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隻是一瞬間,但是我卻思緒萬千。


    該怎麽辦?*散藥效一發作,琉璃也要變禽獸。此刻我要冷靜分析,這偌大寢宮中隻有我和琉璃,如果他下一刻變為了禽獸,那麽我自然逃不掉被生吞活剝的命運了。眼下,最捉急的事情便是讓琉璃趕快清醒過來,難題就在於,應該怎樣讓他清醒呢?


    對!洗冷水澡!伊水宮外不遠便是一方魚塘,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他扔下去再說。


    主意打定,我便要將他騙出去,總不能明白說我的茶中有**吧。


    “琉璃......公子,你我孤男寡女同處一宮似乎不太合適,我看,我們還是去外麵吧。”


    琉璃甩甩腦袋,目光逐漸變得迷離了起來。


    “為何要出去?我覺得在這宮中挺好,合適的很。”說著,他便起身來,身體微微有些搖晃。


    他奪下我手中的茶壺,仔細打量著我的臉。


    “哎?仔細一瞧你,這張臉真是越看越好看,我之前竟沒發現,你長的竟是如此......動人......”


    我全身冷顫,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了。不是我動人,是你要吃人呐!


    “嗬嗬,琉.......琉璃,要誇我的話,去外麵說吧。”語畢,我拽著他的胳膊便要往外拖,怎知他雖情迷意亂東倒西歪了,但是力氣卻絲毫沒減,在我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便被他一把橫抱起,徑直放到了chuang上。


    我還未來得及爬起,便被他一個俯身,順勢壓在了身下。


    “真是奇怪了......今夜隻是聽聞有宮宴,便想來湊個熱鬧,卻不知道怎會生出如此衝動......”


    他語氣灼人,似是能噴出火來。一張妖冶的臉離我越來越近,目光也越發的迷離惑人。這樣近距離看他,真的是美的不像話。


    琉璃說話間已經伸手解開了自己腰間的腰帶,拉下了衣襟,瞬間,極盡**的身形完美細膩的一覽無遺,此情此景此人,估摸著誰家姑娘見著也會把持不住,楨襙什麽的還不置之度外?隻是我心中有了項凜風,自然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琉璃!琉璃!你千萬別衝動!有事我們外麵說,這裏,空間狹窄,我喘不過氣來。”


    “可是我覺得還是在chuang榻上合適些,嗯?”


    這人已經完全迷失了!他已經在變禽獸了!


    軟的不行我就來硬的!


    我伸出手使出吃奶的勁奮力的想要推開琉璃,卻絕望的發覺實力懸殊太大,我越是這樣掙紮,似乎就越能吊起他的胃口。


    老天!我錯了,我不該答應香草去做這種喪盡天良,禽獸不如的事情。結果到頭來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懲罰未免來的太快太重了些吧?!


    琉璃情不知所起,深陷其中,正在忘情的解我的衣裳,我想喊救命,卻怕被太監宮娥撞見了,這要是傳出去,不知道要被添油加醋傳成怎樣的後宮xiang*,到時候我的老臉哪擱?項凜風的麵子哪擱?


    正當我在糾結楨襙與麵子哪個重要時,隻聽得宮門被打開,接著便是一道人影衝了過來,項凜風鐵青著臉,一記漂亮的手刀將琉璃打暈趴在了我身上。


    驚魂未定的我抬頭尷尬又感激的衝項凜風一笑,他陰著臉,怒氣衝衝的伸手一翻,將琉璃翻倒在了地上。


    “方才鍾策跟朕稟報,說是武陽公主麵帶嬌笑眼含秋波的約他來伊水宮,他覺著你當時的樣子像是準備吃人,便留了心眼把朕帶了過來。真沒想到,楚沐白,你還真是在吃人。”項凜風在晚宴上喝了些酒,一開口便噴了我一臉酒氣。


    娘之!我轉頭抽搐著嘴角望著非禮勿視低著頭的鍾策。真不知是這丫的敘述能力有問題還是腦袋有問題,他從哪看出我麵帶嬌笑眼含秋波的?合著他以為我看上他了?老臉啊臉,真虧得我現在皮厚了,不然真得一頭躁死在項凜風麵前。


    “皇上,皇上您誤會了。”我一邊將衣裳穿好,一邊解釋:“這**真不是我故意下給琉璃的......”


