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璐瑤一聲驚呼,頓時驚得林偉傑一身冷汗,失聲喊叫道:“怎麽了?怎麽了!你看見了什麽?”


    “那,那兒!”


    林偉傑努力的抬起頭順著李璐瑤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白的腫胖的男孩正全身都趴在地上朝兩人這邊看過來。那個男孩應該歲數很小,可能隻有兩三歲,皮膚白的嚇人,慘白的露著細小的青色血管,肉肉的臉上皮膚充滿了皺褶,深得嵌到微微露出的骨頭裏,雙眼沒有黑色的眼珠,全部都是白色的,頭上稀疏的毛發濕淋淋的耷拉在耳邊。


    “那是什麽?”李璐瑤驚聲慘叫道。


    “不是你說的給咱們開門的人嗎?”林偉傑哆嗦的程度已經到了上牙打下牙的樣子。


    “都什麽時候了,還開玩笑!這,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他要過來了,過來了!”李璐瑤大叫一聲,那個趴在地上的怪物順勢一躍而起,直衝著兩人飛了過來。林偉傑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一個翻身就將李璐瑤壓在身下!


    冰冷的溫度不知從哪傳來,像在開得猛烈的冷氣房裏,身上、臉上、睫毛上都已經起了一層細細的冰霜,就連呼吸都變得慢了下來。


    李璐瑤覺得周圍變得異常的安靜,靜的隻有冷氣吹進來的聲音。


    “偉傑,偉傑!”李璐瑤虛弱的聲音回蕩在林偉傑耳旁,他卻出不了聲回答。因為他腰部的疼痛感愈來愈強,已經使他連呼吸都困難的很。


    沒有林偉傑的回應,李璐瑤漸漸的從模糊的意識中蘇醒過來,她緩緩的睜開雙眼,用力的觀察身邊的環境,這一觀察不要緊,讓李璐瑤更加驚恐起來,因為,她發現自己此時正身處於一個密封的環境下,身體的四周則是涼冰冰的矮牆。因為自己一直處於平躺的姿勢,所以根據自己的判斷,四周的牆體應該隻有半米多高,長度與自己的身高差不多略長一些。


    “我這是在哪呀?”李璐瑤疑惑的用手推了推那麵矮牆,冰冷徹骨,頓時她瞪大了雙眼臉上竟沁出了汗珠:“我該不會是在裝屍體的雪櫃裏吧?”


    李璐瑤的預感十分準確,確定自己果真是在太平間那排裝屍體的雪櫃裏後,身體裏的恐懼感更重了。她的意誌瞬時間崩潰,兩行熱淚也迸了出來,她拚命的叫喊著林偉傑的名字以及救她的呼喊聲撕心裂肺的傳出來,還用雙手不停地重力敲打著封閉自己的鐵皮,敲了很長時間也沒有人來幫忙,她有些絕望,卻還不能放棄,已經喊啞了的嗓子仍舊拚命的哭喊著,雙手捶打鐵皮的力度也跟著更大了。突然,她聽見有門開的響聲,好像有鞋子摩擦地麵的聲音響起,然後她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瘋了似的大喊著救命,用雙拳用力的錘擊著厚厚的鐵皮,直到嬌嫩的雙手都沁出了血跡。鞋子摩擦地麵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三秒後便又飛快的響起,隻是這響聲越來越遠,最後沒了影蹤。


    李璐瑤被雪櫃裏的冷氣凍得已經沒了一絲力氣,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嘶啞的嗓子再也喊不出一句救命,流著鮮血的雙拳也漸漸舒展開,無力的攤落下來,身邊的一切又都恢複到了剛剛醒來的樣子,安靜的隻有冷氣吹過來的簌簌聲。


    辦公室裏一臉倦容的陳曉鷗正坐在電腦前審閱這個月的財務報表,溫柔伶俐的助理唐如夢殷勤的端著一疊資料站在陳曉鷗身旁,細心的等著陳曉鷗審批完財務報表後接著審批她手裏的其他資料。


    “哎!”陳曉鷗一聲長歎,站起身來優美的伸了個懶腰,柔聲說道:“好累呀!”


    “您最近又沒有睡好吧,看曉鷗姐的氣色都不如前一陣子了。”唐茹夢關切的詢問陳曉鷗的身體近況,又將手裏的文件輕輕的放在審閱了一半的財務報表旁邊。


    “哎,總是做些奇奇怪怪的夢,弄得我白天上班老是沒精打采的。”陳曉鷗將原本披散的長發用手腕上的黑色皮筋麻利的綁了一個高高的馬尾在腦後,又快速的將馬尾盤成了一個漂亮的花苞,露出了白嫩如玉的脖頸。


    “奇怪的夢?什麽樣奇怪的夢?”唐茹夢眨著又大又亮的漂亮眼睛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樣。


    “呃,關於一個女人的。嗬嗬,我也不記得了。”陳曉鷗嘻嘻一笑,話鋒一轉說道:“哦,對了,最近實在是太辛苦你了,白天要你幫我辦這麽事情,晚上還得要你去醫院,你可要注意身體,不要把自己給累壞了,我會內疚的,等這段時間過去,給你放個大假,好好休息休息。聽說我婆婆認你做了幹女兒,看來你是真的非常用心的在處理我家裏的事情,真是太讓我不好意思了。”


    “哦,杜阿姨一直挺照顧我的,我為他和司徒哥做點什麽也是應該,況且又是曉鷗姐交代的任務,我是一定要認真用心完成的呢,曉鷗姐就別跟我客氣了,我一直把你當成姐姐那樣看待,幫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我所樂意的事情。”唐茹夢顯得有些激動,白潤的臉蛋上彎起一抹濃濃的粉紅色。


    “恩,我也希望有你這樣一位好妹妹,對了,我之前給你的那張卡帶還有放給司徒聽嗎?”


