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世界上最慘的事情就是你認為幾乎完成了所有,可是到頭來卻發現一切都是無用功。


    那種近乎絕望的感覺,這一次被彭格列這群人感受了個徹底。


    白蘭·傑索像耍他們玩一樣,嬉笑著公布了所謂“真六吊花”的人員,入江正一的身份也早已經暴露,他就好像是個操控一切的玩家,高高在上的看著所有人進入他的棋盤,成為一顆顆棋子。


    即使生氣憤怒,他們也毫無反抗之力,隻能被動的接受白蘭的意誌。


    比如。


    沢田綱吉和他的守護者們被動的接受了一個名為“”的遊戲,雙方以彭格列指環為賭注,哪一方贏了就可以擁有。


    單不說這一賭注本就不公平,白蘭似乎很喜歡將這些人把玩在手心裏。


    這一條件出來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怎麽好,尤其是在看到了真六吊花的實力後,他們更加的發現這根本不是一場遊戲,而是殺人。


    “可是事到如今,我們根本無法放棄。”點燃了死氣之火的沢田綱吉冷靜的開口,目光一一從自己的守護者身上劃過,“我們賠進去的東西太多太多了,走到了這裏如果收手,無論是誰,都不可能甘心吧?”


    裏包恩壓了壓帽簷,“綱說的沒錯,別忘了,現在六道骸和高橋北還下落不明呢。”


    話音剛落,就能感受到在場的氣氛凝滯了起來。沒錯,六道骸和高橋北還沒有消息呢。


    要說他們死了,根本沒有人相信。


    六道骸這個人狡猾的要命,幻術也了得,雖然和白蘭比起來不一定能贏,但是若說他會死,斷然是沒人相信的。


    而高橋北……這個人本來就是個迷,沒人知道他的實力怎樣,裏包恩早就懷疑很久了。


    “……他不會有事的。”


    出乎意料的,出聲的是雲雀恭彌。


    所有人愣住,齊刷刷的朝那個黑發的少年投去震驚的眼神,後者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再看就咬殺!”


    “……”


    傲嬌什麽!眾人鄙視。


    不過有了雲雀恭彌的話,他們倒是放心不少,誰都知道雲雀恭彌和高橋北的關係不一般。


    他們……不會是基佬吧?!沢田綱吉打了個激靈,搓了搓胳膊,暗搓搓的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男人,即使如此,他們也比自己厲害多了qaq


    ###


    “怎麽?被爺的英武帥氣給迷住了嗎?”


    黑發少年出現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剛到不久的大空阿爾克巴雷諾尤尼。


    如此放蕩不羈的出場,該說不愧是能讓切爾貝羅低頭的男人嗎?!


    沢田綱吉內心狠狠吐槽,嘴上卻說,“阿北!!!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你看上去巴不得我出點什麽事的樣子。”樓北冷漠臉。


    他看了一眼幾乎出現在基地門口的白蘭·傑索,對方似乎也對樓北出現在這裏感到不可思議,以至於直接在原地站住了腳。


    斯誇羅端詳了他半天,突然張大嘴巴,“啊!!你!!!!你和白蘭什麽關係!?”


    “……哈?!”沢田綱吉愣,“斯誇羅你別開玩笑了!阿北能和白蘭有什麽關係啊!”


    獄寺也道,“就是就是!你這個鯊魚人是不是有病!?不要隨便侮辱十代目的哥哥啊!老子炸飛你呦!”


    “哈?你們幾個小鬼頭懂什麽!這家夥可是和切爾貝羅不知道有什麽關係的人!你們看現在切爾貝羅在哪裏?!難道不是在白蘭那邊嗎?!”斯誇羅大吼,“喂!裏包恩你不是一直懷疑這個小鬼嗎?!說話啊!”


    山本武勸阻的手停頓了下,他不相信斯誇羅的話,可是也同樣知道斯誇羅不可能騙人,他同樣對那個指環爭奪戰的晚上有印象。


    阿北一直是以一個十分神秘的形象出現的,那麽他們懷疑也是有道理的,畢竟人們不可能全心全意接受一個對自己有所隱瞞的人。


    裏包恩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白蘭,“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綱,你還記得剛才六道骸用幻術出現時的話嗎?”


    沢田綱吉怔了怔,“……無論怎樣,也不可以把尤尼交給他。”


    “沒錯,阿北的事情我們可以回基地再說,現在,正一你需要把傳送器打開,我們必須立刻回並盛!”


    “等等……”尤尼往前走了兩步,“是,高橋君嗎?”


    樓北點頭。


    “家母說要給你問好。”尤尼頂著眾人的目光淡淡的開口。


    “……”我一點都不想和你問好!你媽也不行!


