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皇上是要失望了。"悠若回笑,"臣妾五音不全,舞蹈更是不行,隻有琴音才勉強入耳,和她們比起來,可臣妾算是五音六律不全了。"


    "和她們比做什麽?我的悠兒也會自卑,還真是罕見!"他邪魅地挑眉,顯然誤會了她話裏的意思。


    悠若斜睨了他一眼,笑笑,也不解釋,她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明顯有人誤會她的意思了。


    "皇上..."一聲嬌柔的喚聲,玉貴人豔麗的麵容映入了鳳君蔚的眼中,她暗頰生香,眉目含情,顯然是對這為帝王情有獨鍾了。芊芊玉手捧著一杯美酒,獻了上來,雙手翻上了他的胸膛,玉指溫順地撫摸著他胸前的錦繡,媚笑著,玉杯已經送至鳳君蔚唇邊。


    鳳君蔚僅是俊眸一眯,手就奪過她的玉杯,一飲而盡。


    "玉貴人送上的美酒,果真是甘醇可口!"鳳君蔚似笑非笑地道,狹長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多謝皇上誇獎!"她媚笑著,胸前的手更是毫無顧忌地撫著他的胸膛,完全無視於一旁的悠若。


    旁邊的雪月隻是諷刺地勾起一絲笑意,暗自不屑,單蠢的白癡!


    悠若隻是笑著,忽略身邊兩人的調情,壓住心裏滋生的不舒服,把視線定在台上的舞蹈上,對他們的笑語聽而不聞。


    一陣冷風吹過,突然冷至骨頭,悠若打了一個寒顫,鳳君蔚眸光一動,不動生色地扒下林紫玉的手,淡淡地說,"玉貴人,該你獻藝了。"


    玉貴人微微福身,看向悠若,笑道:"皇後姐姐,臣妾早就聽說姐姐的琴音舉世無雙,不知道能不能讓皇上和妹妹們開開眼界呢?"


    這話問得極為和氣,語氣裏也盡是羨慕,聽著確實是有一番歆慕之意,但是悠若笑著,"恐怕要讓妹妹失望了,姐姐的琴藝比起雨蝶恐要遜色幾分。"


    "皇後姐姐這是謙虛呢,我們都想見識下呢,蝶姐姐,雲姐姐,你們說對不對?"她笑著,轉旁邊的兩位妃子。


    筱雨蝶不答話,雲貴人倒是口直心快,沒什麽心機,直點頭,道:"是啊,妹妹也想見識下皇後的琴藝呢。"


    這是很明顯的為難,悠若前兩天病倒的事她怎會不知,今天出席已是不易,彈琴會花費大量的體力,對她的身體而言,顯然是一種超負荷。


    "胡鬧!"鳳君蔚不悅地輕斥一聲,"沒看見皇後身體虛弱嗎?還不下去!"


    他的聲音威嚴而邪冷,暗含了一股怒氣,在他麵前竟然也敢如此大膽的為難悠若,可見平時了,看來是他過於寵她了。


    雲貴人被他一斥,趕緊垂眸,玉貴人看了雨蝶一眼,不甘地抿唇,鳳君蔚尚未如此地嗬斥過她,竟然是為了悠若,讓她不悅,也不甘,不依地喊了聲,"皇上..."


    嬌滴滴的聲音以為會引來他的輕憐,沒想到惹來的是鳳君蔚更冷魅的一眼,林紫玉咬咬唇,不悅地瞪了一眼悠若,悻悻地回了座位。


    "皇上何必呢?臣妾自能應付得了。"他的維護讓悠若心裏一暖,但同時也微微地歎了口氣。


    "別給朕說什麽道理,朕不想聽!"在他麵前,誰也不能欺負悠若,若不是篤定她會處理得好,他又怎麽會放心平衡後宮的關係,逼著自己也麵對厭惡的女人。


    悠若輕輕一怔,讓她抬眸,這是第一次,鳳君蔚對她自稱...朕。看來是氣得不輕,她淺笑,有時候真覺得他像個任性的孩子。


    宴會因為這個插曲氣氛有點沉了,草草地結束,吹了一夜冷風的悠若頭更是沉重了,下台階的時候...


    "皇後小心!"冰月才剛出聲,正想上前拉住她偏倒的身子,就被雪月拉住了手,笑著搖頭,示意她旁觀即可。


    "悠兒..."鳳君蔚眼明手快地接著她搖晃的身子,攬進懷裏,偏頭,怒衝衝地瞪了那名宮女一眼,是她踩到了悠若的長裙,害得她差點跌下台階,這麽多節的台階,鳳君蔚光想著就是一股怒氣在胸口翻滾,該死!


    竟然在他麵前...


