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收拾妥當,林果香看著"煥然一新"的家裏,忍不住得意的嘿嘿直笑,沒辦法,誰叫她這麽聰明呢,嘿嘿。


    最讓林果香滿意的還是王家大姑的自覺,從頭到尾都沒來打擾她,這樣多好。


    林果香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覺得還說的過去,不過她卻在心裏琢磨著那王柳會不會看上了她這身衣服而不顧一切的從她身上扒下來,要是這樣那就不好了。這個倒不是她多想,主要是根據以前的記憶,這事兒是確確實實發生過的,不過因為原身的個子比較嬌小結果王柳沒法穿。不過那件衣服到現在王柳也沒還回來,據說是回家改了改給她大閨女宋雪穿了。


    可見這王柳為人已經極品到了什麽程度。


    林果香小聲對屋外的秀才小聲問:"喂,我這身衣服不招眼吧?"言下之意就是,需不需要換身更破舊的?


    秀才有點尷尬,看著像隻小老鼠似的小聲問自己的林果香,覺得這孩子今天一點都不可愛。他都要窘死了,怎麽還一個勁的往人傷口上撒鹽?


    "咳咳...你就這樣穿就行了..."


    "哦,好的。"林果香又檢查了一遍倆孩子身上的衣服,覺得跟大伯家的仨孩子比起來並不眨眼,這才放了心。


    秀才對於林果香的行為直接無語了,但是卻不能說什麽,沒辦法,誰叫自己的這個大姐實在是太極品了點呢。


    "好了,孩兒們,像隻咱們可以去大伯家看望奶奶了。"林果香笑眯眯的對倆孩子說,這些天她都是用這種半調侃半認真的語氣跟王元誌和王元越說話,於是兩孩子在最初的不習慣之後便也習慣了。


    ...


    林果香一邊牽著一個小人兒剛走到大伯家院子門口,還沒進去就聽見屋裏崔氏大聲罵林果香的聲音,罵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林果香的臉色當即就黑了下來,她眼神不善的看向秀才,她今天能來看崔氏其中有一大半的原因是看在秀才的麵子上才來的,結果這來了人還沒進屋呢就已經被人給罵的一文不值了這叫她怎麽忍得下去?


    感受到林果香那明顯不善的目光秀才不知怎麽的額頭上就冒出了幾顆冷汗,自己這媳婦是越來越有氣勢了。


    "咳咳...那個,都來了還是進去看看吧,免得讓人挑理。"秀才頂著壓力無比溫和的勸著林果香。


    林果香直接給了他兩個大白眼球,沒好氣的說:"進去幹嘛,找罵不成?"說完轉身就想往回走。


    "娘她被你氣病了也是事實,你讓她罵一罵消消氣就算了,別跟她一般見識了。"


    "那我還差點被她打死了呢,我也隻不過是抱怨了幾句而已就不行了,憑什麽所有的錯都得我一個人扛著?"林果香氣結,她可真沒看出來,原來這秀才也是一不講理的,隻看到那老太婆受委屈咋就沒看到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這媳婦和娘到底是不能比。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代老太太跟你道歉行不?你大人有打量,就別跟她一個老太太一般見識了。"秀才低著頭軟聲對林果香道。


    林果香有些不自在的把臉偏向了一邊,人家都這麽低聲跟你說話了,你還能說什麽?就算再不情願也隻能舍命陪君子了,而且就算她今天躲了過去,不是還有明天後天嗎?就算是崔氏和張氏都放過了她,那王柳一家肯定也不會放過她,不從她這裏撈點好處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想通了這一點,林果香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同時又開始同情起秀才,攤上這麽一群家人也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林果香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就聽見張氏也加入了崔氏的陣營,罵林果香的聲音比崔氏還大,罵出來的話更是相當的惡毒,而王柳則隨聲附和著時不時的跟著說幾句林果香的壞話。聽上去,這三個女人配合的相當有默契和愉快。


    林果香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嘴角更是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冰冷嗜血。一旁的秀才把她的這一係列變化全都盡收眼底,眼角幾不可察的跳了一下,一個念頭突然就從他的腦中跳了出來——林果香這樣子看來是想要大開殺戒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阻止她!


    可惜,秀才還是晚了一步,隻見林果香一個箭步衝上去腳一抬對著那扇邊上已經有些朽壞的木頭門就是猛地一踹,隻聽"砰"、"哢嚓"聲響起,木頭門瞬間打開,連門上拴著的門閂都斷成了兩截。


    秀才看著那兩扇半吊在門框上劇烈的搖晃的木頭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能造成這樣打的破壞那得多大的力氣才行?他發現自己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清楚自己這個媳婦了,認識了她這麽多年第一次知道原來她還有這麽威猛的一麵。


    就在秀才疑惑不解的看著林果香的時候,她已經迅速的退到了他的身後,眼底早已沒有了剛才的冰冷殺氣,看上去就和以前那個食草動物似的的原身一模一樣。


    林果香這邊才剛站穩,屋裏聽到響動的張氏便已經跳了出來,一看到是秀才一家,臉色立刻變得不虞起來。她看到自己家那兩扇搖搖欲墜的木頭門,更是怒火中燒。她看著秀才不陰不陽的說:"喲,小叔子,我家這門怎麽招你了,居然都給踹成了這樣?妄自某些人一天到晚的仁義道德的掛在嘴上,一個勁兒的誇獎自己是讀書人往自己臉上貼金,合著這斯文人就是這樣的做派!"


