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了三杯酒,沒嚐出酒的味道,卻想起了昨天喝酒的情景,心裏滾熱的感覺開始升起,發暈的頭腦便開始想一些與喝酒無關的事。


    蘇姐似乎對我特別照顧,忙乎著給我夾菜,殷勤得像個小情人,在餘輝麵前享受這樣規格的待遇,我很有點局促不安。好在餘輝隻顧勸我和蘇姐喝酒,根本就沒在意。


    我知道蘇姐的心思,但我還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思。有時候我確實很想放縱一下自己,為著排遣生理的鬱積,也為著排遣心理的鬱積。我甚至為自己找了很多很多的理由。當今社會,老婆正常得跟老虎似的,老公卻仍然要養小蜜、去**、搞網戀或一夜情的比比皆是,而我的老婆是植物人,我偶爾放縱一下也應該無可厚非呀!可是,我似乎始終做不到完全放開,就好像有一道高高的門檻攔在前麵,在我即將跨越它的時候,總會有一顆突然冒出來的釘子掛住我,讓我欲罷不能,卻又不得不罷。


    蘇姐誇了誇我的按摩技藝,又說我今天立了大功,作為獎賞和感謝,她要敬我三杯。我是海量,也不太在乎,說著諸如借花獻佛的話,來多少酒我就喝多少。當然我也得找各種理由回敬蘇姐和餘輝,直到將酒倒進他們的嘴裏,大家喝個對等。到中途,餘輝出去了幾次,我也不知道他出去幹什麽,等到我們都喝得差不多了的時候,餘輝趁蘇姐去洗手間時神秘地對我說:“我給蘇姐定了房間了,我們想辦法讓她喝醉!”


    我立即便反對:“喝醉有什麽好?女人喝醉了容易出事!”


    “說你不懂嘛!”餘輝笑著說,“要想從老板那裏得到好處,首先就是要讓她高興,知道不?蘇姐今天解決了公司的事,心裏正高興,需要朋友分享,你要不讓她盡興,她心裏會不舒服,知道不?”


    我似懂非懂,胡亂地點頭。等蘇姐轉來,餘輝果然就不遺餘力地勸蘇姐喝,蘇姐要不喝,他就會找出無數個要她喝酒的理由,總得要蘇姐喝了,他才肯甘休。那廝還不停地朝我遞眼色,要我倒酒,要我勸酒,我隻好在一旁跟屁蟲似地勸。蘇姐也奇怪,餘輝勸她喝酒她會百般推辭,輪到我勸她時,卻非常幹脆,往往和我對碰對地幹。她一個女子,酒量哪趕得上我呀!


    最後,餘輝走路快要倒了,蘇姐則幾乎癱在了椅子上。兩人都直喊痛快,還要要酒喝。我一人清醒著,可不敢再讓他們喝,在服務生的幫助下,好不容易將蘇姐弄到臥室去,餘輝便朝我一揮手道:“蕭、蕭可,你、你打的回去吧,我、我會照顧好蘇、蘇姐的!”


    我見他說話舌頭都直了,哪裏放心得下,正要堅持留下,餘輝忽然狠著臉壓低聲音說:“死蕭可,別不識像哇,快滾吧!”


    我立即明白,這廝他娘的裝醉呢!看他眼神中的曖昧味道,我就知道,我他娘上了這廝的當了。


    我不便留下當什麽電燈泡,盡管心裏酸酸的,但我還是乖乖地走了。出了酒店,我站在大街上等的士,才發覺天很晚了,而且下起了小雨,還吹著點風。風帶著雨的腥味,拂過臉頰,涼涼的。我的有些暈暈乎乎的腦子經這涼風一吹,變得便清醒了些。我開始用它來思考:餘輝把我支使開,他想幹什麽?這當然不用說,一定是獻殷勤!獻什麽樣的殷勤?那就要看蘇姐需要什麽樣的殷勤了!


    眼前晃動著蘇姐那曼妙的身子,性感十足的雙峰,自己幾乎就要進去了的桃源洞府……一想到這一切都將是餘輝的精美大餐,我就恨得牙癢癢的,什麽**都熄滅在了秋盡時的冷風淒雨中了。


    經過皓潔門市時,見門裏仍然透著亮光,我便知道皓潔一定又在網上。本想不去驚擾她的,可是手卻不由自主地拍響了她的門。


    “誰呀?”皓潔在裏麵問。


    “我,蕭可!”我說,似乎覺得一股酒氣直往上衝。


    “可哥哥?這麽晚了才回來?”皓潔驚訝不已,連忙來開門。


    我將敲門的手撐在門上,讓它支撐著身體的重量,大口地喘著酒氣。我這才知道,其實我也喝多了。


    皓潔開門的時候,將卷簾門向上一拉,弄得我一個趔趄,站立不穩,差點倒下去。


    “可哥哥,你喝醉了?”皓潔驚訝地道。


    “我沒醉!”我強辯道,“我沒醉,我會醉!嘿嘿!”


