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雲歌越發清晰地感知,猛地抬眸,盯向一處。她視線所落之處,便見是一叢樹影,她話音方才落下,樹影便晃動了一陣,幾道魅影一閃而出,一股濃重的殺氣鋪麵襲來!


    雲歌向來對殺氣敏銳至極,然而饒是她如今也不由得一驚!盡管她對危險感向來有著出乎常人的敏感,然而直到如今她才察覺到這些殺氣!她著實不知這些黑衣人究竟是什麽身份,又是什麽來頭,竟然能夠在她身邊隱藏潛伏那麽久!


    若是她再察覺遲一些,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事出突然,根本令人防備不及,說時遲,那時快,刀光劍影立即直逼馬車而來!雲歌眉心緊皺,袖口登時探出幾枚銀針,然而根本不待她有所動作,雲痕便一個飛身從車窗翻了進來,一把將雲歌包入懷中,一劍劈開車簾,帶著她飛出了車廂。


    花容立即飛身而起,一蹬馬背,也迅速撤離。而他身下的棗紅馬則是頗通人性,顯然也意識到此刻周遭的殺氣暗伏,撒開蹄子便想跟著花容逃離,然而奈何馬車愣是擋住去路,一道飛劍刺來,棗紅馬“籲籲――”的驚叫了一聲,便倒在了地上――直接裝死。


    電石火光之間,雲痕抱著雲歌方才飛出了車廂,從四麵八方飛躍刺來的劍影頓時變將馬車刺成密密麻麻數十窟窿,鋒利的劍芒將車廂穿透,不過轉瞬間,場麵便混亂不堪。


    幾匹馬兒當時便被劍芒刺了個精準,淒厲的慘叫幾聲,便撒開蹄子朝著前方狂亂地奔去,而馬車隨行的相府人丁則沒那麽好運了,當場便被劍芒刺傷,甚至連聲音都沒有,便紛紛倒在了血泊之中,也不知究竟是死是活!


    雲痕抱著雲歌在十幾尺之外飄然落地,這才得以喘息機會。雲歌皺著眉轉過身,抬眸向著馬車的方向望去,不過斷斷光景,眼前便是一派殘局。她不由得暗暗心驚,眼中一片森寒。若是雲痕動作再遲鈍一些,隻怕她定然會受傷。


    這些黑衣人,不知究竟是什麽來曆,出手竟這般鬼魅無聲,下手狠辣,精準,甚至不留給人一絲反應的機會!


    花容也飛身落在雲歌身畔,第一時間便查看雲歌身上是否受傷,好在她相安無事,若是慕容雲歌出了什麽三長兩短,他即便是十條命也賠不夠!


    就在這時,雲歌餘光一瞥,凝眉,便瞥見一道極為犀利的劍影便向她刺來。花容一見,心中一驚,想也不想的便飛身向雲歌撲去,充滿肅殺的玉笛急急地當下了那道劍刃。花容抬眸望去,卻見那劍身似有煞氣纏繞,肅殺之氣十分渾厚,


    威力不容小覷,他立即縱身一躍,劈掌便是直衝那人命門。


    空氣中瞬間彌漫著濃烈的硝煙味。劍的力道忽然猛地加重了,花容放眼望去,便見不遠處數道魅影夾雜著雷霆均勢向著他們的方向緊逼而來,花容深諳這樣對峙下去雲歌必定受到重傷,無奈之下摟著雲歌全身而退。


    雲痕提劍迎上,與那黑衣人在半空中兩人一劍,鬥得不可開交。黑衣人的巧奪連環,而雲痕的秋水劍法卻也殺氣直逼門麵,招招致命狠絕,一時間難分難舍。


    花容不由得麵色劇變,雲痕在隱門中是僅次於逍遙的劍法高手,在劍法上麵練就爐火純青的功力。但是,這黑衣人竟然能將師兄逼到如此境地,他見此,不禁也為止急火攻心,也迎了上去。


