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子被她閃昏了,這絕不可能。”


    “是,是真的。要是我們動了王的女人,就算不死也要被送去往生島,那比死還可怕啊!”


    “我不信。”


    那身形最高大的怪物一手提著掙紮的秦汐,大步走向正從地上爬起身的語環,語環嚇得又跌坐回地,感覺到腳被扭傷,疼得厲害,想要後退,卻看到大怪獸手上提著秦汐的脖子,秦汐一張小臉已經泛紫了。


    “放開我朋友,混蛋!”


    語環氣怒交加,瞬間感覺不到疼痛了,手上掄起一物,就朝那大怪獸衝了上去,揚手敲上怪獸的腦袋。


    可惜她動作還是慢了一點兒,手腕就被抓住了。


    大怪獸冷哼,“愚蠢至極的人類女人!”


    語環突然一笑,“看誰比誰更蠢吧,妖怪!”


    哧――


    語環手上的東西突然噴出了大片煙霧,正中大怪獸的眼睛,怪獸一下被刺激得疼得大嗷一聲,不得不鬆開了雙手去擋那刺激性的霧體。


    原來,語環並非隨手掄東西砸,而是好不容易從包包裏取出了之前衛東侯給她準備的強力防狼器。她也不知道有多強,衛東侯更沒告訴她這東西其實正好是針對這些獸人而製的,所以當下這狡猾一擊,不僅救了她自己的命,秦汐也順利脫了險。


    另三人正抓著雷小古和楊穎,跟向可愛博鬥,一看這情形也怒了,扔下三個女孩奔了過來,大叫著要殺了語環。


    語環和秦汐背靠著背,一個手上拿著防狼用的小電棒,一個從身上又拆下奇怪的機械攻擊武器,儼然成了一對女戰士。


    五怪獸氣得一齊發動了最猛烈的攻擊,想要扳回他們的尊嚴,要是讓族人們知道他們連個普通人類女人都對付不了,還弄得這麽狼狽,回頭非要被笑話死不可。


    到底是實力相差太過懸殊了,很快兩女人的武器被pia掉。


    “小汐――”


    秦汐被蝙蝠怪抓上了天。


    語環追不上,就被突然衝來的怪物撲倒在地,白色大獠牙,長長的利爪,鋒利的尾巴,同時朝她身上落下。


    “語環……”


    “環環姐――”


    女孩們見狀,嚇得驚聲尖叫,卻都受傷或被製,無法上前施救了。


    東侯……


    語環隻能在心裏哀叫一聲,嚇得閉上了眼,等待疼痛和死亡的降臨。


    一股微風拂過,就聽砰砰砰的幾聲重物落地聲響起,疼痛和死亡都沒來,她就被一股力量帶起,落進了一副溫暖而熟悉的懷抱裏,那熟悉的氣息飄進鼻端,讓她緊縮恐懼的心終於恢複正常跳動,睜開眼,看到了男人藏在黑色麵罩下的明亮眼睛,正溫柔又擔憂地看著她。


    低聲問,“別怕,我來了!”


    溫厚的大掌撫了撫她灰撲撲的小臉和頭發,又拍了拍她的背,將她摁進懷裏用力抱了抱,之前的恐懼和不安,迅速消失了大半。


    隨後,男人一聲狂吼,“竟敢欺負我女人,你們活膩味兒了!”


    砰,啪,哢嚓。


    幾聲慘叫,伴著悶哼,黑白光影跳躍,人眼根本來不及捕捉具體的畫麵,那些囂張的怪物們全攤倒在地上了。


    看著這一切,語環即後怕,又緊張,可是血液裏又有一股說不出的興奮和崇拜,讓她瞪大了眼,將男人的狠辣果斷,強大威武,每一個充滿陽剛和力量的動作,都收進了眼裏,存在了腦海裏。


    禁不住想……


    這就是她的男人啊,真的好強好強好強大!


    如果他們能孕育出一個寶寶來,一定也會非常非常棒。


    呃,她怎麽會這樣想,好奇怪啊!


