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靖聲音一沉,“當然要!這百年來隻有一個生命傳承者,對我歐森一族的意義重大,做為一族的王,我不會輕易將這樣的寶貝交出去。”


    “你!”無語了。不過想到之前,他也說過就算她結婚了也照樣追求不誤。


    “喬語環,你就給我死了這條逃跑的心,如果你真想你的孩子平安無事的誕生的話。”


    “你什麽意思?我的孩子我自己會照顧好,不需要你……”


    “我想我應該告訴你,獸人子裔的健康誕生幾率不足一半,而母親是否能安全地活到孩子降生,也十分不確定。”


    “這是,真的?”


    男人的臉色突然非同尋常地陰沉,盯著她的眼眸也似壓了數日的陰雲,厚重地像塊大石,一下落到了她的心上。


    她腦子一轟,完全不及消化這樣的事實。


    這是真的嗎?


    可她懷孕至今,快兩個月了,貌似沒有什麽不適的感覺啊?


    東半球,蓉城。


    衛東侯剛開完一個董事會議,臉色陰沉至極,因為會上那幾個最喜歡跟他唱反調的老股東拿近一個月的業績下滑各種抨擊他,還想趁機把自己的親信和子侄都安插進公司。


    哼,他會讓那些蝗蟲進集團才怪。


    但之前受婚禮醜聞的影響,加上最近全球金融市場的不緊氣,更給了那些人一逞口舌的機會。


    總之,他想盡快去歐洲的計劃一拖再拖,已經讓他有些煩不甚煩。


    王紹銘報告完了新一期的集團重大項目計劃後,衛東侯擰著眉頭在辦公桌前的長毛地毯上磨來磨去,一邊大刀闊斧地下指令。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隻有極重要的電話才會從這裏過。


    揭起後,是陳易洋悶氣沉沉的聲音,“東子,飛機遺駭裏沒有發現肖一飛。就dna檢測,那截被宋雪欣扔掉的手臂就是肖一飛的,不過其他部分完全沒有找到。我們在你的那塊地盤上進行了地毯式搜索,也沒發現任何行跡。媽的,這個肖一飛,難不成也是怪物,cha翅飛了。”


    衛東侯沉吟半晌,說,“我已經讓所有的關係渠道來找這個人,隻要他還在人類世界,就不怕他跑掉了。至於他會不會因為與獸人首領合作,被救走了,麒麟這方已經在跟進,有了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陳易洋聽到“麒麟”二字,忍不住罵了兩句。


    衛東侯問,“你不是跟那個小鬼子杠上了吧?”


    陳易洋這憋了多日的鬱悶和煩躁,也隻有在知情的好友這裏發泄一下,便把之因為可可而跟織田聖交手的事說了一下,“東子,可可她之前真的一直是……五歲大的模樣?”


    衛東侯說,“我第一次見他們,可可就隻有五歲大。後來我聽梁安宸說,可可其實已經有二十歲了,因為一些原因,織田聖好像一直給她注射抗生長的藥物,阻止她長大……不過我聽說,他們當年事發時,可可已經有八歲大……”


    陳易洋又急又怒,更抑不住心頭一竄而過的心疼,又大罵織田聖是**神經病喪心病狂冷血無情,衛東侯輕了幾句,但也知這種涉及“男人情感”的問題除非自己想通,外人再勸也無用,最後隻能叮囑幾句注意安全,話題拉回對宋雪欣的起訴問題。


    “法院那頭一直找借口壓著,證據什麽的我們都遞交上去,就不安排時間開庭。顯然宋家那邊還找人幫忙拖著,東子,你那裏還能使些什麽關係?”


