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裏包恩沒有求樓北去所謂的霧之爭奪戰,其次,樓北也不會去,因為他離開了日本。


    “意大利——?!”沢田綱吉扶了扶嚇掉的下巴,“阿北你去那裏幹什麽?!”


    說著,視線不住的往裏包恩身上瞟,他覺得所有有關意大利的東西都和裏包恩有關係,不,應該說都和那個什麽彭格列有關係!


    不信你看看上次從複仇者監獄逃出來的六道骸!或者你再看看這次從彭格列來的巴裏安!不都是意大利的嘛?!


    所以,這次高橋北去意大利,百分之八十都和裏包恩有關係!


    他的概率學終於能及格了吧!特別的驕傲!


    小嬰兒的臉頓時黑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沢田綱吉的腦袋,“再多說一句送你去三途川哦,蠢綱。”


    “……”□□!你是不會得逞的,偉大的未來彭格列十代目是不會向惡勢力低頭的!


    “雖然很想肯定你腦子裏的東西。”樓北微笑著開口,看了裏包恩一眼,停頓了一下,“可是不好意思,這次我去意大利還真的和你們黑手黨沒什麽關係。”


    “不要撇的那麽清楚嘛,阿北。”裏包恩直勾勾的盯著樓北,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軟糯,“你可是阿綱的家庭成員呢,怎麽能說沒關係,總是這樣阿綱會傷心的。”


    “哦——可能我還沒有習慣吧,所以,抱歉?”


    沒有誠意的聳聳肩,見沢田綱吉並不生氣,樓北微微笑了笑,忽視了裏包恩別有深意的目光,直接轉身收拾行李。


    “今晚的飛機嗎?”


    “1點飛意大利,明天一大早到,不用送我了,打車過去。”


    “哦……好的。”


    “啊,奈奈媽媽那裏我雖然打過招呼了,可是她現在出門了有些苦惱呢,並不能道別了。”


    “啊,這個啊,我幫阿北和媽媽說一下吧,而且今晚是……”


    “霧之爭奪戰?隨你吧,都可以。”


    “……那,阿北你什麽時候回來?”沢田綱吉緊張的動了動胳膊,“雲雀前輩那裏你打招呼了嗎?”


    他以為,憑借樓北和雲雀恭彌的關係,打招呼不是正常的嗎,可是誰知道——


    ——“啊……忘記了,綱你看到他了幫我說一聲好了。”


    “……”臥槽!?沢田綱吉淚流滿麵咬手絹,他可不可以拒絕啊!雲雀前輩會殺了他吧?他又不是高橋北,怎麽可能安全的和雲雀說話啊嚶嚶嚶qaq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邪邪的一笑,樓北衝房間裏的兩人做了個飛吻的手勢,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離開了。


    他去意大利的目的又不是和彭格列有關,瞎猜什麽啊╭(╯^╰)╮


    ###


    如果說羅馬是西方文明的集大成者,那麽米蘭和它一比就顯得有些勢單力薄了。可是當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就不住的會被吸引。


    圓形的噴水池中間是中世紀風格的雕塑,完美的身材比例透過水珠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七彩光澤,彩磚鋪成的道路上是來來往往的行人,偶爾有奇怪的馬車經過,載著來這裏的客人和行者們,周圍的建築多是老舊的低矮小樓,唯獨幾個市政大廳之類的高聳大氣。


    意大利的迷人之處在於人情,帥氣高大的小夥子在陽光下咧嘴直笑,女人的長發帶著香水的芬芳拂過肩頭,豔遇之城,浪漫之城。


    而更加獨特的,在歐洲,應該就是教堂了。


    哥特式的建築,高而尖,聳入雲端,讓你見它的第一麵就有種想要跪拜的衝動。


    裏麵信奉的,是所謂的上帝【1】。


    嗬,因垂死聽。


    走進那扇花紋繁瑣的大門,穿過一層又一層的長廊,樓北淡淡的看著最高層那間神父的房間,頓了下,推開了門。


    “luc!”聽到了門的響聲,克利斯神父驚喜的扭頭,看到了他期盼已久的人。


    黑發少年穿著一身絲綢的神父袍子,胸前掛著一個銀質的十字架,上麵盤著一條蛇一樣的藤蔓,少年見克利斯站起身,於是便微微勾了勾唇角。


    “克利斯,許久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老神父激動的搓了搓手,連忙推開椅子迎了過去,“luc!你終於來了!我、我都認不出來你了!”


    走到樓北的身邊,對著他左看看右看看,想要抱抱他卻又不敢,克製的比了十字架,摸了摸腦袋,念叨了幾句“bless”,才緩過來勁,微微有些渾濁的目光露出了慈愛和感激的色彩。


    樓北挑了挑眉毛,繞開老神父,在整個房間裏走了一圈,“的確很久不見了啊,4年?你這裏倒是變化不大。”


    “我想著你總會回來的,從來沒有敢動過。”老神父沒有了平日做祈禱告解時的淡定自若,一反常態的有些激動,“這畢竟是您的東西……”


    似笑非笑的轉過頭,掃了老神父一眼,“克利斯,你總會討我歡心,可惜我對這裏並沒有太多的留戀。”


    “您……”


    “行了,我來這裏不就是為了你的事,他們又來了?”


