木小上好多。阿木從小跟隨拓勒遲雄,和阿戰也算青梅竹馬,該是多深的感情啊,看著她嫁給拓勒宏,嫁給拓勒宏也還好,誰知後來又被拓勒達爾搶去,那時他隨著拓勒遲雄去了中原,護不住心愛的人,回來後他該是多麽的悲痛欲絕,如今得知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竟然對主子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哀莫大於心死吧!


    阿戰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她不敢置信地盯著阿木:“你真的要殺我?!”


    阿木哭得夠了,他站起身,似放下了心結,冷漠地道:“殺!”


    阿戰跌跌撞撞朝後退去,扯開嗓子高聲呼道:“來人哪!救命!”


    阿木衝上前,一腳踹倒她,手中大刀指向她胸前。


    “阿木!”阿戰害怕了,哭著撲過去抱住他大腿:“阿木,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放過我!”


    阿戰頭發散亂,哭得花枝亂顫,被她一搖晃,阿木有些喪魂失魄,拿著刀的手無力垂下,阿戰眼底閃過一絲決絕,她忽然奪過阿木手中的刀,對著他心髒狠狠刺了進去。阿木看向紮進他腹中的刀,鮮血正順著刀柄流出,他扯開嘴角,看向初夏,身子倒了下去:“阿木再也…”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靜止了,初夏呆呆地站著,呆呆地一直站在那兒!她看著阿木,一眨不眨地,阿木就在她的眼前,現在,她要好好地看看他,好好地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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