    “**!?”項凜風聽到**二字,整個人無形之間似是被一團火焰被包圍著,那股子想要殺人的氣場,被我毫不遲鈍的感受到了。


    瞧我這張嘴,好端端的幹嘛自己把**的事情說出來了?簡直是作死啊!


    “皇上,您聽我解釋先......”


    “公主殿下......”我將要解釋之際,中了一記手刀的琉璃竟然掙紮著從地上抬起了頭。“公主殿下,隻要你想要,即使你不對我下**,我也會從了你的......”


    “......”項凜風愕然,我扯著嘴角,感覺此刻要抽筋的真不是我這張嘴,而是我的腦袋。


    “皇上,勞煩您再劈他一掌,然後我再繼續向您解釋。”


    還未等我話音落下,項凜風便二話不說一掌劈向了琉璃,恍惚間,我似乎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琉璃應聲而倒。項凜風收回手掌,滿含怒氣的吩咐道:“鍾策,將這個男人先丟進水塘中清醒清醒,而後丟到宮牆外去......不,丟到城牆外,丟的越遠越好。”


    鍾策得令,扛起琉璃便離開了。


    項凜風整整龍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現在沒有別人了,你可以繼續解釋了。”


    “那**......真不是下給琉璃的,我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


    “不是下給琉璃的,是下給鍾策的?”


    我點點頭,趁項凜風未爆發前趕緊解釋:“但是我對鍾策真的沒有想法,天地可鑒,我楚沐白心中隻有皇上一人,此生絕不會做對不起皇上的事情!”


    似乎我這回答令項凜風頗為滿意,他收起了周身殺氣,耐著性子問道:“那你回答朕,為何你會有**?又為何要將鍾策約來伊水宮?”


    現在算得上是非常時期,為了不使誤會擴散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決定將香草的計劃全盤托出,以顯示我真的是無辜的。


    項凜風在聽完我聲情並茂的訴說後,本來嚴峻的神情也慢慢的舒展開了,恰如枯木逢春一般喜人。


    “所以我真的是無辜的,皇上您要相信我,我對天發誓,不管是對鍾策還是琉璃,我都沒有一丁點的非分之想。”


    項凜風饒有興趣的捏著下巴,轉而換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那麽沐白你老實告訴朕,你對鍾策琉璃二人無非分之想,那麽對於朕,你是怎麽個想法?”


    “對皇上的想法......”我吞了吞口水,含糊道:“不好說。”


    我的這句不好說,似乎很合項凜風的心意,他笑的邪魅狷狂,冷不丁的便吐出一句令我措手不及的話。


    “這事可不是說便能說出來的,朕尋思著做的要比說的來的簡單直白。”


    “做?做做什麽?”矯情如我,看項凜風這表情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可我卻偏偏裝傻問了一遍。


    他俯下身來,雙手搭上我肩膀輕輕將我一推,我便向後一仰,倒在了chuang上。


    “做你和琉璃還未做完的事情。”


    “這這這......”我這這那那了半天,卻這那不出個所以然。


    項凜風解開我的衣裳,動作輕柔卻有些急躁,我沒有反抗,也不想反抗,似乎這一刻,我等待了頗久。


    “來,沐白,替朕寬衣。”他將我拉了起來,靜靜的等著我的動作。


    我紅了臉,趕忙低下頭去,照他說的做了,其間還很沒出息的手指抖了幾抖。


    “沐白是喜歡亮著蠟燭,還是滅了蠟燭?”項凜風大手撫著我的麵頰,臉上帶著幾分急切幾分打趣。


    “我,我覺得還是把蠟燭吹了吧......”說著我便走下了chuang榻,將蠟燭一一吹滅才摸索著爬上了chuang。


    黑暗中,項凜風將我和他身上的*三下五除二的除去,接下來,便是我人生最為難忘的時刻。


    難忘的除了第一次的痛楚之外,還有項凜風溫軟魅惑的聲音,他一遍又一遍的輕咬著我的耳垂,一遍又一遍的說道:“沐白,朕要封你為妃,這樣你便是朕一人的了。這樣,你便再也跑不掉了。”