    要是按照以前,張氏是萬萬不會說的這麽過分的,可是她一看到林果香心裏就來氣,而且這會兒大姑一家都在,崔氏更是搬來了自己家裏住,她就不信秀才能不給自己一些麵子,於是膽子就越發的肥起來。說話也就愈發的尖酸刻薄。


    秀才聽到張氏的話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他微側著頭拿眼角斜睨著站在他身後一步遠的林果香,眼神明滅不定。很好,自己這個媳婦現在都學會栽贓陷害給自己找擋箭牌了,看來這幾天的書沒有白看。但是秀才此刻心裏卻是異常的窩火,換了誰被陷害利用估計都得生氣。


    林果香當然知道秀才心裏的想法,於是趁著張氏不注意悄悄伸手輕輕拽了一下秀才的衣袖,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你幫我擋一下,謝了。"她雖然有暴力傾向,但是卻不代表腦袋就笨,知道自己一個人肯定是無法同時對付崔氏、張氏和王柳這三個本土農村潑婦的,所以才會用這個拙劣的方法拉秀才下水的。他是這個家的男丁,再過分也不會怎麽著他。


    "怎麽回事,誰來了?"王柳略微不滿的聲音從屋裏飄出來,緊跟著一個白白胖胖跟發麵饅頭似的的婦人扭著粗壯的腰肢走出來。


    林果香根據記憶知道這位白麵饅頭就是王家大姑王柳,看她胖胖的臉,厚厚的嘴唇怎麽看都是一副憨厚相,可是一雙眼睛卻是四處的遊移,目露算計,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平時貪圖小便宜精於算計的主兒。


    王柳第一眼就看到了大門外的秀才,對於自己這個秀才弟弟她還是非常自豪的,她在宋家的地位有一半也是因為有了這個秀才弟弟才穩固的。鄉裏人眼皮淺,看見她娘家出了一個秀才就覺得很了不起,所以都有意無意的巴結著她,不然以她大了宋冬天歲長得卻又不好看的事也早就被婆家人給嫌棄了。


    所以無論怎麽樣,王柳對於自己這個秀才弟弟還是相當客氣的,幾乎到了巴結的地步。所以王柳一看到秀才,本來還板著的臉下一秒就立即堆滿了笑容,變臉速度之快讓林果香看著都不禁在心裏嘖嘖稱讚。


    這王柳完全可以做一個川劇變臉老師了,這速度...嘖嘖,真是...


    林果香在悄悄打量王柳的同時,王柳也在拿眼角的餘光瞥著林果香,看到她今天隻是穿了一件打著補丁洗的都已經泛白的粗布衣裙,不禁撇了一下嘴角,眼底的不屑愈發的濃烈。


    秀才看到自己的大姐看著林果香的眼神流露出赤裸裸的不屑和鄙夷,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自己這個大姐是不是太勢力了點?既又想從他這個秀才身上獲得好處,又看不起自己媳婦,難道她都不覺得這樣太矛盾了嗎?


    王柳一貫在婆家呼風喚雨慣了,哪裏注意到自己要多多巴結的秀才弟弟此刻已經有些不悅了:"林果香,你好的很呐,居然把我娘都給氣病了,平時看你蔫兒拉吧唧的沒想到卻是一副黑心腸,從裏到外都透著壞!難怪大嫂和娘多說你是掃把星..."


    "大姐,你的話過分了。"王柳話還沒說完,秀才就不悅的打斷了她,"莫非宋家的小姑子回娘家時也是這麽跟你說話的?"言下之意就是提醒她一個已經嫁出去的大姑子就別回娘家挑事兒。


    "她敢,看我不剝了那小蹄子的皮!"王柳還沒反應過來,聽到秀才的話頓時咬牙切齒一副凶樣,"她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哪容的了她回來撒潑!"話剛說完,王柳就訕訕的閉上了嘴巴,看來她是回過神來了。


    "那什麽娘還在屋裏躺著呢,我去問問她要不要喝水。"說完王柳不忘恨恨的剜了一眼秀才身後的林果香,然後對秀才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無比尷尬的進了屋。


    林果香撇嘴,又不是她給人找難堪的,這王柳鬥不過自己的弟弟就來拿自己出氣,真是莫名其妙!


    張氏看見一向潑辣的大姑都敗下陣來躲進了屋裏,不由得恨恨的的跺了跺腳,也同樣剜了一眼林果香才咬牙切齒的進屋去了。


    林果香不爽,終於忍不住吐出一句牢騷:"莫名其妙,一群神經病!"


    引來秀才一個"溫柔"的側目,頗具深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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