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洋被突然到來的織田聖震得也有片刻失神,心中直歎這廝還是不是男人啊,簡直就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鬼畜攻”啊!


    隨即才發現身邊的小姑娘有些不對勁兒,這眼神兒直勾勾地就離不開那個鬼畜攻了,心裏浮起一抹不是滋味兒的滋味兒,立即將人拉到背後,cha胸抬頭對上織田聖,喝道,“你是……”


    話還沒問完,屋裏的麒麟獵人們齊刷刷地單膝落地,齊呼一聲“殿下”。


    隊長上前報告,“殿下,大小姐找到了。這位……”


    大小姐,可可?可可?大小姐?


    陳易洋聽著這話,之前本來就很奇怪這些所謂的獵人對可可的恭敬的態度,現在,似乎有些明白了。


    “衛東侯,你這個孬種!你之前答應過語環什麽,你結婚的時候是怎麽說的啊!你就這樣放棄了,把語環送給別的男人照顧,你還是不是男人啊!語環明明愛的是你,你有沒有問過她的意願,你就把人送出去了,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啊!靠,肌肉發達的男人,果然腦子都是豆腐渣!得,你不去找人,我去!”


    “小汐,你等等!”


    秦汐罵完就走人,梁安宸急忙又追了出去。


    織田聖收回了眸光,仿佛沒有看到可可,先走向了衛東侯。


    “北靖的行蹤我可以告訴你,你什麽時候出發?”


    衛東侯站了起來,神色似乎已經恢複,“這裏的事,我要處理一下。最多三天!”


    織田聖點頭,“我把阿郎給你,關於歐森一族的事,你還必須做一個全麵的了解。另外,像黑熊老大那種角色都能讓你受這麽多傷,你的能力,還太差。”


    一個“差”字,似乎又重新挑起了男人的鬥誌。


    離開時,衛東侯看了眼桌上還擺著的金屬箱子,要求織田聖將研究調查的結果,必須一五一十地告訴他。織田聖表示,既然衛東侯現在屬於麒麟一員,自然不會瞞他實情。


    陳易洋立即表示反對,心裏就被可可訓了。但他卻表現得比平常任何一刻都要堅持,爭到激動處,甚至甩開了可可的手。


    織田聖冷眼看著眼前一切,未動聲色,仿佛並不認識可可。


    “東子,這東西也有我的一份,你不能說交給他們就交給他們了。”


    織田聖說,“這箱資料隻是他們在此行動的部分所得,主要部分他們早就派人送走了。”


    “那又如何。我相信我們的情報分析人員,比你們更了解我們這片地界,更能分析出有價值的信息。要是你們真那麽能幹強大,怎麽會讓我嫂子被人擄走。”


    織田聖冰冷的麵容,閃過一絲不耐煩,突然轉眸看向可可。


    “你要繼續跟他待在一起?”


    可可一愣,卻垂下了眼眸,小手絞啊絞,一聲不吭。


    織田聖眉目更冷,竟然什麽沒說,捂著唇轉身就走,隱約聽見咳嗽聲。


    身後一片低呼,獵人們急忙追了出去。


    阿郎急忙上前勸說可可,“大小姐,少主為了找你,這幾個月幾乎把全世界都踏遍了。他差點就衝到歐森一族在美洲的總部,還親自帶著獵人們滅掉了十幾個獸人的聚集點,現在身上的傷……”


    可可一直掩在厚厚流海後的大眼睛,突然閃過一片激烈的光芒,緊抿的豐唇一動,脫口喚出,“聖音哥哥……”身形一閃就衝了出去。


    她從剛才就注意到了,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他的臉色並不好,他明顯瘦了好大一截,他轉身走出房間的身形有些微的異恙的傾斜……


    可可一離開,陳易洋剛才還急得氣勢洶洶,瞬間就沒了氣兒。


    衛東侯拍了拍好友的肩頭,說,“阿洋,咱們國人不興小鬼子那套蘿莉控。”


    陳易洋臉色變了幾變,氣哼哼地躺回了病床,罵了聲通通給他滾蛋。


    衛東侯扶著父親要離開醫院。


    衛父突然打住,說,“之前我突然離開,你媽還不知道是什麽事兒。”


    衛東侯垂下眼,“不要告訴她實情。”


    衛父默了一下,“好。”


    以兩人當前的模樣,也不好再去探望還在樓下的衛母。衛父便給衛母打了個電話,說有個臨時緊急會議耽擱了,隔日再來看她。衛母毫不知情,隻當丈夫是真的忙。


    回程的車上,父子兩都沉默不語,心事重重。


    直到家中,下車前,衛父還是忍不住了。


    “東子,語環跟那個北靖在一起,不會有事吧?”


