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確實不是蘇梓歆,我沒她那樣好運!”假王妃似乎有些歇斯底裏起來,天空的烈日似乎更為毒辣了,汗水浸濕了她的發絲和衣衫,一張臉蒼白得可怕,模樣卻咬牙切齒,叫人看了一陣可怕。
“嗬嗬…她蘇梓歆一出生…就被認定是會為整個蘇家帶來好運的福星!而我!一出生…就被認定是會給整人家族帶來災難的人!是災星!所以從一出生開始,蘇家就隻有蘇梓歆,從來沒有我蘇梓媛!”
“蘇梓歆她可以享盡父親母親、祖父祖母,甚至整個蘇家長輩的寵愛,受盡下人的尊寵,所有人都喜歡她,都以她為榮!而我呢!…”
假王妃又“嗬嗬…”的笑了起來,笑得悲涼,帶著恨楚:“我從一出生就被關在暗不見天日的地室裏,隻有乳娘一個人終日陪著我,我不知道陽光是什麽,我不知道樹葉是什麽顏色,我不知道河水是怎麽流動的,我不知道鳥兒長什麽樣子…我隻能從乳娘的話中,想像著外麵的世界,外麵的世界會是怎樣的美好…可不是怨也不恨,因為有乳娘陪著我,我並不寂寞…”
說到這裏時,假王妃的臉上竟浮上柔色和懷念,那是一種如對母親般的依戀之色。
“直到我二十歲那年,乳娘得了一場大病,高燒不退…我用盡一切在我生病時乳娘用過的辦法,卻都沒有用…我想到每日都會有人往密室裏送飯…那一日,我守在密室入口,見到送飯的丫環,哀求她為奶娘看病,那丫環似乎是見我可憐,答應我稟告老爺,我知道,她說的老爺就是乳娘說過的我的父親…所以我等著我的父親找人來給乳娘治病,或者帶我和乳娘出去…”
“我等了不知過了多久,乳娘的身子越來越燙,越來越虛弱,卻還是沒有人來…我哭著喊著,喊破了喉嚨,求外麵的人來救救乳娘,卻沒有一個人前來,沒有一個人前來…”
假王妃在說時,院子裏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包括鳳卿,幼時,他經常和鳳寒一起隨母妃回蘇家,外祖父和外祖母一直待他們寵愛有加,一直是慈祥的模樣,人人都說母妃命好,有一雙慈愛的父母,嫁了一位身份高貴儒雅的夫君,生了兩個俊逸聰慧的兒子,人人都說母妃是福星!再看向眼前的女人,冒充了他們七年母妃的女人,亦是他們的親姑姑,和母妃一模一樣的麵容,突然的,心裏便莫名的疼痛了起來。
老王妃已是由丫環扶著坐起了身子,此時看著假王妃,心裏滿不是滋味。七年來,她處處針對這個媳婦,是因為有些許懷疑這個媳婦不是以前的媳婦,也因為七年前的大變,她總覺得看這個媳婦處處不順眼,更因為卿兒對這個媳婦突然的冷淡,而她受卿兒影響,便愈發不喜歡這個媳婦了!如今真相大白,卻不知還有如此一段往事…若非有這七年,她定會毫不猶豫的同情眼前的假媳婦。
鳳王妃不敢去看假王妃,眼裏盡是掙紮和痛苦,這七年來同床共眠,他不是沒有過動容。和歆兒一模一樣的麵容,也幾度讓他沉迷,可是他卻清楚的知道,她並不是歆兒,而他的歆兒已不知所蹤,或許已被毒害…再想著歆兒留下的一雙兒子,他便不能假裝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他隻能時刻提醒自己,她不是歆兒,她隻是有人特意派來監視鳳王府的女人!可是…此時再聽她那樣痛苦不堪的回憶,心裏竟不自覺心疼起來…
鳳寒坐在輪椅上,緊緊鎖著眉頭,隻覺得眼前有些模糊,腦海裏不斷閃過一些片片斷斷的畫麵,叫他好不痛苦。
所有的下人們站著,大氣也不敢喘,汗早已浸透全身,卻都不知熱意,隻覺得震驚害怕無措,更在想,他們知道了這樣的秘密,主子們會不會將他們怎樣?!…
“乳娘就這樣病死了,臨死前,乳娘告訴我府裏的一切,告訴我想辦法逃離密室…我記住乳娘的話,就在下人們進密室抬走乳娘屍體的時候,我瘋一般的逃了出去,我隻記得乳娘的話,逃出去,逃出去……”
“蘇府上下沒有防備,真的就讓我那樣逃了出去!可是…可是當我東撞西竄…逃出了蘇府之後…看著陌生的一切,我竟不知道該往哪裏去,哪裏走!?”
