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這就派幹警請他們回來協助調查。”


    審訊室裏,兩個警察開始對沈清問話。


    “沈清,你不要緊張,我們請你回來隻是協助調查,你隻要把你看到的如實說出來就可以了。”


    “我,我那天是去隔壁的寫字樓提水回來做飯用,大概七點快八點的樣子,我看見一個穿著白色運動衣的女孩往南走了,因為我住的地方正在拆遷,別家都搬走了,平時根本沒有什麽人晚上來我們這,所以我記得特別清楚,她當時臉色特別難看,無精打采的樣子,我本想叫住她,告訴她天黑了她一個小姑娘在這不安全,可她走的還特別快,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走到我前頭去了,我看見她進了南麵的羅家。”沈清哆哆嗦嗦的敘述清楚那天見到疑似小蘭的女孩時的場景。


    “羅家?你指的是南麵角落裏的那個小院嗎?”警察繼續追問。


    “對,其他房子都已經拆了,隻剩下我家和羅家還有人住。”沈清老老實實的接著回答道。


    “你真的確定,那個女孩進了羅家嗎?”


    “嗯,我親眼看見的。”


    警方很快結束了對沈清的問話,從審訊室出來時在走廊裏碰上了被警察請回來協助調查的羅雨婷母女。


    在羅雨婷的攙扶下梅姐平靜的跟著警察往審訊室走去。走了幾步,羅雨婷看到了剛從審訊室走出來的沈清,微微一愣,表情微微起了一絲變化,又繼續扶著梅姐往前走去。


    “你就是梅姐?”邱愛國看著眼前這個樸實的沒有一絲特點的中年女人說道。


    “對!”梅姐沒有一點緊張,緩緩的應對邱愛國的提問。


    “有目擊證人看到死者席曉蘭於前天晚上七點至八點這段時間曾去過你家,這個情況是否屬實?”


    梅姐對小蘭的死並沒有表現出邱愛國想象的意外,在梅姐臉上,就連一絲吃驚的表情都沒有顯現出來,這讓邱愛國直覺上覺得非常奇怪。


    “對,她來過。”梅姐的回答一如往日的平靜。


    “她去你家幹什麽?”邱愛國繼續問道。


    “要我幫她觀落陰。”


    “觀落陰?你是問米婆!”邱愛國有些吃驚,他沒想到梅姐竟然是個幫人問米的神婆。


    “對,我懂些問米之術,不過不是以這為生。”梅姐又冷冷的說道。


    “她為什麽找你問米?”


    “她有個男朋友前段時間死了,這幾個月來,她一直求我幫她問米,見他。”


    “哦?那她見到了嗎?”


    “我說他見到了,你能相信嗎?”


    “老實回答邱警官的問話,不要扯些有的沒的!”一個年輕警察粗暴的打斷了梅姐的反問,邱愛國抬起一隻手,做出了讓他收聲的手勢,臉上的表情也有些生氣。年輕警察看到邱愛國臉色大變,立刻閉嘴,知趣的低下了頭。


    “我相信,為什麽不信!”邱愛國恢複了剛才的溫和,繼續跟梅姐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天。


    “哦?你是警察裏少有的相信問米術的警探。”梅姐露出少見的微笑,微微點頭表示對邱愛國的回答非常滿意。


    “那你前天晚上也幫她問米了嗎?”


    “沒有!”


    “為什麽?”


    “我不幫一心尋死的人問米,很危險!”


    “你是說席曉蘭有輕生的念頭?”


    “嗯,她第一次找我問米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她心存尋死的念想,但沒有那天晚上來時那麽深,那麽重,我從不幫有輕生念頭的人問米,因為如果問米的人有很強烈的輕生念頭,就會讓上來見他或是跟著路過的遊魂通過她的意識知道這些,這樣的話,他們就極有可能附在問米人身上,後患無窮,所以我拒絕了幫她觀落陰,再後來她就離開了。”


    “那她有沒有說要去哪裏?”


    “沒有!”


    “你一點都不知道她要去哪裏?”


    “嗯,不知道。”


    “那好吧,我們如果發現其他線索還會再請你協助調查。”


    案情暫時陷入了僵局,邱愛國也一時之間毫無頭緒,這件案子看似簡單卻又疑點重重,再加上陳曉鷗也涉案其中,不由得更讓他謹慎幾分。


    邱愛國將陳曉鷗叫道自己辦公室,低聲問道:“你覺得席曉蘭是自殺還是他殺?”


    “不知道,在你們警方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不敢胡亂下定論,不過,她失蹤前去過梅姐家,這是肯定的,也就是說她最後見的人也許真的是梅姐。”陳曉鷗微微皺眉,接著說道:“你已經見過梅姐了吧,有什麽感覺?”


