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從浴室出來,那個旖旎的小屋子裏充滿漏*點的鴛鴦沐浴圖還留在我的腦海裏。


    她的纖細的手地我身體的每個敏感的部位遊走……我的碩大的手掌,撫摩過她泡沫淹沒的每一寸肌膚,每一處神秘,每一處突兀,每一處凹陷……


    我們哪裏是沐浴,那分明就是漏*點的前戲!是輕挑慢抹、緩鉤徐拔的挑逗,空曠而又狹窄,狹窄而又空曠的浴室,繚繞著和諧曼妙、蕩人心魄的琴瑟之音。又像是飛針走線、采花摘葉的浪漫輕盈,小小的浴缸,玫瑰欲血,海棠帶雨,眼花繚亂中是**的迷離錯亂……


    蘇姐已經緋紅了臉,急促了呼吸,嬌喘籲籲地微微閉上了眼,她**裸地讓我抱著,輕輕地躺到了床上,


    一陣如墜雲霧的纏綿迷茫,一陣采摘幽蘭的寧靜悠遠,一陣和風細雨中似乎頭戴鬥笠佇望歸航的期待中的帳然……眼前的玉體橫陳圖,將**之火點燃,卻悠然地熒光般地閃亮。


    等到我進入她的身體,眼前的優美突然間便化作了壯美。猶如瀑布跌落,好似洪鍾敲響,一陣如跌波峰浪穀的激越衝蕩,一陣經風曆雨的狂野粗暴,一陣豔陽高照後的大汗淋漓的痛快……**之火熊熊地燃燒,像要將我整個的身心毀滅,又像要將我的身體炸裂成齋粉,撒向茫無邊際的宇宙!


    “小蕭,愛死我了!”蘇姐嬌喘連連,摟著我的脖子,纏綿不盡。


    我的身子也變得慵懶,幾乎是癱軟在了床上。我撫摩著她的臉,是的,在侍候蘇姐舒服的同時,我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在痛快的時候,我忘記了一切,忘記了自己的身體是不是自己的,也忘記了自己的心還是不是自己的。我似乎什麽念頭都沒有,我隻有一個目標,追求卓越的輝煌!


    然而輝煌之後,當我攬著蘇姐的裸腰,讓她的酥胸緊貼著我的胸脯,我心中的失落再次升了起來,一種巨大的孤獨和寂寞強烈地籠罩著我的心頭,像陰霾,沉重得讓我喘不過氣來了。


    第一次,是夢中的過失;第二次,是自己的義務和偶然的感動;可是今天的迫切而放縱,卻似乎是自己的渴望,自己身體裏的某種元素急於尋找噴發的突破口!


    這是對晴兒的徹底背叛。


    背叛的不是不值錢的**,而是靈魂!


    在自己狂亂地享受人倫之樂的顛峰時刻,自己的腦子裏居然沒有閃過自己愛人的身影!那時,我的腦子裏隻是一片空白!


    不愛一個人,但卻可以和她痛快地交媾,這顯然隻是一種動物行為,但這種行為卻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明白自己這是在朝著我絕對不願意滑下去的方向滑去。可是,我還能控製自己不朝這個方向滑去嗎?


    蘇姐玩夠了,就像一個癮君子吸足了,休息了一會就起身穿戴好了,給小文打了電話,說是要到公司去上班了。


    我問:“我還去上班嗎?”


    蘇姐笑道:“你回去陪老婆吧,從今天起,你就放假了!我給你開五千塊一月,一直到你培訓完回來,好不好?”


    我遲疑地說:“蘇姐,我到哪裏領工資呢?難道還在餘輝那裏?餘輝會怎麽想?”


    蘇姐笑道:“上月的工資你到餘輝那裏領,從這個月開始,你就到公司總部來領了!現在,你和餘輝一樣,都是我公司的中層幹部了,嗬嗬!”


    蘇姐的笑怪怪的,我頓時感到臉火辣辣地燙,感覺受了莫大的侮辱。但我不能發火,因為站在自己麵前的是蘇姐。其實,細看蘇姐臉上的笑意,也瞧不出有什麽羞辱我的意思。我隻好悻悻地想:許是蘇姐為我能當她的公司的中層幹部而高興吧?自己這明明就是脆弱和敏感!