“就在那個時候…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男人,他說他叫軒轅宇,他已經喜歡我很久了…他的笑很好看,他的手很溫暖,所以,我跟他走了…他帶著我到了一處很漂亮很漂亮的宅子,有好多好多漂亮的東西,還有很多人…他待我很好,帶我看了從沒看過的景色,給我吃了從沒吃過的東西,還教了我從不知道的東西…可是…慢慢的,他就不來看我了…我聽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你不過和她長得一樣而已,可你終究不是她!”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他喜歡的是乳娘說過的,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姐姐…我偷偷溜出了太子府,是為了去見見那個姐姐!我打扮成婦人的模樣,偷偷進了蘇府,看到了她,她真的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別!可是,她卻笑得那樣開心,那對被下人稱為老爺和夫人的夫婦,是那樣的寵愛她…而我…我呢…從我出生到現在,他們從未到地室卻瞧我一眼!他們怕是都忘了我的存在!”
“那一刻,我好恨,好恨,真的好恨…她不過比我早出生了片刻,與我卻有天差地別的命運!憑什麽!憑什麽!就憑江湖術士的話嗎!我不甘,我憤恨!可是…我能有什麽辦法?!我隻是一名弱女子,若我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一定會把我抓回地牢的!所以…我帶著恨楚回到了太子府…”
“又不知道過了多少年,那個男人突然又到了被他遺忘已久的院子裏,滿臉春風得意,對我極盡溫柔。嗬嗬…我原以為,他想起我了,這一次他真得想對我好了,是因為我是我,並不是因為我長得像她!那一天一夜我很幸福,可是第二天,他卻讓我從天堂又墜入了地獄!原來…他來找我,是為了讓我假裝她,來到鳳王府,而他要把她藏進皇宮!”
“那一天,我還見到了她,她求我不要答應。嗬嗬…為什麽?我為什麽不答應!她已經有了那麽多的好運,該是她受折磨的時候了!我答應了那個男人,開始學習蘇梓歆的一切,盡全力的模仿她!終於,我以她的身份來到了鳳王府,而她被關進了深宮之中,永遠不見天日了!”
“哈哈哈…這都是報應,報應!為了我不是蘇梓歆的秘密保守住,那個男人一把火燒了蘇家!我本來是想去救他們的…可是…你們知道嗎?!他們在臨死前的話是什麽嗎?…他們竟然說,都是因為讓那個災星逃了出去,蘇家才會遭此大難!”
假王妃…蘇梓媛說到這裏時,一雙眼裏都是恨意,仰天大笑起來,眼裏笑出淚來,此時的她可怕至極。
不知笑了多久,她終於停了笑,那雙盛滿淚水的眼看向鳳王爺。
“七年…這七年來,你對我溫柔體貼,給了我從未有過的溫暖…即使你以為我是蘇梓歆…那也沒有關係…我以為…我可以把自己真的變成蘇梓歆…我以為…我會用蘇梓歆的身份這樣幸福下去…可是沒有想到…原來…這七年來你都是在偽裝…你早就知道了我不是她…既然你知道我不是她,那這七年來,你對我,到底有沒有一分是真心的?!”
鳳王爺抬起頭看向她,神情痛苦掙紮,動了動嘴,卻不知道怎麽開口,他若說他對她有過真心,那該如何麵對歆兒,如何麵對卿兒和寒兒!她若說他對她從未有過真心,麵對此時的她,他又怎麽說得出口!