    “本來是有關係的。不過,我爸說最近京裏有大動靜,有些人不好對這種事出手。”衛東侯指的便是屠征要回京的事兒,對朝野上下也頗有些震動。尤其是當年那些在分裂時,受到嚴重打擊的勢力,似乎頻有動作,而做為這群人的一大領導者軍委要員的屠家,表麵上看著風平浪靜,實則早已風吹草動。


    這時候,要是屠家幫衛家打這場官司,跟宋家為敵,也就是公然跟薑家叫板兒。但屠征還沒有回國,一切還是待定中,自然更要穩中求勝,不能為了這種小事兒,壞了大局。


    當然,這裏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多數人都不知道的原因,衛東侯怕影響好友的行動力,沒有明說。


    “東子,那怎麽辦?這種事,你讓咱查案找證據,絕對沒問題。但是涉及到政權階層的那些黑箱cao作,咱還真是無能為力。唉!難怪都說朝中有人好辦事兒。我琢磨著咱是不是也該往上爬,有了權,看那小鬼子還能仗著幾個所謂的獵人囂張到哪兒去!什麽破麒麟,再強也不過是個小機構,能強過一個國家。幾個獵人算個鳥,還能抵過真正的飛機大炮裝甲師!”


    衛東侯咳嗽一聲,立即把話題繞回來,“阿洋,宋家的事也就這兩天會有結果。四海一直盯著那邊,即時要拿人時你千萬別別含糊。”


    他決定在離開之前,一定要將這件事處理幹淨,不能再讓這個女人在他和老婆之間攪渾水了。


    衛東侯掛掉電話後,又收到了一條短信:隊長,我找到嫂子了。


    短信正是方臣發來的,他自打那晚語環被劫走後,就一直自責。但他畢竟隻是個普通人類,前後保護語環多次都遭遇到變形人的襲擊,無法盡職也是情有可諒的。不過方臣這骨子裏的傲氣,並不會因為對方的強大而有絲毫折損,當日語環被首領綁架時,方臣沒能救下人,卻是一直緊緊跟蹤在後。


    沒想這一跟,竟然跟到了歐洲。現在他竟然真的獨自找到了語環,也讓衛東侯十分感動。


    西半球


    銀裝束裹的山間公路上,一輛黑色商務車均速前行,車內部的空間進行了特殊改造,桌墊都用上好的毛皮鋪墊著,又柔軟又舒服,空調大開卻是一點兒不幹燥,淡淡的熏香十分怡神,不會讓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覺。


    匿大的空間,語環坐在這邊軟椅上,拿著平板電腦玩遊戲,另一邊,北靖正翻閱著一本古老的羊皮卷宗。


    十分安靜,隻有遊戲聲和書卷翻頁聲。


    自逃跑事件後,語環就沒再跟北靖正式交流過。


    北靖的好脾氣似乎也用完了,見到語環也不再是溫柔含笑,不過體貼悉心倒是沒變。


    “咦,冷了?”拿起小桌上的杯子,裏麵的牛奶已經冷了。


    立即伸來一隻大手拿走了杯子,旁邊一個暗格被遙控打開,杯子放進去加熱不足一分鍾,就又熱氣騰騰地送到了小桌上的防滑凹槽裏放著。


    另外,還送上一小碟櫻桃布丁蛋糕,甜甜的香味兒迅速彌漫在空氣中。


    語環的口水立即分泌出來,看到紅紅的櫻桃立即想到了那種酸酸甜甜的味道,簡直受不了,爪子已經伸出去了,但是理智上卻忍不住鄙視自己一番。


    在她進行激烈的生理和心理鬥爭的同時,卻還是在不足一分鍾內就吞掉了整個蛋糕,對麵的男人完全視若無睹,不受影響地翻頁。


    剛吃完,吮著手指,她對他說了一聲“謝謝”,人家連眼也不抬,仿若未聞。再不像以前,他定然會趁此機會,好好逗弄她一下。


    以前就總會覺得尷尬又別扭,可現在這樣相敬如“冰”的相處方式,也讓她左右為難。明明自己的決定沒有錯,還是會覺得愧疚。


    汽車行了整整一日,似乎仍沒有盡頭的樣子。


    語環開始有些坐立不安了,眼見著天色漸漸黯了下來,這荒郊野嶺一路行來,幾乎見不到一戶人家,心頭的疑團像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


    終於,忍不住了,“北靖。”


    男人早看完了羊皮卷宗,閉目養神,被這一喚,也沒勸。


    “北靖,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


    還是一動不動。


    “北靖,你睡著了?”