    於是,這一夜,**,纏綿不休。


    ---分割,由於鹽巴清水,編輯規定絕對不能寫肉,於是我隻能這麽寫沐白這難忘的一刻了,哭啊----


    第二日,迷迷糊糊期間,總感覺有人在捏我的臉,擾的我睡不好,我煩躁的睜開眼睛,眼前,是項凜風放大了的帶著壞笑的臉。


    “皇上,你起的可真早......”我幹笑著,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昨晚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的,如今醒來全身還是赤luoluo的怪羞人的。


    “不早了,朕半個時辰前便醒了,見你睡這麽熟所以就沒人心吵醒你。”


    所以你就自個兒玩起來了......


    我整個人羞澀的往被子裏鑽了鑽,覺著我們兩人這樣坦誠相待的似乎有些尷尬,於是便找了個由子讓項凜風起了身離開了伊水宮。


    項凜風走後,春天秋冬四個宮娥便喜滋滋的來伺候我洗漱。


    見她們各個臉上洋溢著好似出嫁般的嬌羞喜慶笑容,我有些納悶,便隨口問了句,“今ri你們怎會這樣開心?有什麽好事發生嗎?”


    春兒話最多,聽我這麽一問,便立馬狂喜的回答道:“回娘娘,昨夜皇上在伊水宮過夜的事情整個後宮都知曉了,一大早便看到那些個娘娘們在伊水宮前徘徊著,那臉上的表情無不是既羨慕又憎恨。娘娘您受chong了,我們這些當奴婢的也能跟著揚眉吐氣了。”


    “等等,你們喊我......娘娘?”我確信沒聽錯,春兒剛才的確喊了我兩次娘娘。


    “是啊,今個一早皇上就下旨正式冊封您為藺妃娘娘了。”


    一大早?那就是在我還沒醒的時候下的旨。這項凜風果然趁我睡著的時候自個兒玩的歡暢,封妃這事都進行的這樣著急。


    “還有,你們說昨夜皇上在伊水宮過夜的事情整個後宮都知曉了?”


    “對啊對啊,不知道誰打聽到昨晚皇上沒有回軒凝殿,於是這天還沒亮,後宮便知曉了娘娘您昨晚被chong幸的事情了。這是何等殊榮啊,皇上登基三年以來可還沒有chong幸過哪位妃子呢,別說是chong幸,就是去某個妃子宮中過夜這事情都從沒有過。”


    “雖然奴婢才來宮中沒幾個月,但是也聽其他人傳言過,說皇上是個斷袖,這下好了,以後啊再沒人會這麽說了,能留住皇上的身子,娘娘您可是後宮第一人呐。”


    四個宮娥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我隻覺臉上滾燙滾燙的,**這種事情不該是私密的嗎?如今卻弄的後宮風風雨雨的,恐怕待會我走出這伊水宮,不管是誰見到我,心中總是狠狠的揣測一把:她昨夜被皇上chong幸了!


    天,我到底還有沒有點*了......擱在尋常人家的姑娘還不得給羞噪死?


    為了顯示娘娘的身份與公主的身份有何不同,四小宮娥今個是卯足了勁給我打扮。什麽衣裳華麗就給我穿什麽,什麽首飾名貴氣派就給我戴什麽,不一會,我終於化身為一顆搖錢樹金晃晃的亮相了。


    幾乎在伊水宮大門打開的瞬間,我的眼前唰的一聲晃進一團五顏六色的生物。定睛一看,竟是五位素不相識的妃子。


    “恭喜藺妃妹妹,藺妃妹妹昨夜睡的可好?”粉衣娘娘一臉嬌媚,一進門就客氣的對我噓寒問暖,直問候的我腰其酸軟。我能說,昨夜因為太勞累,睡的跟死豬似得嗎?


