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我就知道是席未。


    今天還真是,到哪裏都能碰見這家夥!


    “蕭哥,介紹一下,這位是——”席未這家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叫蘇嬋,蕭可的朋友!”蘇姐立即伸出手和席未握了握,又去拍了拍丁香的肩,笑著道:“小妹可真靚!”


    她還回頭問我道:“小蕭,都是你的同學吧?”


    我應道:“是的,這是席未,這是丁香,他們都是我一個班的。我們還是一個操作組的呢。”


    “以後多關照蕭可!”蘇姐說著客氣話道,“你們要去哪?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們?”


    席未忙道:“不打攪你們!我們到動物園胡亂逛逛。”


    “既然這樣,那我們走了,你們好好玩!”蘇姐說著,鑽進了駕駛室,我也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丁香大約總喜歡在人家還沒離開的時候說人家兩句吧,我又聽見她說:“乖乖,那女人可真漂亮!那高貴的氣質簡直就沒得說!”


    而席未也嘖嘖地道:“成熟就是一種美呀!你看她那熟透的樣兒——”


    蘇姐扭頭朝著我,嫵媚地道:“小蕭,沒讓你難堪吧?他們都說我還可以呢,嗬嗬!”


    我淡淡地道:“開車吧,我還能不知道?”


    蘇姐確實漂亮。培訓班那些美女們還沒有比得過她的。可是,漂亮又怎樣?漂亮於我有什麽意義?當一個人的自由被漂亮左右著,我寧可她不漂亮!當一個人在漂亮中迷失了自己,我也寧可不要漂亮!漂亮應該是一道遠觀的風景,而不應該成為巨大的心理障礙。


    我們很快就回到了賓館。我興味索然,一回去就躺床上不想起身,蘇姐卻又來軟軟磨硬纏,好歹又纏綿了一場,直到夜幕降臨,我們才出去吃宵夜。


    第二天蘇姐便要走,臨走她說:“以後,我每個周未都來看你!”


    我聽得這話就禁不住打了個寒噤,忙說:“你別這麽頻繁地來,影響不好的!”


    蘇姐便笑:“這是h城,怕啥?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寂寞的!”


    我便閉了嘴,再不肯說話。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海裏一閃,像電一般穿透我思維的黑暗,照得我心驚肉跳起來。


    蘇姐走了,我忙不迭撿拾起剛才那一閃而過的的念頭,原來我竟然想殺了她!


    這個可怕的念頭怎麽會突然在我腦海裏閃現?我不由得考問起自己來,難道自己竟如此憎恨蘇姐?難道蘇姐竟可惡到了這種地步?不!絕對不是!蘇姐不是這種女人!蘇姐隻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我而已,這不是她的錯!她對我這麽好,這麽有情義,目的無非是想得到我的一點點愛,她甚至都不願意破壞我的家庭!


    可是,我為什麽會冒出這樣的念頭呢?


    是不是自己內心裏對蘇姐的愛充滿了恐懼?是不是自己太害怕失去晴兒?——真要走到這一步,我想,不會是我殺了誰,隻會是殺了自己!


    送走蘇姐,這個念頭被我揪出來,掐住了,並讓它淹沒在意識的湖泊裏,窒息,死亡並消散。


    我不可能成為一個殺人犯,偶爾冒出的一個念頭,隻能說明自己現在是極力想掙脫蘇姐的控製,僅此而已,自己大可不必惶恐。怎麽才能掙脫?我可選擇的道路或者方式確實不多,但我不可能選擇這種極端的方式。


    被愛本應該是件非常榮幸、非常快樂的事,可是被錯愛竟然這樣無奈、這樣痛苦!愛一個人沒有錯,但錯愛上一個人,就是天大的錯誤了!愛一個人不應該給所愛的人以痛苦,這一點,蘇姐知道麽?


    她要知道,她就早抽身了!我憤憤地想。


    怎麽才能擺脫被錯愛的窘境,讓自己輕輕鬆鬆地愛自己所愛的人?誰能告訴我?


    “蕭哥,發什麽呆呢?我看你呆半天了!”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把我嚇了一跳。


    我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站在賓館外的停車場旁邊,定定地站著。蘇姐的車早就沒了影子,站在我麵前的,是讓我一見便頭都大了的蘭玫!


    “蘭玫,怎麽是你?”我敷衍地道。


    “怎麽就不可以是我?”蘭玫笑道,“剛才在賓館幫人做了個按摩,掙了一筆,蕭哥,我請你吃中飯,賞不賞臉?”


    我心想,這丫頭可真能折騰,才來這h城裏幾天,竟然就開始攬業務了!


    我笑著道:“蘭玫,按摩很辛苦的,你就留著買點胭脂擦擦吧,別糟蹋在我身上了!”


    “蕭哥,話裏有話說!”蘭玫不滿地道:“你既然這樣說,我還真得就要請你吃飯,看你賞不賞臉!”