    雲痕手中劍狠絕淩厲,而花容的身手亦敏捷靈快,與他配合的如魚得水、默契十足。那黑衣人很快便有些招架不住了,血紅著雙眼拚盡了渾身解數,雲歌猛地一揮手,手中的銀針瞬時激發,深深地紮入那黑衣人手腕。[]


    雲痕揪準時機,一劍刺入他心脈,隨即收劍退回雲歌身邊,並不戀戰。


    雲歌又是眯起眼睛,將袖口中僅剩的五枚毒針發了出去,又是接連刺中五人,精準命中,五名黑衣人狼狽倒地,再也不起。


    花容也快速地退至一邊,花容望著懷中驚魂未定的雲歌,擔憂道。“雲歌小姐,你怎麽樣?”


    “沒事。”


    見她無事,花容心中稍稍安定,一雙眼神警惕地一掃而去,摸出腰袢的玉笛,望著眼前的一幕,瞳孔不由得微微一縮,緊接著擴張開來……


    烏雲遮蔽月光,短暫一片灰暗過後,月光又灑落人間。


    樹蔭下,走出十幾黑衣蒙麵的高大男子,提劍而立,寂靜之中,他們一襲墨裝幾乎要融入這片黑沉的夜色之中去。由於都蒙著麵,因此根本瞧不清楚他們的五官,然而那一雙雙流露在外的眼睛之中,卻是綻放著可怖的陰煞之氣!而他們


    的身上也透著一股尋常殺手所根本沒有的肅殺,向來根本是非同尋常的殺手,定是經過了嚴苛的訓練。


    他們麵無表情地,眼中一片冰冷與陰煞之氣,這股陰煞之氣,甚至足以叫鬼神都為止膽怯。


    雲歌警覺地眯起眼眸,僵持之際,便見那十幾個墨裝裹身的殺手緩緩地讓開一條道,緊接著,一個帶著血紅麵色的男子緩緩地從他們身後走出。


    花容餘光一瞥,視線陡然落在那人的腰袢,一眼便望見那血色的玉麵,一見那玉麵上鐫刻的圖騰,麵色不禁一黯,大驚道:“陰陽宮?”


    “陰陽宮!?”雲歌聞言,不由得麵色一變,她聽過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門派。


    雲歌身側的雲痕眉心緊皺,盡管他眼前看不見,耳朵也聽不見,也不能開口說話,然而便是因為雙目失明雙耳失聰,因此其他感官敏銳至極,尤其是對於殺手的氣息,他極易捕捉。然而眼下這濃重的陰煞之氣,也令他深深地皺起了眉頭,豁然便提劍出鞘,護在了雲歌身前。


    雲歌身子不由得僵硬,她摸不清這些殺手的底細,她心中也弄不明白,內力再高深的武學者,站在她麵前,僅憑氣場的感知,她便能摸清那人的底細。然而這些人,卻如何也感覺不到他們究竟是什麽實力。


    尤其是對方人多勢眾,而她身邊此刻隻有花容與雲痕兩人,敵人人多勢眾,而他們寡不敵眾,眼下權宜之計,還是先撤為妙。


    而花容心中也清楚,若是眼前的黑衣人隻有十人以下,他倒還能綽綽有餘地應付,掩護雲歌安然離去。然而眼前人數眾多,饒是他自己都不能自保,再加上慕容雲歌在身邊,難免讓他分心,又談何保護雲歌周全?


    “走!”雲歌不再猶豫,低聲喝了一句,察覺到雲痕根本聽不到說話,便猛地一扯他的衣袖。


    雲痕心領神會,也不再戀戰,一把便摟過了雲歌的腰肢,一躍飛身。花容回過頭,屈指成哨,喚了一聲,而不遠處原本倒在血泊之中的棗紅馬聞見他的哨聲,便一下子翻滾站起身來,猶如打了雞血一般抖去身上的血跡,撒開蹄子向他狂奔而來,猶如閃電一般而至。


    花容飛身上馬,而雲痕也抱著雲歌飛上了馬,兩個人就這麽一前一後將雲歌護在中間。


    雲歌見此不由得暗暗驚奇。“你這隻馬,倒是頗懂靈性?竟還懂得裝死蒙混?我先前還以為它被刺死了呢!”


