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看看時間不早了,長máo沒有將車開到桌球房,而是直接開到了魏軍住的地方。


    這是一幢sī家別墅,占地麵積不大,但好在麻雀雖小,也是五髒俱全,停車場、池塘、huā園、假山等一應俱全,而且整幢別墅設計得非常巧妙,將每一寸土地都用到了點子上,感覺不到絲毫làng費,也不會讓人覺得小氣。


    別墅在設計上采用中國最傳統的風格,紅磚綠瓦,共三層,除了魏軍的老婆和一對雙胞胎兒女之外,也就長máo住在這裏,當年魏軍從東北跑到十堰,隻帶了長máo一個兄弟,而後者對他也算是忠心耿耿,不是兄弟卻勝似兄弟。


    兩人一走進別墅,一對大約隻有四五歲的龍鳳胎兄妹便一起撲了上來,兄妹倆長得跟一邊沙發上的淡妝女人有點像,兩雙精致漂亮的臉蛋都洋溢著幸福而滿足的笑容。


    “爸爸!”男孩撲進魏軍的懷裏。


    粉雕yù琢的女孩兒卻撲到長máo的懷裏歡喜的叫道:“長máo叔叔。”


    長máo難得的lù出一副輕鬆而歡快的笑容,在女孩兒臉上親了一口,任由女孩兒抓住對別人來說絕對是禁忌的一頭紫sè長發玩nòng。


    一邊的淡妝女人一臉慈祥滿足的笑容,盯著麵前的一幕不忍開口,直到魏軍主動問飯好了沒有,她這才點點頭去準備開飯。


    將兩個小孩帶到飯廳,保姆已經在女主人的幫助下擺好碗筷,一頓飯吃得齊樂融融。


    飯後,兩個小孩依然纏著兩個大男人講故事,魏軍沒辦法,隻能逗自己這對乖巧的兒女玩,一邊講著故事,一邊流lù出父親特有的溫柔慈祥的目光。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條短信,魏軍的臉sè刷的就變了。


    “怎麽了?有事要出去嗎?”一邊的女人關心的問道。


    長máo的眉頭微微皺起。


    “哦,沒事。”魏軍強自歡顏,卻放下懷裏的孩子,對一邊的長máo使了個眼sè,這才對女人道:“哦,我有點事情要跟長máo談談。”


    說完話,魏軍便帶著長máo直接來到二樓的書房。


    坐下之後,保姆端來了茶水,退了下去。


    “小虎?”長máo沉聲道。


    魏軍沒吭聲,遞了根煙給長máo,自己埋頭抽完,這才像是突然下定了決心一般,掏出電話拔通一個號碼道:“小劉,給我訂一張去去拉薩的車票,就今天晚上。”


    掛了電話,魏軍走到書架前,將一隻huā瓶扭了扭,喳喳一陣聲響,書架自動打開一處暗格,從暗格中抽出一張銀行卡,魏軍遞給長máo。


    長máo沒去接卡,而是皺眉道:“軍哥,你要讓我走?”


    “長máo,咱們兄弟一場,也有許多年的交情了,我們不是兄弟,但我把你當我家人一般看待,這種關鍵時候,你也不要再呆在我身邊了,馬六這人我果然沒有看錯,的確是塊好材料,有做梟雄的資質,這次他是不可能讓我們再活著的,否則他一輩子都會心裏不安,小虎明天就會來找我,你今天晚上就走,到西藏去找活菩薩,當年我跟他有一麵之緣,他曾說過,我四十多歲會有一難,可以去投奔他,你過去,就說是我介紹的,他自然會收留你,你也明白,現在秦八派來的人肯定已經被小虎殺了,就算馬六肯放過我們,秦八也不會善罷幹休,單刀木老爺和小虎都不是你我可以對付的人,估計就算是程瘋子也不一定能製得住這兩個人,也隻有活菩薩才有這個本事保得住你的命,如果我不在了,你也甭給我報仇,這一切都是命裏注定的事情!”魏軍神sè凝重的道。


    活菩薩是誰?這是江湖禁忌,一般是沒有人會談起他,但一旦談起這個人,明白的人都會記得幾十年前的江湖上曾經流傳過的一句話——“判人生死活神仙,鬼神不驚活菩薩。”


    活神仙已經十多年未曾出現在江湖,而活菩薩據說極少離開西藏,但關於兩個人的傳奇故事,足可以書寫出一本幾百萬字的數,那都是仙俠一流的人物。


    萬萬沒有想到魏軍居然跟活菩薩有交情,長máo也是熱心沸騰,隻是無論如何也不肯走,皺眉道:“軍哥,咱也不會說什麽大話,我就知道一點,你是我大哥,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我就要跟你在一起,如果小虎真要殺我們,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一件事情。”


    “真不走?”魏軍臉sè一變。


    “不走!”長máo堅定的道。


    砰。


    魏軍二話不說,一下子跪了下來,跪天跪地跪父母,魏軍從來沒再給人下過跪,但今天,他跪了,為自己的兄弟跪了。


    “如果你還拿我當大哥,你就走,找到活菩薩之後,你也不要再出來了,就在那邊過一輩子平凡人的生活吧,我想,沒有誰敢在活菩薩的手上來找麻煩的,記住,去了西藏去一個叫阿達斯的寺院,找那裏的活佛,說你要找活菩薩,就說是東北故人介紹的,一定就能找到他。”魏軍一字一句的道。


    長máo臉sè一下子就變得煞白,想扶起魏軍,後者卻不起來,無奈之下,隻能點頭道:“軍哥,我聽你的,我走。”


    等魏軍站起來,長máo又道:“軍哥,咱們一起走吧!”