    “皓潔,誰喝醉了?”我忽然聽見一個聲音在裏麵問道。


    我的剛剛湧上來的酒意一下子就沒有了,嚇得渾身冒出了冷汗:“皓潔,舅媽來了?”


    “可哥哥,你喝醉了,我送你上去吧——”皓潔對我說,一邊朝我使眼色,“媽,我送可哥哥回去,馬上就下來!”


    “他喝得有多醉?要你當什麽好人!”舅母冷冷地道,“你不許去!”


    “媽!可哥哥都站不穩了,我送送就回來!”皓潔說著,扶著我出門,然後拉下卷簾門鎖了,對我說:“走!”


    我隻好老老實實往前走,根本就不用誰扶。皓潔緊跟上來問:“你沒事吧?”


    我說:“沒事!你媽什麽時候來的?”


    “今天下午!”皓潔說,“正要給你說呢,我媽今天來看姑姑和晴姐姐,回來就拉長了臉。她本來就沒想留下的,不知道哪個亂嚼舌根,說我和你——”


    我四處看了看,見夜深了,四處無人,就說:“人家沒嚼舌根,是我們自己本身就有問題!”


    “你也這樣說!”皓潔道,“我媽明裏說是來幫我的忙,實則是來監視我的,我怨不怨啊我!”


    “你怨什麽呀怨?”我笑著說,“你媽媽來幫你是好事!省得你在城裏胡來,大家都不放心!”


    “不和你說了,人家和你說真的!”皓潔嗔道。


    “你媽睡了嗎?”我問,下意識地回了一下頭,似乎害怕她老人家在後麵跟蹤。


    “她早睡了,你不聽我qq聲音都開得很小嗎?”


    “我真醉了,不知道。”


    “你裝醉!”皓潔笑道。


    “我是被你媽媽的聲音嚇醒了的!”我心有餘悸地說。


    “為什麽怕我媽媽?”皓潔狡黠地問。


    “不知道!”我感覺冷汗又開始出來了。好在馬上就到家了,我開了門,讓她進去,她不肯,轉身走了。


    我望著她走進電梯去的背影,心裏悵然若失,一種不知道是什麽感覺的感覺,讓我頓時淚流滿麵。


    月日


    公司歇業一天後,今天又開業了。在佩服蘇姐的運作能力時,我也不得不佩服那個叫“賈小姐”的女人。女人在這個世上,確實能辦成許多大事,這些大事甚至可能是男人辦不成的,不佩服她們的辦事能力,就是對事實的抹殺。我真希望你馬上醒過來,因為就支撐我們這個家來說,你比我可強多了。


    因為心裏記著獎金,我去了餘輝辦公室一趟。餘輝正在辦公室裏發呆,看上去很有點不對頭,眼神呆呆的,臉上還有點傷,像抓傷。見我進去,他問:“你來做什麽?”


    我笑著說:“我來看看你昨天說的話算不算數!”


    “我昨天說什麽話了?”


    “獎金啊!”我說,“反正是公司出錢,你小子就別克扣我的了!”


    “獎金的事好說!”餘輝說,“蕭可,問你個問題,你他娘得給哥們老實說!”


    “什麽問題,用得著這麽正經嗎?”我奇怪地問。


    “你說,一個女人隻是讓男人摸她,卻不肯讓男人上她,這樣的女人是什麽樣的女人?”餘輝問。


    “不懂。”我說,“你小子摸了誰?誰不肯讓你上?嗬嗬!”


    “哥們和你說正經的!”餘輝正色道。


    我也一板臉道:“我也是說真的,這種女人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女人!”


    “操,問你等於白問!”餘輝悻悻地道。


    “錢呢?怎麽去領?”我問。我關心的隻是這“孔方兄”,哪管他什麽女人。


    “找蘇姐要去!”餘輝氣呼呼地道。


    “得了!”我憤憤地道,“當初我就沒當真,以為獎個一百兩百的還可能,獎一千兩千都像在做夢,獎一萬兩萬,嘿嘿,我他娘是傻子,我居然當真!我操!”


