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餐飯吃到很晚。酒酣人未醉,馬列喝了幾杯小酒,興致愈發濃了,大嚷著要不換個地方再喝,要不唱。


    我不由皺了皺眉頭,以我的意思,趕緊結束,回家大睡一場最好。說實在的,這幾天我一直都沒睡好,困得要死,但看馬列樣子今天晚上不陪他瘋夠是不可能的,隻好揉了揉有些困意的雙眼,征詢兩位女子,問她們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打算。


    徐優妮微笑說隨便,jj好象經不得酒似的,被馬列央著灌了幾杯,臉紅紅的。這時候也來勁了,大嚷著要唱要唱,一邊唱一邊再喝,我心下暗歎一口氣,心想你jj看著單純,沒想到也是瘋女人一個。今晚看來真逃不過去了。


    這時四人走到街麵上,一陣夜風吹至,走在我和徐優妮前麵的馬列趕緊作憐香惜玉狀,解下外套替jj披上,右手順勢就摟住了jj,低下頭湊在她耳邊輕輕耳語,也不知說了什麽,逗得jj嘻笑不已,一點沒抗拒馬列那雙賊手。


    徐優妮看見這情形,忽然轉過身來,對著我嘻嘻一笑,說:“我也冷哦”。或者是喝過酒的緣故,她原本嫩白的粉腮在夜燈下呈現出一種讓人迷醉的酒紅色。看得我心下一蕩。


    鬱悶!下午**裸的勾引我已經抵受不住,現在又變成一付小女子惹人憐愛的神情,不管是何等風情,都是如此迷人。再這樣行進下去,我今天肯定要失控。


    心下輕歎一口氣,隻好伸手去準備解下外套也替她披上,無料徐優妮忽然一下捉住我的雙手,臉上似嗔似笑地瞅了我一眼,說:“人家說了都才有動作,我才不稀罕呢”。


    被她嬌小柔嫩的雙手抓住,我竟然有些戰栗的感覺,隻覺得她握住我的雙手在夜風裏如此溫暖,聞到她身上的暗香淺淺襲來,我不由一陣熱血上湧,手下輕輕用力,擺脫了她的掙紮,順手一圈,已經緊緊摟住了她柔若無骨的腰肢。


    徐優妮用手肘輕輕擊了我一下,嘴角嗔笑:“幹什麽啊”。


    我歎口氣,說:“誰讓你生的這麽漂亮,我情難自禁,不行呀”。這一瞬間,我忽然又恢複了從前那無羈浪子的性格。徐優妮輕輕掙紮著,說想得倒美,一餐飯就想占人便宜呀。


    我一下恢複了以前的脾性,緊緊箍住她掙紮的身子,湊過臉去,貼著她耳朵輕語:“誰說我要占你便宜,我不過給你機會讓你占我便宜罷了”。


    徐優妮又輕輕用手肘輕擊了我一下,笑著說:“去死啦”!體香從她白嫩的脖頸中散發而出,我有點暈暈欲醉,什麽矜持,什麽身份,什麽圈套,統統全丟在天外,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君子,徐優妮也擺明不是天使,再這樣裝模作樣扮聖人,可完全不是我的風格。


    兩男兩女,輕擁著在大街上倘佯。


    馬列忽然轉過頭來,對著我們嘿嘿一笑,說:“我說哥們,去那唱,是不是去你現在那個,叫什麽來著,對對,望月城”。


    jj顯然是夜生活豐富之人,傻西西地笑了,輕輕捏了一下馬列的臉頰,說:“你傻哦,老土,現在誰還去望月城,再說都關門了不是”。


    馬列一怔,望著我疑惑地說是嗎?他隻聽我說起過在望月城任職,而我並沒有跟他提過望月城最近被連續騷擾被迫關閉一事。


    我吐了吐舌頭,說確實是這樣,正在裝修,重開至少得下周了。


    馬列哦了一聲,對jj說那你說去那,我看你玩得比誰都精。你說了算吧!


    jj顯然是醉了,笑聲也大了很多,哈哈笑道:“我說了算呀,那去鳳凰台,那裏新開了幾間非常不錯的房,音響可好了,要去的話我現在打電話問問還有沒有空房”!