    “你是想問我,相不相信梅姐問米的事情?”邱愛國喝了一口茶水,小聲問道。


    “嗯,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是沈姐告訴你的?”陳曉鷗有些驚奇的看著邱愛國,她有些懷疑的說道。


    “哦,沒有,是梅姐本人告訴我的,她還說小蘭一心尋死,她那天晚上沒有幫她觀落陰。”


    陳曉鷗對邱愛國對待問米一事的平靜態度感到驚奇,如果把邱愛國換做司徒風的話,想必在審訊梅姐的時候,司徒就已經脾氣發作,怒斥梅姐不要搞封建迷信,老實交代問題了。可現在,看邱愛國還是很客觀的看待梅姐問米的事情。


    “看來你也相信問米?”


    “為什麽不相信?我們身邊有太多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問題、現象,我不能否認,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之外,一定還存在別的物體,也許,也許他們此刻正遊蕩在我們身邊,偷聽我們說話呢!”邱愛國微微一笑,又喝了一口茶水,拿起桌上的黑色水筆,在紙上不知寫了些什麽。


    陳曉鷗坐在一邊,呆呆的想著自己的事情,兩個人陷入了沉默。陳曉鷗不知出於什麽原因,並沒有向邱愛國坦白自己曾經向梅姐問米,把賈瘸子請上來問話的事情,雖然邱愛國當麵跟她不否認問米一事隻是子虛烏有的封建迷信,也許他也相信這些奇人異術,可陳曉鷗終究沒有把下午問米的事情告訴他。很多事情,還是需要陳曉鷗自己慢慢思索,才能決定要不要追究到底,比如賈瘸子說的,他與司徒是老相識,這是什麽意思?賈瘸子還說他發現司徒的時候,他就已經昏迷不醒了,那看來打傷司徒的人當真不是賈瘸子,那又會是誰呢?司徒受傷一事,到底誰才是關鍵人物,誰才能幫她解密!


    邱愛國起身正欲離開辦公室,一個女警察從門外進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邱愛國微微皺眉,跟著女警察快步走出辦公室。


    一個打扮時髦、染著酒紅色卷發的摩登女郎出現在審訊室裏,不時焦急的往審訊室門外瞅著。


    “你有席曉蘭墮崖案的線索!”


    “對!我知道是誰害死的小蘭”


    “請坐,你別著急,慢慢說。你跟席曉蘭是什麽關係?”


    “我是她繼母!是張翠英害死的小蘭!就是她!你們可千萬別被她的偽善表現給欺騙了!”


    “張翠英?你是說席曉蘭是被自己的親生母親害死的!她有什麽殺人動機!”


    “因為她是個瘋子,是個變態,是個虐待狂!”


    “我不明白,你慢點說!”


    “曉蘭很小時候,張翠英就常常因為一點小事對她又打又罵,孩子小的時候總是會很調皮、多動,對任何事情都充滿好奇心,曉蘭也是如此。


    “我清楚的記得,小蘭三歲那年,因為一時貪玩,把張翠英的一支口紅摔在地上弄壞了,就是這樣一件小事,張翠英就對小蘭毒打一頓,整整一個小時,小蘭一直大聲哭號,哀求媽媽別再打她,孩子還那麽小怎麽受得了。


    “這隻是張翠英虐待小蘭的開始,後來她更是變本加厲,心情稍有不順,就拿孩子出氣,常常把曉蘭打得皮開肉綻,用針紮、不給飯吃、罰站、罰跪更是家常便飯。”


    “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你跟張翠英早就認識?”


    “嗯,我家原本跟他家住門對門,所以經常能聽見、看見張翠英虐待小蘭。可能是看她打孩子打多了,我對小蘭這孩子產生了強烈的憐憫之情,常常趁張翠英不在家的時候帶著小蘭在外麵玩,慢慢的跟小蘭的父親熟識,繼而產生了感情,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小蘭的父親根本沒有跟張翠英領過結婚證,小蘭隻是他和張翠英的私生女。小蘭五歲的時候我嫁給了小蘭的父親,小蘭也判給父親撫養。直到七年前,我老公因病去世,她才重新回到張翠英那邊生活。”


    “哦?她父親得了什麽病去世的。”


    “白血病!其實早在結婚之前,我就知道他有這種不治之症,但那時他病情還是很穩定的,沒有繼續惡化,我們五年的婚姻生活十分幸福。”


    “即便張翠英真有虐待小蘭的事實,那也不能證明就是她殺害了小蘭啊,況且小蘭失蹤時她有不在場證明。”


    “她最重要的殺人動機不是這些,而是覬覦小蘭的一份巨額保險。小蘭在七歲時就被診斷出和他父親一樣患有白血病,但病情並不嚴重,我們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四處奔波為她掙錢治病,可她父親原本就是個病人,而且那時候已經病得比較重了,家裏也不富裕,治病剩下的那點積蓄還要承擔一家三口的生活,她爸爸那時候病得比較重,自己也失去了好起來的信心,就和我商量,放棄治療,把剩下來的幾萬元錢買了一份保險,如果小蘭在成年之前夭折那就可以得到這筆保險。她父親死前,親自托好友辦了這件事情,了卻了唯一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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