    花容輕輕地撫了撫馬兒的發鬢,一笑道:“嗬嗬!赤血是王府裏最聰明的馬兒!它是從雪域進宮來的千裏馬,日行千裏,而且極通人性!”


    背後,那黑衣人為首的男子見花容帶著雲歌策馬離去,眼角勾勒一抹冷寒的笑意,束手一揮。


    “放箭!”


    黑衣眾立即點頭,隨即齊齊一撩衣袖,露出捆綁在手臂上的袖珍剪弩,這些弩箭雖看似輕巧,然而卻爆發力凶猛,瞬發千米。


    隻聽男子一聲令下,同一時間,伴隨著“咻咻咻”的聲響,無數弩箭朝著雲歌離去的方向齊齊瞬發而去!雲歌與雲痕很快察覺到身後淩銳逼來的箭陣。


    “不好!”


    花容餘光也瞥見身後朝著雲歌射來的箭陣,立即攥起韁繩,馭馬靈活的躲避。而赤血極通人性,跟隨花容身邊那麽多年,也經曆過許多危急關頭,因此靈活地躲避著箭陣。


    雲痕立即橫起手中的劍,敏捷地擋去,以寬厚的背擋在雲歌身後,然而到底一劍之力,難敵那般凶猛的箭陣,隻聽“哧”的一聲,一支弩箭便紮入他的臂膀之中。


    “嘶――”雲痕一皺眉頭,渾身一陣僵硬,手中一遲鈍,飛來的弩箭又是“哧”的一聲,一箭精準地射中了赤血的屁股。


    赤血屁股一縮,“籲籲”的驚叫了兩聲,慘烈的馬蹄聲在林間回響陣陣。屁股中了一箭,赤血卻撒開馬蹄子跑得更快了,幾乎是不要命地悶頭往前衝。


    黑衣男子又是一揮手,命令道:“追!”


    黑衣眾立即收起弩箭,提劍起身,便要向著雲歌離去的方向追去。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紅衣魅影不知從何處飛來,翩然飛落黑衣眾人群之中,愣生生地橫擋在了他們麵前。黑衣眾步子一頓,顯然沒反應過來,便隻見那紅衣少年優雅地揚


    起手中的長劍,憑指拂過劍身,劍身頓時一道妖異的鋒芒一閃而過,閃過她妖魅豔麗的容顏!


    紅衣少年冷寒的眼神向他們一掃而過,劍影寒光襯著妖嬈而瀲灩的鳳眸,迸射邪魅的寒芒!緊接著她便飛身而起,幾道淩銳的劍氣驟然飛劈而來,不過須臾之間,黑衣眾便到下了大半。


    為首的黑衣男子驚得後退了一步,驚疑地抬起頭來,瞳孔之中,倒影出男子一雙妖邪無雙的容顏,頓時一眼認出,驚得指著他訥訥地逸出幾個字:“是你?!鳳……”


    紅衣少年冷冷一哼,絲毫不留給他反應的機會,揚起手中的劍,一道劍刃化空而來!


    “嗤”的一聲,血濺三尺。


    伴隨著腥臭的血液濺灑在地上,又是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無聲無息地倒在了地上,愈漸冰涼……


    山林的小山峰上,女子一襲青色修身長衫負手屹立在山頭,狂風肆虐,高高地撩起她的衣擺,長發飛揚,整個人出落得亭亭玉立,氣度不凡。


    身後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女子聞聲並未回頭,隻是微微側首,餘光向後斜去,眉心緩緩地攏起,眼底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師姐,屬下辦事不利,並未取得慕容雲歌性命,刺殺失手,要讓主上大人失望了!”


