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過來,別過來。”胡廣發被眼前的這幕情景嚇得大驚失色。


    小霞伸出已經斷裂的手臂,輕輕的放在胡廣發的臉頰上:“你怎麽這麽害怕我,我是你老婆啊,我這麽多年都沒見你了,你不想我嗎?”


    “啊啊,快讓她走開,我求你了。我也沒辦法,隻有害死你和小磊我才能有錢做買賣”胡廣發崩潰的向林偉傑站著的方向爬過來。


    “小霞,別這樣。”


    “哈哈哈哈,我終於知道你那天為什麽非要帶我去進貨了。這都是你計劃好了的,先是我弟弟,再就是我,你為了保險賠償金,竟然要了我們去死。我,我竟然還跟你結了婚,把你當親人一樣伺候,跟你做了這麽多年夫妻,是我害的磊磊慘死,是我害的父母成為孤苦老人。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認識了你,我相信了你。”朱彩霞肆虐的狂笑,讓胡廣發更抖做一團。


    “你不是說過,這一輩子就隻愛我一個女人嗎?為什麽你害死了我,害死了磊磊之後又結了婚,還生了孩子。你難道就不怕有報應嗎?你說,你告訴我,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麽,我要你親口跟我說。”朱彩霞暴怒了,她抓起胡廣發的衣領,將他提起,懸在半空中。


    “我對不起你,可我,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求你放過我吧,就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放過我吧,我什麽都不要了,這酒樓還有我這些年賺的錢,我都給你父母,我請大和尚給你念經,超度你,讓你上天堂。”胡廣發緊閉雙眼,眼淚簌簌落下,鬼哭狼嚎般狂叫。


    “錢,錢能買的回我弟弟的命嗎,能買的回我的命嗎,能讓我父母免受失子失女之痛嗎,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混蛋。”朱彩霞一揮手臂,將胡廣發重重的摔在牆壁上。


    “求你幫幫我”胡廣發從牆壁上滑落,無力的倚著牆壁對林偉傑求助。


    “我怎麽幫你,對了,幫你也買份保險,受益人寫上小霞父母的名字,你看這怎麽樣?”林偉傑滿意的壞笑:“哎呀,這都六點多了,保險公司都關門了,這可怎麽辦呀,買不成保險了。”


    “對對,對”胡廣發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拚命的點頭。


    “對什麽對,買不了保險,我還有別的招治你。你現在給我在這張紙上把你如何害死小霞弟弟,小霞,又是如何騙保的經過完完整整的寫下來,一個字都不許差,簽上你的名字,按上你的手印,快。”林偉傑冷漠的走到胡廣發麵前,丟下一疊信紙,一根筆,又從胡廣發的辦公桌上拿起印泥,甩在他麵前。


    “我,我,”胡廣發哆哆嗦嗦的,麵露難色:“別,別,兄弟,這不就是等於讓我承認我殺人了嗎?”


    “你不寫是吧?既然胡總對我的提議不滿意,那小霞,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這也是你們的家事,俗話說的好清官難斷家務事,我這個外人就不參與了。”


    朱彩霞目露凶光,張開血盆大口,伸出幹瘦的利爪,將跌坐在地上的胡廣發重新提了起來,掐住脖子,高高的懸在半空中。胡廣發因喉部被掐,難受的掙紮起來,臉色也變得黑青。


    林偉傑見狀,趕忙使眼色叫小霞將他放下來。小霞也心領神會,又重重的將胡廣發摔在地上。


    “嗬嗬,胡總,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如果你不痛快點寫了,恐怕今天你就回不了家見你的小老婆和孩子了。”


    “我寫,我寫。”胡廣發艱難的喘著氣,咳嗽著,拿起筆,寫了起來。


    林偉傑翻看了下胡廣發寫的內容,又丟還給他:“寫的還算真實,麻煩簽上你的大名,順便也按上你的手印。”


    胡廣發看了看林偉傑,又轉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後的朱彩霞,顫抖著簽字畫押。


    林偉傑笑了笑,拿起信紙,又對胡廣發說:“這還差不多。現在我說你寫,一個字都不許漏。”


    “還要寫什麽呀?”胡廣發懼怕的詢問林偉傑。


    “我也是為你好,你說你幹了這麽多虧心事,萬一哪天突然暴斃,你的遺產該怎麽處理呀,我想了想,還是應該在你清醒的情況下盡快幫你立遺囑啊。”


    “立遺囑?我不要死,你們要幹什麽?我已經按你說的寫了認罪書了,你還要要我的命嗎?”


