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麵積約三十平米的小房間,裝修得有幾分古樸,明代的九扇曲屏風,紫檀木做成,屋子裏麵透著一股特殊的香味,體香和著名貴香料,從屏風後麵的一隻直徑約兩米的香檀木浴桶裏飄出陣陣清香,一邊的桌案上還chā著幾支特殊的藏香,用來驅蟲和製造香味。


    霧氣騰騰之中,一位絕sè天香就坐在浴桶中,雙目緊閉的麵朝天花板,雙手扶住桶沿仰視著上麵,皮膚吹彈可破,白晰粉嫩,胸前一對波濤也是堅挺的聳立著,半隱半現,女人的臉上透著健康的紅潤。


    卟嗵一聲,女人的身子突然埋進花瓣飄浮著的浴桶中,半響,才又嘩啦啦的將頭伸出來,女人站起身上,一頭板寸都沾滿了水珠,渾身上下沒有半分瑕疵,如果真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隻能是傾國傾城。


    一邊的屏風上麵,掛著一套浴袍,屏風的外麵站著一個平頭男人,板著臉,站得跟標槍似的。


    這個男人自然就是軍刀。


    突然看到門口站著一個戴眼鏡的文弱青年,白晰的皮膚,西裝革履,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軍刀臉sè微微一變,卻是歎了一口氣,走出小屋。


    那文弱青年走到屏風處,倚在屏風背後,嘿嘿笑道:“師叔,要我進來幫你搓澡嗎?”


    晏姐似乎一點也不緊張,卟嗵一聲重新坐下,懶洋洋的笑道:“宇文軒,隻要你有那膽子,就進來吧!”


    沒錯,這個文弱青年正是北京城中的大公子,有太子爺之稱的宇文軒。


    宇文軒摸了摸鼻子,眼中沒有半點yù望,笑道:“算了吧,我還是留著我的小命好了,否則掛在這裏,我倒是無所謂,老太爺到時候又要鬧得翻天覆地的,太麻煩了。”


    “你是說宇文勝天?”晏姐冷冷一笑:“你覺得我會怕他嗎?”


    “師叔當然不會怕了!”宇文軒悄悄的將腦袋伸到屏風口準備偷窺一眼。


    結果,一股水箭哧的一聲shè來,雖然早有準備,宇文軒躲過之後,看了看被水箭擊壞的屏風,還是心有餘驚的嘖嘖感慨:“可惜這麽好的屏風啊,還是明清時期的好東西啊,估計價值會過五十萬,師叔,你就不心疼?”


    晏姐的聲音從屏風後麵傳過來:“不錯,你的眼光很好,這九扇曲屏風的確是明清時代的好東西,既然你眼光這麽好,那我也就不用廢話了,自己知道怎麽辦吧?”


    “師叔!”宇文軒苦著臉道:“真要賠?”


    晏姐沒有理會。


    宇文軒嘀嘀咕咕的道:“明明是你nòng壞了的,憑什麽要我賠啊!”


    “你還有完沒完?如果你覺得冤枉,好,我不要你賠,你走吧!”晏姐淡淡的道:“你是北京城的太子爺,大名鼎鼎的大公子,誰敢叫你賠啊,而且你還有那麽好一個師傅,更是沒有人真敢惹你,我這個師叔自然也不敢了!”


    “別啊!”宇文軒趕緊陪笑道:“師叔你可別再打擊我了,我賠,我賠還不行麽,趕明兒我就叫人送一套比這個更好的來,行了吧?”


    晏姐嘩啦啦再次從水裏麵鑽出來,光著腳丫走到屏風後,取下睡袍套在身上,束上腰帶之後,讓人完全無法看到半點光。


    晏姐其實並不是如此保守的一個人,隻是她的暴露一般隻對一個男人,而宇文軒,明顯不是這個男人。


    宇文軒已經走到小屋的門口,看到晏姐一邊用máo巾擦著腦袋,一邊施施然走過來,說不出的嫵媚和醉人,宇文軒趕緊將目光轉到一邊,然後等晏姐走向客廳,他這才和軍刀一起跟在後麵。


    客廳中,晏成招呼宇文軒坐下,又叫軍刀也跟著坐下,這才從一邊的酒櫃上取下一瓶喝了一半的紅酒,自己倒了一杯,又為軍刀斟了一杯,最後舉起酒瓶對宇文軒道:“你不用喝了吧?”


    很顯然,晏姐沒心請宇文軒喝酒,可宇文軒似乎卻沒有這種覺悟,趕緊過去拿過一隻酒杯笑嘻嘻的遞到晏姐麵前,笑道:“師叔,你就別小氣了,我可是知道,能被你收藏的酒,那都絕對是好酒啊,屬於市麵上拿錢也不見得能買到的好酒,絕對是寶貝啊,我能不喝嗎?”


    晏姐為宇文軒倒了半杯,正好一瓶酒被倒完,看到宇文軒又把眼光朝一邊的酒櫃上掃視,晏姐笑罵道:“你還是這副賊頭賊腦的,就別打我那些酒的主意了,我就不明白了,你在北京城聽說還挺有城府的一個男人,怎麽每次在我麵前,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了?”