    衛東侯抬頭直視父親,“爸,你信不過語環嗎?”


    衛父眸色一顫,想要開口,衛東侯又接道,“爸,如果你信不過語環,連兒子也信不過嗎?我跟媽提娶語環的事,媽說相信我的選擇。可是後來,她還是聽信饞言,寧願相信外人的蜚短流長,也不相信生活在同一屋簷下的人。當初我跟語環求婚時說,她嫁給我,她就有爸爸媽媽了。您知道當時她的反應嗎?她從小失去父母,被外婆帶大。她有多渴望家庭,奶奶和爺爺都比我清楚。她把你們當爸媽,你們呢?如果不是媽親口說出來,我還不知道,媽竟然跟語環達成那樣的協議?!那算什麽?這是我的婚姻!”


    衛東侯眸色極黯,卻又似簇了一團火,亮得蟄人。


    寒冬的夜,衛父卻濕了甲背,麵對兒子的質問,啞口無言。


    “爸,語環是我好不容易才娶到手的寶貝,是我的妻子,我疼她都來不及,我怎麽舍得她再繼續留在這裏受委屈?!”


    受你們這些名為親人卻從不把她當親人的氣!


    所以,就算現在語環在情敵手中,也好過在這裏受委屈卻總是說不出來的好!


    衛東侯,你竟然要靠情敵的擄掠還給愛人一點自由,這就是你所謂的幸福嗎?


    屋外,高大年輕的男子神色凝重,轉身離開,進了屋。


    站在一從青灌前的長者,沉默久久,臉上的神色在屋內透出的陰影裏,似乎變了幾變,才垂首進了屋,似乎有一歎逸出,散在寒風中。


    今晚,大宅裏非同以往的安靜。


    正是晚餐時間,但大宅的主人們都選擇了在自己屋中將就對付,沒有下樓,這對於向來要求全家同桌進餐交流情感的衛家,亦是極少見的。


    傭人阿姨仍及力勸說衛東侯在餐廳裏用餐,同時又招呼衛書記,想借著他們父子兩在餐廳,把住在一樓的兩位老人家也請出來。這大冬天的,這麽大個家,總要有些人氣兒,一家人聚聚,和和氣氣的,還有什麽難題解決不了的。


    衛東侯搖了搖頭,“對不起,阿姨,今天太累了。我樓上廚房裏,還有些吃的。”


    說著就上樓了,那一貫穩健的步閥,也的確顯得比以往更沉重,滯緩。


    阿姨叫了一聲,隻能歎了口氣。


    跟著衛書記進了屋,阿姨還沒出聲,書記大人就擺了擺手,跟著上了樓。


    阿姨回頭看看桌上,也隻能一歎,重新又收拾回去。


    老太爺似乎聽到了響動,走了出來,阿姨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手上的盤碗,這些東西都是老太爺之前特別吩咐給父子兩準備的。老太爺說了句“辛苦了”,也回了屋,向來還算挺直的腰板兒,似乎也佝了下去。


    阿姨喃喃歎息,覺得之前有語環這個年輕可愛又特別體貼老人的小姑娘在,家裏的氣氛可比以前活絡多了。雖然年紀不大,可是特別帖心、懂事,跟城裏那些姑娘很不一樣。有些經驗的人都知道,隻有窮人家的孩子才會特別早熟。想想這姑娘以前必然吃過不少苦頭,就讓人心疼。但是她比起某些急攻近利的小戶人家,性子溫善可親,又不失純稚可愛,哪個長輩不喜歡呢!可惜啊……


