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什麽也不敢說,也不敢問。


    五個人,最中間那個人說:“你說說吧,你怎麽到了這個地方?”


    什麽?什麽什麽地方啊,我到了什麽地方?


    “什麽什麽地方啊,你是說,我為什麽到了審訊室,還是為什麽到了什麽地方?”


    他說:“你為什麽讓警察給羈押了?”


    我說:“我不是殺死了孤兒院的孩子巴亞,警察才把我給羈押了。”


    他問:“既然這樣,你說說吧,你為什麽要殺死巴亞?”


    王八羔子了,怎麽他們都是一個路數呢,怎麽就不能問點新鮮的?


    我說:“巴亞知道了我的罪證,我就殺死了他。就這麽簡單,餘成不是都知道了,怎麽還要問個沒完沒了呢。”


    他說:“你平時是不是非常的急躁?”


    急躁——?


    我怎麽越來越糊塗了,他們這是究竟想幹什麽?


    我說:“我不急躁,一點也不急躁。”


    他問:“我們從你的個人履曆中知道,你有一個非常好的職業,有個非常好的未來。我想知道,你會不會有缺錢的時候?”


    缺錢——?


    這是什麽和什麽呀?我缺錢不缺錢和他有什麽關係,我缺錢了,他們也不給錢。


    “你們想問什麽啊?”


    他說:“在兩個月前,你曾經到過一個大型商場行竊,最後讓商場的保安當場把你給抓在了,我想知道,你對這件事情是怎麽解釋的?”


    什麽玩意——


    這件事情,不是過去了好久,餘成怎麽突然把這件事情給挖出來了,他們想幹什麽?


    汙蔑我行竊,從而給我定罪?


    這有點說不通呀,行竊才能定多大的罪名,再說了,那一次我充其量地偷竊未遂罪,最多也就是個一年頂大天了。


    也不對呀,餘成這個王八羔子不是東西呀,他想怎麽給我定罪名他就怎麽定,他就說我行竊既遂,他就說我偷了幾百個億的東西,到時候我也是有口難辯吧。


    這個王八羔子餘成了,你可真不是東西呀。


    不對,也不對呀,可那畢竟是個行竊啊,行竊頂大天了能判刑到什麽地步,餘成想弄死我,那他的招式不是有的是啊。他就一口咬定是我殺了人,殺死了孩子巴亞,殺死了巴霖,還殺死了私家偵探摩斯,他不是也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幹嘛還拿出個小小的行竊案子呢?


    我非常不解地看著他們,他們也看著我。


    “瑥儒雅,你說說吧,你對那次自己的行為是怎麽看待的?”


    “什麽叫怎麽看待?”


    “就是說,你為什麽要去行竊。按照正常說,你的經經實力,你一點也不缺錢啊,你根本就沒有必要去偷竊。”


    是啊,我是一點偷竊的必要都沒有,但是,我不是真的去偷竊了。我不是想,看看今天的我和從前的我,身份和地位發生了變化,看看同樣是偷竊,看看其結果會是怎麽樣。其結果不是也驗證了我的判斷,從前的我一窮二白,就算不是偷竊也會變成偷竊,今天的我有錢有身份,還有一輛轎車呢,就算真的卻偷竊了也會變成不是偷竊。


    我衝他們說:“你們怎麽知道,我從前有過偷竊經曆?”


    他們說:“這是我們工作的一部分,一定要知道。”


    我說:“那好吧,你們讓我們說什麽,我都說。”


    他們說:“這樣很好,你說說吧,你當時究竟是怎麽想的,為什麽要去行竊?”


    我說:“你們說吧。”


    他們說:“我們是讓你自己說說,不是我們說。”


    我說:“對啊,是我說啊,但是,你們不得先說嘛。”


    他們很不懂地麵麵相覷,麵容微笑地問:“我們說,你讓我們先說什麽啊?”


    我說:“您們想讓我怎麽說啊?你們想讓我怎麽說,我就怎麽說,如果你們不說,我知道你們想讓我怎麽說呀,如果我不知道你們想讓我怎麽說,我一旦說錯了,那豈不是又犯錯誤了。”


    “哈哈哈——”他們五個人一陣大笑。


    媽逼了,有什麽好笑。我說錯了一個字,一個字也不曾說錯吧?


    他們說:“瑥儒雅啊,你這個人平時也這樣幽默?”


    幽默——?


    開什麽玩笑,我還有心情陪他們幽默,黑色幽默吧,絞刑架上的幽默吧!


    我閉上嘴,後發製人吧,在我不知道他們想讓我說什麽的情況之下,最好先什麽也不要說了。


    他們五個人幾乎是一口同聲:“這樣吧,我們聊聊,你想聊什麽,都可以。這一次,你是主動的,你想說什麽,你說,我們配合你,怎麽樣?”


    “我說——”我呆呆地看著他們,心想,這是又耍什麽花招呢,餘成這個人最後玩手段了,我要提防才好。“餘成局長,他想讓我說什麽?”


    “我們說過了,這一次的主動權在你,你想說什麽都可以。”


    “餘成,他怎麽沒有過來?”


    他們問:“你怎麽評價餘成這個人?”