    “東子,快帶嫂子走吧!剛才我接收同事消息,說這附近有人報警,派出所已經趕過來,最晚五分鍾之內就到。”


    陳易洋趕來時,又晚了一步,鬱悶之時,也隻有給朋友做這種善後了。


    “不過,那些女孩看到了今晚發生的一切,恐怕……”


    “沒關係,我來處理。”


    衛東侯將昏掉的女孩弄上車後,便跟語環商量了一番。


    隨後,在梁安宸的幫助下,四個人都被梁安宸利用藥物催眠,修改了記憶。由於四人也十分恐懼當晚的經曆,潛意識裏也不想再回憶,催眠手術很成功。


    為此,梁安宸還表示這都多虧了衛東侯這個“獵人”,為他抓到了不少好標本兒,可以用來采集極具藥物價值的血清,才能將這晚上的突襲事件抹得幹淨。


    “飛哥,那幫怪物又失手了。人被救走了!”


    “又被救了?誰救的?還是衛東侯。”


    “不知道,咱們的人不敢靠太近,怕被發現。不過我們發現了這個人,最近常在咱們酒吧出現,原來真是個條子。”


    “哼,原來是陳易洋。居然還是不死心麽?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


    一個割脖子的動作,注定了陳易洋未來的日子,更為驚險了。


    雖然衛東侯做了仔細的“清理工作”,隔日的新聞,也僅僅提了一下工地上的鬥毆事件,抓到的恢複人形的獸人們,頂多就是一個拘留教育。


    但是,衛父還是發現了,把衛東侯叫到書房又臭罵了一頓。


    一份八卦新聞甩在了衛東侯麵前,衛父指著報紙,斥責,“你都快三十好幾的人了,竟然還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跟父母長輩撒謊,騙著咱們老人家好玩兒,是不是?”


    衛東侯理虧,低著頭,立即誠懇認錯。


    “爸,我們知道錯了。事情也抹平了,您應該也看了電視新聞和各大報紙,並沒有什麽出格的東西。咱們老衛家也沒丟麵子,至於那幾個女孩,我也妥善安排,給送回各自家中。咳,爸,您千萬別激動,醫生說了您動不得氣。”


    衛東侯急忙遞上一杯參茶。


    衛父重重地哼了一聲,還是伸手接過了茶,喝了一口。


    屋內暫時一靜,氣氛稍有緩和。


    衛東侯琢磨著時機,正要開口時,書房門就被敲響了,傳來了語環的聲音。


    衛父瞪了兒子一眼,“你的好媳婦兒。”扭頭不語。


    衛東侯苦歎,“爸。”


    語環進了書房後,立即向衛父道歉,做了一番深刻的自我檢討,言語之間很愧疚,神色也很後悔。


    衛父並沒有像斥罵兒子一樣,喝斥語環,隻說,“語環,你年齡雖不大,但不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應該更懂事兒才對。你能不能幫上東侯,我們也不指望什麽了。隻希望,以後你能少給東侯招惹麻煩和禍事兒,也不要把咱們衛家的麵子當球踢當草踩……”


    衛東侯越聽越不對勁兒,立即出聲阻止。


    衛父那嚴肅冷刻的表情看在語環眼裏,具有極大的壓力,不輕不重的聲音,聽在耳裏也極具威嚴,讓語環心裏更難受。


    原來,她在衛家父母眼裏,就是一個麻煩,一個惹禍精,一個壞人門麵的存在麽?


    “爸,語環記下了,語環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不管怎樣,麵對長輩的教誨,晚輩隻能做的就是應承下來。


    “環環,咱爸不是那意思,就是叫咱們小心點兒狗仔隊。”衛東侯立即將老婆拉進懷裏安慰,也不管父親的臉色又沉了下去。他心疼她的自責,更不喜歡自己的寶貝被別人罵,雖然這人是自己的生生父樣,還是很舍不得。


    “以後你們做事兒多動動腦子,兩個歲數加起來都過半百的人了,還跟孩子似的瞎胡鬧,不瞻前不顧後。這要哪天真傳出去了,就得說咱們衛家沒家教。到時候難過的還是你爺爺奶奶。行了,回去自己好好想想。”


    衛父擺擺手,下了逐客令。


    衛東侯巴不得立即離開,開門就走。


    哪知這門一拉開,母親大人的身影就跌了進來。


    “媽,你,你怎麽也跟奶奶學會偷聽了?”


