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奧迪A6行駛在大街小巷,馬六有一種靜修多年初次入世的感覺,似乎這一個多月的時間真的是很少出來走動,現在看什麽都覺得新奇。


    車子停在SOS酒吧的門口,馬六跟王五打了個招呼,站在酒吧門口,看了看對麵牛大彪曾經開過的SOSO酒吧,一場大火不隻是要了牛大彪的命,更是讓整個上海也平靜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馬六現在並不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有時候,對付有的人,隻能采用雷霆手段才能湊效。


    陳秋坐在酒吧一角抽煙,旁邊還跟著兩個最得力的手下,估計功夫不錯,他現在已經成了馬六的頭號軍師,在上海也算是逐漸有了一新名氣,所以馬六特別叮囑他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陳秋也不是傻子,馬六的處境看似無憂,實際上卻是內憂外患,他既然選定了馬六這個主子,自然也知道危險係數有多高,所以也就心安理得的在手下挑了兩名特別能打的兄弟,隨時都帶在身邊。


    看到馬六,陳秋對兩個兄弟使了個眼sè,兩人趕緊迎上來,叫了聲六哥,這便走到酒吧的門口與王五幾個兄弟聊天,先是遞煙,再是打火,這些習慣都是從陳秋身上學來的。


    馬六點了點頭,坐到陳秋的旁邊,陳秋照舊遞煙點火,馬六也理所當然的點上,抽了一口,這才笑道:“最近還不錯吧?我可是好久沒有過來了!”


    陳秋笑道:“你人沒過來,但每個月那兩百萬我是收到了,而且也用到點子上了,咱們現在已經有一千五百多名兄弟了,估計在上海,也算是實力雄厚,不過我準備擴展到兩千的時候就停下來,兵貴在精不在多,而且後期要做的是讓這些兄弟平時都有一份穩定工作可做,如果不管束好他們,不給他們找點事做,估計會造成一定的後患!也容易引起政fǔ的注意,我們倒是沒怎麽幹非法的事,但真要有人想找事兒,也能找到,畢竟咱們的人,包括我在內,不少人都或多或少的犯過事兒,局子裏都會有案底。”


    馬六靠在沙發上,笑道:“你辦事,我放心,對了,你今天找我來,到底有什麽事?”


    “我最近一直在監視八爺和晏姐那邊的動靜,現在浦東那邊沒有出什麽事兒,但剛才接到報告,說是北京城的大公子來了上海,而且已經去了江湖會所。”陳秋皺眉道。


    馬六一愣,宇文軒終於要動手了?


    不太可能啊!按理說,他真要為他弟弟報仇早就該動手才對,一直沒有動靜估計也是在等秦家失勢的時候再對自己實行打壓,可現在怎麽會突然來上海?還找上了八爺!


    有問題!


    馬六皺眉道:“你的消息可靠嗎?”


    “絕對可靠!”陳秋點點頭。


    馬六抽了一口煙,陷入沉思,半響才道:“來吧,來吧,都來吧,誰***敢現在找我的麻煩,我就跟誰拚命,大不了yù石俱焚!”


    陳秋吸了一口涼氣,似乎覺得這一個多月時間對馬六來說改變有些大,如果是以前,馬六大半不會這麽衝動,不過他並沒有別的什麽想法,他其實也想過這個問題了,人無打虎意,虎有傷人心,現在這種局勢,如果宇文軒真要動手,說不得馬六也隻能硬拚了,至少現在背後還有秦老太爺,真出了事,他會出來幫馬六擦屁股,如果真要當縮頭烏龜,估計更會引起各方勢力的蠢蠢yù動。


    “其實咱們也隻能硬拚了,不過有個事兒我還得提醒一下六哥!”陳秋道。


    馬六笑了笑,道:“你說。”


    “韓紹棠一直以來不見動靜,其實他在閔行莘莊開了夜總會之後,一直有招兵買馬,又暗中將在南京城的一些兄弟調了過來,估計現在也有一幫子肯替他賣命的兄弟,我總覺得跟這個人做朋友好過做敵人,因為他太yīn險和狡猾了,而且最近也表現得格外的低調和隱忍,這個人不會像咱們看到的那麽簡單!”陳秋認真的道。


    馬六一怔,微微皺眉哦了一聲。


    “做朋友?”馬六訝然失笑:“我傷了他的兄弟,又殺了他一個得力幹將瘋魔,你覺得晚跟他有得朋友做?”


    陳秋笑道:“有些人,注定這輩子沒有朋友,不過這種人一般都是利益驅使型的,隻要給他足夠的好處,想來並不難以駕馭,再說,這種人也怕死!”


