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秀才一直在等著林果香告訴他到底想到了什麽才哭的這樣委屈,不過嘴上卻一個字都沒提,在他看來,林果香想告訴他的時候不用他問都會說,不想告訴他的時候就算是問了估計也不會講給他聽。


    秀才有很多話想問林果香,但是卻很識趣的沒有開口,林果香這會兒心裏也有些亂也沒有想要說話念頭,於是兩個人便陷入了沉默中。


    過了一會兒,林果香終於微微歎了口氣打破了沉默,用一種淡淡的,平靜的語調慢慢的把小時候的事情告訴了秀才。與別的孩子不同,她記事比較早,才一歲的年紀就隱隱約約的記起了好多事情。其實記事早對於她這樣的孩子來說挺悲劇的,因為記憶裏不是父母每天吵個沒完就是對她的漠視八九年那會兒無論是農村還是城市裏,大家重男輕女的思想都挺重的。尤其是林果香的父母都是從農村出來的,從小就是在重男輕女的環境中長大的,所以當她生下來後得知是個女孩心裏便有了疙瘩。


    那個時候已經開始計劃生育,而林果香的父母又是在民營工廠當工人,為了工作自然是不敢再生第二胎的,於是身為女孩的林果香便成了父母心裏的那根刺,那之後父母開始頻繁的吵架然後每次都會把氣撒到她身上。


    話說到這裏,林果香突然停了下來,目光靜靜的望著遠處一片新長出來的綠茵茵的草地,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嘲諷:"其實我有時候都覺得挺可笑的,大家不都是從女人的肚子裏生出來的,憑什麽歧視女的?我就不信這世上如果就隻剩下男人了,那這些男人還能像女人一樣生出孩子來?"


    真到那時候,說句不好聽的,隻怕離人類滅亡也不遠了吧?


    林果香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嘲笑漸漸變成了冷笑,最後又變幻成了苦笑,再到最後歸於了平靜,那樣子好像在訴說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一般。


    秀才還是沒有說話,林果香說的情況在這個時空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他說不好到底是誰對誰錯,隻能是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伸手拍了拍林果香的肩膀,低聲安慰道:"好了,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現在好日子才剛開始,以後也會越過越好的,所以把心放寬些這樣人也能開朗一些。"


    "嗯。"林果香有些悶聲悶氣的應了一聲,不過心裏因為把這麽多年積壓在心底的秘密說了出來,整個人都覺得輕鬆多了,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樣獨自悶在心底深處不敢找人訴說。


    "所以說啊,什麽事情隻要說出來就好了,以後要是有煩惱就隻管跟我說吧,我絕對會是一個合格的聽眾。"秀才見林果香的心情明顯的好了許多於是便微笑著慢吞吞的說,"咱們是一家人,以後有事兒也別一個人悶著,你跟我說說就算不能解決但是最起碼也能緩解些壓力不是?"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簡簡單單的就能把心底積壓的種種不快全都說出來,那你也不至於把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埋藏在心底二十年了吧?林果香對於秀才的話有些嗤之以鼻,不過卻很聰明的沒有說出來,因為這樣就太傷人了,別人好心安慰你你卻拿鹽巴撒人家的傷口上太沒良心了。


    "那還找不找草莓秧子了?"秀才很聰明的岔開了話題,把這個不怎麽愉快的話題成功的轉移到了草莓苗上去。


    "不找了。"林果香有些泄氣的擺擺手,"找了這麽半天都沒找到估計這裏是沒有野生草莓了。"


    能找到那才叫奇跡了,她連草莓的原產地都不知道就這麽瞎找,就是找到秋天估計都見不著草莓半個影子。


    "算了,咱們回去吧。"林果香蔫頭耷腦的說,本來是興衝衝的跑出來想著再怎麽說自己好歹也是穿越人士,其他的先不說最起碼運氣肯定會比別人好吧,那找個野草莓還不手到擒來?不過顯然是她想象的太美好了,這骨感的現實讓她很無力,找了這麽半天居然連個草莓苗的影子都沒見著更別說是挖回家去栽種了。


    聽到林果香要回去,秀才連忙站了起來,蹲了這麽久他的腿都有點麻了。活動了一下腿腳,轉臉看見林果香還蹲在地上,不由得問道:"你還蹲那兒幹什麽,不是說要回去嗎?"蹲地上能回去麽?


    林果香有點尷尬,她能說自己的腿因為蹲地上太久了腳麻了站不起來了?那個也太丟人了...


    秀才自然是很成功的捕捉到林果香臉上一閃而逝的尷尬,眼睛微微眯了眯,長長地睫毛擋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促狹,原來是出狀況了,估計是蹲地上時間久了腳麻了所以起不來了。


    秀才心裏這樣猜測著,於是麵上就不動聲色的朝蹲在地上的林果香伸出一隻手來:"都多的大的人了還賴在地上不起來,還真是個懶丫頭。"


    哪知林果香被秀才這一通話說的臉皮子漲得通紅,憤恨的瞪了他一眼,不過還是伸手握住了秀才的大手,秀才隻稍稍用力一拉,便把林果香從地上拽了起來。不過因為林果香的腳麻了,站起來的時候沒站穩直接撲到了秀才的身上。


    秀才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伸手把林果香給摟住了,當時還沒往占便宜揩油上想,等事悔的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多好的機會啊,還名正言順,咋就不知道把握機會呢?該抽!


