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早晨,九點的陽光紮晃著我眼,天藍如洗,春風滌蕩。從我租住的蝸居到公司的直達120路車,便是我一天的風景所在。因為中途很長一段,都是從本市一所重點高校f大的女生宿舍ab兩區的中間道路橫穿而過。


    從車窗望出去,長長的街邊,蕭蕭的梧桐葉下,走過的大多是這學校趕去上早課的年輕女孩。我貪婪的雙眼裏,享受著那些年輕的活力與**。


    春風猶有刺骨,但時尚且不畏寒的女生已經開始暴露出美好的身姿。


    抬望眼,女生寢樓的窗口飄揚著無數的各類晾曬衣著,大部分是各色不同形式的內衣。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風景。


    時代真的改變了,念書時的我們,女生們仍然羞澀著隱藏自己的美好。那時候的我,遠不像現在一樣看著無數繚亂的內衣仍一無所動。仨倆走過的情侶擁抱拉扯著走過。


    年輕,真好。


    車停在某站的時候。嘿,我看見了馬列,這死家夥的那輛老爺摩托又出故障了。看嘴形,就知道這野蠻人正在罵娘了。這時候馬列也瞅見了車窗內的我,笑著向我揮了揮手,道:“早!文俊!”


    對了,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騰文俊,騰飛的騰,而非滕王閣的滕,這個姓不多見吧!偶也明白父母給我起名文俊的原因,自然是希望我長大後儒雅帥氣。隻可惜基因卻辜負了父母的期許,與我姓的獨特相比,我的相貌卻是大眾化的,人海中一淹就沒的那種,即不斯文也不英俊。百分百的糙哥一個。


    車繼續上路,馬列的身影越來越小。說起馬列,我心頭總是有份溫暖。打小鐵份的哥們,二十來年的交情,就我現在這份工作,還是馬列替我搞定的。


    我在下崗後的第二個月重新找到了事做,馬列說他們公司要請一保安,見我閑的發困,就把我推薦給了他們老總。這是他的原話。


    雖然我在答應馬列的時候帶著些不屑的神情,但我不得不承認我欠了這小子的,因為後來我才知道做一個正式的保安其實和做股票經紀一樣,也是要有資曆和證書的。完全是因為馬列的關係,我才得以混進了這行。


    感激之餘,不由有些羨慕,心想馬列這小子半年不見,怎麽就和老總攀上關係了。靠,事後想起我真***單純。


    於是我第一天就犯了錯誤,錯誤地把保安部的王部長叫做了王總,這笑柄在一年多後還有人提起,使我總想當時我的神態一定奴婢的要命。雖然至今我對他這王部長的稱呼猶帶著鄙夷,但不可否認,這家夥一身的富態實屬罕有,就連穿著那暗青色的緊身保安製服也不能掩飾住他那股不同於一般保安的瀟灑神情。


    可惜和我一樣,雖然貴為部長,仍是一介保安,這也使我經常在寂寞的夜裏失笑不已。


    實際上,我在嘉怡大廈做了半年多後也沒見過真正的總裁。這家公司出乎我意料的大,用比較貼切的話講,這幢本市最大的商廈僅是嘉怡集團物流部的一部分而以。我後來在商場一樓千百寸的廣告顯示屏上見到了嘉怡集團的廣告,它們的業績遍布東南亞和祖國大江南北。涉及的經營範疇五花八門。從奔4電腦到夜用衛生巾無一不足。那段廣告片的中間我見到了真正的老總,豔陽天中、青山碧水裏他一臉慈祥揮舞著球杆,鏡頭以很長的特寫描繪出一個成功者所獨有的自信與驕傲。球吱溜溜滾進坑裏的時候,他笑的像個孩童。


    這種廣告片通常要把老總的一家子也拍攝進去,以體現出一個成功男人背後的莫大幸福與支持。我就在那廣告片中第一次見到了江宜欣,她幸福地依偎在江總的身畔,露出些隻能用清純來形容的笑臉,這讓我和一同當值的馬列都湧上些相同的感慨。許多民工與富家小姐間的愛情童話在我們心中同時泛起。當然最終我們互相以不屑的對視來結束這一情動的泛濫,那句蛤蟆想吃誰來著的話寫盡了我們的火辣辣的眼眶。


    那天我們約了護膚專櫃的c和d玩到很晚,事後馬列說c的那兒其實很讓人迷戀,一激動就變了尺碼,根本不是看上去的c雲雲,他說的很露骨,讓保安部的一幹男兒心裏熱的荒。全都目光****地瞅著c的胸前看,我暗裏呸了一聲想馬列這家夥真他媽不是人,難為c還在巴巴等著嫁他生子。


    我後來對d解釋道,那天我喝醉了,後來一直在網上打遊戲,絕對沒碰你,隻是後來太困了,不小心睡在了你旁邊,d笑了,說我如果有了孩子絕對不象你。這話讓我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想我一定有什麽地方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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