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隻是一聲悶哼,強光的照射下,這家夥的雙眼一下睜得很圓,那種驚訝無比的眼神中,他的身子已經如一癱軟泥般歪歪斜倒而下,死倒不至於,暈厥片刻卻是免不了的。


    我所以放心讓許誌恒率先出手,隻因為吳社長吩咐他跟我來時,曾經在電話裏和我介紹過他,說許誌恒不但睿智,而且出手夠狠夠穩,在眼光方麵,我自然很相信吳社長的。


    更何況,除了吳社長的介紹,黑子私下裏也曾經和我提過,許誌恒在加入和興前,是一個職業賭博師。一個以賭為職業的人,總是要有點斤兩才在這麽殘酷的環境中生存的。若非是數年前他因贏得太過分了,惹到了當地的惡棍,被對方打得奄奄一息之際湊巧為吳社長所救,恐怕他現在不是已經掛了,就是還活躍在賭壇上的。


    這雖然是我第一次見許誌恒出手,但隻看他那疾如閃電的幹淨動作,就知道黑子曾經說過的他的手速可以快得連攝像機都捕捉不到,確實是真的!


    盡管他手裏拿的不是撲克牌,而是一根塑膠警棍!


    “好功夫!”我微微低聲一讚,已經一下扶住了那家夥的身子。然後向門邊上輕輕一放。同時手中的手電啪的一聲息了。四野一下重新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唐仁,怎麽了?”對方在一樓的人也很警覺,不知是聽到這一棍的聲響,還是因為我們熄滅了手電從而引起他的注意,居然五下朝我們這個方向邊走邊詢問著走將過來。他口中的唐仁,自然是這個被許誌恒一個悶棍就給擊暈的可憐家夥。


    “沒事!”我壓低聲音,直接迎著他走上去,對著匆匆走過來的他道。這家夥倒也謹慎,一下聽出了口音不對,馬上在我麵前數米處停住了腳步,似乎有些猶疑。


    隻可惜,對我來說,要收拾掉他,他這一秒鍾的遲疑已經太久了!雖然是在漆黑的黑夜之中,我卻早已經辨清了他的方位。


    就在他遲疑停步的一瞬間,我已經一個暴然的突襲,身子向前一縱,他自然也一下感覺到我的身影在黑暗中如一道可怕的暗幕般陡然壓至,不由啊的發出一聲猝不及防的輕呼。


    這個啊音還沒有發全,我的右手肘已經一下卡住了他的脖頸。隻要我願意,我一個加勁,就可以輕易地扭斷他的脖頸,讓他永遠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當然我沒有,我隻是讓他因強烈的窒息致暈而已。或者我早已經殺人如麻,但有些原則卻是不會輕易變改的。在對敵的態度上,隻要肯定對方於己沒有非常大的威脅,我從來不輕易下殺手的。


    “你不是功夫更好!”許誌恒等我製服了他,這才緩緩走上前來,對著我輕聲笑道。這家夥的定力也真是強得不一般,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敢說笑!


    然而他的笑聲還是顯得有點兒大了。我們都低估了這深夜的安靜。黑暗中不知道是誰忽然大叫了一聲:“什麽人!”


    我心下一怔,知道對方已經察覺到了不妙。從聲音判斷,這人應該在二樓的走廊中,現在若要扮成剛才那唐仁的聲音回答絕對是不現實的。


    反正我們的目的本就是隻要進了大門後就強衝的!所以我也顧不得許多,一推許誌恒,沉聲道:“上去!”那人見我們不回答,馬上意識到情況有變,猛然一聲大叫:“出事了,兄弟們準備!”


    隻要沒有夜視設備,再好的偽裝也不如黑暗的。我和許誌恒借著夜色,一下向小樓衝了過去。


    隻聽樓上一陣腳步慌亂響起,顯然是張子範的一眾保鏢聽見警告聲,匆忙起來應對。“再不說話我們開槍了?”方才警覺的那家夥知道來者不善,不敢托大,再度向我們警告道。


    我冷冷一笑,和許誌恒馬上低下身去,緊緊伏貼在小花園中一個花壇的後麵,微微露出頭,盯著他們樓道的通道口。雖然是在黑暗中,但我們的雙眼已經開始有點兒習慣這種暗夜中的環境,已經能看清這幢小樓的大致模樣。和我估計的差不多,這幢小樓這一麵就一個樓梯出口的,隻要我們守住了這,他們除非跳樓,根本沒可能衝下來的。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選擇,於我們是無所謂的,我和許誌恒要做的本就是在這邊威脅和吸引住他們,逼迫他們在慌亂之下選擇逃跑,小樓的另一麵是緊貼圍牆的,連著一道封閉的後門。