    我苦笑道:“蘭玫,這吃飯還早呢,我看就算了吧。你都知道掙外快,我就不知道啊?拜拜,我去按摩院上班了!”


    我說著抽身就走,哪知蘭玫眼疾手快,幾步過來,一把便位住我的手臂,笑嘻嘻地道:“今天不讓你去掙外水,看你能咋的!”


    我簡直服了這家夥!


    蘭玫其實是很可愛的一個女孩,天真活潑,甚至有些淘氣。雖然有時做事出格,但我並不討厭她。被她這樣一拉,我還真沒轍了。


    “蘭玫,總不至於現在我們就去吃飯吧?這才十點呢,豬都不吃這麽早的!”我苦笑道。


    “我們先去你的旅社吧,嘻嘻,你想逃,哪有這充便宜!”蘭玫嘻嘻哈哈地,歪著頭道。


    “嘿嘿,你就不怕我使壞?”我壞壞地道。


    我們一邊往旅社去,一邊瞎聊。我的話也漸近猥褻,和蘭玫的動作也漸近狹褻,我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或許想報複點什麽,或許隻是想釋放一下心情,我撤下了心理上的一切防線,陪蘭玫走向旅社,蘭玫突然說:“還是回中心吧,中心安全!”


    於是我們說笑著往中心去,進了屋,關了門,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等我從與蘭玫的纏綿中掙脫出來,便後悔開了。


    我這是怎麽了?我這是在真正的走向墮落!


    我不敢去想走向墮落的原因,也不願意去想,提溜上褲子,便和蘭玫去外麵吃飯。


    蘭玫變得特別的溫順,勾著我的臂彎,將頭依在我肩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我們正在大街上卿卿我我地走,迎麵又碰上了席未和丁香!這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呀,我到哪都能遇到這家夥!


    “蕭哥,不會吧?才送走一個姓蘇的,就又釣上了一朵玫瑰花?小心玫瑰有刺喲!”席未誇張地笑話著我,還上前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輕聲道:“別人說你陽痿,我可沒說!這不,你都左摟右抱了,還陽痿個鳥!”


    我還了席未一拳道:“瞎說什麽你!”


    丁香瞅著玫瑰道:“玫瑰,你不是說——”


    “說什麽!”蘭玫搶白道,“我說什麽了?別瞎說!要吃飯就跟我們一起走,不吃就拉倒!”


    “吃,吃,不吃白不吃!”席未哈哈笑道,“為了慶祝我們最後一對配對成功,也該好好慶祝哈!”


    “什麽配對成功?”我不解地道。


    “讓我好好告訴你!”席未說,他讓兩個女人先走,然後在我耳邊悄悄道,“班上就剩你和蘭玫沒配對了,其他的早就如膠似漆了,連這你都不知道,虧你是出來混的!”


    “我沒和哪個配你那什麽狗屁的對,你別瞎說!”我皺眉道。


    “嘿嘿,蕭哥,光棍眼裏不揉沙子,我一看玫瑰那一副滋潤成小女人的樣子,我就知道你們配對成功了!”席未笑道,“要不要我把她喊過來問問?”


    “我操,這也好意思問?”我白了這家夥一眼道。


    “蕭哥,大家都是出來做的,逢場作戲嘛,得痛快時且痛快,何必苦了自己?三個月後大家一拍二散,誰他娘還認的誰是誰呀!”


    這真是精彩的謬論!我心裏一陣難受,沒想到自己竟然淪落為這樣的肉欲動物!


    當人完全被**征服,人就隻配叫動物了!


    吃完飯,席未和丁香瞎逛去了,蘭玫卻和我回中心去,看她一路走一路興奮的樣子,我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麽才好。


    回到中心,我終於鼓足勇氣對蘭玫說:“蘭玫,我們到此為止,以後大家該幹啥幹啥,你說好不好?”


    蘭玫聽得一怔,定定地看著我,好久之後才道:“蕭哥,咱們本來就是玩玩,你別當真就是,可也不必這麽快就結束吧?”


    “我,我覺得這樣做,太,太對不起家裏的老婆了!”我怯懦地道。


    “老婆?哈哈!”蘭玫道,“現在哪個男人還把老婆當一回事,也就是你,才把老婆當個寶!”


    我不支聲了,和一個還沒結婚的按摩女說這些,說了她也不懂。


    現在自己跳進了又一個爛泥坑裏了,我想我是爬不出來的了。


    果然,蘭玫道:“我也不要求你怎樣,隻要求這三個月,不,是兩個半月!這兩個半月的周末,你是我的就行了!”


    我差點沒暈倒!


    蘇姐早就出高價將我包了,哪還有你的份啊!


    我望著蘭玫,見她一臉的嫵媚,一臉的對“性福”生活的憧憬,我就知道,我將徹底被自己的**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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