    女子嬌嗔一聲。“混賬!誰要你取她性命了?主上大人分明要你們活拿慕容雲歌,誰要你們下殺手了!?”


    她冷漠地轉過身,便見幾個身負重傷的男子齊齊地單膝跪在了她的身後,幾個人衣衫襤褸,鮮血染濕,看來皆為狼狽。其中一個似乎受得傷最嚴重,麵色鐵青,唇瓣烏紫,胸口中了一針,似乎那傷口染有劇毒,毒性傳導得極快,很快便


    從傷口擴散至各個心脈,有種瀕臨窒息的痛感。僅憑毅力支撐,已是難事!


    真不知道這個紅衣少年的劍上究竟是沾染了怎樣的劇毒,他也算領教過諸多毒藥,卻對此毒聞所未聞,當真是奇了!他都不知,若是尋不到解藥,他能否再撐過半個時辰?


    女子嘲弄地勾唇,低眸打量了他們一眼,冷冷地反問,“失望?既然怕我失望,那又為什麽帶著這樣一副喪家子臉回來見我!”


    “屬下沒用!”


    “哼!沒用的蠢貨!慕容雲歌區區一個氏族小姐,大家閨秀,手無縛雞之力,你們卻和我說,竟然連這麽一個弱女子都對付不過?!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還是,是你們辦事不利推脫的一個荒謬的借口?!”


    為首的一個男子咬咬牙,滿是鬱憤之色:“回主上,慕容雲歌身邊那個男人武藝太過厲害,我們實在不是她的對手,再加上,有人暗中阻擾,所以……”


    女子聞言疑惑地蹙眉,“男人?哪個男人?”


    男子略一尋思,卻搖了搖頭,然而回憶起紅衣少年那張絕美的容顏,眸光微暗,立即回道:“回主上,倘若屬下沒有記錯,那個男人容貌妖邪,手段狠辣,而據屬下所知,慕容雲歌身邊根本無此人,因此屬下也不知她身份!倒是……慕


    容芸雲歌身邊還有兩個高手,若是屬下沒猜錯,是隱門的雲痕與花容!”


    “雲痕?花容?!”女子愈發皺眉,她對這個名字記憶不淺,冷聲道,“雲痕與花容都是隱門的高手,又怎麽會出現在慕容雲歌身邊?你們拿這種說辭來糊弄我,不覺得太過敷衍!?”


    “回主上,屬下說得句句屬實!還有……半路上忽然殺出一個神秘男子,那個男子武藝高強,手段陰毒刁鑽,手法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他不僅內力渾厚,輕功更是卓越上乘,請恕屬下直言……他的武藝,在師姐您之上!”


    女子低頭,冰冷的眸光向他們掃來,眼底暗含慍怒,沉聲問道:“你們所說的,可是句句屬實?”


    眾人即刻低頭,擲地有聲:“主上,屬下所言字字是真!”


    女子抬眸,眼底難掩複雜的神色,正暗暗困惑之際,卻見她猛然地轉眸,一枚暗鏢揮袖而出,流水一般飛出一道支線,牢牢地釘在了嶙石壁上。


    “是誰在那兒?!”


    眾人一驚,哪裏料到竟是隔牆有耳。隻見石壁之後,一身血衣長衫的少年緩緩地走出,臉上帶著血紅的麵紗,容顏半遮,卻難掩那極致嫵媚妖嬈的氣息,尤其是那狹長的鳳眸,流光邪魅,瀲灩華彩。


    眾人皆循著方向向他望去,然而當紅衣少年出現在眾人視線裏的時候,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驚愕了住!


    女子瞥見他那半露的妖顏,背脊一僵,即刻便正過身來麵向他,眼底滿是不可思議!