    這會兒秀才卻隻想著把林果香扶住了,要不然就衝她這麽猛地一撲兩個人沒準兒都得摔著,更要命的是旁邊還有一小股小溪流"虎視眈眈"的等著呢,萬一摔進水裏那樂子可就大了。


    林果香先是一呆,接著耳朵就跟著紅了,也顧不得腳麻了,直接就推開秀才往後跳,如同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樣。


    秀才一個不防被林果香推的一個趔趄差點坐在溪水裏,不由指著林果香的鼻子罵道:"你個沒良心的,我好心扶你你卻要把我推到水裏去,簡直可惡至極!"


    林果香本來心裏還有點尷尬和羞惱的,這回被秀才這麽一罵羞沒有了隻剩下惱了,隻見她兩條眉毛一豎,叉著腰危險的盯著他,咬牙切齒的說:"你這是在罵誰呢?"說完還磨了磨牙,這就是赤裸裸的在威脅了。


    秀才一見林果香怒了,於是頓時就蔫了,趕緊笑著出聲討好道:"不,我沒有罵誰,真的,媳婦啊你要相信我。"說完還舉起兩根手指發誓,"我用祖師爺的名譽發誓,真的沒有罵你..."祖師爺在上,原諒弟子這一回吧,反正您老人家也早就升天了也不在乎這麽點小小的誓言對不?


    林果香直接朝秀才翻了兩個大白眼,心想:什麽祖師爺,你口中所說的那個祖師爺早死了八百年了,你用他發誓還不如什麽都不說。再說了,要是天下所有的讀書人都跟你這個不孝子孫似的,估計老人家能氣的從地下爬出來拿柳樹條兒抽你。


    果然啊,從剛才秀才那個誓言來看,就知道他根本沒把讀書放心上。就這態度還想考取名次?做夢去吧。


    被林果香賞了兩個俏生生的大白眼,秀才也沒啥感覺,反正他現在是被林冬青給教育出來了,用林冬青經常跟自己說過的那句話說就是,男人一定要學會厚臉皮,要不然別說把媳婦兒追到手了,估計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對於林冬青的話秀才還是挺信服的,就衝他能把跟林果香個性差不多的青禾追到手還對他死心塌地的不信服都不行。


    對於秀才的厚臉皮,林果香再次賞了他兩個大白眼,心裏卻是小小的鬱悶了一把。這死秀才現在臉皮是越來越厚了,大有想要跟城牆比一比的架勢。


    林果香決定不再理會臉皮厚度堪比城牆的秀才,而是把目光停留在了那一從歡快流淌的小溪水上,恨不得能將那溪水戳出幾個洞來。


    秀才順著她的目光看一眼溪水又把目光轉回了林果香的身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笑意,隻是林果香這會兒正和溪水較勁兒沒注意到,要不然腦袋裏肯定會冒出一個表情與秀才完全一樣的動物來——狡猾的狐狸。


    隻聽秀才微微歎了口氣,然後慢吞吞的轉過身去語氣極度不情願的慢悠悠的開口道:"上來吧,我背你回去...雖然地上的雪水化的差不多了,但是山上的雪一般都是這個時候才融化的,等會兒還不知道哪裏就有一從小溪水呢,你別踩水裏。"


    表麵上他說的極度不情願,好像自個兒付出了多大的犧牲似的,其實心裏早樂開了花,這是一個多好的機會啊,能借此跟這丫頭接觸呢。當然了,揩油的想法他可不敢冒出來,別看林果香大大咧咧的,可是人敏感著呢稍一逾越就能被她發覺,別到時候便宜沒占著還被收拾了一頓那就太劃不來了。


    林果香被秀才那一副勉強犧牲的樣子給氣的不輕,不過眼睛瞟到地上的那一叢溪水,臉又變了白了幾分,於是一張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變來變去,最後把心一橫,牙一咬幹脆豁出去了。


    "你半蹲下,等會兒給我規矩點不準占姑奶奶便宜聽到沒?"


    聽到林果香這麽強硬的口氣,秀才不幹了,直接罷工了:"嘿,我還不背你了,死丫頭,等會兒你要是踩到溪水自個兒哭去吧,我走了。"說完抬腳就想走,這下子直接把林果香給惹毛了。她從小就有一缺點,你越是不願意她就越來精神,最後非把那不樂意的人給揍的求饒不可。


    於是秀才越是不願意背自己她還就偏要他背了,於是對秀才喝道:"你給站住!現在轉過身去,兩腳分開與肩同寬半蹲,不許動,不然小心我揍你啊!"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尤其是那一聲低喝,更是嚇的秀才一個激靈,整個人就條件反射的嗖的轉過了身去。唉,這也沒辦法啊,都給揍的成條件反射了,下意識就聽從了林果香的指揮。


    待秀才轉過去半蹲下身子停穩了,林果香就如同一隻機靈的猴子一般躥到了他背上,然後扯了扯他腦袋上的辮子,開口道:"馬兒快跑!"沒辦法,小時候被爺爺背習慣了,這也成條件反射了。


    秀才心裏那叫一個無奈啊,不過礙於某人的淫/威,也隻得在心底歎了口氣屈服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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