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心花園的另一隅處,有相擁而行的一男一女驚詫地回過頭來。看見周易激動且氣憤的神情,都是神情一變,嘴都不約而同一下張大了,臉上都顫抖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會在此是此地被周易抓到。


    隻聽周易大叫一聲小賤人,我自然已經知道麵前這兩人是誰了。不用說,自然是騙光了周易錢財的那所謂好姐妹和前男友,這樣想時,我心中不由隱隱一笑,自己似乎真有點以周易現男友自居了。


    這一男一女都穿著光鮮,如果不是我以先入為主的觀念,也會覺得這是一雙璧人的。女的長身玉立,肌膚晶瑩剔透,打扮得恰到好處,很有明星氣質,相貌不比周易差多少,身材甚至更優上幾分;男的眉清目秀,高鼻深目,身材魁梧,額頭前的發際輕輕地燙染過,確實和周易曾經告訴過我的一樣,這是個一等一的男模。


    那女的手上,甚至還牽著一條巨大的純種金毛。一看就是悠閑地正和愛郎享受幸福時光,渾沒想到會遇見周易。一下不知道如何反應的好,隻得臉上**了一下,強顏歡笑地對著周易道:“小易,是你呀!好久不見。”


    周易眼睛一下瞪得渾圓,一下甩開我手,衝了上去,狠狠望著那女子冷笑道:“嘿,陳佩玲,你真讓你失望,我原以為你可以躲我一輩子的。”


    被喚做陳佩玲的女子麵上一紅,但隻是瞬間,已經恢複平靜,再沒有剛才忽遇周易時的那種慌張失措,微笑道:“說什麽呢!小易,我怎麽會躲你一輩子呢?咱們是好姐妹的嘛,我還琢磨著應該去看看你的新房子呢!聽說你換屋了是不?怎麽也不通知咱們這些姐妹一聲。”


    我心中微歎一下,隻看陳佩玲這樣若無其事的做秀功夫,一看就知道是那種非常世故的女子。看似聰慧,實則衝動魯莽的周易那會是她的對手。


    不說房子還好,一聽陳佩玲提起。周易簡直氣得牙癢癢的。冷冷地望著陳佩玲道:“小賤人,你還有臉跟我提房子!快說,欠我的錢什麽時候還?”


    陳佩玲嘿地一抖雙肩,臉上現出一付不可思議的神情,對著周易笑道:“喲,小易你今天是怎麽了,怎麽說這話,我什麽時候欠過你的錢了?”說著轉過頭去,對著那帥哥笑道:“誌倫,你說可不可笑,我陳佩玲還需要借別人的錢?”那男的似乎有點懼怕周易的目光,隻是訕笑一下,道:“誰不知道你幹爹是王董,怎麽可能欠別人的債。”陳佩玲哼哼轉過頭來,對著周易道:“可不就是嘛,誰不知道我幹爹一年都要捐給慈善機構幾百萬,我還用得著借你的錢?”


    周易簡直氣懵了,牙齒都咬得吱吱響,小嘴呼呼地吐著長氣,臉上泛起寒光,對著陳佩玲冷然道:“你個死賤人,就你這點底子還好意思拿出來漏,寒不寒蹭你,誰不知道你幹爹失勢了,聽說最近正被資產凍結接受審查呢!”說著歪頭一瞥陳佩玲,輕蔑地哼笑道:“再說了,就你和你所謂幹爹那檔下流事,誰不知道,隻有何誌倫這個傻瓜才當你是寶!”


    這話一出,饒是陳佩玲夠辣,也不由小臉氣得通紅,一下提高腔調,狠狠地望著周易道:“你瞎說什麽?”周易冷笑,哼哼道:“誰犯賤呢,我就說誰!”說著望向何誌倫,上下掃了一眼,不屑地道:“我說何誌倫,當初看你長得平頭正臉,人模狗樣的,還以為你將來會是個人物,還真沒想到,你會為了這騷狐狸,一起來騙我!”


    何誌倫畢竟是周易的前男友,又不及陳佩玲老練,這時顯得有點心虛,尷尬地望了周易一眼,輕道:“周易,別這麽過分哦!”