老王妃看了鳳王爺一眼,心中沉沉的歎了一口氣,似乎不忍看自己的兒子這樣掙紮,朝著蘇梓媛,“你冒充歆兒到我鳳王府,到底是什麽目的?!”
蘇梓媛看著鳳王爺,卻見他遲遲沒有回答,反而撇過了頭去,心下悲楚,看向老王妃,笑了笑:“我到鳳王府的目的,老王妃該問你的寶貝長孫,他一定是一清二楚的。”
老王妃眼光一閃,看向鳳卿,心裏更難受,這孩子…。當時也隻有十歲,這七年來…
鳳卿低下頭看向鳳寒,眼光一沉:“寒兒,你怎麽了?”
鳳寒正捂著頭,一臉的痛苦,臉色蒼白的如一張白紙,俊逸的身影仿佛隨時會消失在輪椅上一般。
“寒兒…”老王妃和鳳王爺皆是大驚。
鳳卿斂下眼光,吩咐了句:“去請沈老大夫前來!”立即推著鳳寒往屋裏而去。
老王妃身邊的貼身嬤嬤最先緩過神來,立即跑出了院子,去請沈老大夫。
院子裏又突然亂了起來,蘇梓媛看著被推進去的鳳寒,眼裏似乎閃過擔憂,想說些什麽,眼前卻是一黑,身子軟軟的倒向地上,昏了過去。
鳳王爺瞧了,急忙上前抱起她,卻是猶豫的站著,看向老王妃。
老王妃歎了口氣:“把她抱進去,等會讓沈大夫看看吧!”七年前,她鳳王府便承受了巨大的痛楚,也許如今的這些來說,已不算什麽了。
沈老大夫很快就來了,先為鳳寒診治,施針,經過一番施針後,沈老大夫已是滿身大汗,看向鳳卿:“世子爺,找到藥引和雪蓮之前,寒少爺不能再受刺激了,不然…舊毒複發,隻怕性命堪虞!”
鳳卿點了點頭,眸光一片深沉,叫人瞧不清神色,心裏卻又充滿了自責和懊惱,請沈老大夫開了藥方之後,回到鳳寒身邊。
鳳寒已是有所好轉,看著鳳卿,笑了笑:“大哥,我沒事了,你不用擔憂…更不要自責…”
鳳卿捏了捏拳頭,隻點了點頭:“你好好休息,大哥還有事要處理,也許今晚不能回來,明日才能來看你了。”
鳳寒微微額首:“大哥有事去忙就可以了,我沒關係。”
“嗯。”鳳卿轉向了沈大夫,請沈大夫這幾日留在府裏照料鳳寒,隨後出了屋,吩咐老王妃的貼身嬤嬤幾句,便離去了。
“老王妃,世子爺出府了。”老王妃身邊的貼身嬤嬤容秋朝老王妃稟報。
老王妃點了點頭:“世子爺可有說什麽?”
“世子爺吩咐,萬不能再讓寒少爺受到任何刺激了。”
“嗯,這個我知道,還說什麽沒有?”
“世子爺還讓老王妃放心,易嬤嬤出不了王府的,府裏還有幾個上眼線,都已經揪出來了,接下來就勞老王妃處置了。世子爺還有要事要去辦,大概明天入夜才能回府…世子爺還說,在世子爺回府之前,請老王妃,還有王爺等人都呆在王府之內,不要出府,王府外已安排了暗衛,可以確保王府的安全。”
老王妃斂了斂老眼,點點頭,又問道:“世子爺可有說…那個女人該怎麽辦?”
“回老王妃,世子爺並沒有說…”
“唉…”老王妃重重的歎了口氣:“也罷,緩緩再說吧!”頓了頓,突然想起府裏還有兩個主子:“雪姨娘那裏你去支會一聲吧,叫他們母子兩人這兩日別出府了,也不用過來請安了……還有,今日發生的事,不能泄露半句,不能叫院子以外的人知道半句!”
“是,老王妃,老奴一定吩咐好!”
“嗯,你去吧!我去看看寒兒!”
