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以為周良人又懶驢上磨屎尿多,不知跑到那個犄角旮旯尿尿去了,也就沒在意,自己先往前走,剛走了幾分鍾,就感覺後腦上被人打了一悶棍似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砸在自己頭上,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就感覺身上流了很多粘稠液體還有一股子腥臭味,之後就沒了知覺。


    過了一陣,他用手摸了摸後腦,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就繼續往前走,這時他看見周良人從他前麵氣喘噓噓的跑了過來,於是他就生氣的罵道,你這個懶驢,又跑到哪去尿尿了?


    可對麵的周良人好像根本沒看到他一樣,還是衝著他的身體直衝過來,他想躲開時已經太晚了,可沒想到周良人竟然沒有撞到他,而是從他身體裏直接穿了過去。他嚇壞了,趕忙回頭看跑過去的周良人,卻發現,還有一個自己正站在離不遠的地方。


    那個自己滿身是血,一根粗大的鋼筋從他後腦插入又從肚子上穿了出來,整個人直挺挺的站在原地,肚子上外翻著肉,血肉模糊,慘不忍睹。他這才意識到,剛才感覺頭上挨了一悶棍,是被這跟鋼筋插住了後腦。那現在的他已經死了,所以剛才周良人跑過來才沒有看見自己。


    周良人跑到他站立的屍體前,哆嗦著撩開他的外套,從他內兜裏拿走了裝著戒指的小木盒子。急匆匆的又跑遠了。大力明白了一切,原來這都是周良人想好了的,還說找到了買家,都是騙人的,是想騙大力來這,然後幹掉他,獨吞瑪瑙戒指。可當時大力已經死了,還是剛剛知道自己已死的真相,整個人都懵懵懂懂的,什麽都沒做,也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周良人偷走戒指消失在視線裏。


    大力不知道該怎麽辦,正在他無助時,一縷晨光照射過來,將他化成了一陣清風,瞬間在這個世界消失。


    等他再次出現時,已經站在了我的麵前,他對自己這些年所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我淚流滿麵的送走了大力,心中怒火中燒。我憑什麽要幫周良人?是他害死了大力,是他害的我成了無家可歸的女人,是他害的我失去了女兒,我還憑什麽去救他?再說霜霜也不一定就是我的女兒,這麽大的國家,十幾億人,對蜂蜜過敏的人太多了,我也不能單單隻憑這點就認定她是我的女兒。而且我和大力都長得很普通,這個霜霜個子又高人又漂亮,根本不可能是我們兩的女兒。


    我決定不再趕回白胡子老者那裏,我失去了左眼救回了大力的冤魂,可我也失去了一生的幸福,這又該找誰去彌補。周良人,對,就是周良人。他就應該被這千年怨靈所糾纏,他就該和我一樣,家破人亡。


    回到霜霜的住處,我發現她正坐在床上,雙眼紅通通的,應該是剛哭過,我問她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告訴我她今天去過周家見了周太太,她為周良人付出了這麽多,一定要讓周良人娶她。


    我見她這樣,心裏還是十分難過的,畢竟她隻是個孩子,還和我的女兒年紀差不多,之前我也是真心拿她當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我勸了她一會兒,突然想到既然已經決定要報複周良人,那為何不先拿周太太開刀呢?隻要周太太死了,霜霜就能如願嫁給周良人,而我也算報了喪夫之仇。


    有了這個想法後,我就開始了一場不得不演到最後的戲。


    我先是到周家附近觀察了幾天,弄清了周太太的作息規律,一般她都早上八點左右出門買菜,下午三點左右又會出門到一個棗園,我聽霜霜說過周良人是做幹貨生意的,看來這個棗園應該也是周家的。想接近周太太,隻能抓住這兩個時機。可又該用什麽理由引她上門呢?她來了以後,我又該怎麽對付她才能讓周良人生不如死?


    想了很久,終於被我想了出來,那就是用屍燭。記得白胡子老者說過,這種東西活人用了,輕者可以出現幻覺,大病一場,重者可以召喚怨靈,家破人亡。既然周太太已經知道了霜霜的存在,那就利用這些,讓她自投羅網。


    我效仿半書巷白門洞灰袍居士那的布置,在市區的一片舊民房後找了一間臨街的矮房做門臉,又找人專門給這間房子安了黑色木門,在房間裏麵又隔了一個5平米左右的小房,定製了一扇大紅色的矮門。將外屋布置成一般售貨櫃台的樣子,主要經營一些殯葬類物品,而這間5平米左右的小房,就裝飾成古色古香的歸隱居士的住所那樣。我又在市郊的農村物色了一個平日裏遊手好閑的鄉下漢子,來我這個店裏一個扮居士平時還能賣賣貨,貼補生活。


