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亂放槍!”瓦蓮娜大聲告誡,“這一次要瞄準了再打!”


    姑娘們現在已經全部呆在胸牆後麵待命。那個蔣玉成去拆機槍,看來是暫時回不來了:小分隊因此少了一個射手。雖然這很是不利,但是整個機場防禦圈麵積並不大,自己如果機靈一點還是能夠應付得過來的???


    樹林裏響起了馬嘶聲,白匪高喊著“烏拉”衝了出來,麵對他們寒光閃閃的馬刀。瓦蓮娜的表情像花崗岩一樣堅定:


    “同誌們!我們的事業是正義的!正義的事業,是任何敵人也攻不破的!!”


    年輕姑娘們寫滿恐懼的臉上迸發出了勇氣和決絕:“烏――拉――”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突然間,衝在最前麵的白匪軍騎兵應聲倒地,隻剩下沒有騎手的獨角獸還在漫無目的地向前跑著。瓦蓮娜看到了蔣玉成的出現:他身上穿著一件不知從哪裏找來的奇怪的衣服――也許那是舊軍隊的某種軍服,但是實際上瓦蓮娜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對麵有穿著印有許多花花綠綠的小方格的軍裝,外麵還套著一件看起來很厚重的黑色背心的白匪軍。


    蔣玉成看來是沒能成功地拆下車上的機槍――但是他手裏卻拿著另外一把黑色的槍械,正對準前麵的白匪軍,像是潑水一樣傾瀉著子彈。這槍械體積小巧,並不比莫辛納幹大多少,但是火力卻異常凶猛,大概隻有重機槍能夠與之相提並論。衝鋒中的白匪騎兵遭到了側麵火力的突擊,一下子不知所措起來,一些人開始扭頭往回跑,還有一些人則在彈雨中轉了幾個圈之後,調轉馬頭向蔣玉成衝過去。


    “來呀!!來送死吧!!”蔣玉成一邊直立端槍掃射一邊大聲吼叫。他擺出這個終結者一般的pose,首先當然是要吸引白匪的注意,減輕瓦蓮娜他們的壓力;其次,也頗有點想在妹子麵前表現的心眼。當然,蔣玉成也清楚地知道,白匪軍是打不死他的――如果對麵是西點的王師的話,那就算借給蔣玉成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麽玩。


    就像現實世界的騎兵一樣,騎著獨角獸衝鋒的白匪軍,主要的武器是近戰用的馬刀――個別軍官可能會有戰鬥手槍。這兩種近戰武器,全都無法對遠在幾百米外的蔣玉成構成什麽威脅――而等他們騎著獨角獸衝到蔣玉成眼前的時候,早就被5.8mm重彈給打成篩子了。


    當然,也許有個別白匪軍會使用馬槍遠距離射擊――但問題是,以白匪軍對槍械的保養水平來看,他們的槍法估計也不會好到哪去,何況馬上開槍,顛簸得厲害,本來就打不中什麽東西???


    真的打不中嗎?


    瓦蓮娜看到獨角獸被打傷的白匪連滾帶爬的摔在了地上,還沒站穩就著急忙慌的放了一槍:遠處蔣玉成捂著胸口應聲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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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咚咚???嗬啊???”


    躺在地上的蔣玉成閉目運氣――剛剛被擊中的胸口還在隱隱作痛。不過這種程度的小傷,對於蔣玉成來說還是沒什麽問題的。不得不說,係統出品的防彈衣還是很可靠的。


    現在的蔣玉成,穿著一身他熟悉的07式通用迷彩服,頭上戴著頭盔,腰間掛著一個92式手槍的槍套,上半身還套了一件戰術背心――裏麵是一件加了防彈插板的凱夫拉防彈衣,正是這東西救了他的命。伊戰期間曾經有王師士兵胸部被svd打中了一槍,結果子彈被防彈衣擋住,拍拍屁股直接站起來還擊的案例。現在蔣玉成又將這個奇跡重演了一番。


    “快趴下!”耳邊傳來瓦蓮娜的警告,“我們隻有你一挺機槍!”


    這回蔣玉成吸取了教訓,不學終結者了――而白匪似乎也沒再給他這個機會。眼見碰到了釘子,剩下的馬隊胡亂放了幾槍,掉頭就跑,把他們還在倒地上鬼哭狼嚎的同伴都扔下不管了。敵人逃竄本來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情――然而瓦蓮娜沒露出一絲喜色:


    “都在這裏別亂動!”她告誡了一聲。自己卻一個敏捷的動作躍了出去,撲向抱頭鼠竄的敵人。也許她自己也清楚這麽做太冒險了:敵人是騎兵,機動性強,隨時可能殺個回馬槍,但是她看到了讓人不得不在意的東西――


    一個白匪被自己死掉的坐騎壓住了,他費了些力氣才從獨角獸的屍體下麵爬出來,可是他一抬頭,首先就看見一個黑衣的身影獵豹一般向自己撲了過來,登時嚇得麵如土色,翻過身來想去夠槍,還沒伸出手就被一腳踩在了背上:一塊滾燙的鐵戳上了他的後脖頸,隨之而來的聲音卻冷得像冬將軍的吐息:


    “??????你的小號是哪來的?????”