    “師叔,這個你有所不知啊,我在外人麵前那叫裝,在你麵前,我哪還用得著裝啊,咱們都是一家人不是?嘿嘿。”宇文軒順著竿子就往上爬。


    沒想到晏姐卻不上當,淡淡的擺手道:“算了,你還是別這麽隨便,我受不起,我跟你也不是一家人,我來問你,你師傅還好嗎?”


    宇文軒眼神一黯,歎道:“你也知道師傅的máo病那是積下了幾十年的老頑疾了,還是老樣子,不過我也很久沒有見過他了,快有三年了吧,我就記得小時候跟他學過幾年拳,後來還不是師叔你教我的嗎?”


    “你兩三年沒見在過他了?”晏姐微微皺眉。


    一邊的軍刀也豎起耳朵,他現在才知道為什麽宇文軒一直稱呼晏姐為師叔了,原來他竟然是那個人的徒弟,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再看向宇文軒,眼神就有些怪怪的了,宇文軒作為宇文家的長子,在政治上的成就是年輕一代人中的楷模,而他在北京公子哥那個圈子裏,也被稱為太子,現在又是那個人的徒弟,那他真要收拾馬六,那還不是指點打點啊?這實力差距太過懸殊了啊!


    宇文軒點點頭:“不過師叔盡管放心,我每年都會送點茶葉或是香煙或是好酒過去,師傅都收下了,能喝能吃,說明師傅還沒事。”


    晏姐點點頭,心裏稍稍安定,雖然她也極少見到這位師兄,可他對這位師兄的感情也是亦師亦父亦兄,實在是特殊,他這輩子沒有崇拜過幾個人,除了那個死去的老瞎子,便隻有這個師兄才能入他法眼,至於軍刀,他是純粹的喜歡,而馬六,他則是欣賞和感興趣。


    輕輕的抿著紅酒,晏姐的眉頭暗暗舒展開來,似乎想起了什麽往事,晏姐半天沒再吭聲。


    宇文軒也不著急,撫摸著價值不菲的酒杯,眼珠微微一轉。


    半響,晏姐好像才回過神來,看了宇文軒一眼,道:“你這次到杭州一定要好好幹,上麵的人說了,按你目前的表現來看,最遲後年就可以被調到蘇州或是無錫去做二把手或是一把手了,然後再有幾年時間,你就可以去天津或是江蘇省委鍛煉,一步一步上去,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風làng,但也不能掉以輕心,你是你們宇文家的希望,不能讓你家人失望,而且你還是他的徒弟,你更不能丟了他的臉!”


    想到那個幾年不出門的男人,宇文軒就有些沮喪感和挫敗感,他這麽多年以來,都一直把那個人當作自己奮鬥的目標和偶像,可惜混到現在,他也算是有名有姓有地位了,可回過頭一想,自己似乎丫根兒還是沒法與那個男人相提並論,好像永遠都隻是高山至仰,永遠也不可能超越。


    “師叔,我會的。”宇文軒很認真的點頭答應,再沒有先前的不成熟表現,顯示出深厚的城府。


    晏姐站起身來,在客廳來回的走了幾步,這才背對著宇文軒道:“你去見過八爺了?”


    宇文軒一愣,點頭道:“是的,不過師叔,這上海你真的想一直呆下去,我覺得你應該去北京才對,上海雖然不小了,但總是少了些底蘊,也少了些皇家的尊貴,我想依師叔的性格,也沒有多少興趣玩下去,要是到了北京,說不定你還能再現師傅二十年前的輝煌。”


    晏姐忍不住啞然失笑:“你不會想讓我跟你師傅一樣,也在北京城搞起第二次風cháo吧?當年那場風波讓不少人受了牽連,後來想想,你師傅也難保不會後悔,不過現在是敏感時期,誰也不敢保證北京城就會一直平靜下去,現在上海已經很熱鬧了,我覺得挺好玩的,等我覺得不好玩了,我再回北京!不過,我若是真要回了北京,你那些朋友中,不少人的日子就難過了!”


    宇文軒微微一笑,道:“我是舉雙手歡迎師叔回北京的,就算是抽時間回去轉幾圈也好,或者跟我去杭州也行啊!”


    “杭州?”晏姐心裏一動,道:“也許吧,最近要是沒事,我倒是有興趣來杭州看看!”


    宇文軒心裏一喜,笑道:“那我就恭候師叔大駕了!”


    晏姐不置可否,卻突然又問:“你這次來上海,是想找馬六的麻煩?”


    “不至於吧,我也就是想見見這個人,看看是誰這麽大膽子敢廢了我弟弟!”宇文軒一臉的憤慨。


    晏姐轉過頭盯了宇文軒一眼,冷笑道:“在師叔麵前還演什麽戲?你其實巴不得你那個混帳弟弟廢了吧?哼,你們宇文家一直以來都在為你和你弟弟的繼承問題吵個不停,現在好了,沒得爭了!不過我還是想說一句話!”


    宇文軒訕訕一笑,沒敢說話,暗罵自己太傻B了,在晏姐麵前演戲,實在是在關二爺麵前耍大刀,丟人了。


    晏姐一字一句的道:“你弟弟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原本就該死,這次馬六沒nòng死他,算他命大,要是遇上我,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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