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敬文一身素裝,站在船頭甲板上,凝神瞭望著遠方,兩岸的景物從他身旁閃過。直到此時,他才有種歸心似箭的感覺,出來這麽長時間了不知母親和義父怎麽樣了,盡管他暗中讓歐陽春雪在他出生的地方建造莊園,同時照顧他的母親。但他畢竟自從出來後還沒有回家看看,難免有些思念。


    再就是十分想念歐陽春雪,同時也十分佩服歐陽春雪,一個姑娘身兼重擔,擔負起那麽大的家業,而且做得盡善盡美,有條不紊,處理突發事件,冷靜沉穩,智慧超群。


    他覺得自己在歐陽春雪麵前都會感到自愧不如,有怎麽個美麗聰明得體的賢內助一生足矣。


    他想,一旦把羿蛇幫打殘或連根拔起,那麽就和歐陽春雪隱居莊園生兒育女,不在涉足江湖或官府。


    “這位公子,你已經站在這裏很長時間了,現在天氣很涼別著涼了還是會艙裏消息吧。”一位三十多歲,方臉的船員走近他,好意地勸道。


    “謝謝。”敬文回身朝他微笑道。


    “公子肯定是思念家鄉了。”船員笑了笑道。


    “的不錯。”敬文點頭道。


    “我見過很多像你這樣的年輕人,都和你差不多在思念家鄉。”船員感歎道。


    “何時能到江都?”敬文想了想,問道。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就能到。哦,我們的船終點就是江都,如果公子還想繼續坐船的話,可以在江都換乘。”船員道。


    實這些敬文早就知道。


    忽然,敬文聽到船艙內隱隱傳來輕微的哭聲。琢磨下,問道:“為什麽有人在艙內哭泣?”


    船員望著他驚訝道:“這你都能聽到?我在這裏可什麽都聽不到。”


    敬文見這個船員有些絮叨,笑了笑:“隱隱呼呼聽到的。”


    船員點了點頭,歎口氣:“造孽呀,吳縣的惡霸吳天寶為了討好江都城守大人,把一個胡姓生意人全家活活逼死不,還把那家的小姐送給城守大人做妾,這不往江都送嗎。那個胡小姐真是很可憐,家人都死了無依無靠,幾次要投江都被攔了下來。”


    敬文皺了皺眉,問道:“逼死人可不是小事,難道吳縣縣丞就不管嗎?”


    船員搖了搖頭,道:“這種事沒法管,那胡姓人家中了吳天寶的計賠光了銀子不,還把老婆賠上了,那夫人剛強上吊死了,胡姓人也因此自殺了,你這事怎麽管?誰讓你貪財中計呢。剩個小姐女兒家也還不起債隻能用自己頂了。”


    敬文聞聽感到悲哀,正像船員的那樣誰讓胡姓人貪財中了吳天寶的陷進呢?唉,這種事隻能同情卻幫不上忙。


    船員搖頭道:“這整天哭哭啼啼的影響了整個船上的乘休息,我們勸了多次也不頂用,還在馬上就要到江都了,否則可真的傷透腦筋了。”


    敬文低頭思索著,然後問道:“用錢能不能把人贖回來?”


    船員立馬搖頭道:“就是為了這個姑娘才設計陷害她的全家,用錢根本不好使。可惜了那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了。”


    “原來這樣。”敬文心中漸漸燃燒起怒火,要是做生意陷入了圈套那是活該,誰讓你不謹慎呢,那麽為了姑娘而設下陷進那麽就另當別論了,就是胡姓人沒中圈套也活不成。有些太肆無忌憚了。


    想到這裏,又問道:“怎麽就看好了這位姑娘呢?”


    船員搖頭歎息道:“該著胡姓家右災,吳縣有個大佛寺,遠近聞名,那天不知為什麽開光......,對了新建的姑子廟開光,熱鬧非凡,幾乎家家都去逛廟會。恰巧江都太守也來這裏幹什麽就不知道了,正好碰到了這位姑娘和和他娘逛廟會,就這樣被那個太守一眼就看中,這時那個吳天寶正好在旁,立即許諾把這個姑娘弄到手。我就知道這麽些,可能不全。”


    敬文點了點頭,道:“這個太守可能不是個好官。”


    船員點頭道:“”當然了,這個太守外號叫鄭扒皮,凡是他看上的東西非得弄到手不可,而且還得扒你一層皮,這人才歹毒呢,聽還有個愛好,就是專玩童女,嚇得江都人都把小女孩藏了起來。我就把我的女兒送回了老家。”


    敬文感到震驚,問道:“難道就沒有人告他?”


