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我手中也有了幾十萬,夠我用了,如果這個時候抽身離開,回到老家安家樂業也不枉是美滿的結果,要麽,我到國外去,陪在妹妹身邊,等他念完大學,我們一起工作,分別成家立業,這就更美滿了。


    可是,我心裏有點不甘,妹妹的仇還沒有報,趙波不還會活的非常滋潤嘛。如今還多了巴霖的冤,不管怎麽說,我也要替巴霖把冤伸了啊!抓出那個凶手,巴霖也好入土為安。


    我開車,拉著邱小裘到了前程似錦報業集團,這裏還真名不虛傳,不論是規模還是氣派都數一數二了。邱小裘領著我把整個報業集團參觀了個周詳,他的嘴皮子如刀子一樣不停的介紹,淩厲而不失溫和,說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看她那麽累,那麽辛苦,我買給她可樂,她不要,說工作時間不允許的,我想,他們集團也太刁鑽了,這不就是法西斯統治。


    走了一周,我和邱小裘一起上了我的車。


    車裏,除了我和她再不會有其他人,這樣她才喝了水,解解渴。她抱怨說:“你瞧見了吧,我們集團拿自己的職工當一頭牛,拿自己的客戶當座上賓,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嗬嗬——”是不公平,但是這話從她口中說出,說給我聽,我的心情就太舒服了。這層關係很明顯嘛,他是集團的職工,我是他們集團的座上賓。


    她說:“怎麽樣,都了解了吧,您如果還有什麽要求,我可以向我們的領導請示,為你特批一些特殊待遇。畢竟嘛,你們中州集團身價不一樣啊,還有啊,今天早上我們的社長說了,如果您願意成為我們的長期合作夥伴,我們可以把費用降到最低,可以給你們打折扣,七點五折啊。如果你認為不夠好,我們可以再商量。”


    我問她:“如果談成功了,你個人是不是也有提成?”


    “當然了!”她毫不掩飾,笑容中是理所應當的自得,她說,“我這麽辛勤工作,如果達成了協議,簽了合同,再說簽下的是中州這麽大的客戶,我肯定會有一些酬勞了。”


    “那,如果我把折扣的點數降低,你的折扣會不會少?”


    “嗯——”她猶豫地想想,然後爽朗的伸胳膊,“這個一定了,如果我能全款拿下,不失一個點的折扣率,我的提成當然是最高的了。”


    “那好吧!”我很幹脆地,非常果斷地說,“我不要你們的折扣了,你們出多少錢,我按多少錢支付,不過我有個條件,你陪我。”


    我發誓,這是我泡女人生涯中最拙劣的一次調戲,粗糙而幹澀,讓人聽了就想跑。


    我也發誓,我對這個女人一點**也沒有。其實,就算換了一個女人,貌美如花的女人,我同樣失去了**。


    此刻的我新心中除了死亡的陰影,再就是巴霖的影子,兩種鬼魅的影子交織到一起,撲朔迷離如幻境一般詭異。


    邱小裘哈哈大笑了一陣,她似乎在說笑話一樣說:“瑥先生,您不是開玩笑吧?”


    “當然不是,如果你同意陪我一宿,我們即刻就簽合同。”


    “瑥先生,我相信您知道,其實我也清楚,許多做銷售的女人,為了達成一別訂單,往往會主動投懷送抱,甚至賓館開房,這些已經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了。不過呢,如果說上床也是一種交易,那麽也要看看這交易成本究竟有多大?我手中的這份合同,單單是一次合作的協議,就算您讓出了全部折扣點,我最多也拿不到三千元。三千元,為了區區三千元,您想想,誰會為了區區三千元……呢?”


    “這樣啊,這個好辦!”其實也是啊,人家也不是幹這個的小姐,誰會為了區區三千元而跟客戶……呢!“這樣,你手中的那份合同我先簽了,然後,我同你們前程似錦簽署一份長久合作合同書,年限五年,因為我的權限隻限於此了,你也知道,我們中州今天月月都會招聘,這樣,你月月都會拿到三千。五年呢。你算算。而且我保準,這份合同我隻同你邱小裘簽訂,前程似錦的其它業務經理,我一概拒絕。怎麽樣?”


    “聽起來蠻誘惑,不過,嗯——!”她聰明地避開了這個話題,“誘惑不是對每一個人都有效果。”


    我把話題再次拉過來,說:“我把中州招聘的全權任務都交給你們,並且有償地要你們為我們中高層提供職業規劃和培訓,這是多少錢,你們做招聘報紙和培訓的人,應該比我清楚吧。一年下來至少幾百萬,你應該拿到至少五個點的好處費吧!這是多是錢?”