    “當然有,我每天都放給司徒哥聽,聽得久了就連杜阿姨都會哼唱了呢,而且我們都很喜歡那首歌的旋律,隻是有個疑問一直縈繞在我心上,不知道曉鷗姐能不能幫我解答?”


    “什麽問題,你說說看我聽聽。”


    “這首歌為何從頭到尾都隻有一個女聲的哼唱,卻沒有歌詞,這麽優美的旋律,沒有歌詞簡直太遺憾了!”


    “哦,這個問題我曾經問過給我卡帶的那位朋友,據他所說,這首歌是他和他女朋友偶然間得到的,當時拿到手的就隻有旋律,沒有歌詞,他女朋友是學聲樂的,所以就自己又加了些點綴用鋼琴伴奏清唱了這首歌,剛開始時他們也想給這首歌作詞,可找了好幾個同行的音樂人都無可奈何,因為這首歌的旋律在他們內行人看來十分奇怪,而且毫無規律,所以譜上什麽樣的詞之後再唱時都沒有了最初時的意境,所以最後他們決定不再為這首歌作詞,隻保留他原汁原味的旋律。”


    “那唱這首歌的就是你朋友的女朋友?”


    “恩,她聲音可太好聽了,有機會能幫我引薦一下嗎?”


    “好啊,沒問題,我已經介紹她到我朋友的酒吧做駐場歌手了,有空的話,晚上就可以見到她。”


    傍晚的天氣總是悶熱而潮濕,熾熱的陽光把忙碌了一天的人們烤的油光滿麵、無精打采,大街上的每個人都香汗淋漓的趕在回家的路上,幻想著家裏涼爽的空調和冷飲,還有熱水澡的誘惑。


    不過這些誘惑都對文化路邊別克轎車裏的年輕女人絲毫提不起興趣,在她深咖色的大片墨鏡反射下,一對兒剛剛從銀色跑車裏下來的男女引起了她的注意。男的帥氣多金,女的嬌俏可人,女的十分乖巧而殷勤的在男人的俊臉上輕輕淺啄了一下,踩著閃耀誇張的新款名鞋走進了一家剛剛開始營業的酒吧“黑色紙鳶!”


    金色別克車裏的女人目送著嬌俏小姐進入酒吧,又看著銀色跑車絕塵而去,這才緩緩的摘下蓋住她半邊臉的大片墨鏡,熟悉的麵孔躍然而上,這個女人正是這家酒吧的老板,米雪。而那個剛剛像一隻歡快的鳥兒飛進酒吧的正是她的店員,萌萌。


    “哼,看看我們誰鬥得過誰!”米雪輕蔑的一笑,轉而又戴上墨鏡,輕鬆的轉動方向盤,加大油門,一聲聒噪的車鳴聲後別克車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曉鷗姐,這酒吧的名字可真特別。”唐茹夢一身煙灰色長裙搭配深米色高跟鞋,再配上閃亮的鑽石耳墜更顯出她嬌俏溫柔的性格,用名媛這兩個字來形容簡直在恰當不過了。


    “恩,我也覺得很特別,我們到那邊坐吧。”陳曉鷗指著吧台深處的一角,接著說道:“那邊安靜些,今天打扮的這麽漂亮如果做在顯眼的位置還不讓那些大大小小的色狼占盡了便宜?”


    “曉鷗姐!”唐茹夢一聲嬌嗔,叫的陳曉鷗心裏都麻酥酥的。兩個人找了個極為隱蔽的角落卻離小舞台較近的地方坐了下來,每人點了一杯粉紅女孩,靜靜的發起呆來。


    陳曉鷗想起了最近每晚睡著後都出現在自己夢裏的那個白裙飄飄的長發女孩,她總是孤獨的站在自己麵前,既不開口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隻是那樣眼光呆滯的望著自己,望著自己,從她略感蒼白的嬌美臉蛋上可以明顯的看到兩行黑黑的淚痕。


    為什麽每晚她都會如期所至的出現,就像早就與自己約定好了一樣,隻要陳曉鷗入睡,她就會站在那裏,呆呆的望著自己,她是有什麽話要對自己說,還是想要自己幫忙,盡管陳曉鷗努力的把自己認識的不認識,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都在腦海裏掃描數遍,還是記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她,如果當真自己與她並不相識,為什麽自己沒有一點感到陌生的感覺,相反的卻覺得眼熟的很,尤其是她那對無神渙散的有些無辜的令人心疼大眼睛,好像真的在哪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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