    克利斯漲紅了臉,呐呐的點點頭,仿佛還是幾十年前的那個小男孩兒,誰還沒有個孩童時期呢?


    “是的,我以為他們找不到東西就會離開了,那年他們追著你去了日本,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了,誰知道……就在前幾天,他們突然來找我,說要我交出東西來。”


    沒錯,當年樓北被沢田綱吉“英雄救美”的時候的那群人就是克利斯說的那群人,來自意大利的一群打著神的旨意的旗號的異教徒。


    “克利斯,你拿我當了這麽久的擋箭牌我倒是不介意。”拉開他的椅子坐下,樓北翹著二郎腿晃了晃,身上的十字架隨著他的動作滑到了一邊。“幫你解決了麻煩也可以,這麽多年了你也算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能夠相信的人了,東西我幫你保住,但是克利斯,你是神父,應該明白神的恩賜從來沒有那麽仁慈……不然,要你何用?”


    隨著樓北的話,老神父聽著聽著臉色愈發的蒼白,到最後目光已經有些放空了,他抖了抖唇瓣,“我……我向您獻上了最高的忠誠。”


    “忠誠到在這裏做神父?”


    “我……”


    “唔,我需要你幫我找個東西。”


    “是的!”克利斯一聽到要求才微微鬆了口氣,他唯恐luc會要自己的命,其實要說他也活夠了,可就這麽死,還是會有些不甘願。


    “你聽說過……世界基石嗎?”


    那群人是來找“聖物”的,一本記載了“聖物”存放地點的書就在克利斯的教堂裏,樓北因為當年的年紀小,就被那群人看做是克利斯神父的繼承人,是親信,於是一直纏著他並攻擊他,希望可以得到那本書。


    可惜,樓北從來不是什麽神父的繼承人,也不是他們以為的神職人員。


    他和克利斯,其實並不是“神父與教會孤兒院孩子”的關係,克利斯一直在為樓北做事,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久到克利斯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樓北從異教徒的手裏救下了克利斯,自此之後,他便發誓要跟隨著這個人,哪怕他不是人。


    這大概是第一次和luc分開這麽久沒有見麵,因為那個彭格列的出現。


    克利斯沒做過什麽壞事,他的的確確是個神職人員,一個稱職的神父,信奉基督,恪守禮節,從不僭越,也始終懷有仁慈之心。即使,他明白luc很厭惡他的職業,明明當時他選擇做神父的時候luc什麽都沒說不是嗎?!他也從來不明白為什麽他討厭自己成為神父。


    他不清楚當年救了自己的人到底是什麽身份,他隻知道他叫做“luc”,一個無用的代號,也是兩年前他才聽說過他的日本名字,很不可思議不是嗎?明明他們才是最親近的關係。


    一定是luc嫌棄我人老珠黃了!qaq


    “地址給我,我去解決了他們。”樓北篤定的看著克利斯,“你一定有的。”


    “……不可傷人,luc。”克利斯深深的盯著這個穿著神袍的少年,他臉上是無所顧忌的淡定,越是這樣越是讓克利斯擔憂,“你先答應我,不能夠殺了他們。”


    “……”樓北無語的看著老神父,“我長得很像殺人犯?你這麽多年見我殺過誰?”


    從來沒見過。


    克利斯在心裏默默的回道。“可是你的神情充滿著殺伐的氣息,一直如此。”


    “……你倒是看得仔細。”鬱悶的搓了搓臉頰,樓北擺擺手,“不會動他們的,放心,隻是讓他們死了心。”


    勾了勾手指,示意克利斯趕緊把地址拿來。


    見他還不放心,補充了一句,“我暫時沒有想要殺了誰的心思,你不用這樣。”


    克利斯從書的中頁裏拿出一張紙,悄悄看了一眼樓北身上那個模樣奇怪的十字架,苦笑著遞給他,“luc,五十年了,我不再年輕了,耗不起了,你……應該再找一個人,接任我。”


    他今年已經五十七了,雖然隻是過了半百,但他的確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體力智力都大不如從前了,就像以前,luc還會將一些事情交給他做,跑跑腿,查查東西,即使簡單,他也覺得自己從來沒被拋棄過,可是這兩年他幾乎沒有聽到luc再有過什麽命令。


    思考了很久,克利斯才決定要把這話告訴他,生命那麽不可預測,萬一他有個什麽事……


    話音落,卻沒有人答話。


    克利斯抿了抿嘴,抬起頭看去,椅子上已經空無一人。


    “……真是……任性的老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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