    搖了搖頭,魏軍苦笑道:“我不能走,這天下之大,哪裏有我的容身之處,再說,我要過的是平淡的生活,如果要失去自由,我寧可不活,再說,我還有老婆孩子,當年活菩薩說是給我一個善緣,但也說過,我跟他的緣分已盡,不再會有見麵的機會,所以我才讓你去找他,我想過了,依小虎的性格,就算我活不成,我家人不會有事的。”


    長máo還想說什麽,魏軍卻擺手道:“好了,拿好這張卡,馬上就走,自己去火車站找小劉拿車票,這張卡裏麵有兩千萬,夠你這輩子用了。”


    “軍哥——”。


    魏軍轉過頭,眼圈有些紅紅的,揮揮手道:“走吧,走吧!”


    長máo砰的一聲跪下來,道:“軍哥,我可以聽你的,我馬上走,不過如果你有什麽事,我一定會為你報仇!”


    “你?!”魏軍轉過頭,yù言又止。


    長máo轉身就走,一刻也不停留,走到門口的時候,稍稍停了停,到底沒有轉過頭來。


    在書房坐了兩個小時,這才下樓,孩子已經睡了,魏軍那位長相不錯賢惠乖巧的老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了魏軍,一臉關心的道:“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沒有,我讓長máo去幫我辦件事,估計最近他不會在家。”魏軍將女人摟在懷裏,淡淡的笑道。


    女人yù言又止,倚在魏軍的懷裏。


    第二天一大早,魏軍便開車出門,不過在別墅不遠處,小虎蹲在街頭。


    魏軍將車停在小虎的身邊,後者上了車,坐在副駕駛室的位置。


    “你哥叫你來的?”魏國苦笑道。


    “不是。”小虎淡淡的道。


    魏軍有些意外,小虎今天居然渾身沒有殺氣,這讓他有些想不通,難道小虎不是來殺自己的?


    不過很快,小虎便言歸正傳,吸了口氣道:“對不起,我不能讓我哥有一點危險,我知道,長máo已經不在十堰,其實,我可以殺了他的,不過我放他走了,隻是你,對不起了。”


    小虎神sè認真的道。


    ……


    馬六再回到會所的時候,總覺得心裏有點別扭,或許是因為被小刀示警的原因,他現在看誰都覺得對方似乎眼神有點怪怪的,不過馬六究竟還是馬六,一臉謙卑的笑容依然不變。


    進門的時候,還是照例給幾個保安遞了煙,又跟文哥打了招呼,這才去了二樓。


    小蘭已經在那裏等了,不過今天卻不再如前幾天那樣對馬六一臉的笑意,馬六總覺得這妮子眼神中有些醋味,不過他是裝愣充傻全當沒看到,小蘭也不多說,隻將平時工作中要注意的事情交待了一遍,就自個兒離開,留下馬六駐守在牡丹亭。


    整個上午都沒有什麽客人,也不是沒客人,而是客人大半都去了其它廳,馬六便顯得有些閑了,快下班的時候,小yù又召見馬六,也沒說什麽事兒,隻是笑著誇獎了馬六一番,誇得馬六有些丈二和尚mō不著頭腦。


    不過現在再看到小yù,馬六已經先入為主的給她貼上了虛偽的標簽,暗暗在心裏嘀咕這女人還真是天生的演員,這戲演得叫一個真啊!


    下班的時候,馬六又收到一條短信,陌生號碼,短信的內容很短,就幾個字:“後患已除。”


    馬六笑了笑,長長的喘了一口氣,心裏一塊石頭算是放下大半,不過一想到魏軍到底是幫了自己一些忙,又覺得稍稍有些過意不去。


    苦笑,馬六隻能苦笑,他說過,他要做梟雄,而做梟雄的代價,有時候就是昧著在良心幹事。


    理解歸理解,馬六晚上還是買了些酒,一個人在家燒了兩個小菜,然後喝酒,或許是心情不好,申夢涵主動跟他說話也被他忽略,最後幾瓶酒沒喝完,已經是酩酊大醉!


    醉了的馬六手持著竹筷擊碗而歌,唱的是唐朝曹鬆的《己亥歲感事》。


    “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馬六的嗓聲已經沙啞,音質淒婉,催人淚下,如一支挽歌。


    一邊的申夢涵坐在沙發上,看向馬六的眼神中滿是悲哀,她突然覺得,原來馬六真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PS: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好,在手機上看到好多書mí在給我投紅票,打賞,特別是其中幾位熱心的書mí更是讓魚稱感動,別的話我不多說,人總是要知恩圖報的,來到縱橫魚兒也就相當於是個新人,如果不知恩圖報,那就豬狗不如了,無以為報,我會努力的寫好這本書,更新速度上一定不讓大家失望,不會虎頭蛇尾,希望大家還是多多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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