    不等他表態,我再次炮轟起來,說:“還有,中州總會需要一些高級人才,這要勞駕獵頭們的貢獻了。好,我把挖掘高級人才的任務也簽給你們集團,簽約人必須署名邱小裘,署其他人的名字,無效。怎麽樣?”


    邱小裘詫異地盯著我,久久才冒出一個字:“真——?”


    “當然,我現在陪你到你們集團,你草擬合同,我當即簽字。”


    大概是新心中的詫異突然變成了真實,邱小裘一時間回不過彎來,緊緊地搓了雙手,我卻把車子再次開到了前程似錦報業集團的總部,不就是簽合同唄,這個權力我還是有。


    我拉著邱小裘下了車,下了車之後我就把手鬆開了,否則讓人見到了影響不好,之後的整個過程都是由我來領率,工工整整地把合同給簽了,其實他們早就把合同的藍本準備妥當,早就等候我來簽下自己的名字了。


    簽就簽唄,中州集團有的就是錢。


    辦完了簽約的事情,我和邱小裘再次回到轎車內。


    不知她是放鬆了,還是緊張,說起話來嗓音有點跑調,她顫巍巍說:“走吧,我們……。”


    我對她不是說不敢**,而是對女人都不感興趣了,我也知道,這不是生理或者心理上的疾病,而是內心遭遇了巨大的撞擊,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生活在夢幻中,還是生活在夢幻的現實中。


    我衝她說:“反正合同都簽了,你完全可以抵賴,不認賬。”


    相信她沒有聽明白我的含義,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麽為什麽會這樣說,我想,除了茹芷婷這樣的心靈巫術,再不會有人能弄懂我的心靈之音了。


    邱小裘並未因我說了這樣模棱兩可的言語而有多少詫異,她很平淡,說:“抵賴,為什麽要抵賴,既然你對我感**,肯為我鋪墊那麽好的路,我幹什麽要抵賴。說不定,以後你還會給我弄更好更美滿的東西呢!”


    “你是說今後,也許,今後我什麽也不能替你辦了。”我麵帶惆悵和對前途生死未卜的蒼涼問她,“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爽快地把合同簽了嗎?”


    她用炯炯的眼神問我:為什麽?


    我說出了心中的擔憂和恐懼:“也許,明天,或者後天,也可能今天晚上,我就死了,突然從樓上跳下去,自殺了,突然來了一輛車,把我活生生地撞死。”


    “你你。你——你在說什麽?”這一次她突顯了慌亂。


    我安慰她說:“放心吧,我也是說說而已,可是,我最近患了抑鬱症,杞人憂天吧。”


    她說:“哦,原來這樣啊,那你還是快點看看心理醫生吧。其實,我也不是什麽好女人,不瞞你說,我陪過客戶上過床,所以說,多你一個少你一個,也無所謂了。”


    不知道為什麽,聽她這麽一說,我的心裏狠狠一揪,如同讓鉗子狠狠撕扯了一下,非常非常的疼。


    “為什麽?”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問,這個話題由我這個也企圖占有她身體的男人口中說出,很滑稽,很可恥。


    她冷笑了一陣,那冷笑卻不是對我的駁斥,而是對整個社會的一種深重的敵意。


    “為什麽?有什麽為什麽,因為我窮怕了,我見過自己父母貧窮膽小,因為貧窮就一直膽小,因為膽小就一直貧窮下去,從小到老一直受人欺負,遭人欺負。我怕了,我不要讓人欺負。的確,錢是不能讓一個人有他想要的全部,起碼,有了錢,就能保護自己。”


    我有了一肚子的肺腑之言,卻不知道怎麽衝她傾吐,我突然發現自己找到了知己,找到了命運相惜的人。


    我何嚐不是這樣,窩囊而孱弱的父母留給了我什麽,除了可以讓我繼續窩囊和殘忍的膽怯之外,再就什麽也沒有了。如果不想繼續窩囊貧窮,隻有一條路,拚一拚,放棄自己,同這個社會拚一拚,拚的結果有兩個,要麽我鯉魚跳龍門,要麽我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我拚過了,雖然說不上是跳龍門的成功,畢竟也遠離了那個可怕的地獄。


    邱小裘感慨了好一陣,然後用有力的口吻說:“走啊,停車幹什麽,去賓館吧!”


    “這番話,你還說給過別人聽嗎?”


    “傾訴也是一份奢侈,不會有人肯願意聽你嘮叨。”


    “可是我願意。”我不知道說這幾個字用了多大嗓音,感覺自己的嗓音把自己的耳膜震聾了,車子裏小小的空間將回音反複推擠。


    邱小裘目光撲朔地盯著我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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