    那個黃澄澄的東西就掛在他的腰上,瓦蓮娜早就見過無數次了――現在事實已經確認無疑,可是她實在不希望是這個樣子――


    “――說!哪來的?!”


    瓦蓮娜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手裏的家夥用力頂了一下腳底的白匪,後者哆哆嗦嗦地說:


    “是??是???”


    “是從一個姑娘那裏搶的對不對?!????”瓦蓮娜不等他回答便厲喝一聲,“你們殺了她對不對?!?????”


    “不??不是???”


    “你們再殺她之前還????”


    “不是我幹的!不是我幹的!?????”這樣的話已經等於什麽都說了,“我隻是拿了這個????”


    瓦蓮娜的嘴唇抿得緊緊的,她的手指扣下了扳機???


    “啪!”清脆的擊針擊發聲,可是槍卻沒響。


    ――啞彈?


    趴在地上的白匪猛地一翻身――瓦蓮娜的體重畢竟比較輕,踩在他背上的腳一下子給掀開了。白匪連爬了幾步,抓起了一支帶刺刀的步槍,回身就向瓦蓮娜刺過去。蔣玉成端起槍來想要射擊,但是兩個人離得太近,以輕機槍的散布?????


    “刷!”


    一道陰森森的白光劃過空氣:瓦蓮娜從腰後抽出了一柄短小的彎頭獵刀,反手一抹就劃開了對手的氣管。白匪痛苦地捂著脖子喘息起來:可是他的肺裏卻吸不進空氣。


    瓦蓮娜冷冷的瞟了一眼躺在地上打滾的敵人,就像自己剛剛宰了頭咬人的牲口一樣。白匪的兩條腿胡亂地蹬著,不過漸漸變得無力,虛軟下來。她輕輕一甩手中的獵刀,刀刃的殘血匯進了銘刻其上的捷爾任諾沃公爵家紋,銀質的刀柄閃著清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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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勒古耶娃的屍體在鐵路沿線的林子裏被找到了:她和另外兩個因為受傷而同行的的契卡一樣,被一絲不掛地綁在樹幹上,失神的雙眼望向天空,凍僵了的臉上是臨死前極度恐懼和崩潰的樣子:她的下身淌出一股濃稠的黑血,順著樹幹流下來,匯進黑色的泥土裏?????


    瓦蓮娜依然是一副鎮定的神情,隻是微暝雙目,好久不做聲。而看到這一切的蔣玉成則攥緊了拳頭,牙齒咬得咯咯響。現在他再也不認為瓦蓮娜的行為是多麽殘忍的事情了――正相反,他後悔自己沒有這麽做,他後悔自己還殺得不夠多,不夠狠,不能給敵人更多的痛苦???


    “你說得對,瓦蓮娜同誌。”他咬牙切齒的開了口,“我們是太軟弱了???”


    瓦蓮娜卻並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輕輕的吩咐說:


    “我們給她們舉行個葬禮吧,蔣玉成同誌。”


    隆冬的土地凍得梆梆硬,契卡們隻挖了不到十公分就再也無法掘進了,這麽淺的土肯定會被野獸翻開來的。大家隻好改行火葬:給幹柴堆澆上高度的伏特加,然後將小號手和其他兩位同誌的遺體放在上麵,點起了火。


    “今天!”瓦蓮娜背對火葬的柴堆,向小分隊剩下的所有人說著,口齒清晰,語調低沉短促,“三個崇高的靈魂,離開了她們無限熱愛的人世。歲月從此不會讓她們衰老,生活也無法催逼著他們低頭――因為她們始終高昂著頭顱,並且由此成為永恒。我們的子孫將銘記她們的名字:她們叫契卡,父名是共青團員,姓氏則是布爾什維克。”


    蔣玉成第一個舉起了手中的槍,槍口衝天:“davai-za-cheka?komsomolets?bolshevik!!!”1


    沉悶的槍響連綿不絕???????


    時光荏苒,冬去春來,叢林中多了一座小小的墳塋。青草茂盛地生長著,碧綠的苔蘚爬上了墳頭的銅號。墳前的木樁上,用尤克托巴尼亞語簡單的寫著:


    “Чk?komoлeц?6oльшeвnctcknn


    ――10-xii-7902”


    背麵則是用中文寫下的墓誌銘:


    “我們的事業並非顯耀一時,但將永遠存在。而麵對我們的骨灰,高尚的人將灑下熱淚


    ――卡爾?馬克思”


    1俄語發音:為了契卡?共青團員?布爾什維克。


    2俄語:契卡?共青團員?布爾什維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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