正好,沈老大夫已經出了屋子,遇到老王妃,拱了拱手:“老王妃。”
“沈老大夫!”老王妃停下了腳步,老眼看著沈老大夫:“沈老大夫能否如實相告,當初看見老王爺遺體時,是否就已知道老王爺的死因並不簡單?”
“嗬嗬…她蘇梓歆一出生…就被認定是會為整個蘇家帶來好運的福星!而我!一出生…就被認定是會給整人家族帶來災難的人!是災星!所以從一出生開始,蘇家就隻有蘇梓歆,從來沒有我蘇梓媛!”
“蘇梓歆她可以享盡父親母親、祖父祖母,甚至整個蘇家長輩的寵愛,受盡下人的尊寵,所有人都喜歡她,都以她為榮!而我呢!…”
假王妃又“嗬嗬…”的笑了起來,笑得悲涼,帶著恨楚:“我從一出生就被關在暗不見天日的地室裏,隻有乳娘一個人終日陪著我,我不知道陽光是什麽,我不知道樹葉是什麽顏色,我不知道河水是怎麽流動的,我不知道鳥兒長什麽樣子…我隻能從乳娘的話中,想像著外麵的世界,外麵的世界會是怎樣的美好…可不是怨也不恨,因為有乳娘陪著我,我並不寂寞…”
說到這裏時,假王妃的臉上竟浮上柔色和懷念,那是一種如對母親般的依戀之色。
“直到我二十歲那年,乳娘得了一場大病,高燒不退…我用盡一切在我生病時乳娘用過的辦法,卻都沒有用…我想到每日都會有人往密室裏送飯…那一日,我守在密室入口,見到送飯的丫環,哀求她為奶娘看病,那丫環似乎是見我可憐,答應我稟告老爺,我知道,她說的老爺就是乳娘說過的我的父親…所以我等著我的父親找人來給乳娘治病,或者帶我和乳娘出去…”
“我等了不知過了多久,乳娘的身子越來越燙,越來越虛弱,卻還是沒有人來…我哭著喊著,喊破了喉嚨,求外麵的人來救救乳娘,卻沒有一個人前來,沒有一個人前來…”
假王妃在說時,院子裏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包括鳳卿,幼時,他經常和鳳寒一起隨母妃回蘇家,外祖父和外祖母一直待他們寵愛有加,一直是慈祥的模樣,人人都說母妃命好,有一雙慈愛的父母,嫁了一位身份高貴儒雅的夫君,生了兩個俊逸聰慧的兒子,人人都說母妃是福星!再看向眼前的女人,冒充了他們七年母妃的女人,亦是他們的親姑姑,和母妃一模一樣的麵容,突然的,心裏便莫名的疼痛了起來。
老王妃已是由丫環扶著坐起了身子,此時看著假王妃,心裏滿不是滋味。七年來,她處處針對這個媳婦,是因為有些許懷疑這個媳婦不是以前的媳婦,也因為七年前的大變,她總覺得看這個媳婦處處不順眼,更因為卿兒對這個媳婦突然的冷淡,而她受卿兒影響,便愈發不喜歡這個媳婦了!如今真相大白,卻不知還有如此一段往事…若非有這七年,她定會毫不猶豫的同情眼前的假媳婦。
鳳王妃不敢去看假王妃,眼裏盡是掙紮和痛苦,這七年來同床共眠,他不是沒有過動容。和歆兒一模一樣的麵容,也幾度讓他沉迷,可是他卻清楚的知道,她並不是歆兒,而他的歆兒已不知所蹤,或許已被毒害…再想著歆兒留下的一雙兒子,他便不能假裝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他隻能時刻提醒自己,她不是歆兒,她隻是有人特意派來監視鳳王府的女人!可是…此時再聽她那樣痛苦不堪的回憶,心裏竟不自覺心疼起來…
鳳寒坐在輪椅上,緊緊鎖著眉頭,隻覺得眼前有些模糊,腦海裏不斷閃過一些片片斷斷的畫麵,叫他好不痛苦。
所有的下人們站著,大氣也不敢喘,汗早已浸透全身,卻都不知熱意,隻覺得震驚害怕無措,更在想,他們知道了這樣的秘密,主子們會不會將他們怎樣?!…
“乳娘就這樣病死了,臨死前,乳娘告訴我府裏的一切,告訴我想辦法逃離密室…我記住乳娘的話,就在下人們進密室抬走乳娘屍體的時候,我瘋一般的逃了出去,我隻記得乳娘的話,逃出去,逃出去……”
“蘇府上下沒有防備,真的就讓我那樣逃了出去!可是…可是當我東撞西竄…逃出了蘇府之後…看著陌生的一切,我竟不知道該往哪裏去,哪裏走!?”
