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這一出手,立即讓人刮目相看。


    高手啊!


    全酒吧的人都已經將視線注視到這邊,此時一看到馬六突然出現,有好事都便開始準備端著板凳兒看好戲了,都指望今天晚上再上演一場好戲,讓大家開開眼界。


    馬六與宇文軒這是第一次見麵,不過或許雙方都已經調查過對方的資料,所以彼此見麵,並無半點生疏,互相盯著看了半響,都沒有絲毫退讓妥協的意思。


    氣氛變得有些微妙,空氣中彌漫著的是大戰前的火藥味道。


    幸虧有徐鳳及時chā言,笑道:“大公子,還請到包廂坐吧!”


    宇文軒終於收回眼,笑道:“馬六,我今天就是專誠來拜訪你的,不介意一起喝兩杯吧?”


    馬六一愣,道:“當然不介意。”


    徐鳳在前麵親自帶路,宇文軒順手指了指小茜,道:“你,跟我進來。”


    小茜臉sè一變,見宇文軒已經跟著徐鳳上了二樓,小茜看了看馬六,後者笑了笑,道:“走吧,沒事,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敢對你怎麽樣。”


    馬六帶著小茜和小虎一起跟著進了包廂,一樓的大廳這才又恢複了正常,卻比剛才又熱鬧了許多,不少人開始議論紛紛,還有些客人開始猜測一會兒在包廂中會不會發生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


    兩個月前,二公子廢在了酒吧。


    兩個月後,大公子親自登門了。


    很明顯,在所有人看來,都覺得宇文軒是來替弟弟出頭了,可經曆過這許多的事情之後,看過馬六一路過關斬將在八爺和晏姐以及牛大彪等人的圍攻之下依然安然無恙,大家便對馬六有些期待起來。


    馬六是主場作戰,算是地頭蛇。


    宇文軒名頭雖大,卻依然隻能算是一條過江猛龍。


    強龍不壓地頭蛇。


    所以這些客人都大半站在馬六這一邊,從情感上來說,他們的確希望馬六可以繼續虎下去,隻是理智告訴他們,這個宇文軒可不是等閑之輩,馬六要從他的身上撿得多大的便宜,無異於虎口撥牙,栗中取炭,自然也不是很容易。


    徐鳳不敢怠慢,將一行人帶到專門為馬六預備的VIP包廂,等大家分別坐下,這才又招呼了一名公主進來,那公主原本是要負責點歌的,隻是今天晚上顯然沒有人想來高歌一曲,所以臨時客串起服務員,拿著酒水單讓宇文軒點酒。


    宇文軒也不客氣,點了一兩瓶上好的紅酒,估計總價值超過五位數,又道:“來五瓶68度的五糧液!”


    徐鳳一愣,這種酒不是沒有,可還真沒有多少人喝過,這宇文軒要這麽多高度數白酒做什麽?


    不過等老道士哈哈一笑從腰間取下那葫蘆,徐鳳便明白了。


    老道士又臭又髒,腰間那葫蘆有小盆大小,很普通,黃sè的,這讓馬六想起小刀那個朱紅sè的酒葫蘆,與這個葫蘆比起來,小刀那酒葫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酒送上來之後,宇文軒讓全部打開,老道士忙著往酒葫蘆裏麵裝酒,不過最終隻倒了四瓶便滿了,最後一瓶放在一邊,宇文軒端起酒杯朝馬六比劃了一下,笑道:“來,幹杯!”


    馬六默不作聲,反正這酒水有人買單,他也不覺得什麽,喝就喝唄,他倒是想看看這宇文軒的葫蘆裏究竟是賣的什麽藥。


    宇文軒也不多說,隻是埋頭喝酒,那道士也喝酒,同樣是紅酒,間或把那酒葫蘆放到鼻子下麵聞上幾口,一頭花白的胡子上沾滿了紅酒的酒星,竟泛著微微的紅光。


    氣氛顯得有些詭異了。


    徐鳳陪著喝酒,小茜卻隻是淺嚐則止。


    酒過三巡,宇文軒這才對馬六道:“我這次是去杭赴任,一是來看看徐姐,二嘛,就是來看看是誰那麽大膽子敢廢了我弟弟,其實我很好奇,你是哪裏來的勇氣敢對我弟弟下手?”


    馬六嘿嘿一笑,點了根煙先抽上,這才鎮定的靠在沙發上道:“也沒有什麽,我這個人吧,有個原則和底線,誰要是欺負我,我或許能忍,但誰要是敢欺負我的親人或是兄弟,那我不能忍,管他是誰,我照廢不誤,很不幸,你弟弟就觸犯了我的底線,所以你現在想替你弟弟找回場子,我倒也能理解。”


    “好,夠爽快!”宇文軒將眼鏡拿下來,輕輕的擦拭,再重新戴上之後,道:“你的確夠直爽,都是明白人啊,不錯,我是準備替我弟弟找回場子,不過,不是現在,我跟你這筆賬,日後有的是機會算,不過我今天想找小茜算算賬,我不想跟你們講什麽道理,我沒有這個愛好和習慣!”