    宮女慌忙跪地,不住地磕頭,"皇上饒命!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是玉影殿的宮女在下了台階時被旁邊的宮女不小心地撞了一下,踩到了悠若的裙擺。


    "來人啊!把她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鳳君蔚的陰寒地沉著臉。


    那兩名宮女匍匐在地,大喊冤枉,垂淚連連,而玉貴人也上前求情,這是她殿中的宮女,但是,鳳君蔚似乎是鐵了心要懲治,冷冷地掃了玉貴人一眼,"拖下去!"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


    "等一下!"冷風吹得悠若的頭微微清醒了點,暗自歎了口氣,"她們不是故意的,放開!"


    但是皇後的懿旨終是沒有皇上的口諭大,兩名侍衛並沒有放手,隻是聽著沉怒的鳳君蔚的指示。


    "皇上,臣妾頭很暈,帶我會寢宮吧!"悠若抬頭道,眼中有著祈求,為了一個意外而懲治宮女,何必呢?


    鳳君蔚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邪魅的寒氣微微退去,打橫抱起她,"我的忍耐隻有一次!"


    丟下一句語意不詳的話,鳳君蔚抱著悠若走向龍攆,留下的妃子,有憤怒,有嫉妒,有羨慕...隻有一個人,唇邊平靜地含著一抹笑容。


    回到怡寧宮,鳳君蔚把她抱到內室,回頭讓雪月和冰月升起暖爐和熏香。


    輕輕地把她放到床上,鳳君蔚拉過錦被蓋住她,邪冷的臉色還為剛剛的事情頗感不悅,兩人都有點沉默。


    "還是不舒服嗎?我還是宣太醫來瞧瞧。"見她皺眉,鳳君蔚回身就要吩咐太監去宣太醫,被悠若拉住了。


    "這麽晚了,不用這麽折騰了,要看也明天再看,隻是小毛病,折騰晚了更睡不好了。"她溫言道,知道他還為剛剛的事情不悅,語氣難免有點嬌軟,本想著說點什麽的,最終還是沒有說,緊抿著唇。


    "悠兒,你明明就知道剛剛那兩個宮女明顯是受了主子的指示,為什麽不追究?"鳳君蔚惱意地問,宮女,哪個不是受過嚴格的訓練,怎麽會出這種意外,分明就是主子授意的。竟敢在他麵前如此猖狂,鳳君蔚一股怒氣總是散不出去,那麽高的台階,若真的摔下去,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皇上,臣妾不也沒事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了,你也別往心裏去,興許那兩個小宮女真的是無心的,裙擺這麽長,誰沒有不小心的時候。"悠若笑道,眼底也沒什麽笑意。她何嚐不知道她們的故意的,隻是她還想放任著看看,她們能做到什麽地步。


    林紫玉雖嬌縱,也隻是一個被寵壞的千金小姐罷了,若論害人之心,她還沒有那個分量,那兩個宮女,一個是雨蝶的,一個是紫玉的...


    悠若暗暗寒了心,想起前兩天雪月的話,更是感慨,這宮中,姐妹之情果真的是一文不值。若是真的沒人來得及扶她,她摔下台階,罪責顯然就落在林紫玉身上,她至多算個無心之過。若是有人扶住了她,也可以看看鳳君蔚的反應,這人前不冷不熱的帝後之情有心人總會看出個端倪來的。她算是如意了,不管如何,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雪月說,信任雨蝶還不如信林紫玉,看來果真是所言不假。


    看來後宮這種三角平衡就要被打破了,才一年啊!她們本是情同手足的姐妹,為了自個的利益,雨蝶還真的狠得下心來。以林紫玉的單純嬌縱,與之反目,還不如好好利用,若出事有人背黑鍋,若沒事,稍加安撫,她還是林紫玉心目的好姐妹。


    一年的時間,變化真大!


    看來以後真的得好好提防了!她倒要看看她能做到什麽地步。


    "想什麽這麽入神?"喚了她幾聲都沒見到反應,鳳君蔚不悅地擰擰她的臉頰,他不喜歡她在他麵前還如此嚴重地走神,那種被忽略的感覺讓他...極為不舒服。


    "疼!"悠若回過神來,拍下他的手,還真的狠得下心來,說捏就捏。


    "還知道疼,誰讓你這麽就都沒回應的?"他白了她一眼,頗理直氣壯地說。


    悠若撇撇唇,"皇上不該去玉貴人那兒了嗎?"剛剛的冷冽估計傷了他最寵愛的女人的心了,照理說,他該去安撫了。


    但是話一說出看口,悠若就後悔了,前一刻還像個討不到糖的孩子的鳳君蔚下一刻就變得陰狠和沉鬱,近距離的看著,清楚地看見他鬢角的緊繃,悠若後悔了,像是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有點惶恐不安。


    "你就這麽希望我去她那?"兩手支在她腦兒邊,鳳君蔚邪魅的臉在悠若瞳眸中放大,她清晰地感受到他暗啞語氣中的...受傷...