    馬六心裏似乎有點明白了,不過嘴上卻道:“算了吧,這種人,我有點怕怕,暫時沒想過跟他做朋友,太危險,還是看著他就行了。”


    陳秋一愣,深深的看了馬六一眼,心裏曬笑,臉上卻神情嚴肅的點頭稱是。


    傳說中的分割線


    江湖會所的牡丹亭中,八爺帶著木老爺親自接待了從北京過來的宇文軒。


    一壺好茶。


    小yù親手泡的。


    小yù今天似乎特別打扮過了,雖然依然是OL裝,但精心化妝之後,整個人的魅力都似乎提升了不少,那雙巧笑嫣然的小臉,讓任何男人都恨不得親上幾口,而那條光滑而又露得恰到好處的修長絲襪美腿,果真讓宇文軒瞳孔收縮了半秒。


    宇文軒今天穿得很正式,黑sè西裝,藍sè領帶,裏麵是做工精細的意達利手工剪裁成的襯衫,身邊沒帶任何人,臉sè白晰,戴上一副金絲眼鏡,怎麽看都像個小白臉,與白少奇的氣質倒是有幾分相似,當然,宇文軒身上有白少奇一輩子都不可能具有的東西,比如上位者的氣勢,雖然簡簡單單坐在那裏,宇文軒的氣場甚至穩壓八爺一籌,讓明眼人一眼似乎就能看出,他才是幾人中的核心。


    北京城的公子哥不少,不少人拖家帶口恨不得把自己爺爺的爺爺都搬出來打壓別人,但宇文軒是個例外,他喜歡單幹,不管對方是誰,他都喜歡單幹,而且一般情況下還能取得最後的勝利,所以這幾年,他的聲望日漸增高,不僅在北京的一線公子哥中穩坐太子爺的位置,更是在政壇也混得風聲水起,三十歲之前能混到杭州市委秘書長這個職位的人或許有,但指定在一年半載之後能在蘇州或杭州成為市長的人不多,而他不僅指定是未來長三角政壇最年輕的市長,更會在五年之內再連升幾級,將來成就,沒人敢輕易下結論,但更沒有人敢輕視。


    “沒想到大公子今天會來上海,提前沒有做什麽準備,一壺清茶略表心意,來,我敬你!”八爺滿臉堆笑,相當的低調,似乎一點也沒有因為自己的氣場被對方壓下去而稍有不爽,反倒是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宇文軒笑著舉了舉杯,道:“八爺在上海混得風聲水起,家父說,如果到了上海,那一定要來拜訪的,我哪敢不來啊。”


    “大公子不會是專誠來看我的吧?”八爺笑道。


    宇文軒看了看一邊的小yù姐,眼中微微閃過一絲yù望,道:“我來找八爺,有三個原因,第一當然是來看望八爺,第二是想來看看小yù姐,第三嘛,我這次是去杭州赴任,所以順帶想來見一個人!”


    說到最後,宇文軒的眼神中再無yù望,反而是有一絲yīn冷。


    小yù姐打了個寒顫,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男人城府不淺,而一邊的八爺卻哈哈一笑:“你是想見馬六吧?”


    宇文軒輕輕的點了點頭。


    八爺突然有些歉意的道:“上次二公子的事情,實在是讓我心裏有愧,還請大公子不要放在心上,如果有我能效勞的地方,一定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宇文軒冷笑一句:“那是他咎由自取,也怪不得別人。”


    “令父沒有什麽口信帶給我嗎?”八爺又問。


    宇文軒笑道:“家父最近比較忙,上麵爭論得也比較嚴重,所以那些提議索性被擱置了一段時間,不過我估計等過了元旦,開就會有結果了吧,這次另外那幾大軍區實在是幫了他不少的忙,可惜,曆史的車輪永遠是往前行的,任何人也不可能違背這個真理,阻得了一時,也阻不了太久!”


    八爺心裏有些失望,他所倚仗的北京城兩個巨佬,一個便是宇文軒的父親,上次被傳言讓他動手,結果才幾天時間又打電話叫他鬆手,現在又將時間拖到了節後,那對他來講,實在是有些沮喪,秦家一天不倒,馬六也就多了一分安全,更多了一些時間來補充自己,這對今後的洗牌相當不利。


    “八爺放心吧,我還要去拜訪另外一個人!”宇文軒笑道。


    八爺一愣,心裏突然有些明白了,不過還是有點意外,沒有多問,與宇文軒聊了一陣,後者告辭,見宇文軒看了小yù姐一眼,八爺便故意讓小yù送宇文軒出去。


    來到會所門口,宇文軒上車前對小yù笑道:“要不晚上一起吃個飯?”


    小yù歉意的笑道:“實在對不起,我晚上還有事情,改天吧!”


    宇文軒一愣,笑了笑,說了句好,便開車離去,開的車不是啥名車,一輛很普通的北京現代,不過那車牌就不普通了,掛的是北京某部的牌照,一般人看不出其中的名堂,但交警的眼光賊,一眼就能認出來,所以開著這部車,他不管在哪座城市,也沒有人敢攔著他。


    等宇文軒離開之後,小yù姐的臉sè變得有些難看,心裏更是有些忐忑不安,隻是回到牡丹亭之後,八爺一愣之後倒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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