    隻要張子範想從後門溜走,那就是我們的目的了,因為這小樓後麵還有我們一大票兄弟在等待他們,他如果想逃,隻會自投羅網。抓住活口,本就是我們既定的目標,否則我們完全可以一湧而上的。


    喀嚓喀嚓!寂靜的暗夜中傳來幾聲拉動套筒的微弱聲音,很明顯,對方已經開始紛紛持槍在手,妄圖摸將下來。


    “小心點!”我貼向許誌恒的左耳,低聲叮囑道。不用我說,許誌恒也明白的,他點了點頭,將塑膠警棍放在地上,轉而從懷中掏出了手槍。對方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存在,再徒手對付絕對是件很傻的事。


    然而對方卻都很謹慎,我們等了一會,居然沒人摸下來,看來他們都躲在黑暗中,睜大了雙眼偵察我們躲藏的地方。


    “再刺激他們一下!”我見對方居然這麽沉得住氣,不由輕蔑地一笑。許誌恒應了一聲,掏出對講機,用非常小的聲音道,“阿威通知阿戴,b計劃!ver!”我們的對講機是進口的高級貨,小聲說話聲音也非常清晰,而且沒有尋常民用機那種電波的嘶嘶聲。不會暴露了我們的位置。


    “收到!你們隱藏好!ver!”阿威馬上回了話!


    我和許誌恒對視一笑,掏出了槍緊盯著小樓,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光明!你們不想走著下樓,我就讓你們不想下都不行!


    “我三樓你二樓!”我對許誌恒輕聲道。許誌恒輕輕嗯了一聲,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唰!阿戴已經一下重新恢複了供電,所有樓燈都一下亮了起來。這種讓人猝不及防的光明讓樓上張子範的那些躲在柱子後的保鏢身形一下暴露無疑!


    對於突然到來的光明或黑暗,不論神經再多堅強的人,若事先不知道,在沒有準備之下,心理上都會有個停頓的。或者這停頓隻有一秒,但對我和許誌恒來說,已經足夠了。


    啪啪啪!我們的槍火已經朝這些忽然暴露在光明下的可憐蟲猛射而去。就我現在的射擊水平而言,三十米內,已經做到了指哪打哪。


    槍聲中,幾聲慘叫聲起。我可以百分百保證,被我手槍所指的兩家夥絕對中彈了。不過許誌恒也不賴,隻見二樓一家夥搖晃了一下,一下癱倒在扶手上。


    對方果然還是有些火力的。我和誌恒這一輪點射剛完,他們剩下的幾人反應也挺快,馬上看出了我們躲藏的位置。啪啪幾槍又是向我們這個花壇射來。一時身邊火光閃亮,塵土濺飛,若非我們低頭得快,很可能被亂槍擊中的。


    我們這幾聲槍響才結束,阿戴的時間拿捏得可真好,竟然已經一下又重新切斷了電源。四野裏一下又重新回到一片漆黑之中。隻聽見附近的那些公寓小樓中的居民紛紛驚呼,這種一下來電一下斷電,而且槍聲大作的情況,確實會很嚇人的。


    “很撐得住嘛,沒幾人了。居然還不跑?”許誌恒輕笑道。我悠然道:“時間問題而已,拖到警察來了,他們也難看的!”許誌恒嗯了一聲,拿出對講機,對阿威輕聲道:“好好盯住後巷,千萬不要讓他們從你們那邊突圍!”阿威回道:“許哥放心,我們這麽多人,不能讓他們跑了,我割下腦袋見你!”


    和我們的判斷完全吻合,張子範顯然已經完全被嚇蒙了,隻見樓上腳步聲一陣亂響,連替同伴收屍都顧不上了,傳來了他們匆忙下樓的聲音。這小樓顯然還有一條內部樓梯的!