    “瞧瞧咱藺妃妹妹這小臉紅潤的都能掐出水來了,想必昨晚一定睡的很好很滋潤吧。”綠衣娘娘說著還真想動手在我臉上掐上一把,我不動聲色的躲開了。


    “藺妃妹妹這chuang塌是什麽材質的?想必很是結實吧?明兒我便讓工匠給我打造一個一模一樣的來。”黃衣娘娘直勾勾的盯著我的chuang塌,就像是老狼盯著羊崽子似得,她不會認為,項凜風在我這過夜是因為看上了我的chuang吧?


    “藺妃妹妹這宮中用的是什麽熏香?可真好聞。”藍衣娘娘說著便狠狠的朝空氣中嗅了嗅,接著便是一臉受用的樣子。看她這樣陶醉,我這不好意思說出來,我這宮中從來不用熏香,因為我聞不慣那味道。


    最後一位紫衣娘娘倒是個實在人,沒有那麽多小心思,她直接了當的問我,“藺妃娘娘,我想知道,您是用什麽法子讓皇上在這寢宮中過夜的?”


    紫衣娘娘這話一出,另外四位娘娘立馬噤聲,全都豎著耳朵全神貫注的盯著我。


    此刻我才深知,大家雖出自不同的寢宮,卻都是奔著同一個目的而來的。


    看著大家一臉的渴求,我卻委實為難的很,昨夜的事情統共算起來也隻有我,項凜風,琉璃和鍾策四人知道原委,並且這真相是絕對不能對外宣揚的。


    “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法子,說來也隻是湊巧了,皇上昨夜在晚宴上喝多了,本來隻是路過伊水宮來歇歇腳的......”


    “隻是沒想到卻甘柴獵火天雷地火了?”紫衣娘娘興奮的湊上前來,激動不已。


    “原來是這樣,是個好法子!”藍衣娘娘像是得了什麽寶貝似得,自個兒樂的不行,“我今晚便邀請皇上品酒去。”說著她便樂淘淘的轉身離開了,絲毫沒有理會和她一同來的另外四位娘娘。


    “我也要派人去搜集上等好酒,找個好時機約皇上來品酒!”


    “我可不能落在你們後麵,把皇上灌醉再強上了,真是個好法子。”


    就這樣,匆匆而來的五位都沒來得及留下名號的娘娘,會錯意後又匆匆的離開了。


    原來我對這後宮了解的還不夠深入,先前一直以為後宮的妃子各個都是知書達理矜持嬌羞的,沒想到是百聞不如一見,說直白點,真真是各個如狼似虎。


    見我愣愣的望著空蕩蕩的宮門,春兒走上前來,順著我的心思解說道:“娘娘有所不知,這幾位妃子皆是在皇上登基後便進宮的,可到現在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整整守了近三年的活寡,所以啊,她們覺得至今還保持著處子之身簡直就是恥辱,任何能將皇上騙上chuang的事情都會去嚐試,還好皇上明察秋毫,沒有落入她們的圈套。”


    如此,項凜風這皇上當的著實不瀟灑,在外要麽就是遇刺要麽就是遇敵,在內,卻被一群綠眼狼死死盯著,每天一群狼都想盡法子去吃這唯一的一塊肉,他可真是生活在了水深火熱之中。


    相比之下,我的確是幸運的多了,因為我沒有去搶,這塊肉卻自個兒蹦躂進了我碗裏。我這心思,往好了說是受chong若驚,往壞了說,便是膽戰心驚。世事無常,後宮內的事情也說不準,一個說不準,或許我就被人恨上了。