    是……是他?――不可能!早在幾年前,他便在暗殺行動中死去,如今卻……這不可能!可……那妖冶的眼眸,風華的容顏,高挑修長的身形,嫵媚邪佞的笑容,不是他,又該是誰?!


    少年止步駐足,姿態優雅,望著她緩緩地問道:“玉嬈,好久不見,這些年可好?”


    女子聞言,眼底盡是不可思議,詫然地倒退了兩步,臉上震驚不止,眼神更是詭異非常。真的是他!


    少年含笑斂眸,再次抬眸看向她時,眸光猩紅妖異,眼底流露出幾分血紅的殺機,在他舉手投足間,依是從前那般充斥著殺戮欲,這世間有此氣息的人,不曾有第二個存在。


    玉嬈登時大驚失色,愕然地瞪向了他:“鳳血?!是你?!你竟然沒死!”


    眾人一聽,皆為大震,猛地站起身來,望著少年詫異不已地質問:“師兄!?真的是你嗎?”


    “師兄!你竟然沒死?!你怎麽會在這裏?!”


    “鳳血已經死了,這個世上,不再有這麽一個人。”少年淡淡地說道。


    為首的男子忽然想起了什麽,麵色大驚,指向了少年大聲喝道:“主子,方才便是他!便是他暗中阻擾!他是暗中保護慕容雲歌的人!”


    玉嬈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聲音幹澀異常,“鳳血,是你在暗中阻攔我們?!”


    少年漠然不語,卻是不置可否。


    他優雅地提起手中的劍,麵無表情地指向了她,微笑著說,“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好心勸你們,別再對慕容雲歌動什麽腦筋。”


    他的語調,慢條斯理,悠緩從容,聲音卻冷冽滲透入骨。


    “你……你竟然背叛了父親!我……我要殺了你!”


    玉嬈怒不可遏,咬牙切齒地一把握住劍柄,長劍出鞘,卻聽他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道:“你們一起上,都不會是我對手。”


    她的動作一頓,握著劍柄的五指一時僵硬不已,他能這麽說,便是十足的把握,從前她便不是他的對手,如今,她手下一群殘兵敗將,更是不值一提。他說的不錯,憑她現在的武藝,他遠在她之上。


    咬了咬牙,她這才頹然地鬆開手。少年漠然地打量了她一眼,麵無表情地道:“我從未效忠過陰陽宮,又談何背叛?你不覺得背叛一詞用在我的身上,很是可笑?”


    他本是刀光劍影之中誕生的孤兒,在那戰亂動蕩不安的年代,從他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腥風血雨的一生。他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便是漫天的血光,還未曾學會開口說話,便學會了如何握住了沉重的劍,還不曾學會如何生存,


    便知道該如何將劍刺進敵人的軟肋。


    在他那一段年少而無知的時光,舉目無親,身世不明,他一路流浪,從戰場上的軍隊死去的殘兵身上搜刮糧食與衣物,猶如在煉獄邊緣行走的孤魂。因此,經曆過那般腥風血雨的洗禮,那股子修羅般肅殺的氣息是他與生俱來的,而殺戮,早已成了他血液裏流動的本能。


    然而在宮主初見他的時候,年僅六歲的他倒在戰敗軍隊的屍首群中,奄奄一息,精致的小臉上,狼狽不堪,一雙美麗的鳳眸卻早已如死去一般的空洞無神,而身上那一件白色寬大的衣衫早已被鮮血侵染成了刺目的血紅。盡管如此,他的手中仍舊牢牢地緊握著那一把斷去的劍,好似這把斷劍早已融入了他的骨血之中,密不可分。他的意誌力固執得不可思議,盡管血液流失過多,他卻仍舊艱難得大口呼吸著。


    見他身受這麽重的傷卻仍然活著,教主便將他帶回了天下會,並未他取名鳳血。顧名思義,這個少年,就宛若一塊有疵點的血色璞玉。


    玉嬈不由得緊握手中的劍。


    鳳血……


    ------題外話------


    更新晚了,實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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