    “好人啊,餘成可是個大好人啊,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好人,好局長,好教師,好教官,好警察,好上帝啊。”我的嘴就如同上了發條,一下子說了一大堆,因為我知道,這個時候你隻能這樣說了,不然你怎麽說,如果說走了嘴,弄不好自己的肉體就要倒黴,再不好,自己的小弟弟就要殘廢了,說一點好的,雖然是違心的說辭,但是比起自己殘廢了小弟弟還要好上千百倍呢。


    他們問:“你似乎對餘成局長非常的愛戴?”


    “愛戴的,一點要愛戴,這麽好的局長挑著燈籠都找不到,不愛戴能行嗎?再說了,餘成局長是我恩師,有如再生之恩情。餘成局長教會了我怎麽去作人,怎麽去麵對這個社會,怎麽去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你們說說吧,這樣的好局長怎麽可以不去愛戴呢,那我豈不是成了白眼狼。對吧?”


    他們幾個人彼此微笑,彼此交頭接耳,也不知在說些什麽,議論著什麽。


    過了一會,其中一個人問:“這麽說,你是非常非常的愛戴這餘成局長了?”


    “當然愛戴了,你們是不知道啊,餘成這位局長是,天底下最最——”我油然而發,我想說,餘成這位局長是天底下最最王八羔子,最無恥,最無賴,最畜生,可是,我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精神狀態,情緒發泄是不行啊,還是要認清形勢才行,我趕緊說,“餘成這位局長,是天底下最好的局長了,他這個人,不但愛戴下屬,還對上訪者諄諄善誘地說服,你說吧,這樣的好局長我們上什麽地方才能找到?”


    五個人看了一眼我,其中一人說:“既然這樣,你如此的愛戴著餘成局長,你當初為什麽要詆毀餘成局長啊?”


    “詆毀,我什麽時候詆毀過餘成局長?”一時間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說了,我怎麽也沒想到他們會這樣問一下,這樣問,他們是什麽目的,他們要達到一個什麽樣的效果呢?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


    “剛開始的時候,你曾經詆毀過餘成局長手下的幾名得力幹將,有沒有這麽一回事?”


    我說:“有有——那是我暈頭轉向了。”


    他們再問:“事後,你還誣陷餘成局長說,說餘成局長殺害了孤兒院的一個叫巴亞的孩子,這是真的嗎?”


    “真的,什麽真的?”我是問他們,我有沒有詆毀餘成是不是真的,還是說,餘成是否真的害死過孤兒院的孩子巴亞?


    他們問:“我是問你,你有沒有詆毀過餘成,詆毀他殺手了孩子巴亞?”


    我違心地說:“有,我有詆毀過餘成。”


    他們問:“那是為什麽呢?”


    我說:“我混蛋,我不要臉,我是王八羔子,我這個人最不要臉了,我什麽壞事都幹,還詆毀了我最敬愛的局長餘成。”


    他們說:“那,餘成究竟有沒有害死過巴亞?”


    我說:“沒有啊,餘成怎麽可能害死巴亞呢。”


    他們問:“那是誰害死的巴亞?”


    我說:“當然是我了,我害死了巴亞。要麽說,我怎麽不是東西呢。”


    他們問:“既然餘成沒有害死巴亞。那麽,餘成局長有沒有詆毀你,冤枉你?”


    我說:“沒有啊,餘成局長是天地下最好最好的局長,他怎麽會冤枉我呢?沒有,他不會冤枉我,永遠也不會冤枉我。”


    他們又問了:“既然餘成沒有冤枉你,那餘成和他的手下,有沒有對你施加什麽粗暴的舉動,比如,打你,辱罵你,或者對你采用什麽其它的什麽粗暴的方式?”


    “沒有啊,我都說過了多少次,餘成是個好人,天底下最好的局長,他怎麽會對我采取手段呢,他怎麽會不讓我去廁所呢,他怎麽會讓我做高尖的椅子呢。”說真的,我有點非常的不耐煩了,尤其他們總是一句一句地問我關於餘成的問題,他們問了,我就要回答,還有昧著良心去回答,沒有經曆過的人或許不知道,經曆過的人都會身有所感,你最煩最煩的一個人,有人問了,你還要假裝恭維地讚美,不能表達自己的真實心聲也就算了,還要壓抑自己的情感,這真叫一個悲劇啊!就好比吧,你明明知道惡臭的腐爛的屍體惡心,可是有一個人在你身前不停地描述著腐爛屍體的樣子,還要你表態,非但是表態,還要你一個勁地讚美這個屍體是多麽的美好啊,多麽地藝術呀,你說說,哪個正常人能不厭煩呢?


    聽我這樣說,他們五個人目目相覷地看了彼此一樣,他們還不錯,給予了我將盡十分鍾的時間,然後他們才問:“這樣樣了,心情順了一些吧?”


    我點點頭,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們,因為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想幹什麽,不過有一樣我十分肯定,餘成這個王八羔子肯定不會對我善罷甘休。


    他們說:“小的時候,你有沒有過精神性疾病?”


    啥——?(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曖昧高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薏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薏米並收藏曖昧高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