    唉,真可謂是喜憂參半。


    我這廂還未憂慮歡喜完,那廂,香草便風風火火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


    “公主......娘娘,你也忒不守信用了,答應我的事情沒有去辦,竟然拿著我的藥去辦了自己的事情,害得我在房中等了一晚上。”


    麵對香草的質問,我真是覺著冤枉的不行,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我這一..夜蛻變完全是誤打誤撞弄巧成拙了。


    “香草香草,你先坐下,消消氣。”我一臉賠笑,拉著香草的手坐了下來。“昨晚完全是誤會了,這一時半會的我也跟你說不清,總之你和鍾策的事情我會再想辦法,你別急,千萬別著急。”


    “要我不著急,那你得給我個交代!”香草性子上來了,竟然撒起了潑。


    一旁的春夏秋冬四宮娥見到這場景,將要站出來替我抱不平,我便一揮手,示意她們別在意。


    “好好,我現在就去給你找個交代去。”好言好語的哄著她,心中卻將自己狠狠鄙視了一番。我這個娘娘當的真是失敗,氣勢上還不如一個平民丫頭。罷了罷了,本來就是我失了信。


    我寬慰了香草幾句,便站起身來,四小宮娥準備跟上來,被我拒絕了。


    我得去找鍾策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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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走出伊水宮沒多遠,好死不死的遇到了風.流王爺項逸尋。此刻再見他,我心中便有了十足底氣,於是我甩著一頭價值連城的步搖,挺了挺胸,萬分做作的迎著項逸尋走去。


    “微臣參加娘娘。”


    項逸尋倒是識趣了,這一聲問安聽的我內心舒暢無比。這男人,當初嘲笑我不受chong,如今我終於能在他麵前揚眉吐氣了。


    “今日怎麽不見南王陪同景王?在我映像中,你們一直都形影不離的。”我故意昂著頭,微眯著眼睛,擺出一副高貴冷豔的神情,可能隻是我自認為這神情擺的很到位。


    “娘娘說笑了,我和南王也隻是偶爾會聚在一起。倒是娘娘您這是要去哪?身旁也沒個宮娥陪同,這也太不把娘娘當回事了。”項逸尋這口氣明顯是在打趣我,瞧那一張笑臉,笑的可真是張狂。


    我斜睨他一眼,傲氣使然道:“本宮不喜歡身旁有宮娥跟隨左右,那樣本宮覺著不自在。”


    “娘娘生性灑脫率直,有此想法也合乎心性。”


    看看,這皇宮內都是階級觀念,在本宮還不是本宮的時候,倒是沒見項逸尋這樣拚了命的拍馬屁。這馬屁我先收著,人,不理了,我這還有正事呢。


    “本宮還有事在身,恕不奉陪了。”


    剛走出沒幾步,便聽見項逸尋在後聲聲歎息,那語氣倒是說不上是惋惜還是別的什麽意思。


    “封了妃便可惜了......若一直以武陽公主的身份在這宮中生活下去,也並不是壞事......”


    我愕然,轉身卻隻看到項逸尋瀟灑離去的背影。


    回味他方才的那番話,總覺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隱晦。誠然,我覺著我這腦袋不適合思考太為複雜的事情,加之項逸尋說話似乎多多少少有些不正經,這句話我還是不要放在心上了。


    也許我今天出寢宮前得先看看黃曆,也許上麵寫著:不宜出門。這不,方別過項逸尋,隻拐個彎的功夫,便被人給拽進了嚴密的假山後麵。


    定睛一看,眼前的人可不就是昨晚被項凜風一個手刀劈暈後,又被鍾策扔出了皇城外的琉璃。這丫的,怎麽大白天就敢翻牆頭進來了。


    “琉璃公子,這光天化日的,你怎麽就進宮來了?”


    “你別說話,我有事問你。”琉璃難得的一臉嚴肅,傾城之色卻並未因為他這樣擰巴的神情而顯得別扭,到是讓人看了竟頓生憐愛之情,果然是,隻要長的好看,做什麽表情都深得人心。


    我點點頭,“嗯,我不說了,你要問什麽?”


