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成要是來得再晚一點,西蒙諾娃幾乎就要獨自去尋找她的主人了。然而這卻是蔣玉成不能容許的:她說到底是個飛機,要是真的脾氣上來了,一通火箭蛋打將過去,攪得稀巴爛,事情又要大條。秦波胖子再怎麽可惡,總不能真把他給碎屍萬段了吧?何況精靈跟著來到地球這種意外事件,本來就要盡量限製影響。


    然而看西蒙諾娃的樣子,她恐怕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蔣玉成發現那隻紅色的眼睛裏麵幾乎是在放射出凶光了:


    “居然耍這種花樣!????這是李林1幹的事嗎?!”


    “別激動啊西蒙諾娃???”蔣玉成也隻能說這些沒意義的話來安撫對方了,“這件事情呢,戰略上我們要兵貴神速,戰術上我們要穩紮穩打,不急不躁,有理有理有節地展開鬥爭???”


    “還哪有時間穩紮穩打!”西蒙諾娃怒吼道,“那頭淫獸已經把巴拉萊卡帶到酒店去了啊!”


    “啊?!???”


    蔣玉成幾乎也被這句話激得心頭火起,當下跳將起來――可是他卻馬上又冷靜了:說白了,巴拉萊卡又不是自己的後?宮成員,就算被推了,綠帽子也扣不到自己頭上――何況秦波胖子感興趣的還是菊花(這句是多餘的!)。


    “等等?”托洛斯卡婭卻聽出了不對勁,“要住旅店不是需要身份證明嗎?――你確定他們是進了旅店嗎?”


    “作為武器,我們怎麽可能不清楚首長的位置?!。”西蒙諾娃斷然說,“啊!――不行,我再也不能幹坐著了!”


    有什麽事情隻能路上再討論了――不過聽了西蒙諾娃的話,蔣玉成也已經對秦波和巴拉萊卡的位置有了底。


    “秦波他們家呢,”蔣玉成這樣打消托洛斯卡婭的疑慮,“是開酒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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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巴拉萊卡同誌,你看你衣服都換了,是不是順便把頭發理一下啊?”秦波親切地這樣提著建議。


    “???不要了吧?我???我從沒過理頭發。”


    換上了一身得體大方的綠色連衣裙之後,巴拉萊卡不知怎麽的有點不好意思了――這也讓她稍微有了點女孩子的樣子。


    “的確啊,”秦波胖子撚起巴拉萊卡一束蓬亂的銀發,“真是可惜了,發質這麽好?”


    “頭發長長了,我就剪短它!”巴拉萊卡不服氣地分辯著,“這有什麽不對的”


    秦波胖子最終還是把巴拉萊卡拉進了理發店,被係上圍單之後的巴拉萊卡僵直著一個姿勢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看上去活像尊擺在架子上的頭像。可惜秦波對給女孩子理發也沒什麽經驗,他們跟理發師描繪了半天,終於讓他明白了該剪成什麽頭型。又花了四十分鍾,大功告成。


    “看上去怎麽樣?”巴拉萊卡似乎緊張得很,“我覺得沒什麽差別”


    當然沒什麽差別――以她的視力,肯定看不清楚自己有多少現行反革命正四仰八叉地做怒發衝冠狀。現在這些都被鎮壓了下去,頭發的末端也被細心地剪成鋸齒形的整潔線條,再係上帶蝴蝶結的發帶


    “等等?這個發帶太花哨了吧?”巴拉萊卡從來沒有給自己加上這種裝飾,因此下意識地有點抗拒。


    “墨綠色的很適合你,怎麽會花哨呢?”秦波笑嗬嗬地看著鏡子,心裏說道:


    “完成度m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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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胖子!你別躲在裏麵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搶妹子,怎麽沒本事開門啊?――開門!”


    秦波家裏經營的酒店就在火車站對麵,所以坐二號線很快就到了。西蒙諾娃幾乎忍不住要在大街上變身然後直接飛過去,但是這被蔣玉成阻止了下來。下了地鐵之後西蒙諾娃又擺出一副要立即火力全開殺進去的樣子,還是被蔣玉成攔下來了:


    “西蒙諾娃同誌!西蒙諾娃同誌!――不要這麽激動嘛!你看你這樣怒氣衝衝的,萬一要是被別人起了疑心,事情不是更複雜了嗎?”


    西蒙諾娃看來是勉強接受了建議,不過她的耐性看來也就到此為止:站在秦波開的房間門口,她一邊踹門一邊猛力地叫罵,什麽影響都不顧了:


    “?你有本事搶妹子


    你有本事開門啊!


