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許多論述,我真的聽不懂。深奧而迷離。就比如說吧,她長篇大論地論述說,我之所以幻覺地認為自己強X了妹妹,道理很簡單,因為我背負了太多屈辱,承載了太多的壓榨,遭遇了太多的不公和剝削。人就是一種動物,體內有個隻有自己才能量化的抵禦力,抵禦的承受極限一旦遭遇外界強大的,遠遠超越自己承受底限的打擊時,這個人會崩潰,錯亂。他會把別人對自己的傷害,自己對別人的傷害,強迫自己相信,所有的傷害全部是自己對自己最親的那個人的傷害。


    我不知道她這一番言論是否正確,有一樣可以肯定,她說到了我的心坎上,我喜歡聽她這樣說,與此同時,她激發了我複仇的火焰。憑什麽趙波可以欺負人,憑什麽慧一沫遷就我的仇人,憑什麽他們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憑什麽他們是人上人。


    “趙波?哪個趙波?”茹芷婷漫不經心地問,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九州雄霸集團的掌門人。”


    茹芷婷點點頭,雙手搓了搓,把身體向前傾了傾。念咒語一樣說:“你知道擺脫你的困境的手段是什麽嘛?”


    “什麽?”


    “你超過趙波,遠遠超過他。那個時候,你的自卑和自輕自賤會隨你的鯉魚躍龍門而一去不複還。”


    “超過趙波,就憑我?您不會拿我尋開心吧?”


    “我可以幫助你。”


    我用雙眼中驚愕的目光詢問她怎麽幫?


    “夢天鵬,你一定知道這個人吧!”


    當然了,怎麽會不知道。中州集團大股東之一,慧一沫潛在的最具殺傷力的競爭對手。這些年來,他同慧一沫的鬥法從未停止過,很可惜,麵對慧一沫,他似乎少了臨門一腳的魄力。因此,他屢敗屢戰,卻始終也勝不了。慧一沫對此人也是恨之入骨,想方設法地稀釋他手中的股權,從而將其掃地出門,以絕後患。但是,夢天鵬畢竟是中州大股東,樹大根深,想來個速戰速決談何容易,隻能虛與委蛇,一點一點蠶食,尋一個良機再連根拔起。


    “夢天鵬有個女兒,如果你娶了他女兒。他自然會幫助走進中州集團。”


    夢天鵬的家事,還真沒有上心地注意過,隻有個大概的印象,多是別人順嘴一說,我左耳聽了,右耳冒出。


    茹芷婷!她怎麽會為了我這個情場獵手而煞費心機?


    除非,茹芷婷同我一樣,有一個共同的仇人:趙波。


    瞬間,我參悟出了其中的緣由。茹芷婷也是趙波魔掌中的一隻羔羊,隻是,這隻羔羊脫胎換骨了,她開始盤算斬斷魔掌的計劃。


    太好了,我們一拍即合!


    “娶了夢天鵬的女兒,他會幫助我?”這是我的期待,同樣是個疑問困惑。夢天鵬這樣的人物,說他有個三妻四妾也不過分吧,茶餘飯後聽人議論過,夢天鵬有好多女人,包養的情人少說也有個五六個。他的孩子,更是不計其數。那麽,哪一個在女兒他心目中占居不容撼動的地位,我又要娶她哪一個女兒?


    還有一個問題,慧一沫會同意嗎?她會從中作梗,她不會讓我有好日子過!


    “當然了,你娶了他女兒,你就是他的女婿,你們是一家人,他怎麽會不幫助你。再說了,他也需要你,你會扮演一個舉足輕重的角色,隻有你,瑥儒雅才能演好這個角色。”


    角色?扮演?


    大概是我讀書太少的緣故吧,見識少,也就有點蒙,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不要忘記了,你是慧一沫的床客,你是她的情人。她的母內幕避不開你的視線,你知道她的全部。這是你的資本。這樣的資本,比你是強壯的男人,你比有絕美的麵容,比你強悍的床上功夫,強上千百倍。”


    “可是——”事實上,這絕對是下意識的一個反應。我也不知道這個“可是”後麵要說什麽。縱然這樣,茹芷婷還是強勢地打斷了我,她說:“你要明白,隻有這個資本,才會令夢天鵬接納你這個女婿,才會同意把女兒嫁給你。”


    這個角色很露骨:間諜,內奸。


    這麽說,要我背叛慧一沫?完完全全地背叛慧一沫。這個交換越過了我的底線和雷池啊,縱然再壞,再淫蕩,也不要背叛自己的主人。這下好了,茹芷婷開除的條件赤裸裸地指向了背叛。


    我該怎麽辦?


    不管怎麽說,她慧一沫待我不薄,那麽信任我,還給予了我好多好多權力,優越的地位。我怎麽可以做出對不起她的勾當呢?