“就在那個時候…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男人,他說他叫軒轅宇,他已經喜歡我很久了…他的笑很好看,他的手很溫暖,所以,我跟他走了…他帶著我到了一處很漂亮很漂亮的宅子,有好多好多漂亮的東西,還有很多人…他待我很好,帶我看了從沒看過的景色,給我吃了從沒吃過的東西,還教了我從不知道的東西…可是…慢慢的,他就不來看我了…我聽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你不過和她長得一樣而已,可你終究不是她!”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他喜歡的是乳娘說過的,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姐姐…我偷偷溜出了太子府,是為了去見見那個姐姐!我打扮成婦人的模樣,偷偷進了蘇府,看到了她,她真的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別!可是,她卻笑得那樣開心,那對被下人稱為老爺和夫人的夫婦,是那樣的寵愛她…而我…我呢…從我出生到現在,他們從未到地室卻瞧我一眼!他們怕是都忘了我的存在!”
“那一刻,我好恨,好恨,真的好恨…她不過比我早出生了片刻,與我卻有天差地別的命運!憑什麽!憑什麽!就憑江湖術士的話嗎!我不甘,我憤恨!可是…我能有什麽辦法?!我隻是一名弱女子,若我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一定會把我抓回地牢的!所以…我帶著恨楚回到了太子府…”
“又不知道過了多少年,那個男人突然又到了被他遺忘已久的院子裏,滿臉春風得意,對我極盡溫柔。嗬嗬…我原以為,他想起我了,這一次他真得想對我好了,是因為我是我,並不是因為我長得像她!那一天一夜我很幸福,可是第二天,他卻讓我從天堂又墜入了地獄!原來…他來找我,是為了讓我假裝她,來到鳳王府,而他要把她藏進皇宮!”
“那一天,我還見到了她,她求我不要答應。嗬嗬…為什麽?我為什麽不答應!她已經有了那麽多的好運,該是她受折磨的時候了!我答應了那個男人,開始學習蘇梓歆的一切,盡全力的模仿她!終於,我以她的身份來到了鳳王府,而她被關進了深宮之中,永遠不見天日了!”
“哈哈哈…這都是報應,報應!為了我不是蘇梓歆的秘密保守住,那個男人一把火燒了蘇家!我本來是想去救他們的…可是…你們知道嗎?!他們在臨死前的話是什麽嗎?…他們竟然說,都是因為讓那個災星逃了出去,蘇家才會遭此大難!”
假王妃…蘇梓媛說到這裏時,一雙眼裏都是恨意,仰天大笑起來,眼裏笑出淚來,此時的她可怕至極。
不知笑了多久,她終於停了笑,那雙盛滿淚水的眼看向鳳王爺。
“七年…這七年來,你對我溫柔體貼,給了我從未有過的溫暖…即使你以為我是蘇梓歆…那也沒有關係…我以為…我可以把自己真的變成蘇梓歆…我以為…我會用蘇梓歆的身份這樣幸福下去…可是沒有想到…原來…這七年來你都是在偽裝…你早就知道了我不是她…既然你知道我不是她,那這七年來,你對我,到底有沒有一分是真心的?!”
鳳王爺抬起頭看向她,神情痛苦掙紮,動了動嘴,卻不知道怎麽開口,他若說他對她有過真心,那該如何麵對歆兒,如何麵對卿兒和寒兒!她若說他對她從未有過真心,麵對此時的她,他又怎麽說得出口!
老王妃看了鳳王爺一眼,心中沉沉的歎了一口氣,似乎不忍看自己的兒子這樣掙紮,朝著蘇梓媛,“你冒充歆兒到我鳳王府,到底是什麽目的?!”