    衛母臉色上劃過一抹明顯的尷尬,可是在接觸到語環時,立即恢複了母親的威嚴,哼了一聲,“什麽偷聽,我不過是找你爸有事兒。你們談完了麽?快走吧,我還有話跟你爸說。”


    說著就將兒子攘出門,看也沒再看語環一眼,已經將之視若無睹了。


    語環感覺到這強烈的排斥,心裏更難過,堵得慌。


    這方書門一關,衛母就開始數落起語環的不是了。其實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隻是看了報紙新聞,自己捕風捉影,拿著語環夜未歸宿的事兒,一陣埋汰。


    “孩子他爸,不管怎樣,我不喜歡這個媳婦兒。我已經跟她說好了,要是她無法達到咱們家對媳婦兒的要求,半年後就必須自動離開。你給想想辦法,把東子跟她分開一段時間,淡一淡,我就讓她自動走人。先分開個幾年,東子就是不願意,隻要時間久了,總會淡。到時候,再另外給東子介紹一個相好,東子轉了心兒,什麽事兒都好辦了。總比在這兒瞎耗著,隔三差五地給咱們老衛家抹黑惹事兒的好啊,你說是不是?”


    衛父沒有立即回應,隻是擰眉看著八卦新聞上,語環和另外幾個女孩走在一起,高興歡笑的模樣。


    良久才說,“孩子他媽,這事兒你還是少cha手的好。要是他倆真不合適,不用咱們,也會分。”


    “可是……”


    衛父擺了擺手,撫額坐下了。衛母擔心丈夫的病情又發,也便打住話題沒有再說。可是在她心裏,已經一錘定音,決定按自己的步驟進行了。


    回屋後,語環立即打開了電視機。


    新聞剛好在播放那晚的施工地鬥歐事件,內容雖然平凡無奇,且最後報道還將其引導到了“增強施工工地安全性”的問題上,與事實完全相無關。


    可是語環的心,還是跟著一點點下沉。


    衛東侯上前,立即將電視換了台,轉到了歌唱搞笑節目,將語環摁坐下。


    回頭從小廚房裏弄了些吃的,擺了一小桌子香噴噴的肉肉,都是之前語環每晚都會為他準備的夜宵。


    看著小女人黯淡的臉色,衛東侯心裏也糾結著,難受著,反複琢磨著應該怎麽勸慰,從什麽點切入比較好。


    他這還想著呢,哪知女人突然破啼為笑,一手抓著塊大肉,吃得津津有味兒的樣子。


    “東侯,你怎麽不吃?這個節目真逗,我覺得這些評委才是節目的亮點,他們一通胡說八道,把黑的也說成白的了。”


    她朝他挑眉,微笑的樣子,仿佛已經風輕雲淡,雨過天晴了。


    可是他直覺事實並非如此,似乎有什麽更嚴重的事正在發生中,而自己明明有感覺,卻阻止不了。


    出了這麽大的事兒,父母當著他的麵兒,斥責她的不是。父親明明知道,語環前後屢次被不明人士襲擊,卻把問題怪在語環頭上。何其冤枉?


    以語環的性子,自不會爭辯解釋什麽。不,以她現在的心情狀態,也許覺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管事實真相如何,父母早就認定了是她的錯她的不是。以前就不喜歡,現在變成了更不喜歡,沒有什麽大的差別。何其委屈?


    可是她還是自己忍著,不想跟他敘苦,報怨,或者就當晚的事,再跟他解釋說明一下事發的經過。


    事實上,回屋後,他心疼她受了驚,不想再讓她回憶那些可怕的事兒,就沒有再多問什麽。她也什麽都沒說,隻稱累,想休息,一覺睡到了剛才。大概是看到自己不在,問了家裏傭人,才知道他被父親叫進了書房,又跑來為自己解圍,同時也是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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