    “昨晚蘇姐說了,叫你自己上她那領去,她私人獎給你,不從公司帳上出!”餘輝懶洋洋地說。


    “她私人獎?”我嗤笑道,“她昨晚獎給你什麽了?嗬嗬!”


    “小子,別亂說!”餘輝瞪眼道,“亂說要出人命的哈!”


    我嗬嗬笑著,不想和他說這事,知道獎金的事他娘的是寫在水瓢上的字,說沒就沒了,不能當真,便悻悻地出了他的辦公室。


    一出辦公室我心裏就恨恨不已,我怨不怨哇,兩萬呢,說沒就沒了!兩萬呀,可以還蘇姐的帳了。


    不過,我馬上心裏就求得了平衡,人家也就說說而已,你也沒付出什麽,就按摩了一個鍾點而已,憑什麽給兩萬呀?再說,沒到手的錢,也不是自己的,你失落什麽呀!


    我回去繼續幹自己的工作,這樣幹一個鍾點就有一個鍾點的收入,少想那些不切實際的,少生許多煩惱。


    下班回家,照常去皓潔門市存放單車。皓潔正忙,舅媽出來攔住我說:“小蕭,自行車就推回去吧,我們這裏窄,擱輛單車,連過路上下都不方便。”


    我羞得臉都滾燙了,連連道:“好,好,我推回去,我推回去!”


    皓潔聽她媽叫我把車推回去,嬌聲道:“媽!你做什麽呀!”


    我連忙推了車走,感覺特別難受。


    單車沒停放地點了,我隻得推回家。好在屋子也空,哪裏還放不下一輛破車呀!回到家裏,我心情鬱悶至極,一屁股躺下去,窩在沙發裏再不想起來了。


    正在自己跟自己生氣的時候,媽媽打來了電話,她顯得很興奮:“小蕭哇,好消息呀,晴兒的敏感點越來越多了,剛才醫生又發現了兩處!”


    “好啊!媽!”我高興極了,興奮得眼淚都流下了,“媽,盡量照顧好晴兒啊!你也要保重身體呀!”


    “媽會的。”媽媽說,“晴兒舅媽來了,住下沒有?”


    “應該是住下了吧!”我說,心裏就知道是媽媽的主意,但我不能說明。


    晴兒,你明白嗎,我並不恨媽媽這樣做!她有她的苦衷,這麽長一段時間,她能沒聽到些關於我和皓潔的風言風語?這畢竟事關她的女兒的幸福和她的侄女的名聲,早提防是應該的。我也暗自慶幸,要繼續讓我和皓潔這樣不清不白地下去,難說不傷害我們其中的一個。皓潔單純,她即使喜歡我,也是懵懂的,不可能是真正的愛。而我對皓潔,除了喜歡她的純潔可愛,更多的則是**上的欲求!很多時候,我隻要一想起皓潔清純可愛的樣子,就會欲火上熾,熏烤得自己焦躁不已。如果繼續下去,我和她遲早會突破最後的防線的。現在舅媽來了,老大一雙眼睛盯著,我們沒了機會,應該安全了不少!


    晴兒,現在我都成什麽人了?居然會成了讓人提防的賊!而且是一個讓人不得不提防的淫賊!


    我是一個淫賊!


    晴兒,我是淫賊嗎?我的那些同事,他們哪個沒被包過夜呀?又掙錢又“享受”,能保住清白的,整個指壓城,除了我還有誰呀?他們是淫賊嗎?我從沒認為他們是啊!那些難兄難弟們,據說出去一夜,錢是不少掙,可是一旦遇到變態狂,那就有得受的了。前晚一個同事跟一個客人出去包夜,回來還跟幾個弟兄訴苦呢,說是那客人人肥也就算了,偏偏**旺盛得不得了,硬要他吃了**和她大戰三四個回合,結果弄得他第二天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了。於是他們都來羨慕我,說我是最清純的老哥們,居然能不用自己的老二就能將女人弄服帖,他們怎麽就沒那本事。我便傻傻地笑,心想,我也上門服務的,隻是和你們不同,我的底線就是不和客人上床。


    可我老想著和你的小表妹上床!我這不是變態嗎?


    媽媽後來還說了些什麽,我已經沒在意聽了。得知你有了起色,我心裏高興了不少,立即跳起來去做飯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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