    “過分?你跟我提過分?要不是我,你現在還在酒吧裏伴舞呢!吃我的,穿我的,可你居然還夥同這小賤人一起來騙我!”周易怒罵道。


    何誌倫還沒說話,陳佩玲已經冷笑道:“我說周易,這麽激動幹嘛,自己的男人看不住,還能怨誰?要怨,就怨自己當初犯賤吧。”顯然陳佩玲雖然厚顏,但在周易小賤人長,小賤人短的喝罵下,也不由動了怒。


    何誌倫見兩人越說越緊張,也怕兩人扯大了鬧出什麽事來。趕緊一挽陳佩玲的手,道:“走,別跟她計較了!”


    周易可不是吃素的,大叫道:“想跑,沒這麽容易,還我的錢來!”


    陳佩玲轉過身來,不屑地一笑,道:“好,你說我欠你的錢,行,把借據拿來。要不我告你誹謗!”


    周易臉上一下變色,似乎沒想到陳佩玲會來這一套。我心中無奈地一歎,暗想周易你可真不是一般魯莽,這麽多錢居然連個借條也不留下,難怪人家吃定了你。


    陳佩玲見周易神色,知道這一下已經奏效,不由柳眉一掀,輕輕冷笑道:“不懂法呢,我不怪你,我可不會跟你一般見識,咱們是好姐妹,你要真是缺錢呢,我給你幾百應應急也不是什麽難事,何必來這橫呢!”


    周易簡直氣暈了,俏臉氣得雪白,張大了嘴不停喘氣。半晌才狠狠道:“陳佩玲,行!你夠跩,你可別後悔。我要你為今天的說話負責!”


    陳佩玲不屑地輕輕搖頭,微微笑道:“我和誌倫要去看新買的房子,可沒空陪你,你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們可先走了哦!”說著就欲和何誌倫轉身走去。


    “你給我站著!”周易大叫一聲,一下衝了上去。


    陳佩玲冷笑著轉過身來,道:“還想幹什麽,自取其辱嗎?”


    周易啊的一聲尖叫,沉聲怒道:“自取其辱的是你!你去死吧!”說著右手一揚,一巴掌向陳佩玲臉上疾掃而去。


    陳佩玲顯然沒想到周易會忽然向自己暴打而來,一下忘了躲避,身子嚇得抖了一下,眼見周易這一巴掌就要狠狠地摑在她的臉上。然而她身邊的何誌倫忽然唰地一下出手,竟然堪堪在這巴掌就要挨上陳佩玲時,左手一把捏住了周易嬌細的的手腕。沒想到這何誌倫的反應竟然也甚是快。


    “你放開我!”周易怒對著何誌倫道。


    何誌倫輕輕搖搖頭,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以為你這種暴力很好嗎?隻會讓我更討厭你。”


    周易怒道:“你放不放開我!討厭?你居然說討厭我?你吃我的,穿我的……”


    何誌倫一下止住周易的話,冷冷道:“得,別說了,我知道你又要說哪一套!我早聽膩了,周易,我知道,我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可是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因為我更討厭你這種自以為是,動不動就以為別人是你的附庸的性格。對,我當初是吃你的,用你的,不過這都是你自願的,我求過你了嗎?拜托你清醒一點,?”


    何誌倫說完,忽然抬起頭來,視線穿過周易的頭側,看了看在幾丈外冷觀這一切的我一眼,不屑地冷笑道:“周易,我雖然很討厭你,但我也不得不承認,你確實很能幹,以你的本事,要賺錢很容易的,你又何必自暴自棄,找這樣的人來打發時間呢?你要願意,我身邊有一大票帥哥,你要有需要我隨時可以介紹給你。”說著笑望了陳佩玲一眼,伸出右手輕輕擁住陳佩玲的纖腰,笑道:“當然,我是不行了。”


    何陳二人相視一笑。顯然都是看準了周易法律上沒有了借據,想打人出氣也打不了,存心嘲笑她。


    周易血衝上臉,臉頰上一片紅潮,閉上了雙眼,長長呼了一口氣,隱忍了一下,方睜眼道道:“好,我承認是我傻,我居然當初會喜歡上你這種豬狗不如的畜生。”


