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成把錄音筆捏在手中,示威一樣衝我問:“瑥儒雅,你敢說你沒有,我幹了一輩子警察,第一次見到你這樣不要臉的人,你要聽聽你自己都說過什麽嗎?”


    他雖然是問我要不要聽,其實他已經打開了錄音筆,當時的錄音清清晰晰地傳了出來,我憑著記憶回想一下,基本上是一個字也不差,當然了,這是餘成部署妥當的了,這個錄音對他完全有利了,按理說這個錄音也是斷章取義的,他有本事把當時的審問記錄原原本本地給錄完啊,憑什麽隻錄音這一段。


    餘成:“我威脅你,大家都聽聽,這是威脅?從音樂中,誰能聽出我們是打過他,還是辱罵過他?”


    餘成說:“瑥儒雅,這樣你不會再耍無賴了吧,你說說,當時你是不是這樣說的。”


    “餘成,你真畜生,你煞費心機地要置我於死地,你為了什麽,你當我不知道,你才是幕後的真凶,你才是殺死巴亞的罪魁禍首,巴霖也是你害死的,還有摩斯,你敢說摩斯的死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餘成啊,人在做,天在看。我就不信你能囂張到什麽時候,我發誓,總有一天我會弄倒你。”


    餘成裝作凜然大義的樣子,聽把手舉過頭頂,發誓一樣說:“我餘成從業二十多年,上對得起黨紀國法,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餘成辦的事情,幹過的工作,都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問心無愧,我有什麽好怕,我有什麽好擔心。”


    王八羔子了,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說才好,也不知道麵對這樣一個人要說什麽才好。我目光炯炯如電地瞪著他,他也把目光瞪向了我,從我們所處的位置上說,他是具有絕對的優勢,他可以賭,賭輸了無所謂,我就不行了,我曾經說過關於賭博這檔子事,有一些有著天然的優勢,他們可以賭,且喜歡賭,因為他們不怕賭輸了承擔的成本,他們或者有錢,或者有權力,就算賭輸了又能怎麽樣,大不了錢少了一些,大不了權力小一點,他們為什麽不賭,賭贏了,就會有更多的錢,有更大的權力,就好比餘成這樣的有權力的人,好比趙波和夢天鵬這些有錢的人,可是有一些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既沒有權力,也沒有錢,他們拿什麽賭,他們隻能拿自己生命做賭注,如果賭輸了,他失去的不單單是錢,他們失去的完全有可能是自己的生命,就好比我自己這樣的。就好比現在吧,餘成畢竟是這裏的一把手,就算他失敗了能怎麽樣,誰能把他怎麽樣,大不了他不當這個局長了,他還可以當個書記什麽的,或者降一級,且待遇還不變。我就不行了,如果我賭輸了,過不了幾天我就要去上刑場了。


    我看了一眼並列而坐的五個人,隻是一時間弄不清楚他們究竟是不是韓娜派過來的,他們究竟想達成一個怎麽樣的目的,想幫助我,還是假裝地對我好,其實是在暗地裏幫助餘成。


    其實呢,都這個時候了,我和餘成已經針尖對麥芒地較量上了,至於他們究竟懷揣怎麽樣的目的已經不太重要了,目前,我最大的辦法就一樣,盡力維護自己的利益,說白了吧,就是盡力維護我自己的生命。


    我衝餘成大吼:“餘成啊,你不要臉,你真媽逼的不要臉,你睜著眼睛說瞎話,你就不怕巴亞的靈魂在晚上的時候去找你索命,你這一輩子一定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你問問你自己,你手上有了多少條人命,遠的不說,就說這一年吧,你害死了多少人,巴亞一個,巴霖一個,還有那個摩斯弄不好也是你害死的。你就問心無愧。”


    “放屁,他們都是你害死的,你休要血口噴人。”餘成這個王八羔子到了這個時候他還不承認,還是反咬一口誣陷是我害死他們的。他這樣說,如果是別人聽了也許會懷疑一下,如果是我聽了,簡直是多麽可笑地方事情啊,說我殺死了巴霖,這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如果你說我害死了摩斯,那也說的過去,誣陷我殺死了巴亞,這不純粹是扯淡嗎?


    “餘成,你快一點看你身後。”我真的氣瘋了,我雖然知道這樣嚇唬他是沒有任何效果了,一個手段用了兩次就會失去效果,上一次,也就是餘成第一次假惺惺地審訊我的時候,我就用這一招,用巴亞的靈魂嚇唬過餘成,那一次還真奏效,不但把餘成嚇了個半死,且把張警官他們也嚇的不輕。我知道再用雷同的辦法嚇唬餘成是沒有什麽效果,但是我也要嚇嚇他,不然我心中的怒氣是順不過來了,我除了這個辦法也真的就沒有什麽再好的點子了。