    樓上,曾經的新房。


    衛東侯其實早就餓得前胸帖後背了,卻沒一點兒食欲。


    進屋後,看到屋子裏放著兩個人共同生活的用品,一景一物,心頭愈加沉悶壓抑。


    他頓覺渾身無力,將自己扔進了柔軟的大床裏,微微起伏的感覺,仿佛就能聽到小女人軟軟的傲嬌、咯咯的笑聲,空氣裏,那些屬於她的味道,粉紅粉紅,淡淡馨香,迅速收攏著,撲進他的每一個感官。


    他抬起手,遮住了眉眼。


    燈光柔柔的壁燈,映亮小青蛙憨傻可拘的笑臉。


    燈下的男子,一動不動。


    梳妝台上,婚禮那日散開的妝鏡盒還開著,一串拇指大的珍珠項璉,珠色柔潤,蝴蝶藍的琺琅胸針,薄薄的金色翅翼仿佛震翅欲飛,誇張華麗的寶石戒指,光芒奕奕,印波風情的黃金胸針,長長的流蘇順著妝案落下,鋪在淡色木紋上,說不出的富貴奢華。


    隻是這一室的富麗奢華也留不住她們的主人,早不知去向。


    是誰說的,就因為人家傻,所以才要找他這個聰明人做老公的啊!


    當初,他信誓旦旦,說這話時尤帶著幾分男人的驕傲。


    他們新婚也不過兩三個月,現實就狠狠抽了他一耳光。


    到頭來,真正又蠢又傻的人是他。


    突然,眼前有什麽東西忽閃忽閃的,他一下睜開眼,發現是床頭的電子時鍾。


    液晶屏上顯示大大的數字:三點。


    上麵還有一塊透明的留言板,用熒光筆寫著幾個大字:老公,今晚的宵夜是你喜歡吃的豬耳朵哦!一張可愛的大耳朵豬頭笑臉,畫在右下角。


    他猛地翻起身,瞪著留言板,眼底光色激烈湧動,卻是一臉呆茫。


    記得,某一日,她從小書房的隔間裏探出腦袋,小眼神兒閃閃發光,對他說,老公,我淘了個好便宜的寶貝。


    還記得,快遞明明到了,她卻沒收到,急得團團轉的模樣,讓他心疼得親了又親,才把包裹還給她,惹來她一頓好打。


    更記得,他第一晚深夜歸來時,看到床頭的這個小東西,一腔翻湧的血腥都被洗去,借著床頭的小夜燈,看著沉睡中的她,許久許久,舍不得移開眼。


    婚姻不是談戀愛,它沒有轟轟烈烈,也沒有驚喜跌宕。更多的時候,都是在這樣一個又一個平淡相處的瞬間,觸碰到那些細微的、動人的、柔軟的、甜蜜的,愛意,一點一滴,深深的,鏤刻在心底。


    越是難忘,越是讓人心疼不舍。


    “老婆……”


    這一夜,男人抱著小時鍾,蜷在大床上,宛如深受重傷的獸,低喑無眠。


    那時,在地球的西半球,仍是風光燦爛的晴日。


    細白的紗簾被風輕輕揚起,床上的女子眉睫一動,蘇醒過來。


    語環睜開眼,覺得自己似乎睡了不長不短的時間,眨了眨眼,看清眼前的情形時,一時還有些懵懂陌生的景致是哪裏。


    忽又想,也許是為給她壓驚,男人故意給她的驚喜。


    “東侯?”


    她喚了一聲,感覺喉嚨幹啞得難受,轉頭看到床頭上放著一杯清水,拿起來喝了口,十分清甜,便忍不住一口喝光了。


    但男人還沒來,她有些不安,坐起身,發現身上穿著絲質掉帶睡裙。床邊的法式高背小沙發上搭著一件同係的睡衣外套,便穿上走出了房間。


    整個屋子都透著濃重的異域風情,仔細看看,跟國內仿製的那些裝潢風格,細節上很不一樣,用手一摸,她就能肯定這幾乎都是原生態的材質,心底狐疑鬥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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