    當然他們逃的唯一方向,隻可能是後院那道小門。


    “我們也撤!”我輕輕拍了下許誌恒,示意他趁著黑暗,溜出小院。


    “他們出來了嗎?”當我們一步步匍匐著退出這個小院,許誌恒馬上問阿威道。為了完全起見,我們已經約好了隻能是我們向他們問話他們才能答複的,避免出現因為對講機聲音讓對方判斷出我們位置的事情。


    “出來了!我們要不要現在就下手?”一直負責在後麵封鎖的阿威回道。“行,不過切記,其他人就無所謂,那個中年胖子我要的是活口!”我向阿威吩咐。根據我們方才觀察,張子範他們在後巷裏的備用車輛是停在巷口的,然而他們根本沒機會上車的,在邊旁邊等待他們的是死路一條。更何況就算真被他們上了車,兩邊的路都已經被我們封死了。


    “再跑!打死你!”隻聽遠處一陣喧嘩聲嚷起。不用說,阿威他們已經甕中捉鱉,逮了個正著。


    啪啪!槍聲大作,顯然對方已經還擊。當然在黑夜中,這一切都是徒勞的。隻聽又是一陣槍聲響起,慘叫聲響徹了黑夜。然後一切又回歸平靜。


    “靠,你們怎麽搞的,文哥說過,要活口的!”許誌恒通過對講機,向後麵的兄弟叫罵道。阿威猶疑了一下,有點兒膽怯地回答道:“他們一出來就開槍,我們沒辦法,隻能還手了!”


    “媽的!還活著沒有!”許誌恒一邊緊盯著大門,一邊罵道。阿威有些無奈地道:“兩個都被幹掉了,他們一見我們的車就開槍,我們沒辦法不還手!”


    許誌恒手握成錘,狠狠地在空中虛擊了一下,怒道:“去看看死了沒有。死了就別管了,大家先撤。”我也無奈地搖了搖頭。如果他們真把張子範給幹掉了,那我們今天算是白忙一場。白白替肖萬全送了份大禮。


    然而片刻後,對講機裏卻傳出阿威的聲音:“文哥,這兩人裏麵好象沒有胖了!”我心下一喜,道:“嘿,沒想到張子範還挺狡猾的,先派兩個人出去探路!”


    許誌恒嗯了一聲,道:“再狡猾也跑不了的!以為躲裏麵就沒事了嗎?”他的話音才落,我們已經聽到別一側的牆邊傳來啪的一聲,似乎有什麽重物墜地的聲音。“什麽聲音?”許誌恒奇道。


    “還用說!好個張胖子,居然玩跳牆!”我輕蔑地一笑,沉聲對許誌恒道:“你先守住這。我去那邊看看,如果是他我逮到了通知你們!”說完我一縱而出,已經向另一邊衝了過去。隻見迷朦的黑夜中,有一團黑暗從地下掙紮著爬起來,向著黑夜中慌忙逃走。


    那黑影顯然跳牆的時候摔到了腿,跑得踉踉蹌蹌的。“跑呀!我看你怎麽個跑法!”我心中冷笑,也沒急著追,隻是拿起對講機說道:“阿城,把車燈打開!”他跑的方向,正是我們守住這方路口的阿城在的方向。


    阿城收到命令,嗯了一聲,唰的一道光華遠躲而來,正好照在這團黑影上,不出意料,果然是張子範那略有些臃腫的身材。


    遠光車燈的刺射下,他的身影在車燈下拖成一道長條。張子範啊了一聲,一下茫然不知所措地左右張望。他的樣子是如此的迷惘,顯然到現在都不清楚到底出了什麽事。


    “你跑不了的!投降吧!”我冷笑著向他走去。


    “去死吧!”張子範轉過身來,手一舉,就欲向我開槍射來!隻可惜他根本沒機會出手的,他的手才一動,我的手中槍已經後發而先至!


    啪,一聲清脆的槍聲在長長的巷道中響起,張子範一聲慘叫,捂著持槍的手一下跪倒了下去。我這一槍,已經把他的手中槍給擊飛!而且傷到了他的手。


    “了,收隊!大家按計劃撤退,不要留下任何痕跡!”我向所有兄弟命令道。然後緩緩走向渾身嚇得栗栗顫抖的張子範,微笑道:“嘿,又見麵了!”


    張子範捂著受傷的手,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我,顯然在腦海中不停地思索何時見過我。我自然不會跟他解釋,隻是冷冷道:“上車吧!你肯配合的話,我不會傷害你的!”


    張子範也是在江湖中混老了的人物,自然知道大勢已去,一臉無奈地頹然低下了頭,被從車裏走來的阿城一把拎起了衣領!