    非常非常讓我吃驚的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餘成竟然讓相同的手法嚇的一哆嗦,他如同見到了什麽怪物那樣,猛然地轉過身,目光驚駭地盯著什麽,事實上他身後什麽也沒有,如果一定說有,那就是一堵牆,餘成見到了那堵牆,先是並沒有發怒,他謹慎而忐忑地朝牆壁的左右看了看,非常驚悚地緩了一會,確定了什麽也沒有,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了生氣這一檔子事,他側過身來,衝著我就要發怒,大概是礙於這裏麵還有並列而坐的五個人,他隻能遏製自己的憤怒,他隻能克製自己的情緒,他用手指頭指著我,衝身後的五個人說:“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就是瑥儒雅,他算是什麽,他有過一點的改過自新的態度嗎?他除了裝瘋賣傻之外,再就是裝神弄鬼。”


    五個人的其中一個說:“局長請您息怒,他這個舉動恰恰說明了他的內心是極度的荒蕪和空洞,他可能是自己幹了什麽,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他這也許不是嚇唬誰,更不是什麽裝神弄鬼。”


    “是啊,這方麵我有過多年的研究。”五個人當中的另外一個也插言說,“對於這個我還是有一些發言權,瑥儒雅的這個舉動並不是裝神弄鬼,我猜想,他腦海中本身就有著所謂的鬼魂的存在,他在無意識中害怕著什麽,不經意間就會認為有鬼魂的存在,他有了什麽,想起了什麽就會把內心的東西喊出來,他處於一種叫做童言無忌的狀體中,他絕對不會考慮說了這些會給自己帶來什麽樣的後果,他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傾訴。”


    “傾訴——?”餘成不可思議地牙牙學語。


    “不錯,是傾訴。不過他這個傾訴和一般人的傾訴是不一樣的,他的傾訴內容單單是他腦海中的幻想,事實上並不是真的有的東西,也並不是真的發生的東西,所以呢,他說了什麽,招供了什麽,這並不能理解成他的主動招認,他不招認什麽,也不能理解成是負隅頑抗。我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瑥儒雅陷於一種病態的情緒之中,至於這樣的情緒什麽時間會好,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一個月。”


    “這——”餘成非常尷尬的目瞪口呆了。


    哈哈哈,我的心情那叫一個開心啊,我怎麽這麽幸運呢,我突然發現自己的厄運不再有了,我簡直就是脫胎換骨了,自從進了這裏,我什麽時候有這麽痛快過,我本想嚇唬餘成一下吧,非但把餘成給嚇的半死不活不說,還得到了五個人的一致認可:說我真精神有問題。


    如果他們一致認定我真的是精神有問題,那我豈不是就可以出去了。哈哈。太好了,太好了。看著餘成無奈而沮喪的樣子,我的心情就更加的高興了。


    我還來了勁,衝著餘成就好:“餘成,你不要臉,你魔鬼,你王八羔子,你是殺人凶手。你殺死了巴亞,害死了巴霖,還涉險摩斯的死因,你會遭報應。”


    餘成眼睛瞪的很大很大,可他什麽也說不出來,隻能窩火地站在那裏,他目前此刻的遭受的窘態就是前幾天我麵對餘成和張警官時所處於的狀態,想不到了,這才過了幾天,我們的境遇就發生了變化,這叫什麽,這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這叫現世現報。


    餘成並不罷休,他瞧了一下張警官,張警官也束手無策,他算個屁呀,他不過是餘成的一條走狗,在這個地方,哪裏有他說話的地位。我猜想,並列而坐的五個人的身份和地位肯定不一般了,但就不懼怕餘成這一點就說明了問題,他們是誰派過來幫我的,是韓娜,還是趙麟和王璐璐他們,也許,是他們三個人一起吧。如果這樣,那麽趙麟和王璐璐就沒有對我說實話,趙麟和王璐璐說,餘成的官運亨通是餘成自己的能耐,如果不是經曆了眼前這一幕,我還會信以為真了,不過呢,如果經曆了眼前這一幕,我就知道了,不管是韓娜,或者是趙麟或者王璐璐,他們的背後有更大的能量,這個能量完全可以左右餘成官階的升價,如果這樣,餘成的步步高升還真的說不定是這個大豪門的功勞呢,這個大豪門早就了餘成今天的地位。


    啊——?


    這也不太正確啊,如果餘成的步步高升真的是趙波這個大豪門的功勞,那麽餘成怎麽敢忤逆這個主子的意願呢,他活膩歪了不成,他當自己的官階太高了不成,他明明知道韓娜或者趙麟想讓我平安無事,還找了人過來替我安排,他餘成怎麽敢在從中作梗呢?


    除非,除非什麽呢?


    除非餘成背叛了他從前的主子,選了一個其他的主子。


    這個餘成真不要臉,人家好女還不嫁二夫呢,他餘成怎麽說也是個大局長,今天跟了這個,明天跟了那個,他也不嫌害臊。


    也不對,如果說韓娜或者趙麟他們真的有本領讓餘成官運亨通,他也同樣有能力讓餘成一敗塗地,如果餘成真的換了主子,他從前的主子怎麽會放過他呢?


    哎,這些事情真的是越想越亂,還是不想的好。目前最主要的事情還是管理好自己的安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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