    轉過頭,看著臉sè變得有些畏懼的小茜,宇文軒淡淡的道:“小茜姑娘,如果不是你在這SOS酒吧,我弟弟也不會來上海,所以,我弟弟現在被人廢了,你怎麽都脫不了幹係,我也不為難你,這瓶酒,你喝了,我以後隻和馬六算賬,這事兒就跟你沒有關係了!”


    見宇文軒將那一瓶跟酒精已經沒有多大區別的五糧液遞過來往桌子上一頓,嚇得小茜臉sè煞白,小臉一片淒然。


    這一瓶酒喝了,估計她就得送醫院了,會不會死人還真不好說,小茜的酒量雖然不錯,但那是紅酒,這種高度數的白酒,他基本上是沾上兩杯就得醉,而現在不是兩杯,是一瓶,那還不要了他的命啊,而且就這麽幹喝,空腹啊,很容易喝出問題的。


    很顯然,宇文軒在找麻煩。


    宇文軒的語氣雖然平淡,但神情卻是極其嚴肅,小茜和徐鳳都曾在天上人間呆過,對這個大公子的脾性了解得一清二楚,這是個輕易不說話,但說一句話就絕對是板上定釘的那種人,所以,現在想不喝這酒,肯定就會引起宇文軒接下來的一連串報複。


    或許要收拾馬六有點困難,但要收拾一個小茜,不說宇文軒的能量,隻憑剛才那老道士那一式鷹爪功,那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馬六立即出聲道:“我幫她喝。”


    “如果我說不行呢?”宇文軒抿了一口紅酒,輕聲道。


    馬六嘿嘿笑道:“那就不喝,我說了,誰要是敢找我親人的麻煩,我就奉陪到底。”


    “那是你的事。”宇文軒微微一笑:“咱們之間本來就有賬要算的,我不在乎再多一些矛盾,你要是覺得你能保護好她,那她可以不喝,不過我敢保證,今天她要是不喝,她活不過三天。”


    馬六心裏一震,聽出宇文軒現在是認了真了,他不介意和宇文軒翻臉,可自己真的能夠保證小茜的安全?宇文軒要是真要動手,自己能保得了?就算保得了一時,能保得了一世?


    見馬六的臉sè微微一變,宇文軒笑道:“你是聰明人,你也知道,你保護不了她的,我要一個人死,她就絕對不可能活。”


    徐鳳見狀,趕緊笑道:“大公子,你也說了,咱們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要不我代小茜喝這酒吧!”


    宇文軒一愣,盯了徐鳳一眼,他似乎對徐鳳還有些敬重,皺眉道:“你真願意喝?你不怕喝得連命都沒了?”


    徐鳳苦笑著點點頭,二話不說,直接抓起那瓶酒便咕嘟咕嘟的一陣狂飲。


    馬六的臉sè變了,變得有些難看,想要阻止都來不及,半瓶酒很快就下了徐鳳的肚子,徐鳳咳嗽一聲,將瓶子移開,劇烈的咳嗽,臉sè變得紅通通的,雙眼mí離。


    歎了一口氣,宇文軒道:“算了吧,看在徐姐的麵子上,這個小茜姑娘,我就放她一馬,她可以出去了!”


    “謝謝。”


    徐鳳說完,一下子栽倒在沙發上,馬六趕緊讓那名公主和小茜一起將徐鳳送到辦公室。


    房間裏頓時隻餘下馬六和宇文軒以及小虎和老道士了,馬六臉sè有點鬱悶的盯著宇文軒,後者站了起來,笑道:“馬六,知道我為什麽不現在找你的麻煩嗎?”


    馬六不吭聲。


    宇文軒笑道:“因為我要慢慢的玩死你,一棍子把你打死了,這遊戲也就不好玩了,我很享受這種玩人的過程,我說了,你廢了我弟弟,或許我不會讓你得到報應,我會讓你最親近的人得到報應!”


    “你敢!”馬六心裏狂震,一聲努吼。


    宇文軒笑得更得意了,哈哈笑道:“你害怕了,你害怕了,你害怕了,哈哈,不過我就喜歡看你現在這樣的表情,是不是心裏有些緊張了?那你可得把你的親人看緊點了,否則哪天落到我手上,我會讓她(他)生不如死。”


    說完,宇文軒轉身就走,那老道士朝馬六咧嘴一笑,又將半瓶白酒抓起來一口氣喝幹,居然臉不紅心不跳的跟在後麵。


    等宇文軒走到門口,馬六突然叫住他。


    宇文軒停了下來,轉過頭看著馬六,沒吭聲,不過表情卻是很得意。


    馬六走到宇文軒麵前,然後冷冷的一字一句的道:“宇文軒,我現在鄭重的警告你,你最好別luàn來,惹máo了我,我會讓你,讓你弟,讓你們宇文家所有的人替我陪葬,我說到做到!誰要是敢傷害我家人、親人和兄弟,我就殺誰,不信,我們可以試試!”


    這次就輪到宇文軒心內狂震了,他聽得出來,馬六說的這番話有多麽的絕決,他也相信,馬六真的幹得出來。


    隻是宇文軒很快便恢複鎮定自若的表情,微微一笑,道:“咱們走著瞧吧!”


    然後,宇文軒施施然的離開,而馬六則皺緊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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