    似乎她傷了他的心了...


    "我..."悠若嚅囁著,考慮著該說些別的什麽,不要在這個話題上圍繞,可是她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鼻尖幾乎觸碰著她的,濃重的氣息鋪灑她一臉,鳳君蔚幾乎整個身子都壓在她的上半身上,語氣曖昧而誘惑。


    "悠兒,你真的希望我去她那嗎?我要聽實話!"幾乎是一種錯覺,她竟覺得他眼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溫柔,那種奢侈的柔情。在王府的時候,楚景沐看著綠芙時,也是這種眼神,她不會錯認...


    有可能嗎?她竟然有一種期待,心頓間失去了規律,鳳君蔚有可能...


    "我要聽實話!"迷離的氣息在他們之間遊離,悠若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他,選擇了沉默。


    "我不知道!"悠若到底還是垂下了眼眸。貝齒咬緊下唇。


    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鳳君蔚隻是輕輕地順順了她的頭發,"我以為你該明白我的...我以為這個世界上所有都不明白我,你也會理解的!"


    他的聲音幽沉如受了傷的小獸,悠若心狠狠一擰,差點沒落下淚來。


    耳邊一陣悉悉的聲音,她一愣,剛抬頭就看見鳳君蔚掀開棉被鑽進了被窩中。


    "鳳君蔚..."悠若臉上蹭上紅暈,想起身,卻被他壓下,一動不動地躺在他身邊。


    他發了什麽瘋?竟然在她這邊留宿!


    "睡覺!"正兒八經的兩個字,鳳君蔚把她攬進懷裏,這是成親一年來,他們第一次同床共枕。


    悠若睡得有點別扭,雖說成親那天鳳君蔚啥都不會,可如今過去快一年了,後宮妃嬪臨幸得也不少,再不會就太說不過去了。


    "別睡得和死魚一樣,我又不會吃了你!"鳳君蔚一彈指,狠狠地敲了她的腦門一下,瞧他抱在懷裏的是什麽,說死魚還真的有點...也不想想多傷他一個大男人的自尊。


    悠若偏頭瞪了瞪他,才乖乖地任他抱著,其實,還蠻暖和的...


    片刻...


    "悠兒,睡著了嗎?"鳳君蔚順了順她鬢角的發,邪魅的眸子溫柔得滴下水來,見悠若沒有反應,知道她睡了過去,生病之人,本就體力不支。


    "可以許我一生嗎?我想要你陪我一生一世,是不是貪心了。"他用力的抱緊懷裏柔潤的身子,歎息著,"不要離開我,悠兒!"


    聲音裏多了一絲顫抖和...不確定的害怕!


    怡寧宮,陽春三月,嬌花似錦,好一幅春景濃濃。


    悠若懶洋洋地躺在貴妃椅上看書,陽光照出一身的暖和,宣紙的香氣熏得她有點昏昏欲睡。


    鳳君蔚進門就是一幅美人春睡圖,本來興衝衝的臉霎時變得溫柔起來,他本來就是有好消息要她分享的,這回倒是不忍心叫醒她了。


    蹲在她身邊,鳳君蔚眼底一片迷離的柔情,情不自禁地觸觸她的臉頰,輕輕一笑,在她額上落下一吻來。


    "悠兒,醒醒,有好消息要和你說!"鳳君蔚推推她的肩膀,執意把她挖醒,臉上顯然是一片喜色。


    困惑地眨眨眼睛,悠若迷迷糊糊間發問:"什麽事這麽高興啊?"


    慵懶的聲音,少見的嬌憨,鳳君蔚又情不自禁地啄啄她的紅唇,這些天來,這樣的親密也不少見了,悠若也不如初時那般羞怯,隻得任他親吻。


    初醒迷離的眼光,絕麗的容顏,讓鳳君蔚深深地迷失在那片紅唇中,竟越吻越深入,大有一股停不下來的趨勢。


    雙手繞著她的腰,一把抱起她,大步往內室而去,直至背部貼上了柔軟的床鋪,悠若的神智才微微清醒了點,不禁大窘,想阻止,卻力不從心了,隱約也知道,這是他們拖了一年之久的洞房...


    迷糊之間,她不禁懷疑,他不是有好消息要講嗎?怎麽講著講著講到床...上來了。這還是大白天...


    大白天?


    神智一下子清醒過來,悠若不禁推了推在她身上煽風點火的男人,窘迫地道:"皇上...還是白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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