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愛的小姐,今晚有沒有空啊?”身穿白衣戴頭巾的男人躬了躬身子,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勾人的很。眼角還有著淡淡的粉紅色,說起話來總是笑盈盈的。


    但這對某人無效。


    桃太郎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上司白澤大人瞬間變身成翩翩公子,一手拉住了身穿十二單的樓北君,還往自己的懷裏一帶。


    而那華服青年麵對著桃太郎,瞬間黑了臉。


    壞了。桃太郎默默捂眼睛。


    果然,下一秒,那青年猛地扭頭飛起一腳踹在了白澤的臉上,後者跟印度甩餅一樣以彗星一般的路徑直接飛了出去,鮮血直流,最後以臉著地。


    一個鮮紅的十字路口在樓北額頭暴起,眼裏冒著邪火,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你、在、叫、誰、小、姐?”


    白衣男子被血糊了一臉,他顫巍巍的爬起來,用手抹了一把,“……切,什麽啊,原來是個男人(#‵′)”


    一聽,青年獰笑了起來,“哈,我是男人真是抱歉了啊……”


    “地獄來的果然和那個討厭的死抖s男爵一樣……”白澤毫不在意的揮揮手,嫌棄的表情不加掩飾的擺在臉上。


    “你是誰?”白澤問道。


    樓北道,“啊,我是樓北,是來替鬼燈君工作的。”


    “嘛,看來你也是中國人,我是白澤。”他問道,“來拿藥?”


    樓北沉默的點點頭,“你好,白澤君。”然後從懷裏拿出單子抖了抖,清嗓子念道,“聖誕老人的肝髒……咳,鹿茸山藥杜仲,還有淫羊藿→_→”糾結了一下,樓北又道,“請問,淫羊藿是……?”


    隻聽哢嚓一聲,白澤的手指直接戳進了仙桃裏,汁水啪嗒啪嗒直流,一張臉黑的跟碳一樣。


    “嗬嗬嗬嗬……淫羊藿呀……我要殺了你鬼燈!!!”


    樓北抽了抽嘴角,疑問的目光投向了桃太郎。


    後者一頓,無奈的解釋道,“額,山藥鹿茸杜仲甚至是淫羊藿,都是中藥的一種,用來補腎陽,益精血。”


    青年恍然大悟,看白澤的眼神立刻詭異了起來,上下掃視了一番。


    原來是壯.陽用的……


    “……我身體好著呢!”白澤翻了個大白眼,“這都是那家夥要的,跟我無關!”


    迎著樓北擺明了不相信的眼神,白澤狠狠抽了抽嘴角,東西往他懷裏一塞,揮手趕走了他。


    “那是誰?”青年木然的看著眼前果體的老婆婆,幹癟的身材配上滿臉的紅暈,一頭白發給她加了不少分。


    哦,本壘打。


    一旁一起巡視的鬼燈微微愣了愣,伸手揉了揉眉心,“沒辦法……喂,奪衣婆你在做什麽?”


    三途川旁的老婆婆頓時委屈了,“鬼燈大人你明明告訴我會給我拍寫真的,食言而肥我會告訴閻魔大王的呦!”


    鬼燈陰鬱的揚了揚下巴,“閻魔大王不會管這些。奪衣婆你還是自己欣賞吧,你的寫真……恕在下無能無力。”


    一席話說的憋屈無比。樓北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結果下一秒對上了一雙寫滿了鬼.畜的眼睛。


    “你……對我有不滿?”鬼燈居高臨下。


    青年無所謂的笑笑,擺了擺手,“不要說的我們好像有女幹情似的,我還不至於和有夫之夫搞在一起,我其實蠻挑剔的”


    鬼燈:“……”他在說什麽為什麽我聽不懂?


    “參觀的也差不多了,滿足了嗎?”


    樓北心累的點頭,“喂!不要說奇怪的曖昧話語啊!”


    鬼燈不理他,把狼牙棒抗在肩上,“走吧,去餐廳,午飯時間到了。”


    “陶碧華?”黑衣青年表情怪異的看著鬼燈手上的小瓶子。


    麵前盤子裏裝著一隻金魚草,翻著白眼朝天看,厚厚的嘴唇一張一合,樓北無比期待從嘴裏可以聽到可怕的尖叫。


    聽唐瓜和茄子說鬼燈大人十分喜歡金魚草,別看是個死宅,但是他對於這種東西簡直沒有抵抗力。


    不光如此,每年還要舉辦金魚草大賽,他的床頭還擺著一堆金魚草的紀念品。


    樓北咽了咽口水,一雙黑黝黝的眼睛裏寫滿了糾結,“金魚草大賽?做什麽的?比誰種的好吃嗎?”


