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過她照片了是嗎?像我,是嗎?”


    奇怪的是,說這話的時候,倒是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難道不是原本應該情緒激憤的麽?


    別說電話那頭的宋達覺得奇怪,就連溫言初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


    我這是怎麽了?麻木到這個地步了麽?


    “顧小西,你這翻臉夠快,昨天還要死要活地哭著呢,你這究竟是情商太高還是情商太低啊?”宋達不解地問了一句,坐在那頭撓了撓頭,隻覺得大概是出國留學太久回來和這丫頭見麵時間不長,所以錯過了太多了?弄得現在都有些揣摩不透她的心思和反應了?


    “這麽說你是已經看到她的照片了。”溫言初對於宋達沒有回答的那個問題,自己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宋達想,廢話!能不看到麽,那麽大塊墓碑,上頭遺像上的女人笑顏如花,更不說父親的手下送回來的資料裏頭這照片。


    宋達懶得回答這個問題,眉頭輕輕皺著,隻覺得有些費解,“你先別跟我扯照片的事兒,你先說說你這狀態究竟是幾個意思?你還難受不難受了?我聽你這狀態,合著你昨天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著不要當替身不要當影子那都是我一場幻覺是吧?”


    宋達語氣裏頭多了幾絲狐疑,“我怎麽覺得你這腦回路我是越來越難理解了呢?”


    別說他,溫言初自己都覺得有些難理解,是有些奇怪啊,好像也沒想象中那麽生氣。


    “估計是我也已經一把鼻涕一把淚過了,哭也哭了難受也難受了,現在感覺沒那麽大起伏了。”就心裏有著悶悶鈍鈍的難受而已,倒不至於讓自己情緒失控再次歇斯底裏的哭出來,這樣……其實也好。


    “程柯知不知道你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還是程柯已經知道了你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隻是在裝作不知道而已?哎喲我去這也太拗口了。”


    宋達說完這極其拗口如同繞口令一般的一段話之後,自己低咒一聲,溫言初也被繞得有些暈了。


    理清了小達話裏頭的意思之後,她沒有回答。


    程柯知不知道?他肯定是知道的,程柯能有什麽不知道的事情,他那麽聰明。


    而且程柯去茶館拿回了戒指,證明他知道她去過茶館,他過目不忘的超群記憶力,使得他能夠記得他在茶館和徐木梁說了什麽,那麽也就能夠聯想到溫言初聽到了什麽,又為什麽會忽然鬧脾氣聯係不上。


    如此一來一目了然。


    他也隻是不提罷了,溫言初想起他說了,自己什麽都可以問他,想知道什麽都可以問,隻是不要再像那樣聯係不到人了。(.)


    從這個態度這個意思就不難看出,程柯知道她已經知道米衡的事情了,包括米衡的長相。


    宋達聽她說了這個情況之後,沉默了片刻語氣中就沒了那些調侃戲謔,略帶鼻音的聲音低沉醇厚地認真說道,“照你這麽說,那麽他就已經做好了和你解釋的準備了,隻要你問,他就能說給你聽。說實話,我覺得他是挺在乎你的,雖然你又傻又笨還遲鈍,但是看得出來,他挺在乎你的。”


    溫言初忽略掉小達損她的那些話語的片段,小達的最後一句話讓她有片刻的怔忪,說實話,她自己也看出來了。


    而且她是知道宋達性子的,絕不會為了寬她的心說什麽忽悠她的話,她雖然遲鈍,但也知道,程柯當初那麽不同意離婚,並且就程柯清冷淡然的性子,對她事事遷就,真要一點兒不在乎,也不存在。


    見溫言初不說話,宋達嘿嘿笑了笑,“怎麽?得意了?自我膨脹了?這事兒你的確可以膨脹下,我就不明白了人圖什麽呀,他一個繼承者,財閥家的少爺,看上你哪點兒了?難道是這年頭人口味都變了,就喜歡沒腦子的?”


    宋達沒事兒就喜歡損她,溫言初也早就已經習慣,懶得理他,丟出去一句,“你差不多一點兒就行了啊,老這麽損我你是有快感還是怎麽的?”


    “那當然,起碼得讓你心裏不痛快一下,你這個死沒良心的,有異性沒人性,你難道忘了我們的約定?如果你一直沒人要,我得娶你的。咱們也算是青梅竹馬的,你就這麽對我的,我挨了一拳你不聞不問的。”


    宋達在那頭爽朗地笑著,毫不收斂地繼續吐槽著溫言初,隻覺得這仿佛就是人生最大的快樂了。


    “你還好意思說,程柯臉上縫了四針,醫生說多少都會留下點疤痕,而且昨晚還傷口感染高燒起來,折騰了一晚燒才退下去今天又去公司工作去了。”


    溫言初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說這話時,語氣裏有了多少對宋達的埋怨和多少對程柯的心疼。


    讓宋達忍不住心尖抽了抽地難受了一下,幹巴巴地笑了兩聲,“難不成還指望我站著被打麽?怎麽說都是被你拉下水了你還好意思怪別人。”


    心裏頭一抽一抽難受的感覺,讓宋達不想再繼續多說什麽了,於是就很快說道,“總之,有人替我接手了你,算是了了我的大難,感激不盡。他看來是在乎你的,你啊,就好好過著吧,畢竟你們是法律承認的婚姻關係,安安生生的,兩人那就是一輩子了。”


    宋達很少說這麽感性的話,聽得溫言初覺得有些別扭,沒繼續說這個趕緊換了話題,“對了,你和紹華是什麽情況?”


    這才想到宋達和紹華熟識的樣子,又聯想到剛才在咖啡廳看到的那一幕,溫言初下意識想套些口風,也就這麽問了。


    宋達並不知道她心裏的小九九,見她好奇也就直說,“喔,我在英國留學時比我大兩屆的學長,又是一個地方的,那時候走得比較近,這次回國來也是因為和他聯係了,他說他手底下的事務所份額打算轉讓,問我願不願意接,比起回來重頭開始發展,他那事務所名氣很大,我不接白不接,我就應了,趕緊考完試拿完該拿的資格我就回來了。”


    溫言初目光閃了閃,組織了一下語言,就繼續套話,“紹華那事務所不是風生水起的麽,他在業界又有名聲,幹嘛要轉給你?這不是等於做慈善麽?”


    宋達聽了這話也不惱,笑了笑,“人和我們不一樣啊,他和你家男人一樣,財閥家的少爺,總歸是要繼承家業的,不過他和我說的理由是說,他打算忙自己的婚事,而且以後要接掌家業了。”


    婚事。溫言初眼睛圓了一下,想到咖啡廳的陌生女人,聯想起來,婚事,未婚妻,周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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