    “你放心,我沒你那麽可惡,隨便的要別人的命。我還要留著你這條狗命,讓你親眼看看最後你會得到什麽下場呢。遺囑,寫!”林偉傑強勢的發出命令。


    胡廣發看前有林偉傑咄咄相逼,後有朱彩霞隨時要他的命,無奈下,隻好順著林偉傑的意思,立下了遺囑。


    “本人胡廣發,願意在自己百年之後將平生全部積蓄以及所有財產,包括自己所開的全部酒店、娛樂場所,交給前妻朱彩霞父母,以供他們養老之用。”


    “不要了,恩人,那個女人和孩子是無辜的,沒有了錢他們該怎麽活呀。”


    “小霞!”林偉傑驚呆了,他無法相信這樣一個飽經坎坷的女人,在此時此刻,還能夠為仇人的妻子考慮。


    “你聽到了嗎,胡廣發,這就是你前妻朱彩霞,這麽心地善良的一個女人,你竟然忍心讓她去死,你簡直就是畜生。”


    “彩霞!我,我謝謝你。我知道自己罪孽難恕,你就讓我幫幫你吧,我真的後悔了。”胡廣發也很意外,但此時更多的是感激。他滿含淚水的望著身後的朱彩霞:“我開張支票給你,你想填多少數就填多少數,好不好。”


    拿著胡廣發親手寫的認罪書和支票,林偉傑突然感到輕鬆了許多,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做的最痛快的就是這件事情,他第一次真正的從一隻女鬼身上,看到了人性的美德。


    “我們走吧小霞。”


    “我還想又幾句話想單獨跟他說,可以嗎,恩人?”


    “恩,好吧,那我在門外等你。你說完了,自己回到我手機了就行。”林偉傑輕輕的關上辦公室的門。


    朱彩霞飄到胡廣發麵前,低頭輕聲的說道:“廣發,你愛過我嗎?你能說句實話嗎?”


    “愛過,怎麽會沒愛過。”


    “那你為什麽要害死弟弟,害死我,難道真的隻是為了錢嗎?”


    “那種到處打工受人白眼的日子,我實在是過夠了,彩霞,你原諒我吧。嗚嗚。”胡廣發深深的垂下了頭,再也沒有勇氣看朱彩霞一眼。


    “我知道了。廣發,我要走了,我還有一個心願未了,你能最後一次抱抱我嗎?”


    胡廣發淚流滿麵,他重重的點了點頭。伸出手臂,擁抱了朱彩霞。


    一束白色激光穿過門,回到手機裏。林偉傑帶上藍牙耳機,將手機裝回兜裏,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踏上了回城的路。


    進入市區快到明湖路時,林偉傑意識到應該繞圈回家,便準備打方向,駛向其他路口。


    “恩人,我們從明湖路走吧。”


    “你不是害怕不想走那裏嗎?”


    “我想去我出事的地方看看,從這裏走吧。”


    林偉傑加速駛向明湖路,在駛入明湖路路口100多米的地方,將車停在了一個路邊的電線杆旁。


    白色激光從車裏飄下,緩緩的幻化成小霞的影子。


    “你就是在這出事的?”朱彩霞在在欄杆前,默默的看著明湖裏波濤起伏的夜色。


    “多美呀,我從來都沒有在夜裏看過這麽美的明湖。”朱彩霞緩緩地說道,臉頰上掛著一顆晶瑩的淚珠。


    “恩,是很美。之所以叫明湖路,就是因為這條路是順著明湖修建的。你看,在那邊,明年還要建一座大橋呢,到時候,橋上裝滿五顏六色的燈,夜裏的明湖會更好看。”


    “我想我該走了,恩人,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你打算去哪?”


    “從哪裏來就從哪裏去,我心願已了,也該去我該去的地方了。”


    “你是說去下麵?”


    “恩人,謝謝你,你的大恩大德我隻有來世再報了。”


    “別這麽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放心,我會把支票裏的錢取出來,給你父母送去的。”


    “恩,謝謝你。”朱彩霞的身體隨著夜風輕輕飄起,在半空中幻化成了點點白色亮光,像月光灑在明湖裏一樣,搖曳醉人。林偉傑伸出左手,將一點白光握在手心裏。這些亮光隨著陣陣清風,上升到天空裏,與天上的繁星,融合為一體。林偉傑攤開手掌,那原本的一點亮光,竟然變成一滴淡藍色液體,流在掌心,慢慢滲透進手掌深深的紋路裏。


    這是周彩霞的眼淚嗎?是她前往天堂前留下的最後一滴紅塵淚。


    林偉傑回到家,用信封將胡廣發寫的認罪書裝起來,寫好郵編地址,打算明天一早就寄到h市公安局,並將支票提款後,交給朱彩霞父母。


    小憩了一會兒天邊漸漸透亮,林偉傑又撥通了李璐瑤的電話。


    “你現在有事沒?沒事的話來上圍村找我和曉鷗姐吧。”


    “我倒是沒事,你們怎麽了,遇上麻煩事了嗎?”


    “算是吧,你快過來吧,到了村口再跟我聯係。”


    剛一進入院子,陳曉鷗就傻了眼,這侯三家一共就隻有一間平房,還是很小的那種,估計也就10多平米,裏麵黑漆漆的,屋裏的人應該是睡著了。陳曉鷗躡手躡腳的走到窗戶根下,順著玻璃,使勁往屋裏看去,在月光的照射下,屋子裏還是能看清楚的。裏麵隻有一張床,幾個大櫃子。不像是能夠藏下司徒風的地方,而且,床上睡著的也隻是一個孩子和一個女人,司徒風看樣子是不可能在這個屋子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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