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和政治發展不平衡是資本主義的必然規律。由此可見:社會主義首先取得勝利是可能的――怎樣才算“首先勝利”呢?說的是在這個國家,勝利了的無產階級剝奪了資本主義的財產,組織起社會主義生產……’


    馬克思主義的起碼真理說:社會主義的勝利要求若幹個先進國家的工人聯合努力。也就是說,可以先在一個國家奪取政權,甚至可以先在一個國家組織生產,但隻能是“首先”在一個國家裏。要勝利,就需要聯合努力。因為社會主義還沒有在最先進的國家取得勝利。


    開始時不需要取得徹底勝利,而隻要取勝。可以首先在一個國家內取勝,消滅剝削者,組織起社會主義生產,指的就是這樣的勝利。要取得徹底勝利,隻能期待鬥爭。社會主義國家與資本主義國家長期共存是不可思議的。或者保存前者,或者後者。


    烏裏揚諾夫以前就曾直截了當地說過,勝利了的無產階級需要時可以在其他國家發動武裝起義――而在需要的時候,也可以發動戰爭。


    資本主義不會讓步,既然我們已經卷入了鬥爭,那就隻有兩條出路:或者我們既加強內部,也加強外部,通過推翻高盧、薩伏伊、卡斯蒂亞-阿拉貢、,以及若幹個主要資本主義國家中的資本主義,使帝國主義無力對我們宣戰。當然,在這些國家裏麵推動革命,帝國主義也是會幹預的。也就是說,形勢可能嚴重地激化,引起連鎖反應。


    烏裏揚諾夫認為:現在就到了“推翻主要資本主義國家中的資本主義”的時機了。如果兵變真的在今年初爆發,扶桑可能陷入內亂,對社會主義政權的建立有很大的便利:第一,統治階級的自相殘殺會大大削弱反動力量。如果兵變造成政府癱瘓,扶桑的特務和警察機構就會群龍無首,反動軍隊則會陷入分裂甚至展開內戰。第二,內亂容易催生大量的群眾組織,可以給扶桑黨組織以展開公開活動的機會,有利於爭取群眾基礎,發展組織的力量。甚至可能讓黨組織有機會爭取合法地位。第三,內亂有助於暴露統治階級罪惡,促進群眾――包括工人,農民,士兵――的覺醒。


    針對烏裏揚諾夫的看法,“某些領導同誌”1也表達了相反的意見:第一,扶桑黨組織的力量並不強大,外圍組織如工會和“勞協”等經常被破壞,掌握的群眾不多,黨組織本身則長期處於地下活動狀態。雖然由於“峨眉峰”的工作,在扶桑的強力機關如軍隊和警視廳內建立了一些秘密的活動小組,但是還遠遠沒有達到掌握有組織武裝力量的程度。第二,兵變對進步力量來說,未必是好事,因為反動勢力可能加緊鎮壓人民,造成革命低潮。如果扶桑黨組織采取激烈對抗態度,更有可能刺激對方大開殺戒。第三,扶桑是海軍強國,很容易封鎖海岸,而蘇聯則難以通過海路對進步力量的鬥爭進行支援。


    因此,就產生了一種“謹慎方案”(總不能說是“保守方案”)――不是加入在扶桑本土進行的鬥爭,而是趁此機會在被扶共黨員和布爾什維克地下組織滲透得篩子一樣的滿洲展開鬥爭。第一,滿洲因為反動網羅稀疏,早已成為扶桑進步青年的避難之地,而布爾什維克也利用滿洲“白俄”發展了很多地下組織。第二,滿洲是扶桑皇國的殖民地,存在尖銳的民族矛盾,便於展開反帝鬥爭。第三,滿洲和蘇聯接壤,可以動員阿穆爾邊疆區和濱海邊疆區的部隊直接參戰。


    對於這種謹慎意見,蔣玉成發表了他的看法:


    既然扶桑黨組織實力弱小,就更不能任由反動勢力胡作非為。對於老虎,刺激他也是那樣,不刺激他也是那樣,總歸是要吃人的。既然免不了要遭到打擊,扶桑的革命群眾總不能坐以待斃。


    由於始終無法達成一致意見,最後隻能由11名常委進行投票表決――結果以6比5的微弱優勢,通過了在扶桑擇機發動革命運動的決議――當然,最後的具體行動,還是要征求扶桑黨組織的意見。


    1出於可以理解的原因,布爾什維克黨的公開曆史資料往往對黨內爭論中的反對意見和點名批評做和諧處理,有時候這種春秋筆法很容易造成領導集體在緊要關頭團結一致的錯覺――就像委員們事後自稱的那樣。


    ――――――――――――――分割線――――――――――――――――――――


    “啊啊啊啊!?????我說!????我交代!????我什麽都告訴你們!!????”