    眾人被傳輸回並盛後,傳送係統已經被毀壞,以此可以稍稍牽製一下真六吊花和白蘭。等到他們追來前,必須要想出一個完全的辦法保護尤尼和彭格列指環。


    於是裏包恩決定將他們送回到十年前,接受阿爾克巴雷諾的指導以及初代的承認。


    沢田綱吉沉默了良久,還是問出了話,“阿北,你到底是什麽人呢?”像是怕他不開心,又趕緊補充道,“我我我就是隨便問一問,就是阿北你不說我也會一直相信你的。”


    黑發的少年聽後,很認真的扭過了頭,“無條件的相信我嗎?”


    “嗯……無條件!”沢田綱吉狠狠的點了下頭。


    樓北笑起來,揉了揉他的棕發,“走之前,入江正一告訴你了白蘭的能力,他可以聯係整個平行時空,控製火炎。”


    “嗯,我知道。”難過的低下頭,沢田無力的開口,“我覺得無論我們如何訓練,都不可能超過他的,打敗白蘭這件事情,雖然非贏不可,但真的、真的很難做到。”


    “那你想過放棄嗎?”


    “……”他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


    樓北沉默了一陣,“讓我再想想。”


    “嗯?”沒明白的發出疑問。


    樓北笑著搖搖頭,“沒什麽,大概是我還會心軟吧。”


    回到並盛後他們便開始了緊張的訓練,從早到晚幾乎都見不到身影,快要淩晨的時候才從外麵回來。


    夏天的並盛蚊蟲很多,大概是周圍全是樹木花草的緣故,可是奇怪的是,沢田綱吉的屋子裏從來沒有蚊蟲,想想應該都是高橋北的功勞。


    裏包恩三兩下躍上房頂,平台上躺著個人,正枕著胳膊看星星。


    “不打算說一說嗎?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能夠信任我們嗎?”


    嬰兒軟軟糯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少年砸了咂嘴,翻過身正對上了他的大眼睛。


    “不是不信任你們。”樓北眨眨眼,“我幾乎沒有相信過誰,你不是特例,不用太悲傷。”


    裏包恩並不生氣,“那麽,即使不信任,也可以說說這兩天去了哪裏吧,綱很擔心你。”他看得出來,即使高橋北誰都不信任,他還是有在意的東西的,比如沢田綱吉。


    樓北呼吸一滯,無奈的笑了,“裏包恩你果然是個成年人,小孩子哪有那麽多的心眼呢。”


    “是嗎?”


    他轉過頭,眼睛盯著天空的星星,“我啊,的確是死了呢……唔,如果我說自己去了別的世界,裏包恩你相信嗎?”


    沒有遲疑的,“我相信。”


    這下輪到高橋北驚訝了,“你居然相信了……嗬,還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麽好。”


    “所以呢?你去了哪個世界?三途川?”


    “我啊,去了平行世界。”


    樓北伸出手,像是要抓住天上的星星那樣,握緊了拳頭,“白蘭的能力你很清楚吧,他可以聯係平行世界的自己,所以平行時空這種東西,其實並不是很稀罕,我去了其中之一的地方。”他看著那個已經沒了表情的小嬰兒,笑了笑。


    “那個世界沒有我,所有人都是陌生人。”


    有人問過一個問題,什麽是真正的孤獨?


    不是一個人,而是嚐試過不孤獨後又回到最初的孤獨裏。


    努力過,卻又回到了原點。


    裏包恩沉默了,他有些理解眼前人的心態,所以才什麽事都不在意。


    “……我可以相信你嗎?”


    沉默良久,他才問出這樣的話,十分的不“裏包恩”。


    樓北笑著站起身,從和樓頂相接的一棵樹枝上跳了下去,“有很多人問過我這句話。我的答案從來沒有變過——隨便你。”


    從不輕易承諾,這樣就不會有問題。


    當晚,沢田綱吉睡了個好覺,因為太過勞累了,裏包恩說要得到初代的試煉,那麽他就是需要得到的承認。


    阿爾克巴雷諾的訓練隻是開了個頭,像是史卡魯克羅尼羅這樣的人,隻是停留在觀察階段,根本還沒有開始正式的訓練,就這樣,他們遇到了初代的雨守——朝利雨月。


    山本武承認,他雖然估計到了對方到底是如何的強大,但是當朝利雨月真正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他還是會緊張到發抖,或者說興奮更好。


    和強者之間的過招就好比是吃一頓美味的放題大餐,從頭到尾都不會讓你失望,可以盡情的選擇享受任何一道美味。


    所以當山本武穿著粗氣看著那個堅韌如鬆的陰陽師放下手中的劍事,微微鬆了口氣,還好是贏了。


    但是————


    “我從來沒有說過你合格了,山本武——所以說沢田綱吉,我還是覺得高橋北才應該是你的雨守,山本武,他的覺悟根本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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