    茄子伸出手指搖了搖,“不對呦,金魚草大賽是為了比誰家的金魚草長得高,叫聲健氣呢!”


    這他媽什麽鬼!真的要來荷塘月色嗎?我像隻魚兒在你的荷塘,隻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把畫麵替換成金魚草……


    嘔,樓北捂嘴。


    鬼燈淡定的點點頭,抽出刀對著魚劃了三兩下,片下來厚薄正好的魚肉放進了瓶子裏,蘸了蘸醬,塞進了嘴裏。


    “味道不錯,閻魔大王的最愛。”大拇指燥起來。


    青年眯了眯眼睛,露齒一笑,道,“有眼光,天.朝第一女神,調味好,自芬芳。”


    鬼燈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道,“閻魔大王說你的資料基本從中國地獄傳過來了,但是資料解壓的時候有病毒,他的電腦被黑了,所以這兩天一直在整修。”


    樓北哦了一聲,想了想說,“所以你是要告訴我我還得再等兩天?”爺還得給你當小工?


    誰知對方放下了筷子,看了樓北一會兒,突然笑了一下,驚悚的要死,“那是前兩天的事,今天剛好修好,已經找到了。”


    樓北:“……”


    鬼燈一筷子一口肉,一勺子一口湯的,優雅又迅速的解決掉麵前的午餐,看的樓北一愣一愣的,合著這家夥以前還是個什麽貴族嗎?


    “下午宣判你,到時候見。”離開之前,他又笑了一下,青年頓時一陣胃痛。


    大殿上,閻魔大王坐在高椅上,鬼燈站在他的右手邊。


    他托著下巴,濃密的黑胡子快要長到頭發上了,金魚草的自動筆在他手上晃來晃去,目光呆滯的和樓北對上了。


    後者抽搐了一下,避開了那微妙的神情。他又想到了茄子說的比賽,可惜自己應該沒機會看到了。


    有機會他大概也沒什麽興趣。


    閻魔大王糾結的撓了撓頭發,“誒——樓北君呀,這上麵記載的……”


    “是什麽?”樓北饒有興趣的問,“說下去,我還挺想知道的。”


    閻魔大王和鬼燈交換了一下眼神,默默擺弄了一下生死簿。


    “樓北,天.朝s市人,27歲死亡,死因……被人捅了鎖骨一刀。”閻魔大王頓了頓,看了站在下麵的青年一眼,“生平做過的壞事,小時候拔自行車輪胎氣芯?!還往裏麵倒紫藥水!?這算什麽……”


    青年迎著對方糾結的目光,淡定的點頭,“……原來,記載的是那麽早的東西,我還以為這個地獄是獨立存在的呢……”


    這記錄記載了他很久很久之前的一生,作為樓北的一生,也是他唯一知道自己活著想要什麽的一生。


    所以,到底是哪個孫子捅了老子一刀啊!而且為什的捅了鎖骨就會死啊!槽點怎麽這麽多他明明不是吐槽係的設定啊喂!


    鬼燈緊緊皺起了眉頭,細長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樓北一番,才對閻魔大王說道,“閻魔大人,這個記錄看上去並不像罪人的記錄,而是亡者的吧?”


    “啊……對、對,沒錯!就是這樣!”閻魔大王幹笑著擦了擦汗,“看來樓北君是亡者啊……”


    青年疑惑,“亡者?”


    “亡者就是指可以往生的人,而罪人……”鬼燈的半張臉在陰影中,獰笑了一下,“當然是在地獄裏呆著了。”


    樓北一頓,“……嗬,看起來,你對我是亡者這件事情多有不滿啊……”


    男人緩緩扭過頭,死亡視線祭出,像毒蛇一般陰冷,“你,知道啊原來。”


    “喂!”


    “哼,天.朝人,果然都一樣讓人手癢!”


    “別把老子和白澤那家夥相提並論啊!”


    “那麽,也就是說我可以直接離開了?去——往生?”這個詞由他說出來怎麽那麽奇怪……


    “如果你沒有其他的問題,那麽的確是這樣。”閻魔大王終於恢複了他的威嚴,對著樓北既和藹又認真的說,“一路平安吧,樓北君。”


    整個地獄就像是一出可笑的鬧劇。


    無論是奇怪的抖s輔佐官還是一點都不威嚴的閻魔大王。


    但是,地獄這個名詞會讓人想起莫名其妙的東西,有時候會讓人很不舒服。


    樓北覺得,無論如何還是少來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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