    蘇姐去公司上班去了,我無聊地在街上晃蕩。


    我不想去促醒中心,怕見到無辜的晴兒,怕用自己自己貪婪地看過蘇姐每一寸肌膚的眼睛與晴兒的眼睛對視,怕用撫摩過蘇姐身體的每一處**的手去撫摩晴兒的臉,怕用吻過蘇姐身體的嘴唇去吻晴兒明淨的額……


    我隻好往回家的方向走,準備回去痛快地睡一覺,睡死過去便可以一了百了了。


    還沒等我轉第一次車,我的手機便響了。


    虹姐!她見我今天沒上班,居然打通了我的電話!


    我感到有些好笑,卻裝作吃驚的樣子問:“你好,你找我什麽事呀?”


    “人家問你呢,你怎麽不上班啊?”虹姐問。


    “我辭職了!”我說,我想,既然自己已經是公司的中層管理幹部了,以後就不會再回城南指壓城去工作了,說成辭職也講得過去。


    “那人家以後怎麽找你呀?”虹姐嗲聲嗲氣地道。


    “你以後就找我的那些兄弟們吧,他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呢!”我笑道。


    “切,他們?高手?”虹姐不屑地道,“不能讓女人徹底放鬆,算什麽鳥高手!還是弟弟你行啊,你現在在做什麽?難道找到其他什麽好職業了?”


    “沒找什麽好職業。”我說,“在家耍呢,沒事可做。”


    “那你還辭什麽職?嫌工資低了?”虹姐不解地問。


    “不是,幹著沒勁,不想幹了,就這麽簡單!”我搪塞著道,不想再和她糾纏。


    “弟弟,現在有空嗎?我想要你給我做!”虹姐放嗲道。


    “我不會回公司上班去的。”我說。


    “上賓館吧,我到賓館定個房間。你來哦!”


    “這個——”我遲疑了,說實在話,我還真舍不得我的那些老主顧,她們全是有錢人啊,放棄她們,就是和錢過不去!


    “這個什麽呀!別遲疑了,我馬上到信都賓館去,你快往這邊趕啊,呆會我給你電話!掛了!”虹姐似乎等不及了,說完便掛了機,根本就不讓我推辭。


    反正自己乘的車正是朝城南方向去,朝目的地去的。我也不急,關了手機,拿眼去望車外飛馳的樓房和道旁樹,有那麽一瞬,心中掠過了一絲悠然,但這種悠然很快就被一種煩躁代替了。


    我想起了晴兒,想起自己為她所做的一切,覺得自己實在是對得起晴兒,沒有一絲一毫的背叛。相反,我堅信自己是深愛著晴兒的,主觀上沒有有意識地去背叛她,客觀上也沒有事實上的背叛,我隻是在做一筆買賣,一筆身不由已的無奈的買賣!


    可是,我馬上又想起了自己剛才在蘇姐身上的表現,覺得自己現在其實已經在心裏開始了背叛。因為我的潛意識裏,其實早就想在蘇姐身體裏發泄自己的**!說什麽買賣,不過是半推半就的遮掩罷了!說什麽第一次是夢中的過失,隻不過是意識裏殘存的一點羞恥心的最後掙紮罷了!說什麽第二次是義務和偶然的感動,隻不過是自己的羞恥心的最後喪失,自己其實已經無恥到了極點!心裏想了,下半身也做了,自己居然還安慰自己,替自己開脫,這不是無恥是什麽!


    我的良心還在做最後的掙紮,依然寬慰著自己:我所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了晴兒,還不都是晴兒生病給鬧的!自己沒遣責自己的良心的必要!自己要老是遣責自己的良心,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與其這樣備受煎熬,還不死了算了!


    想到死,我心裏打了個激靈。自己還沒走到這一步吧?自陸己連**都可以出賣了,還用得著死?無恥地活著吧,就算是為了贖罪,為了向晴兒贖罪,自己得好好地活著啊!因為隻有自己活得好好的,晴兒才有希望重新站起來!


    想到自己要用放縱自己的肉欲來向妻子贖罪,我就覺得滑稽。這都什麽跟什麽呀!簡直莫名其妙!把背叛說成贖罪,這簡直就隻有自己這麽天才的人才想出!