    他躊躇了一會,似有些難以啟齒,而後隻見他咬咬牙,終於是問出了口。


    “昨晚我們究竟發生了什麽?”


    我一楞,旋即反問道:“昨晚的事情你不記得了?”


    被我這麽一問,他也是一愣,隨即一抹紅霞悄然無聲的爬上了他白希剔透的臉頰。


    “昨晚,我有些暈乎......隻記得......隻記得我脫了自己的上衣......而後脫了你的衣裙......”


    我點點頭,“你沒記錯,的確有這麽一段......”真說起來都是怨我。


    “在那之後呢?”他突然雙手摁住我的肩膀,眼中甚是迷茫。“在那之後,我們是不是做了......我竟然不記得了。”


    你被打暈了,自然是不記得了。


    見琉璃的神情如此緊張,我趕忙寬慰道:“放心,在那之後你暈過去了,你我什麽也沒發生,不然皇上早就將你砍了,哪能任你現在生龍活虎的?”


    “你說的可是真的?我們真的......什麽都沒發生?”琉璃還是有些不相信,他可能想著,衣服都脫了,怎麽會沒發生點什麽呢?


    為了使他別胡思亂想,我更為篤定的點點頭,“真的!你我清清白白的小蔥豆腐似得,真的是什麽都沒發生!”


    琉璃這才稍稍放了心,轉而突然又問我:“昨晚我喝的茶水中是不是被你下了**?不然以我的定力,怎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我嘿然一笑,訕訕回答:“是......有那麽些**在裏麵......”


    琉璃這才恍然大悟,“今早我聽聞你被封妃了,皇上昨夜是在你宮中過的夜,如此說來,那**其實是衝著皇上下的,我隻是誤打誤撞喝了下去。”


    咳咳,天大的冤枉,我可真不是衝著皇上下的藥,但若此時我說那**是衝著鍾策去的,恐怕就更說不清了。


    見我也不辯解,琉璃突然露出憐憫的神情。


    “這宮中的生活果然是晦暗,就連想要得到皇上的chong幸都得使這種陰招,這日子過的是何其可悲何其可歎。”


    我撫額喟歎,這琉璃公子似乎又誤解了什麽,這可讓我如何解釋才好?既然無從解釋,索性就不解釋了,隨他怎麽猜吧,隻要項凜風知道真相便好,隻要他不誤解便是最好。


    見我又是不答話,琉璃識趣的轉移了話題。


    “你答應要給我繡的荷包呢?”


    “荷包?”


    “對,荷包,那日在北境城,你偷襲我失敗,便答應要送我個親手繡的荷包。”


    被琉璃這麽一提醒,我這才想起來,那時候我是何其丟人,本來想挾持琉璃以達到威脅對方的效果,結果反倒是自己被挾持了,於是便討好的說以後學會的女紅,一定會繡個荷包給他。這事情本來便是無心之許,沒想到他卻記在了心中。


    欠人的承諾,不管是無心還是有意,都得給還了才行。


    “那我回去之後會好好學女紅,給你繡一個。”說這話時,我的語氣中無不可避免的透著一絲哀求,我還有正事呢,放過我吧!


    琉璃自然是會察言觀色的,見我沒耐心陪他閑扯,便開恩般的說道:“半月後我來取荷包。”而後便瀟灑離去,不留一絲痕跡。


    這在外人看來守衛森嚴的皇宮大院,怎麽就這麽好進呢?真不知是琉璃神通廣大了些,還是守衛們太馬虎了。


    接下來倒是沒有再橫生枝節,順利的見到了鍾策。


    那時鍾策恰好正帶領著護衛隊巡邏,我躊躇了一會走上前去,又躊躇著說道:“鍾策,我有事情要找你一下。”


    鍾策此時看我的眼神相當的怪異,他似是在思考,似是在糾結,最後終於決定,讓護衛隊先去巡邏,而他留下來。


    待護衛隊不見了蹤影,鍾策突然便不卑不亢的跪在了我麵前。


    “望娘娘贖罪,卑職自打進宮以來便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對待娘娘,卑職也隻當是盡了一個屬下該盡的指責,並無任何非分之想,還請娘娘放過卑職!”