    當我們的車隊從這個小區衝出的時候,幾個小區的真正保安才一臉懼怕地從遠處跑了過來,卻根本不敢阻擋我們,眼睜睜地看著我們的車子消失在黑暗之中。


    車牌我們已經先期摘下掉,根本不用擔心警察會因此抓到我們。但出於安全考慮,我們還是一出路口就重新換了車輛,然後分道揚鏢。阿威說的不錯,這兒離警局實在太遠了,而且事情發生得如此之快,到他們接到警報趕來時,能做的隻有替張子範的幾個保鏢收屍。


    等我們繞行了很久,重新在許誌恒他們一所城郊寓所集中時,已經是半小時後。這條線路是我親自設計的,在跟隨肖世傑時,我們對e市警方的警衛分布詳細了解過。這條路要完全封閉,沒有一個小時是辦不到的。


    e市實在是太大了,要想設卡真是件非常難的事。當年我們襲擊肖進的會所時,若非是因為取錢的時間拖太久,馬小寶他們根本不可能擋住我的。便從發生那事後,也讓我們非常重視起線路的詳細安排來,隻不過沒想到,這居然會在一年多後用到。


    “進去吧!”我一把扯掉張子範頭上的眼罩,把他給推攆進了房間,由於半天蒙著眼罩的緣故,他一下有些不辯東南西北,一下狠狠地砸到了牆上。


    “酒量不好呢,就別喝這麽高!”我一把拽過他那臃腫的身子,對阿威道:“替他包紮下手,別讓人說我們對老前輩不敬!”


    那打在他手的一槍傷得並不重,隻是被彈痕擦中了手腕。張子範終於定下神來,倒也沒我們想像中的掙紮,隻是頹然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任由阿威從醫藥箱裏亂翻出點紗布傷藥什麽的替他包紮。醫藥箱這玩意。對這一行來說是必備的。


    我親自替他倒了杯水,話在他麵前的茶幾上,對著他笑了笑道:“喝點水吧,解解酒!”說著我手一抽,已經從他嘴巴裏摘出了堵口的一個布團。然後悠然道:“我想你一定有很多話要問。問吧!我會盡可能地回答你,然後等你問完再說我們綁你的目的!”


    張子範陰霾著臉,比之剛才在車上倒鎮靜了很多。一張臉也沒有方才的漲紅,沉默了一下,居然嘿地冷冷一笑,陰**:“綁都綁了,還有什麽好說折,肖萬全做事可真絕,這時候也敢下手。”我向許誌恒都是心照的一笑,看來和我們估計的完全一樣。連他自己也以為是肖萬全派我們來的。


    “不好意思,你猜錯了,我們可不是肖萬全的手下。”我淡淡道。張子範怔了一下,奇道:“肖堅?”我哈哈一笑,道:“你仇人很少嗎?”張子範有些茫然地道:“什麽意思,你們到底是什麽人?誰都知道,我張子範已經是個快退休的人了,如果你們不是肖萬全的人,我還能惹得到誰。”


    我摸出隻煙吸點著了,遞給他道:“這個就不能回答你了!何況我們是誰並不重要。你也確實沒有惹到我們,不過沒辦法,我們找你的碴,有我們的需要。”


    張子範臉色一青,恨恨地望了我一眼,還是接下了煙,使勁地吸了兩口,才努力平抑了一下自己的憤怒情緒,再度望向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麽人!”


    這次倒輪到我和許誌恒都怔了一下,我不由失笑道:“說說看,你能猜得對的話,我也許會考慮放你走!”張子範哼哼道:“不用這麽假惺惺的,直說吧,肖萬全給了你們多少。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不就是求個財。你們暗花刺頭今天把我抓來,不也就是為了個錢字!我雖然沒他肖萬全的錢多,卻未必會比他摳門。”


    我和許誌恒都是哈哈一笑,沒想到他還是以為我們是肖萬全請來的殺手。我們都知道,他口中的暗花刺頭是國內一個職業殺手集團,上次肖萬全就是請他們來對付蒙軍的,甚至在福崗村綁架思怡的那三個殺手也是暗花刺頭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和暗花刺頭間也是有仇隙的。


    “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張子範怒聲。我沒有否認,任由他這樣猜,隻是笑道道:“我們是不是暗花刺頭不重要,重要的隻是我們想知道,你和魏剛為什麽肯和白世伍結盟!”


    張子範竟然冷笑道:“沒想到暗花刺頭的人也會問這麽多餘的話,你們殺了我吧,我早該想到,他肖萬全雖然暫時不敢出手對付我,卻會派你們來的!我這麽大意,被你們抓到,是我活該。”


    我舉起手來,啪啪兩聲,輕輕拍了巴掌,對著張子範微笑道:“這麽不怕死?不錯,我欣賞!不過我得告訴你一點,我或者是個好脾氣的人,我的兄弟們可不是,你最好乖乖地回答我的話,否則有你好受的!”


