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犬和法維爾在通往阿拉希高地的薩多爾大橋上奮力的奔跑,他們相信隻有快速的離開這裏,才能安全的到達部落的領地,雖然此刻在他們的身後,大批來自怒牙營地的龍喉獸人們正在緊緊的追趕著他們,那些憤怒的家夥們手拿鐵斧和鋼刀,眼中迸發出複仇的火焰,導致他們如此憤恨的原因隻有一個,就是火犬和法維爾為了可以縮短路程,不浪費多餘的時間,直接闖進他們簡陋的營地裏大開殺戒,最後,還沒等他們那個可憐的首領緩過神來,就被火犬一刀削掉了腦袋。//[新#筆#下#文#學.]


    “不如停下來殺光那些煩人的家夥們吧,反正也快要到阿拉希高地了。”法維爾回頭看著那些執著的獸人們,然後說道。


    火犬依舊在前麵飛快的跑著,沒有理會他。


    吃了閉門羹的法維爾輕輕的咽了一下口水,然後自知無趣的閉上了嘴巴。


    自從和巴迪斯塔進行了那次決鬥之後,火犬整個人都變了,平時狂妄囂張的他此時卻顯得非常沉寂和安穩,如果不是法維爾親眼所見,他根本不會相信跑在他前麵的那個巨魔薩滿曾經那麽的張揚自傲。


    而更加讓法維爾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火犬居然親手埋葬了巴迪斯塔的屍體,事實上,被火犬殺掉的人不計其數,而最後的結果都是將那些手下敗將棄屍荒野,為那些遊蕩在大自然裏的野狗和禿鷲留下一頓豐盛的晚餐。


    難道巴迪斯塔壯烈的犧牲觸動了火犬心靈中最敏感的地方?想到這時,法維爾用力的搖搖頭,他迅速的反駁掉自己愚昧的想法,那些毫無價值的正義感在火犬的眼中隻是一堆惡心的狗屎,他現在之所以如此沉默,應該是在考慮到了諾森德以後該怎麽做而已。


    法維爾在自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反而覺得很輕鬆,如果火犬真的如他所擔心的那樣,重新拾起了正義的信念,那麽自己便是火犬虔敬正義的第一個祭品。


    那群龍喉獸人似乎因為自身體力的原因而放棄了追殺,隨著他們粗魯的咒罵聲漸漸的減弱,那群野蠻的獸人們徹底的消失在法維爾的視線範圍之中。


    “真是一群頑固的家夥。”法維爾看到獸人們停止了追趕,自己嘀咕了一句。


    火犬似乎也覺察到了這點,前進的速度也明顯放慢了下來,很快,法維爾便和火犬並駕齊驅。


    “真搞不懂我們為什麽不給那些家夥們一些教訓,反而還讓他們氣焰洶洶的追趕著我們,這實在是太丟臉了。”法維爾看到臉色嚴凝的火犬,嬉皮笑臉的說。//


    “老子暫時不想殺人了。”火犬終於開口說話了,不過由於長久的保持著緘默,他的聲音顯得很沙啞。


    “當然了,不過不管怎麽樣,你還是以前那個威風凜凜,殺人不眨眼的火犬。”法維爾一邊觀察著火犬的神態,一邊奉承的說。


    其實法維爾心裏早已打好如意算盤,這段不和諧的旅程剛開始的時候。法維爾為了保全自己,主動巴結巴迪斯塔來防備性格殘暴的火犬,而當看到巴迪斯塔死掉之後,便又審時度勢的討好火犬,而他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法維爾認為自己並沒有能力和勇氣像巴迪斯塔那樣,光明磊落的為了信念和榮耀戰鬥到底。


    不過,這個刁滑的法師也一度被巴迪斯塔視死如歸的魄力所動容,他甚至在巴迪斯塔重傷的情況下,奮不顧身的阻止火犬與巴迪斯塔之間的決鬥再繼續下去。


    如今,當法維爾回想到這些,除了覺得自己當時很好笑之外,甚至還有一絲後怕。


    “廢話少說,你知道我為什麽帶上你一起去諾森德嗎?”火犬說完,細長的嘴角顯露出些許的嘲笑。


    “難道他也想除掉我?”法維爾想到巴迪斯塔的下場,後背吹起一陣涼風。


    “哈哈,你太高估自己了,他是不會這麽做的,因為你在他的眼裏隻是一個詭計多端的小醜罷了。”火犬放聲笑了起來,似乎這是他聽到過的最有趣的事情。


    聽到了火犬的話,法維爾把那顆掛在喉嚨眼上的心髒又重新咽了回去,但是一種莫大的恥辱感又讓他感到非常的尷尬。


    “嗬嗬――那就好。”


    法維爾自己都覺得自己笑得很不自然。


    “聽著,我帶上你的目的隻是想讓你明白仆人的作用。”火犬的語氣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掌權者。“而你不需要說太多話,尤其是在我心煩的時候。”


    火犬瞪著深埋在眉骨下的眼睛,用命令的口吻訓斥道。


    法維爾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就像一片枯黃的樹葉一般被對方踩在腳底下,而更加讓他痛苦的是,明知如此,自己卻又無法做些什麽,於是,他那卑微的笑容就好似臉譜一樣凝固在他燥熱的臉上。