    船員古怪地望了敬文一眼,咧嘴道:“誰敢告?官官相護。還聽他有個舅舅在朝廷做大官,叫什麽、、對了,魏閣老,是這人在朝廷都沒人敢惹,陰招多。聽就連成都那個清官他都在陷害,還有誰敢告這個鄭扒皮,那不是定眼拔罐子找死嗎。”


    敬文一愣,望著船員問道:“這些你都聽誰的?”


    船員眨眼道:“這船上天天有天南地北的人,什麽消息都有,你不想他都不成,天天在你耳畔嘀咕著。”


    敬文笑了笑,點頭道:“這裏真是消息靈通呀。”


    船員仔細地打量起這位公子,歎口氣道:“公子我看你想救那個姑娘,這是好意,但你要考慮會給你自己帶來什麽樣的後果,不但人救不出來反而把自己搭上了。”


    敬文一怔,問道:“你為什麽我要救那位姑娘呢?”


    />船員道:“剛才公子問我能不能用錢贖回來,我就知道公子動了惻隱之心。”


    敬文點了點頭,道:“嗯,我剛才是想用錢贖回來,但現在不想用錢了。”


    船員歎口氣道:“公子能冷靜下來這是好事。”


    敬文嘴角抹出笑意,道:“我不想用錢,而是想搶回來。”


    “什麽?”船員聞聽嚇了一跳,愕然望著敬文:“公子真想搶?你是不是瘋了。”


    “你看我像瘋了嗎?”敬文饒有興趣地按照他問道。


    “那倒不像,可是你要是搶了,官府可就把你當成強盜了,你以後還怎麽生活?為了女人不值得。唉,現在的年輕人也不知都怎麽了?”船員無奈地搖頭道。


    “現在看守那個姑娘的有幾個人?”敬文想逗逗他。


    “你不會就在船上搶吧?”船員瞪大了眼睛。


    “怎麽會呢?在船上搶了又跑不了,下船再。”敬文聳了聳肩,有意的逗他玩。


    員算是鬆了口氣,想了想道:“看押那個姑娘的人起碼有十幾個,各個是彪形大漢。還有個是青樓的老鴇子,專門負責訓練這個姑娘,每天不知挨了多少鞭子。”


    敬文驚訝道:“這是為什麽?”


    船員臉上肉抽動了下,道:“據那個太守很會玩花花樣,吳天寶怕這個姑娘不會應付,所以找來個老鴇子進行訓練,他媽的這都是什麽事呀。”


    敬文皺眉沉默下來,覺得這些人太沒人性了。


    想了想,道:“一會兒,我就去把那個老鴇子扔到江裏喂魚。”


    “嗬嗬,這我讚成。那個老鴇子太可恨,而且還得很,和那個看守的頭沒事就幹,簡直把船上當成了她們的青樓了。”船員恨恨地道,他以為敬文再開玩笑呢,所以他也就跟開起了玩笑。


    就在此時,從船艙內走出個三十來歲,妖裏妖氣的女人來,她站在船邊還伸個懶腰,然後朝前甲板走來,在離敬文他們十幾米的地方站了下來,向遠處瞭望。


    “公子,就是這個貨,有名的心黑手辣,聽死在她手裏的姑娘也得有七八個。”船員湊近敬文耳畔小聲道。


    敬文朝他笑了笑,朝那個女人方向走去。


    “喂,公子,你不會真的要把老鴇子扔到河裏喂魚吧?你是開玩笑吧?”船員跟了上來貼耳問道。


    “你看我像開玩笑嗎?”敬文望著他挑眉道。


    “媽呀,這裏全是人,你下手的話,恐怕不便。”船員低聲道。


    “要不這樣吧,你把她引向船邊就行,我想你會有辦法的。”敬文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又接著低聲道。


    “不用引,你看她已經到了船邊。”船員不但不害怕,反而有些興奮起來。


    就在那個女人站在船邊往下看水時,敬文暗中彈出一粒黃豆。


    黃豆暗含勁氣,急若流星般擊在女人的後腦上,女人還哼都沒很哼一頭栽到江裏。


    “撲通”


    “有人掉到江裏了!快救人呢!”