    心裏鼓搗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自己早就到了信都賓館樓下。


    站在樓下轉悠,等著虹姐的電話,我覺得自己竟然像傳說中的男妓!可不,自己剛剛與蘇姐做完**生意,現在就又期望著與虹姐做下一筆**生意,這不是鴨子是什麽?


    好不容易等到虹姐的電話,可是她告訴我的竟然是她不做了,這差點沒把我氣死!


    虹姐似乎很為難地解釋:“弟弟,我正要來呢,你姐夫卻來接我了,說是今天要和我共進午餐,我一高興就答應了他,就不能答應你了!這得請你原諒,我知道你心腸好,不會見怪的!本來當時就該給你打個電話說明情況,免得你空等,可是又怕你姐夫見怪,所以,所以——”


    “所以”個鳥!我不會見怪?我憑什麽老當好人?我口裏說著“沒關係”,心裏卻很不是滋味,但又沒有辦法,隻好暗恨一陣,在習裏罵兩句難聽的,出口惡氣算了。


    我懶懶地往家去,再提不起精神來了。我心裏原本就不舒服,再遇虹姐這麽一鬧,就更不舒服了。


    有和平大街下了車,我漫無目的地往小巷裏走。經過皓潔門市,我往門市裏望了一眼,見皓潔正臉朝門外的小巷,見了我,突然就扭頭去了,裝作沒看見我的樣子。


    我心裏難受,胸口便堵得慌,就隻想逃回家去蒙頭大睡,最好連午飯也別起來弄了吃。可是,我心裏又老大不甘,我這一肚子苦水沒處倒,還要讓皓潔瞧不起,我冤不冤啊?不行,我得向她說清楚!我一咬牙,便厚著臉皮進了皓潔的門市。


    “皓潔,見了可哥哥也不招呼一聲了?”我涎著臉對將臉朝著牆壁的皓潔說。


    皓潔見實在避不過了,隻好回過身來,裝作突然發現我的樣子,不過沒有驚喜,反而冷冷地道:“可哥哥來了呀,不好意思,我沒看見。”


    “皓潔,怎麽這麽冷淡?”我明知故問地道。


    “冷淡?沒有啊!”皓潔故作茫然地道。


    “皓潔,別這樣,好不好?”我哀傷地道,“我求求你了!”


    “別這樣?我怎麽了我?”皓潔有些生氣地問。


    “你原來不是這樣的!”我說。


    “我原來是怎樣的?不記得了!”皓潔冷冷地,臉上像罩了一層嚴霜。


    “皓潔,你原來非常敬重可哥哥的,就因為你的那個什麽小柳瞎嚼,你就不理睬我了!”我可憐巴稀地道。


    “小柳?哪個小柳?他瞎嚼什麽了?我怎麽不知道啊?”皓潔裝瘋賣傻。


    “皓潔,我沒想到你竟然這樣!”我頹然長歎道。


    “我怎樣了?我沒怎樣啊?你多慮了吧!”皓潔仍然賣著傻。


    “皓潔,我——”我實在該說什麽話了,歎了口氣。


    我知道,我再也改變不了自己在皓潔眼中的形象了。既然改變不了,就別企圖改變了。自己反正也是已經墮落了的人,企求誰能理解你呢?理解?不就是灑一把同情的眼淚嗎?你需要嗎?


    現在你什麽都不需要!你隻需要活著,怎樣活,已經不重要了!


    我搖著頭踉踉蹌蹌地往外走,像一個喝得不知道天南地北的醉鬼,在小巷裏搖搖晃晃地走,好幾次險些摔倒。


    回到家,我門都懶的關,踉蹌著撲進沙發裏,癱軟在了上麵。


    正在自己欲哭無淚的時候,腰間手機還不識時務地亂叫。我摸出那家夥來,打開了,也懶得看來電號碼,接過來便衝裏麵喊道:“他死了,不在了!別和他說話!”說完,氣呼呼地關了機,順手便扔一邊了。


    委屈地想哭,可是卻不知道該為什麽而哭,瘋狂地想砸東西,想狂扁自己,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麽要想砸東西,為什麽想狂扁自己,臨來了,隻能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想一切問題,專心睡覺。


    等我一覺醒來,鼻子竟然聞到了一股紅燒肉的味道,我的精神頓時一震:天啊,這是晴兒的拿手菜,難道晴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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