    張子範顯然認死了我們是暗花刺頭的人,仍然固執道:“開價吧!他肖萬全出多少,我出雙倍!”


    我冷笑,手向阿威一揮,阿威已經一下拿起早已經準備好的漏鬥,一下狠插入他的嘴中,拿起桌子上早已經打開的啤酒,直接朝漏鬥中狂灌進去!惡笑道:“敬酒不吃,那隻好吃罰酒了!”


    啊!張子範被強行灌酒,不停地掙紮,無奈身子被阿威的幾個兄弟強行按住,根本不能動彈半分。隻嗆得他滿臉通紅,一瓶啤酒下肚,咳喘個不停。


    “爽不爽?”我向他冷笑道。張子範一邊猛咳,一邊喘氣道:“你到底要問我什麽,你們都知道了,還要我說什麽!”


    “挺倔的嘛!”我拎起瓶啤酒,輕輕啜了一小口,朝張子範道:“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和魏剛為什麽肯和白世伍結盟!你最好考慮清楚,你隻有這次的機會,如果答案我不滿意。別怪我不客氣!”


    張子範喘著粗氣,過了半晌,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道:“我真不知道你們要問什麽!”


    許誌恒已經等不得了,手猛然一壓,已經把那漏鬥的尖端**入他的嘴中,獰然道:“老家夥,很牛嘛!是不是嫌酒不夠?我告訴你,我這有幾十件啤酒。足夠你喝的!”


    阿威更是陰笑著拿起條鞋帶在他麵前一揮道:“知不知道這鞋帶用來做什麽的?”


    張子範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阿威陰陰一笑,說道:“看你這年紀,老二怕也沒什麽用了,我替你做個節紮吧!”張子範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不由掙紮道:“你,你要幹什麽?”


    阿威嘿嘿一笑,道:“聽說喝啤酒最容易生尿了,你想想呀,要是老二被堵住了,喝個十瓶八瓶進去……肚子越來越大,最後啪的一聲,整個世界都清靜了!”旁邊眾人都是一陣狂笑,皆道:“威哥你好毒呀,要炸老家夥的**!”


    張子範一下變得青白,全身都嚇得顫抖起來,唔唔地掙紮道:“不要啊,不要啊!”我心下一歎,這些家夥還真是毒,不過這種逼供法還真是簡單有效!


    當下微笑道:“說吧!我是言而有信的,你的答案如果我覺得可信的話,會放過你!”張子範喘停了氣。我見他似有話要說,點了點頭,示意許誌恒把漏鬥從他嘴中拔了出來。


    張子範一臉沮喪地望向我,慘然道:“你們夠狠!好,我說。我和魏剛肯幫他,隻因為白老二跟我們說,他已經找到了韓進東!”


    “韓進東?”我怔了一下,這名字似乎很熟悉,卻一時想不起是什麽人?許誌恒卻似乎是知道的,一下脫口問道:“韓進東還活著?”我望向許誌恒,道:“這是誰?”


    許誌恒嘿地一笑,道:“韓朝陽的兒子唄!”


    他這話一說,我一下明白了。我曾經在蒙軍提供給我的資料中見過這個所謂韓進東的資料,是天星社上代社長朝朝陽的兒子,本來最有望接掌天星社的,無料朝朝陽忽然橫死,數日後,也傳出韓進東在香港車禍的死訊。天星社眾人都猜疑是肖萬全下的殺手,不過時過境遷,死無對證之下,肖萬全勢力又越來越大,誰都不敢再追究這事,最終還是由肖萬全接掌了天星社。


    沒想事隔多年,這家夥居然還活著!


    還沒等我詢問,張子範已經繼續道:“時代變了,就算韓進東在,我們本來也不會支持白老二的,不過白老二說,朝進東不但還活著,而且他還找到了很確切的證據,足夠起訴肖萬全的,所以我們想,這一次應該能扳倒他……”


    這一瞬間,我也想明白了所有疑團。白世伍肯這麽囂張地和肖萬全做對,原來是手中有了韓進東這張王牌,而且看來張子範說的不錯,他們還掌握了肖萬全殺韓朝陽的確實證據。


    “你們有什麽證據,你們也該知道的嘛,當年肖萬全請你們暗花刺頭刺殺韓朝陽的人,已經被白老二找到了。”張子範苦笑一下,道:“我和魏風本來也覺得匪夷所思,不過白老二說,他有警察撐腰的,那個殺手,還是警方提供給他的!我和魏剛還想,有這麽多證據,應該能扳倒肖萬全,所以我們才同意與他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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