蘇梓媛看著鳳王爺,卻見他遲遲沒有回答,反而撇過了頭去,心下悲楚,看向老王妃,笑了笑:“我到鳳王府的目的,老王妃該問你的寶貝長孫,他一定是一清二楚的。”
老王妃眼光一閃,看向鳳卿,心裏更難受,這孩子…。當時也隻有十歲,這七年來…
鳳卿低下頭看向鳳寒,眼光一沉:“寒兒,你怎麽了?”
鳳寒正捂著頭,一臉的痛苦,臉色蒼白的如一張白紙,俊逸的身影仿佛隨時會消失在輪椅上一般。
“寒兒…”老王妃和鳳王爺皆是大驚。
鳳卿斂下眼光,吩咐了句:“去請沈老大夫前來!”立即推著鳳寒往屋裏而去。
老王妃身邊的貼身嬤嬤最先緩過神來,立即跑出了院子,去請沈老大夫。
院子裏又突然亂了起來,蘇梓媛看著被推進去的鳳寒,眼裏似乎閃過擔憂,想說些什麽,眼前卻是一黑,身子軟軟的倒向地上,昏了過去。
鳳王爺瞧了,急忙上前抱起她,卻是猶豫的站著,看向老王妃。
老王妃歎了口氣:“把她抱進去,等會讓沈大夫看看吧!”七年前,她鳳王府便承受了巨大的痛楚,也許如今的這些來說,已不算什麽了。
沈老大夫很快就來了,先為鳳寒診治,施針,經過一番施針後,沈老大夫已是滿身大汗,看向鳳卿:“世子爺,找到藥引和雪蓮之前,寒少爺不能再受刺激了,不然…舊毒複發,隻怕性命堪虞!”
鳳卿點了點頭,眸光一片深沉,叫人瞧不清神色,心裏卻又充滿了自責和懊惱,請沈老大夫開了藥方之後,回到鳳寒身邊。
鳳寒已是有所好轉,看著鳳卿,笑了笑:“大哥,我沒事了,你不用擔憂…更不要自責…”
鳳卿捏了捏拳頭,隻點了點頭:“你好好休息,大哥還有事要處理,也許今晚不能回來,明日才能來看你了。”
鳳寒微微額首:“大哥有事去忙就可以了,我沒關係。”
“嗯。”鳳卿轉向了沈大夫,請沈大夫這幾日留在府裏照料鳳寒,隨後出了屋,吩咐老王妃的貼身嬤嬤幾句,便離去了。
“老王妃,世子爺出府了。”老王妃身邊的貼身嬤嬤容秋朝老王妃稟報。
老王妃點了點頭:“世子爺可有說什麽?”
“世子爺吩咐,萬不能再讓寒少爺受到任何刺激了。”
“嗯,這個我知道,還說什麽沒有?”
“世子爺還讓老王妃放心,易嬤嬤出不了王府的,府裏還有幾個上眼線,都已經揪出來了,接下來就勞老王妃處置了。世子爺還有要事要去辦,大概明天入夜才能回府…世子爺還說,在世子爺回府之前,請老王妃,還有王爺等人都呆在王府之內,不要出府,王府外已安排了暗衛,可以確保王府的安全。”
老王妃斂了斂老眼,點點頭,又問道:“世子爺可有說…那個女人該怎麽辦?”
“回老王妃,世子爺並沒有說…”
“唉…”老王妃重重的歎了口氣:“也罷,緩緩再說吧!”頓了頓,突然想起府裏還有兩個主子:“雪姨娘那裏你去支會一聲吧,叫他們母子兩人這兩日別出府了,也不用過來請安了……還有,今日發生的事,不能泄露半句,不能叫院子以外的人知道半句!”
“是,老王妃,老奴一定吩咐好!”
“嗯,你去吧!我去看看寒兒!”
正好,沈老大夫已經出了屋子,遇到老王妃,拱了拱手:“老王妃。”
“沈老大夫!”老王妃停下了腳步,老眼看著沈老大夫:“沈老大夫能否如實相告,當初看見老王爺遺體時,是否就已知道老王爺的死因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