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我驚訝地問。


    “因為他住我和丁香住的寢室去了!”蘭玫道。


    “什麽意思?”我不明白。


    “這都不明白?他們好上了唄!”


    “好上了?有這麽快的嗎?”我疑惑地問。


    “蕭哥,你也不過就三十來歲,你怎麽這麽老士哇?現在的人,為了快樂就住在一起了,有什麽好快不快,慢不慢的?今晚我是沒睡的地方了,嘿嘿,就睡席未的床了!”蘭玫說著,將身子一仰就倒下去了。


    我急的大叫道:“蘭玫,這是我的床!”


    “睡的就是你的床!”蘭玫嗬嗬笑道,“誰叫你不給我按摩!”


    我見今晚不是事,心想,得了,我還是去寫旅社吧!操,席未這廝,叫雞回寢室吧,我要去寫旅社,出去泡同學吧,我還得去寫旅社,這什麽世道啊,真是!


    “蘭玫,那你就早點睡,我先出去一趟。”我說,轉身就去。


    “你去哪裏?”蘭玫問。


    “我去廁所,你不會跟來吧?”我笑道。


    “切!”蘭玫切了一聲,不支聲了。


    我逃一般跑出中心去,寫了旅社。


    這一夜哪裏能夠睡得好!先是為席未和蘭玫生氣,後來就想到了自己和蘇姐的關係,想著怎麽結束,設計各種方案,輾轉反側大半夜。


    一早起來,我怕敢回中心去,徑直去了按摩院,在按摩院忙碌了一個整天,直到晚上十點,才懶懶地回宿舍去。


    席未見我回來便吃吃地笑。


    我瞪了他一眼,他住了嘴,可是沒一會兒,他又吃吃地笑開了,而且越笑越狂。我惱怒地道:“你小子看著我笑什麽?我有什麽好笑的嗎?”


    “沒什麽好笑的,哈哈!”席未笑得越發大聲了。


    我不理睬他,洗漱了,自去床上睡。


    床上有一股女人的味道,一股素淡、輕柔、甜膩的味道。深深地呼吸著這種味道,我的眼前似乎看見晴兒潔白的胸脯,又似乎看見了蘇姐的**,還有我的那些顧客……等我猛然回過神來,我才知道,蘭玫昨晚果然就在這裏睡了一夜。


    “蕭哥,你猜,我們班同學都在傳什麽笑話?”席未想是自己笑著沒勁,停了笑到我床邊搭訕著道。


    我嘻嘻地回敬道:“傳什麽?不會是傳你小子和丁香那點點事吧?”


    “不是,怎麽會傳這個呢?大家都是出來混的,我們那點破事,他們也都有的,不值得傳為笑話。”席未道。


    “怪了哈,你和丁香也就認識不到七八天,一周下來科睡到一起去了,還不是笑話?”我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席未道。


    “老哥——”席未拉長聲音道,“那些美女都是發廊啊,洗腳城啊,休閑按摩院出來培訓的,你以為有幾個好貨色?大家幹柴遇到烈火,點燃了燒他娘個快樂就行了,你何必這麽看不開?人家蘭玫主動找你,你倒好,跑出去寫旅社去了!這下好了吧,傳為笑話了!”


    “我寫旅社被傳為笑話了?”我驚奇地道,“敢情你們亂搞倒是正當的,我不亂搞倒是錯誤的了?”


    “就是,就是!”席未色色地道,“被一個小丫頭逼得敗下陣來,你莫非有難言之隱?”


    “你小子才有難言之隱!”我憤然道,“好了,我不和你扯了,我要睡了!”


    席未似乎得了什麽消息似的,又哈哈笑了起來。


    現在的年輕人也不知道怎麽了,什麽都不尊重,連性都可以不尊重了!


    人類最崇高的,就莫過於性了!一方麵它是種族繁衍的高尚行為,另一方麵,它是愛情的終極體征,婚姻的強粘合劑!可是現在他們什麽都不尊重,就算是性!


    其實,就人類發展曆史來看,人類自身何曾尊重過性啊!他們不是談性色變,畏之如蛇蠍,就是放縱**,倫人為獸!現在這幫同學,竟然以亂交為正常,這真是咄咄怪事!


    我胡思亂想著,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時間過得飛快。


    仿佛就一轉眼,周末就到了。因為心裏老是惦記著蘇姐周末要來看我,所以我這神經就繃得特別地緊,我不知道蘇姐來了,我將如何應對。


    是一如既往地和她苟合下去,還是向她挑明我要結束,我始終拿不定主意。


    星期五,蘇姐來了電話,說星期六她自己駕車前來看我。我說你這也太費事了吧。她說,你別管,人家想你了嘛!


    我聽了這話就頭皮發炸,恨不得一把撕了自己,撕成兩片,晾樓上去!


    考慮到蘇姐星期六要來,我隻好趁周五放學,趕到劉家去見玲子。玲子一家家門緊閉,我叫了老半天沒人應。後來來了個當地人,我忙問:“這家人到哪去了?”