    鳳凰台?我心中一震,一下從有些迷醉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阿勇的鳳凰台?


    會不會不太妥?


    徐優妮忽然貼近我,輕輕說道:“挺好呀,我也想知道一下,鳳凰台怎麽把我們的望月城給比下去的”!


    這裏隻有和我徐優妮知道望月城和鳳凰台之爭的,而且徐優妮是錢凱的秘書,她既然說話,感覺就是錢凱的意思一樣,我心下暗暗一驚,暗想這莫非也是錢凱的主意?


    當下我點了點頭,確實,我雖然在a市這麽久,還從來有在晚上來過鳳凰台這帶。沒別的原因,收入問題,何況我對唱歌跳舞喝酒什麽的並不是興趣很大,現在既然入了這行,見識一下別人的的經營手段也是好的。


    jj見大家都沒有意見,拿出電話來聯係了一下,嘿地笑了,說訂好啦,剛剛好,還有一間中包留著。


    情灣恰如一個三角州,充斥著各色娛樂場所,一角是我們的望月城,現在星光暗淡,另一角側是燈火輝煌,如日中天。


    鳳凰台!


    鳳凰台其實是a市的一間五星級賓館,不過以這間賓館為依托,在蒙天勇近段時間的精心打造下,這周圍已經形成一個非常宏觀的娛樂產業群。所以當地人習慣把這一片地方都叫做鳳凰台。當然,如錢凱所介紹的一般,這一片地頭大部分都是天翱集團,甚至可以直接說是蒙天勇的產業。


    和望月城現在的情況完全相反,才到鳳凰台的周邊,已經感覺到歌舞昇平的氣象,一家家的房、酒吧、慢搖吧沿著上河路延升而開,香樟樹下,暴露的少女和刺青的男兒三五成群,七彩斑斕的霓虹燈招牌在夜色下散發著緋糜的氣息,各色名車停滿了每一個可泊車的地方,這是一個屬於黑夜的區域。雖然幾近晚上十點,然後這裏的熱情才剛剛燃起,音樂在耳邊紛呈而至,讓人頓生眼花繚亂之感。


    徐優妮歎了口氣,對著我說:“你的對手很強大哦”!我有些無奈地輕搖了搖頭,暗想換我如果喜歡來這些地方,也絕對隻會選擇鳳凰台。畢竟不論是建築還是設施又或者娛樂項目的本身,新興的鳳凰台都比望月城更強勢,更吸引有錢人或者時尚的年輕人。


    在玩這方麵,永遠隻有喜新厭舊。


    按照現在的情勢,即便望月城能重開,也不可能再恢複以前的光輝。隻看鳳凰台周邊的這種趨勢,就知道錢凱已經明顯敵不過阿勇了。誰都知道,現代有錢人玩的就是要一條龍,要的就是產業集中,望月城的周邊雖然也有許多相關的娛樂產業,但畢竟建成已久,經營戶主也沒有太強烈的更新意識,已經開始呈現出頹態。以前名聲在時,還有一些熟悉的客人會來,現在被阿勇這麽一番連續騷擾,更是步履維艱,大家花錢來享受,誰也不想玩的時候玩出命來。


    馬列唉喲一聲,說半年沒來這,怎麽變成這樣了。說著望向我,說看來你現在那位置也不是什麽好差事,怕是很難跟這搶生意。


    聽見馬列這無心之語,看著鳳凰台周邊這種歡歌景象,我心中忽然一懼,想起施少強在電話裏分析的一句話,錢凱要放棄望月城。


    先前我還想這隻是施少強的一個推論而已,現在親眼見到此刻鳳凰台如此興盛的樣子,心裏一下清楚了,錢凱果然隻是把我當作一個送上門的替死鬼,想想我這種門外漢也看得出來現在兩地的現狀根本沒法對比,何況錢凱這種生意人,與其再花大力投資改造,不如把地產改作它用。難怪說什麽賺不賺錢不要緊,隻要能幫他對付來騷擾的人。顯然錢凱是氣不過阿勇對他窮追猛打,想借我的手報複一下對方。


    心下一明白,不由抽了口冷氣。還沒有利用到錢凱,已經被他所利用,我該怎麽辦才好呢?徐優妮似乎見我神態有異,推了推我說怎麽了?我笑了笑,說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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