    陳佩玲笑笑,道:“能麵對現實是好事呀,我可一直當你是好姐妹的,誌倫,放開她,諒她也玩不出什麽花樣來,別讓人家說我們以大欺小。何況我們就要結婚了,犯不著為了她影響我們的心情。”


    周易臉色一變,望著何誌倫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站在她們身後聽她們吵架的我一直沉默不語。本來想這是周易自己的事,又是姐妹又是前男友的,我完全沒有必要摻合進去。何況事情的起因也許也未必完全如周易所說。但現在聽得陳佩玲和何誌倫兩人說話來越來越猖狂,而且把矛頭也指向了我,我心中也有點鬼火。換了以前的我,早一拳頭擊上去了,但現在我並沒有很著惱的心情。動不動就掄起拳頭解決一切的年代,已經慢慢遠去了。


    當然,適當的教訓他們一下是應該的,如果真有必要的話。


    何誌倫把手一甩,一下把周易給推開,俊俏的臉上陰陰地一笑。“我們下個月會結婚,當然,沒辦法請到你了,我真得好怕你來鬧事哦。”


    周易似乎一下蘇醒了過來,臉上的紅潮漸漸地褪去,自笑了一下,一字一句地道:“何誌倫,你別把自己看得太高,我周易還不會這麽賤,我倒要睜大眼睛看著,你們這對奸夫**婦能幸福到幾時?”


    說著對著陳佩玲冷笑譏笑道:“陳佩玲,我告訴你,他可以為你背叛我,就一定可以為其它女人背叛你,記住我今天的話,到時別後悔。”陳佩玲神色一變,正要說話。周易已經冷笑著對何誌倫道:“這麽**蕩的女人你也要,何誌倫,你真有勇氣。”


    這幾句話說得非常毒,何陳二人都是一下氣得臉色發白。陳佩玲一下怒不可抑,一巴掌向周易甩過來。啪的一聲脆響,這一巴掌打得嚴嚴實實,周易雪白的臉上立刻通紅的五個指印。


    周易打人未著,竟然被陳佩玲反擊一掌,不由怒道:“死賤人,竟敢打我!”一下衝了上去,劈頭蓋臉地就向陳佩玲臉上抓扯而去。何誌倫自然不會容她傷到陳佩玲,一下掐住了周易的脖頸,以他高大威猛的身材,這一下猶如老鷹抓小雞一般,任周易如何瘋狂地拳打腳踢,肯定近不得他們兩人身子。


    陳佩玲見周易根本近不得自己身,不由獰笑一下,道:“還發瘋了是不是,不打你你還真當我是病貓!”說著居然又是一巴掌向周易打去。啪的又是一聲脆響。周易吃痛一聲慘叫,雙手拚命掙紮,偏偏被何誌倫抓緊了脖頸,根本動彈不得。


    我輕歎一下,暗想自己不上前不行了,隻得沉聲道:“別太過分哦,你們的事誰對誰錯另論,不過兩個人一起對付她,下手這麽狠,不太妥吧。”


    何誌倫對周易還有幾分內疚,對我這個看上去衣服破爛,樣子普通的人可完全不放在眼裏,一下狠狠推開周易,身形傲然一立,冷對我道:“你是誰,論到你來說話?”陳佩玲更是不屑地看著我道:“我說周易,拜托你找也找個好一點的男人,受點挫折就這麽自暴自棄,可會讓姐姐我心疼的。”


    轟!


    我已經出手!一拳,隻是一拳,已經把何誌倫給擊出了兩丈遠,何誌倫搖晃了兩下,終於一下仰天摔倒了下去。


    我心中冷笑,看著何誌倫也算是個一米八五以上的強健男人,竟然隻被我三分力就給擊倒。真是繡花枕頭一包草!


    陳佩玲簡直根本沒有見到我的出手,轉頭一望,何誌倫已經嘴角流血,摔倒在了她身手,不由臉上一陣驚惶,啊的一聲捂嘴嘶聲尖叫起來。就連周易都是臉上一呆,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我。


    我輕輕吐了一口氣,轉過身去,輕輕一挽也嚇呆在當場的周易,柔聲道:“走啦,和這種人折騰下去,有什麽意思。”


    周易哦了一聲,被我一下拉著走開,身後隻傳來那隻純種金毛的呼呼喘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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