    雖然岸本軍曹已經用顫抖嘶啞的聲音這般哀嚎了好久,但是要把鋼釺從人的手指縫裏麵拔出來,本來就不是一件便宜行得的事情――說句實話,比釘進去要困難多了。


    盡管早就熟悉了用刑的殘酷情景,主持審問的特高科(公-安)警部還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下令逮捕現役軍人而不是讓憲兵代勞,本來就是件十分冒險的舉動。他又決定用酷刑來撬開岸本的嘴,這就更是孤注一擲了。萬一岸本死不開口,身上又帶了受酷刑的傷痕,陸軍的人肯定要找自己算賬,倒時候別說破案立功,沒準還要遭天誅搭上性命呢――那幫青年將校可是連首相都敢下手啊!


    萬幸――現在終於可以開始審問了。然而岸本軍曹不但被身體上折磨得氣息奄奄,精神上也是瀕臨崩潰,警部決定先從一些簡單的問題入手:


    “你是否參加了過激分子的活動?――說!”


    岸本猶豫了幾秒――也可能是神經呆滯需要幾秒鍾時間來反應,方才從實招來。可是他也並沒有“說”,而是費力的點了點頭。


    很好的開始,警部立即就問出了下一個問題:


    “你是否參與了傳播過激分子的宣傳物?――說!”


    這一次雖然還沒開口,但是點頭變得痛快了不少――認栽了第一次之後就會自然地認栽第二次,出賣了一個同夥之後就會很容易地出賣更多同夥。作為刑訊老手,警部對這些事情早就司空見慣了,精靈當然是智慧的生物,但是也正因為有智慧,所以才更加的脆弱。


    所以才有了他們發揮價值的空間。


    “你是不是**員?――說!”


    這回對方果斷地搖了搖頭。即使已經神誌不清,他也不想隨便往自己的腦袋上麵扣屎盆子。警部正準備繼續詢問,另一個輕柔的聲音響了起來:


    “警部,以卑職的意見,軍曹的體力已經很難支持了,不如暫時停止審訊,先給他治療一下比較好。”


    “說的是啊,稻葉君,我們並非是有意施虐,隻不過為了盡忠天皇陛下,所以不得不用些手段罷了。”警部的話與其說是在回答,倒不如說是有意要懷柔自己的犯人,“那麽就請把他送去醫治吧,都是些皮肉傷,應當沒有大礙的。”


    於是岸本軍曹就迷迷糊糊地被抬上一副病床,推離了刑訊室――三道皮帶把他緊緊地束縛住,隻能平躺著沒法動彈。不過岸本顯然也沒有閑暇來表示不滿,他好不容易放鬆了下來,就陷入了似昏似睡的迷境。


    不知道過了多久,岸本再次清醒過來――一個戴著口罩的護士正在準備給自己打針。自己被捕之後的經曆,簡直如同噩夢一般。而且現在,他還不能確定自己的招供是不是另一個新的噩夢:他將要出賣那些熱切的夥伴們,出賣那些自己曾經崇拜的導師,出賣那位出生入死,很受官兵歡迎的領導者?????


    “請不要亂動,我紮針了。”護士輕聲提醒。


    岸本軍曹一動不動――不過,這也許是一種解脫?現在大概是時候拋棄那些幼稚的幻想,重新站回忠誠天皇陛下的立場上麵比較好。之前畢竟是自己太年輕了????


    “你啊你????”


    打完了針的護士突然這麽一歎氣――她細心地收好注射器,解下了口罩,用帶點歉意的語氣說話了:


    “為什麽就不能出息一點呢?你要是不叛變,我還可以向你們的人通風報信,想辦法把你營救出來,我們也許還能成為並肩作戰的戰友,共同為皇國的未來而奮鬥呢。再也不至於弄到現在這個地步,必須對你下手才能保護其他人了????”


    ――並肩作戰?下手?保護??????什麽?!岸本的瞳孔劇烈地放大起來――意識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他絕望地張開嘴想要大聲呼喊,可是嗓子好像被一支鐵手狠狠地扼住了,根本喊不出聲音。岸本在臨死前所能做的,僅僅是發瘋一般的用力掙紮,把鐵質的病床搖撼得吱嘎作響而已。公-安二科的稻葉鈴仙巡查部長就這麽站在病床前,眼看著自己的犯人以及背叛了組織的叛徒岸本變成一具僵硬的屍體。直到確認了對方確實死亡,她方才重新戴上口罩,穩步離開。值班的醫生得過一會才會過來巡視,而二科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後輩警員因幡帝一起正在別處巡查,誰也不會把岸本的死和她聯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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