    我震驚了!合著鍾策以為我今日是來糾纏他的?我長的究竟是有多水.性.楊花?


    不過細想,昨夜的真相鍾策還不知道,所以心中一直以為我想要占他便宜。本著不知者無罪,我並未把不滿表現出來,仍舊是笑臉盈盈,萬分可親。


    “鍾策你先起身,昨晚都是個誤會。”我伸手準備扶起鍾策,不料他惶恐萬分,嗖的一聲便彈到了離我兩丈遠的地方,到底是習武之人,這身手就是矯捷的沒話說。


    嘿!這人,以為我要把他吃了還是怎的?


    “鍾策,你給本宮過來!”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了還是怎地?


    我這一聲不失威嚴的怒吼著實有了效果,鍾策雖是不情願,但還是恭敬的走到了我麵前。


    我深吸一口氣,生怕再出什麽岔子,便一口氣將昨晚事情的前因後果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


    在這過程中,我看見鍾策的臉由紅變青,由青變黑,看樣子似乎頗為訝然。


    呼呼~終於說完了,我大喘著氣,無奈說道:“就是這樣,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去吧,我實在沒法幫你們了,這才多大點事情,給鬧出了這麽多的誤會。”


    琉璃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麵色稍顯尷尬。


    “卑職罪該萬死,竟然妄加揣測娘娘的用意,還請娘娘降罪!”


    “降罪這事情就免了,香草的事你盡快解決,她現在就在伊水宮,你快去吧。”


    “是,卑職這就去!”


    鍾策說完,真是一刻也不停留,一路狂奔去了伊水宮。


    雖說是讓他解決,可是這不識人間情愛的護衛隊長會怎麽解決呢?這事情我是懶得攙和了。


    ----------分割------------


    為了不去打攪鍾策與香草的重要時刻,我深明大義的決定暫且先不回寢宮,去陸雲姬那裏走走,順便討教一下刺繡的精髓所在,爭取半月之後琉璃翻牆而來的時候能如願所償的拿到荷包。


    我悠哉悠哉邁著端莊穩重的小步子向陸雲姬那走著,卻在寢宮外不遠處見到了蘇國太醫院的太醫,陸雲姬口中的林大哥-林清嶽。此時那位林大哥正一臉躊躇的望著陸雲姬寢宮的方向,向前小心翼翼的邁了一步,想想似有所不妥,又將腳收了回來,如此反複,如此樂此不疲,看得我無比納悶。


    終於,林清嶽似是放棄了一般,轉身便離開了,將好,他是朝我這邊來的,於是我便慢悠悠的晃到了他眼前。


    林清嶽從方才來回伸腳的時候便心事重重的,一直垂著個腦袋,直到快撞倒我之時才抬起頭,見我在他麵前站定,他立馬誠惶誠恐了起來。


    “小人有眼無珠,沒有注意到娘娘,差點碰撞了娘娘的鳳體,還望娘娘恕罪!”


    這皇宮裏的消息可真是傳的夠快夠廣的,隻在我睡個覺的時間,我被封妃之事便人盡皆知了,實在是令人唏噓感慨。


    “我見你方才一直在雲姬寢宮外徘徊,到後來為何不進去?”


    被我這麽一問,林清嶽輕歎了一聲,而後用著謙恭卻惆悵的聲音說道:“小人的確是很想和公主敘敘舊,但隻怕公主殿下見到了我這個家鄉人,以往的痛楚記憶便會再次湧上心頭。若真是這樣,便是小人的過錯了,於是小人考慮再三,還是不要再去打攪公主了。”


    林清嶽這話中明顯藏著一些有關於陸雲姬的過往,尤其是那句痛楚記憶四字,可不就是在說明陸雲姬的過去是多麽痛苦不堪,對於這事情,我決定要問個明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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