    妹妹的恨我怎麽可以不去替她雪恥。我怎麽可以眼睜睜地讓妹妹不明不白地遭受侮辱。妹妹才是我唯一的親人,妹妹才是我們家唯一的希望,妹妹才是我們家光耀門楣的支柱。


    “瑥儒雅,你要明白一個道理。夢天鵬可以替你複仇,慧一沫,她卻不能。”茹芷婷替我說出了心中的答案,我不情願、不敢坦露的心中心聲。


    助夢天鵬拿到中州集團掌門人的位置,擊敗慧一沫,他就會獵殺趙波嗎?


    這個問題我有點懷疑。可是,我沒有底氣把這個問題和盤托出了,我也知道,茹芷婷恨趙波,有她在,不需要我有多餘的顧慮。她自然也不會放過趙波。


    “出賣了慧一沫,我會成功?”


    “這個要問你自己了。”慧一沫擲地有聲,居高臨下地說,“你究竟有多大野心,如果說你想成為中州集團名副其實的掌門人,那麽對不起,你會比誰死的都慘。如果你知足常樂,屈居第二位,第三位,那你就是泰山,風吃不到,雨打不到,永遠巋然不動。至於趙波,我們來日方長,你手中掌握了利刃,還怕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成。你高興了就刺他一刀,不高興了就踢他一腳。”


    原來,茹芷婷也是個厲害的角色,比起慧一沫來,她一點也不遜色。


    慧一沫,她喜歡光明正大地把對手擊敗。她摒棄陰謀手段,瞧不起小計謀。茹芷婷恰恰相反,她善於玩弄手段和陰謀,她的手段遠遠高於慧一沫。


    因此,我已經瞧見了既將上演的對決:慧一沫慘敗,茹芷婷如日中天。夢天鵬拿到了他夢寐以求的中州集團董事長的寶座,趙波淪為乞丐,萬人唾罵的過街老鼠。


    三天後,一個清淡的茶樓裏,我見到了夢淑。


    夢淑是夢天鵬的女兒,夢淑博學多才,緊緊才二十五歲,已經精通英語,法語,日語。她的人生閱曆充滿了浪漫色彩,一般人眼中,那絕對是可望而不可想。美國讀了大學本科,日本讀了碩士,期間的每一個假期,她都會前往法國,沐浴在法國自由而藝術的空氣中。她精通音樂,喜歡彈奏很多樂器,鋼琴還拿過國際大獎,古箏彈奏得如醉如癡,如夢如幻。


    見到夢淑第一眼,我真以為自己見到了夢中的仙子。夢淑太美了,宛如仙子,亦如出水芙蓉一樣的純潔而天真。


    她的身姿似瘦非瘦,似胖非胖。怎麽瞧,怎麽順眼,怎麽看,怎麽迷人。


    她穿了連衣裙,配上一件溫婉的雪紡,把自己的姿態襯托的淋漓盡致,把她的美和身材襯托得呼之欲出的同時,也把自己包裹得恰到好處,這恰到好處中暗示了她的保守和膽小。


    她是個傳統的女孩,同所謂的大膽前衛時尚格格不入。


    她喝茶的時候,總是用一隻手遮掩一下小口。害羞了吧,畢竟這是第一次見麵。


    茹芷婷坐在她身邊,把我介紹給她。茹芷婷說,我是慧一沫川菜館的一名主管,由於業績好,慧一沫把我提拔成特別行政助理。至於我的身世經曆,隱瞞去了那不堪二爺身份,其它的東西開誠布公地抖摟出來:比如,我出身農村,沒念過多少書,很小的時候父親去世。我獨自一個到城市打工賺錢,供養自己的妹妹,替媽媽治病等等。


    夢淑並未因我沒讀過大學而輕視我,她居然很驚訝地問:“真瞧不出,你的言談舉止真像個外交家。我知道一個學者,你有他那樣的風度。”


    茹芷婷借這個話茬,把我好一番讚美。說什麽不甘於平庸,自學成才。說了好一大堆,我也記不太清了。


    說完,她借口有事先行走開,剩下了我和夢淑。


    夢淑問我說:“喜不喜歡聽歌劇?”


    歌劇是什麽?我還真不清楚。


    獵豔經驗告訴我,這個時候就算不知道也要說知道,虛與委蛇。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居然直截了當地告訴她:“對不起,不要說喜歡了,什麽是歌劇我還不清楚呢。”


    夢淑楞了那麽一小會,然後爽朗地笑了。她的笑容既甜又可愛。我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我喜歡上了這個女孩。


    這樣的喜歡同對其她女人的喜歡不一樣。對其她女人,我喜歡她們因為她們是女人,喜歡她們的身體。對於夢淑的喜歡,絕對不是因為她是女人,更不是她的身體。而是,這種感覺,這種喜歡,我真的說不上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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