    別躲在裏麵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你有本事搶妹子


    你有本事開門啊!


    別躲在裏麵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呸!


    開門呐!


    開門呐!


    開門開門開門呐!


    秦胖子!


    秦胖子!


    別躲在裏麵不出聲!


    早晚跟你算總賬!


    ?”


    不知為什麽,蔣玉成覺得這叩門叫陣的聲音除了單純的震撼以外,還十分有節奏感,莫明的朗朗上口,叫自己也想跟著哼起來了不對!現在根本不是幹這種事的時候吧?這樣大吵大鬧要是讓別的住客惱火了,引起了其他衝突怎麽辦?眼下隻有期望裏麵的人不是正在忙到興頭上,能夠趕緊開門


    正當蔣玉成這樣想的時候,裏麵的門還真開了――如果出來的是胖子本人,隻怕當時就要被就地正法,幸而不是。開門的是巴拉萊卡:她看上去既迷茫,又有點不滿意。


    “西蒙諾娃?你剛才這是?”


    “唔!太好了!”西蒙諾娃把巴拉萊卡的腦袋捂在懷裏,眼睛裏瞬間熱淚盈眶,“那頭淫獸沒把你給怎麽樣吧?他沒向你提出什麽奇奇怪怪的要求吧??”


    西蒙諾娃在那邊一通連珠炮突突突突隻顧發問,這下叫巴拉萊卡有點糊塗了,她好不容易得著一個空來,開口道:


    “?你都在說些什麽啊?”


    “啊呀,剛才我似乎聽到了有一個美少女的聲音?”


    秦波胖子這時候卻穿著浴袍踱了出來,手上還拿著浴巾在擦頭發?


    西蒙諾娃愣了一刹那,隨即咬緊了牙關,跳起來暴喝道:


    “果然饒你不得!!!――受死吧你這頭淫獸!”


    “不許胡鬧!”巴拉萊卡疾喝一聲。


    這場景實在是蹊蹺得很:剛才還是處在暴走邊緣的西蒙諾娃,忽然站在原地打了幾個晃,眼神也飄忽起來,好像一下子就元神出竅了。但是蔣玉成倒並不感到意外,西蒙諾娃無論心智再怎樣健全,終歸是一件武器,而武器是不可能違抗操縱者的命令的。


    托洛斯卡婭見已經沒有釀成暴力衝突的危險,事態多少得到了控製,便覺得是自己出場的時候了。不管是好是壞,變成激烈衝突的可能是暫時的消退了,那麽自己也就不應該再讓它緊張起來――她決定暫時不去追究什麽責任,也先不去分辨什麽是非曲直:


    “巴拉萊卡同誌,差不多該回去了吧,我們還要做返回尤克托巴尼亞的準備工作呢。”


    托洛斯卡婭本以為這樣說是萬無一失,至少結果不會太糟糕。但是巴拉萊卡的回答卻出乎他意料之外:


    “列娃?達維多維娜政委對不起了。我對布爾什維克和革命事業的忠誠並沒有任何的動搖,但是?”


    聽其言觀其行,托洛斯卡婭對巴拉萊卡這幾天的失態並不是毫無察覺,她也自信對巴拉萊卡的變化心中有數。如果騎兵營長在地球的物質誘惑麵前把持不住自己,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去應對――可是她卻沒有準備好應對眼前這樣的巴拉萊卡。


    也就是一點也沒變的巴拉萊卡。


    “?我決定要留在地球!”


    “?”


    麵前的巴拉萊卡神情堅定,目光赤誠,聲音一點顫抖也沒有――活脫脫還是那個鬥誌昂揚的騎兵營長。托洛斯卡婭一時間有點懷疑:


    “你說什麽?”


    “她說的很清楚麽。”秦波胖子得意地補充,“我們不會耽誤你們回去精靈世界的――但是巴拉萊卡同誌要留在地球。”


    “喂喂秦波胖子,別耽誤我們做正事啊!”看來這胖子又給巴拉萊卡灌了不知道什麽迷魂湯了――這就無怪乎蔣玉成憤怒的抗議道,“我們要帶巴拉萊卡回去,是因為我們還要完成精靈世界的解放事業啊!你要想要讓她留在地球能有什麽意思呢,除非?”


    ――蔣玉成的臉突然猛地一抽搐:除非?等等,這個胖子,沒準真能幹出來這種事情?


    “我們要在地球發動一場世界性的革命,”巴拉萊卡認真地說,“解救受苦受難的幾十億人民群眾!”


    “嗯嗯!”小狐狸忙不迭地點著頭。


    1參見中二老宅的騙錢補完計劃第三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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