    我從古董店裏買了一個黑褐色的木盒,把大力留下的那兩根屍燭放在裏麵,用一張黃紙胡亂畫上一些類似符咒的東西貼住木盒的開口處。


    我吩咐扮演居士的漢子,隻要見我帶人來找他,他就要裝作自己是大師一樣,一眼就瞧出周太太的男人惹上了狐狸精,一定要說服周太太買這個盒子。


    隻要每天讓她點上屍燭,誠心祈禱,屍燭便會找來惡鬼替她收拾勾引自己男人的狐狸精,讓這女人永世不得翻身。教會了那個漢子如何演戲後,一切就都準備妥當,隻差我引周太太來這裏買走屍燭。


    過了幾天,我也裝成買菜的,早早的來到周家附近,等周太太現身,尾隨著周太太一路來到了菜市場,看周太太在與小販討價還價,我便也假裝向著周太太說話,一起合買了不少新鮮蔬菜。周太太見我挺熱情,便也與我攀談起來。


    沒幾日我們就開始結伴買菜,熟絡起來以後聊的內容也從做菜做飯交流廚藝轉到了私人生活上。周太太很同情我早年喪父丟女的遭遇,說著說著便也說到了她的苦惱之處,那就是與周良人岌岌可危的婚姻。


    我便順勢跟她說,我認識一個歸隱居士,本事很大,你何不讓他看看,你和周良人還有沒有緣分,有的話就請他幫你想想辦法,如果確實緣分已盡,那就好合好散,也別耽誤了自己的青春。周太太也是病急亂投醫,很痛快的答應了我。


    我帶著周太太來到店裏,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更用高價將屍燭賣給了她,之後要做的就是慢慢等著她自嚐惡果了。


    一個星期後,聞霜霜死了。那天我接到警察的電話通知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霜霜怎麽就死了呢,還是死於交通事故。該死的應該是周太太啊,為什麽是霜霜。


    我真的以為這是個意外,但當我料理好霜霜後事再見到周太太時才知道,這一切都不是意外。


    周太太真的點了屍燭,而且很誠心誠意的祈禱。這屍燭的邪惡力量要遠比我想象的強大。她真的招來了惡靈,她讓惡靈替她除掉了霜霜。


    如果你問我,我有沒有後悔這麽做,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當知道霜霜的死是因為惡靈索命時,我就已經後悔了。我甚至又開始沒日沒夜的懷疑霜霜就是我的女兒,是我自己殺死了自己的女兒。


    我無法原諒自己的愚蠢,原本是要報複周良人的,可為什麽害了霜霜。周太太在點燃屍燭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雖然我帶著屍燭很長時間,但我深知這東西的厲害之處,一直都很忌憚,從來都沒有要點燃它的念頭。我一定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如果確實是自己做錯了,那我一定會想辦法補救。


    我不是可以看到那些東西嗎,所以特意在霜霜死後第7天的深夜到霜霜出事的那個路口守了好幾天,終於讓我看見了她。她還是那麽漂亮,個子高高的,皮膚慘白慘白。她獨自一人站在便道上,好像再等什麽人,眼睛一直注視著前方。過了一小會兒,她好像突然被什麽東西吸引住了,直直的向前走去,緊接著她整個身體向前倒下,摔在地麵上一動不動,一團黑氣籠罩在她身體上方,漸漸的包裹住她,將她拉向遠方。


    我似乎明白了霜霜的死因,這真的不是一個意外,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我內心充滿了愧疚,可我又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麽。


    自霜霜死後,周良人見我無處可去,特意安排我去他家裏做保姆。周太太第一次見我也很驚訝,可能是出於害怕自己買屍燭招惡靈的事情被周良人發現,她並沒有告訴周良人我們早就認識的真相,一直裝作陌生人一樣招待我。從此,我就在周家做起了保姆。


    在周家的這些日子裏,我每天都在想盡辦法找到周太太買走的那兩根屍燭,可周太太好像對我有所防備一樣,盯得我緊緊的,她和周良人的房間從來都不讓我進。就連她不在的時候,那門也是鎖的死死的。我有幾次機會可以走近她房間,可都被她發現,這也使得她對我越來越謹慎小心,甚至於叫周良人辭退我。周良人又把我帶到他公司,在公司做起了保潔,也偶爾回周家打掃下衛生。


    後來就如你所知道的,在霜霜死後,相繼又死了兩個女孩,相信也和周太太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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