    “我會……盡好……責任的。”法維爾艱難的說出這句話,然後放慢坐騎的速度,在火犬視人猶芥的眼神下,慢慢的退到了後麵。


    “做的不錯,我乖巧的小仆人,等他在時光之穴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後,我們就可以借助那個強大生物的能力,統治這個世界,所以,我們是強者,永遠都是!”火犬似乎又恢複了他原有的性格,放蕩的笑聲傳遍整個阿拉希高地。


    “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混蛋。”妖精瞪著深綠色的雙眼,惡狠狠地盯著那個牛頭人。


    “你是誰?”那個牛頭人皺著眉頭,仔細端詳這個紅頭發的血精靈。


    妖精剛要回應,多姆隆似乎擔心著什麽,搶先一步,跨到了牛頭人的麵前,大聲說道。


    “她是我的犯人,你無權過問。”


    牛頭人瞥了一眼光亮的時光門,鄙夷的笑了笑,然後扭過帶著頭盔的腦袋,側臉對著身後的手下說道。


    “誰讓這個不懂禮貌的青銅爬蟲閉上嘴。”


    牛頭人話音剛落,一個穿著深紫色法袍的亡靈站了出來,這個家夥全身上下散發著腐朽的味道。昏黃色的雙眼像幽冥的鬼火一般的深邃,一陣陣孤魂哀鳴般的聲音從他手裏的法杖裏斷斷續續的傳出來,那聲音就像一隻隻毒蜂一樣叮在每一個人的耳膜上。


    他騎著傳說中的恐懼戰馬,那生物的四隻馬蹄上燃燒著金黃色的火焰。以至於它每走一步,地麵上就會留下黑色的焦痕。


    “不要殺死他,康斯坦丁,我還想從他的嘴裏得到一些信息。”牛頭人主動為這個亡靈讓出了一條路,並俯首在他的耳邊叮囑著。


    多姆隆根據牛頭人的這一係列的動作,可以判斷出這個家夥在對方的整隻隊伍中,有著崇高的地位。


    時光護衛者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百世妖精,發現她並沒有準備趁亂逃走的跡象,於是,放心的轉過頭,擺好了架勢。


    “哼,多餘。”妖精看到多姆隆在戰鬥之前還要監控著自己,氣呼呼的說道。


    讓多姆隆沒有想到的是,那個神秘莫測的亡靈下了坐騎之後,居然慢悠悠向自己走了過來,這讓多姆隆感到有些意外,因為從他身上的裝扮可以看出,這個亡靈應該是一個擅長使用黑暗魔法的術士,可是他現在的行為卻更像是一個喜歡近身搏鬥的戰士。


    “放心好了,我會讓他說出你想知道的事情。”亡靈走到多姆隆的麵前,用陰沉的聲音說道。


    多姆隆終於明白了,亡靈說的這句話顯然是給後麵那個牛頭人聽的,而他之所以離自己這麽近,完全隻是為了達到一種裸的挑釁。


    “吼吼……”牛頭人的笑聲很渾厚,康斯坦丁的行為似乎讓他感到很開心。


    “不過,我們也不能讓我們曾經的朋友無聊的在一旁觀看吧。”忽然,牛頭人的表情由喜變怒,惡狠狠的將目光再次轉向驚魂未定的扇兒。


    牛頭人的話讓扇兒感到自己的頭皮一陣發麻,她驚恐的看著對方陣營中走出一個她十分熟悉的身影。


    當我和摩斯來到位於半人馬營地後麵的山洞時,我心中的抱怨終於到達了頂點。


    “為什麽那麽多安全的地方不去,非得把他們藏在離半人馬這麽近的地方!”我對這一路的擔驚受怕感到身心俱疲,於是,我將這些情緒轉化成憤怒發泄了出來。


    “噓!你明白什麽,你這個單純的白癡!”摩斯被我的話嚇了一跳,他根本想不到我竟然對他出口不遜。


    “你才是白癡!如果我們一旦被發現,兩手空空的我該怎麽應付?!”我恨不得把這個牛頭人頭上僅剩下的那根牛角給掰下來。


    “聽著,我把他們藏在這裏自然有我的道理。”摩斯似乎有他的道理,所以也懶得和我解釋。


    “你必須說清楚!”我不肯善罷甘休,我始終認為我說的沒錯。


    “笨蛋,你不明白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道理嗎?這裏的半人馬可以不分晝夜的保護著我們,雖然他們並不知道我們在這裏。”摩斯強壓著怒火,對我低吼道。


    我恍然大悟,發現摩斯這個憨厚的牛頭人還是有一些小計謀的。


    於是,我滿臉羞愧的向摩斯道了歉,並強調自己隻是心浮氣躁而胡說八道而已,最後,我用所學會的所有讚美之詞,表達了對摩斯聰明機警的敬仰。


    摩斯聽完,紅彤彤的臉上露出喜悅的神采,然後衝我用力的一擺手,示意我跟著他進到洞穴裏麵。


    他的表現讓我不得不承認我之前所說的話都是在說謊,在我眼裏,他始終都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牛頭人。


    洞穴裏的光線很暗,我跟在摩斯後麵摸索著前進,我們倆為了不讓自己被暗處的石頭絆倒,所以都保持著緩慢的速度。


    忽然,摩斯停住了,來不及反應的我一下子撞到了他堅硬的盔甲上。


    我捂著嗡嗡作響的腦袋,正準備發作,卻發現摩斯和我的前麵直挺挺的站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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