    那人道:“進城去了。”


    “他家不是有個小植物人嗎?怎麽不留人照顧?”我不解地道。


    “聽說是小玲子前幾天感冒了,我也不清楚。”那人道,“都植物人了,怎麽還會感冒,真是奇怪!”


    我腦袋嗡地一下,心想,這下糟了!植物人身體抵抗能力差,最怕感染其它疼病,這一感冒,小玲子還不凶多吉少!


    我想問明白玲子進了哪家醫院,可是那人什麽都不知道,問了也白問。我傷感地出了村,到村外的公路上去等公交車。心裏想著,是不是我叫爺爺奶奶為玲子按摩,讓玲子著了涼啊?要真是那樣,那我的罪可就大了!


    等了半天,也不見回城的公交車,倒等來了出城的車。遠遠地看見汽車停斜對麵的站台,下了一批人,又緩緩地開走了。下來的人裏,我看見一個男人,懷裏抱著個黑色的匣子,匣子上襯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後麵跟著三個人,緩緩地向劉家所在的村子去。我正想會不會是劉大哥一家呢,卻見回城的公交車到了,停在我麵前,擋住了我的視線。此時暮色四合,我哪有時間去思量那些人到底是誰,隻得匆忙上了車。


    車經過那幾個人的身邊時,我終於看清了他們,果然是劉大哥一家!我還看清了劉大哥懷裏抱著的黑匣子上那黑白的照片,那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我沒來得及向他們打個招呼,汽車便飛快地甩下他們遠去了,就像甩下一群可憐的棄嬰。


    坐在空蕩蕩的車上,感受著四麵合攏的蒼茫暮色,偶然向窗外望去,卻見高樓之外的小塊田地裏,正有幾條撒歡的狗,圍著幾株不知名的樹嬉戲。那幾株樹,正開出豔豔的花,似乎要給寂寞的田野以一點歡樂。然而視野裏,還是沉沉的死寂。死寂的田野,死寂的樓房,死寂的樹木,以及死寂的我的內心!是的,春天早就到了,但春天的氣息並沒有降臨到每一個事物身上。像我,曾經最早感受春天生的氣息,可是有的人,在這個春天,也許隻能感受到死亡的氣息了。


    我感傷著,為玲子的最終離開流下了眼淚,在朦朧中,我似乎看見了自己的黑匣子,也襯著白色的小花,貼著自己的黑白照片。我不知道捧著它的雙手,到底是誰的……


    回到寢室,我鬱鬱寡歡,連晚飯都沒吃就睡了。


    半夜裏,聽得門被打開,感覺燈被摁亮,然後感覺有人上了席未的床。我朦朧地想:“席未這家夥可真能折騰,這都多半夜了才回來!”


    “蕭哥,睡著了嗎?”席未那邊有聲音問。


    我吃了一驚,忙睜開眼睛看,真是闖了鬼了,回來的竟然是蘭玫!


    “怎麽是你?”我惱怒地道。


    “怎麽不可以是我?”蘭玫反問道。


    “蘭玫,你怎麽可能有我們寢室的鑰匙?席未那家夥不可能把鑰匙給你吧?”


    “嗬嗬,怎麽不可能?為了讓我騰出那間屋,他可是什麽多敢幹的!”蘭玫笑道,“蕭哥,我倒想知道,你今晚是不是還要出去寫旅社,嗬嗬!”


    我想不出世上還有這麽不要廉恥的人,就算是按摩女,也沒必要作踐自己到這個地步吧?


    我說:“蘭玫,你這是何苦作踐自己!難道一個人真的可以不要點名聲?”


    “蕭哥,就是你!讓我好沒麵子!”蘭玫氣呼呼地道,“人家好歹是個女孩子吧?主動找你就夠委屈的了,可是你呢?還不要!難道我就這麽差勁,全然入不得你得法眼?”


    我覺得這簡直是荒唐:“蘭玫,你人很漂亮,沒理由鬧這些閑氣。我有我的做人的原則,你別給我添亂子了!你要在這裏睡那是你的權利,對不起,請回避一下,我要起床!”


    蘭玫冷笑道:“你以為我沒見過!男人不都長那玩意,有什麽好回避的!”


    我聽了這話很生氣,心想這女人怎麽能這樣?來一個陌生男人的寢室睡覺就他媽驚世駭俗了,怎麽還能這樣?我想,得了,你不是見過嗎?你都不怕我還怕呀!我坐起身,穿好衣服,呼地摟開被子,露出我的光光的大腿,便去找褲子穿。


    “你起床做什麽?”蘭玫望著我的大腿道。


    “你不是要我幫你按摩嗎?我起來給你按摩!來吧,你都不怕,我怕個球!”我恨恨地道。


    “蕭哥,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蘭玫驚喜地道。


    我哪管那麽多,穿好衣服褲子,走過去,一把把她按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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