    有人看到女人掉到江裏,大喊大叫起來。


    “咦?你是怎麽做到的?”船員見公子和他在一起,而且還距離那麽遠,根本沒見公子有任何動作,那麽那個貨怎麽就掉到江裏呢?


    “我啥也沒做,你不都看到了嗎?是她自己掉到江裏的。”敬文聳了聳肩道。


    “是呀。你啥也沒做,她怎麽就會自己掉到江裏你?”船員正在琢磨著。


    這時跑來一個人,請示道:“船長,有人掉到江裏了,我們是不是停船救人?”


    敬文暗想,原來他是船長。


    船長大怒,道:“放屁,怎麽救?哪有人影?”


    正在這時,忽地從船艙內跑出五六個人來,其中有個人趴在船邊往下看。


    “這個人就是那個看守頭。”船長低聲道。


    敬文立馬暗中彈出黃豆,直接擊在這人後背上。


    “撲通”


    這人就像是去救人一般,直接紮向了江麵。


    “咦,這人居然下水去救人了,他能救個屁呀。”船長倒吸口冷氣。


    “頭!”


    其中有個人竄到船邊喊道。


    “撲通”


    這人也跳了下去。


    接二連三的跳下了六個人,不過這些人跳到江裏沒有一個露出頭來。


    “船長,怎麽辦?”


    “唉,跳下這麽多人不停船都不行了。停船吧。”船長無奈的下令道。


    船開始收帆拋錨。


    “怎麽回事?”


    又有三四個人竄了出來。


    敬文心中暗暗數著,跳江六個,這又出來四個,估計姑娘身旁隻能剩下一兩個。


    “你們的人都跳江救人去了。”船員皺眉道。


    “在哪裏?”


    “就在那個地方跳江的,所以我們才停船。”


    那個人奔向了那個船邊。


    “撲通”


    這個人剛到那裏直接一頭就紮向了江麵。


    後麵跟著三人立馬趕了過去。


    “撲通”


    “撲通”


    “撲通”


    接連而三都跳了下去。


    “全都瘋了,全都跳了下去。”船長喊道,不過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就是不知哪裏不對勁。


    敬文走進船艙,尋著發出的哭聲軌跡找到了姑娘船艙。伸手推開了門,見裏麵果然有兩個人。


    “你是幹什麽的,怎麽跑到這裏來了?”裏麵的人問道。


    “你們的人都跳到江裏救人去了,其中有個人讓我來告訴你們,叫你們趕緊過去看看。我傳達完了。”


    敬文轉身朝外走路,暗中用傳音入密對那位姑娘道:“我是來就你的,那些人都被我扔到江裏了,所以你要裝睡覺,我好把這兩個人扔到江裏。”


    姑娘聞聽一震,偷偷看看那兩個大漢見沒有反應,這才感到驚訝,然後就倒在床上裝睡覺。


    “怎麽辦?咱兩過去這個妞怎麽辦?”


    “不過去不好,畢竟讓人來告訴我們兩了。反正這個妞已經困了,沒有力量再跑了。”


    “我們過去看看就回來。”


    兩個人跑了出去,來到甲板一看他們的人全沒了。


    “怎麽回事?”


    “在那裏跳江救人去了?”船長指著前方船邊道。


    兩人都跑了過去。


    “撲通、撲通。”


    兩人都跳了下去,再也沒有露出頭來。


    “我船長,你要不也跳下去救人?要不就開船。”敬文走了過去道。


    “跳下這麽多人,我總不能不聞不問吧?萬一有人追查下來怎麽辦?總得做做樣子吧。”船長仍然是一頭的霧水,歎了口氣,隻得解釋道。


    “你看,就算你停船,江麵上哪有人影?”敬文望著見麵道。


    “雖知道,這些人像秤砣沉底了,公子再等一會兒,再不見人影,我們就開船。”船長道。


    “那好吧。我到船艙去了。”敬文完朝船艙走去。


    這時剛才那個船員來到船長麵前,很神秘地道:“船長,那些人好像不是自己跳下去的。”


    船長聞聽一震,皺眉道:“你怎麽知道?”


    船員小聲道:“想救人的話,怎麽不脫衣服?”


    船長一愣,眼睛轉了轉,道:“可能來不及了。”暗想,我怎麽忽略了這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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