    她拉長脖子看了看,心想以他們這種特殊種群對周圍動靜應該是非常敏銳的,瞧她叫了一聲,都能感覺到前麵駕駛座上的光影使者有了動靜,不信他沒感覺。


    可是對於她的問話,男人始終充耳不聞,毫無反應。


    “北靖。歐森!”


    語環大叫。


    前方駕駛座都傳來了詢問聲,可被叫的男人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氣得她直磨牙。


    前座


    阿光說,“我還沒見過王這麽跟人生悶氣呢?”


    阿影說,“何止你,我跟了王半個世紀也沒見過。”


    阿光撫下巴,“王自打認識了喬小姐,好像越來越有人氣兒了。”


    阿影輕哼一聲,“這叫關心則亂。就喬小姐這型兒,王生平第一次接觸,難受有些適應不良。”


    後座


    語環罵罵咧咧地抱怨起來,也沒注意北靖雙眼微瞌的麵容上,眉頭幾不可見的跳了跳。


    “北靖。歐森,你夠了啊你?就算你是真為我好,可是你未經我的意願就把我擄到這裏來,難道你就很有理了嘛!你要再不吭聲兒,別怪我,怪我使非常手段了啊!”


    啥非常手段!


    “我說最後一遍!三……”


    語環端起牛奶杯,數著“二”就潑了上去。心裏還滿幼稚地得意了一下,別以為姐會數到一再潑,這年頭誰還認真倒數完了誰就是sb。


    “喬語環!”


    北靖突然大吼一聲,震得語環作案的小手一抖,砰咚一聲手上的牛奶杯子就落了地。


    事實上,牛奶也沒潑在北靖身上,無耐某個純良小女人第一次做壞事兒心虛得很,立馬被嚇得縮到了椅子邊兒上,大叫“阿光阿影救命啊!”。


    商務車嘎吱一聲,停在了半路上。


    緊接著就是男人更為憤怒的吼叫,把想要“做好事”的阿光阿影給嚇得縮回了身子,立馬又發動汽車。


    阿光說,“我跟了王三十年,也沒見過王發這麽大脾氣啊!”


    阿影說,“隻有喬小姐能如此深入地探到王的底限,不愧是生命傳承者!”


    兩人對視一眼,眼底同時交換著敬佩認可的光芒。


    後座


    語環委屈又憤怒地吼,“這就是你說的對生命傳承者的尊敬嗎?”


    北靖冷哼,“你並沒答應做我的王後,哪來的尊敬,如你所說,你現在就是我的囚犯,不,囚犯的等級都比你高比你聰明,你頂多就是一禁臠!”


    語環,“啊!你你你……”這男人的邪惡本質終於爆露出來了。


    還禁臠,太邪惡,太齷齪,太太太……


    北靖突然一挑眉,笑了,“後悔了嗎?我的懷抱隨時向你敞開,歡迎你投成!”


    “啊呸!”


    “那好,咱們看誰能橫過誰。”


    “你,你到底是不是北靖,還是披著北靖皮的怪物?!你別想騙我,之前他們派人假裝成我參加婚禮,把我的婚禮攪得一團糟,還害我……”


    語環突然紅了眼圈兒,想到離開前蓉城發生的那一連串事,也不知道衛母現在是否安好,衛東侯到底什麽時候來接她,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連語言也不通的異國他鄉,寸步難行,愈發委屈。


    可性子又倔將,背過身子不再看男人,也不說話了,大力吸著鼻子咽下淚意。


    北靖一看就知道惹過火了,想要寬慰安撫,但心頭又頂著一口氣,不想太快給小女人舒服。要想讓人念著你的甜你的好,先狠敲上一悶棍兒了讓她苦夠難夠了再給糖果吃,更有效。


    於是,這兩人又接著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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