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情景就成了男人安慰懷裏痛哭流涕的小女人,兩顆小光球在空中輪流攻擊欺負媽媽的爸爸,鬧得可歡暢了。


    等到這情緒火氣兒撒得差不多時,一場家庭大戰終於結束。


    小粉球兒累得蹲在爸爸頭頂,生出的小嘴咬著一搓兒黃毛兒。小銀球兒正被爸爸抓在大掌裏,咬著爸爸一根手指頭,最後竟然變成了吮吸,像在吸奶嘴兒。


    媽媽偎在爸爸懷裏,還在一抽一答地,扭著臉不理人。


    爸爸輕輕一歎,說道,“本來進去時我就擔心你胡思亂想,你那幾天卻跟沒事兒人似的。我想屠叔在,應該不會讓北靖那家夥亂來。哪知道……果然自己的老婆還得自己看著才保險!沒想到,你心裏的結埋得夠深,我前腳一躺下,你後腳就走人。你說我能不生氣嗎?我是妒嫉,可我更擔心,歐洲這片兒畢竟是人家的地盤,縱使有屠征這尊大神在麵前,也有萬一。”


    “老婆,你和孩子,都是我無法承受的萬一。”


    男人的聲音低沉有力,充滿磁性的聲線潛入耳中,仿佛鼓點重捶落在心髒上,震得人心神一動。


    溫熱而熟悉的氣息,縈繞鼻端,一點點綿延出熟悉的溫柔情感。


    她垂下眼,看到蕩漾的水波裏,男人遠望的眸中,輕輕晃動的光,交融著深沉博大的影,他頜下的線條剛硬,眉峰卻褶著,溫柔和剛強融於一處,都那麽熟悉。


    那隻大手,一下一下地撫過她聳動的肩頭,撫過她滿頭青絲,粗糙的指拭過她頰邊淚水,小心翼翼。那手指上,還咬著一顆小光球。


    突然冒出來的小東西,打破了這一瞬間的眼眸凝視。


    大掌輕輕撚著她的下巴,扳回了她的臉。


    四目相對,他眉頭不散,“語環,你該懂。”


    她不敢直視,焦點落在了他微微起伏的胸口,小臉還癟著,小嘴抿成一條直線,眉頭皺得死緊,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來。


    “剛才,痛死人家了!”


    他的表情明顯一僵,咳嗽一聲,“對不起,太久沒……”


    突然,他意識到這小小的一聲撒嬌裏,蘊含著重大意義,高興得一下將女人抱進了懷裏,大聲叫著“寶貝兒,你真棒”,起身就打轉兒,差點兒把人給拋天上去。


    女人抱著他的脖子直嚷嚷“小心孩子啦”,男人抱著女人哈哈大笑,笑聲震蕩四野,陽光忽爾燦爛得耀人眼眸,一切都變得無比美好。


    好半晌,他才樂嗬夠了,抱著她重新坐回大石頭。看著她愈加美麗的容顏,心裏從來沒有如此滿足過。就知道這丫頭心腸軟,不管他做了什麽糟糕惡劣的事,最終都會原諒他。


    如果這不是愛,那是什麽?


    這時候,兩顆小光球似乎也鬧騰得累壞了,爬在媽媽懷裏的小粉球漸漸淡去了光影,消失了,緊跟著從爸爸頭頂滾下來的小銀球也消失不見。


    他俯首吻了吻她紅潤美麗的小臉,低聲說了一句什麽。


    她眉眼一翹,羞澀地低吟一聲,揚拳捶了他一下。


    他將她緊緊抱在懷裏,深深歎息。


    她依戀地伸長了手臂,將臉埋進男人的頸彎,本就屬於自己的歸宿。


    風輕雲淡,水聲潺潺。


    良久,他美滋滋地握著女人的小手,說,“老婆,好久沒做,力道拿捏得不夠好。我保證,下次一定溫柔到、底。”


    最後兩字,男人故意咬得死緊。同時還將自己的一根粗粗的食指,卷在了女人的掌中,故意縮動了兩下。


    “啊,你個色狼,討厭啦!”她就像被燙倒似的,拍掉了他的狼爪子,卻又被他執起另一隻手,湊到唇邊,一根一根地吻著香蔥兒似的指尖兒。


    那遞來的眼神,深幽幽的黑裏含著一簇簇的黯火,燒得人心尖兒都打顫兒。


    “寶貝,你不知道剛才那感覺真是棒極了。你那裏……”


    “啊,討厭討厭,你這個老不正經的,不準再說。”


    兩人膩膩歪歪、打打鬧鬧好半晌,果真實踐了夫妻吵架,這床頭吵了床尾和的經典寓言。


    “語環,”稍後,男人的臉色一轉嚴肅,鄭重其事地看著她說,“永遠別忘了,我們是夫妻。除了父母,我們就是對彼此最親最重要的人。我們沒有血緣,但你對我來說,和父母親人一樣重要,排名沒有先後。”


    “東侯……”


    她輕輕一歎,偎進他懷裏。知道這一次,是自己太任性了,不懂事,隻有乖乖認了錯。


    “老婆,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麽要離開慕尼黑?”


    “我,我怕……”


    “怕我親手殺了孩子,我心裏內疚,你為我難過心疼?”


    他認真的表情,看得她鼻頭一陣兒心酸。當初,誰說他是天之嬌子,不懂疼人,不理解女人心的?!他一句話,就洞悉了她所有的心思。


    她搖了搖頭,又點點頭,目光移到了他完好如初的手臂上,不自禁地撫了上去,“我怕……那天,當那三尺爪劃斷你的手臂的時候,我突然……突然就發現,把你和孩子放在天平上,我選擇的是……你!”


    “老婆,我知道了,不用說了。”


    他一下抱緊她,埋首在她柔軟馨香的頸側,大掌輕輕揉撫著她的滿頭軟絲。


    她氣息沉窒,卻仍是固執地說了出來,“東侯,你和他,把我寵壞了。”


    這個他,自然不言而喻。


    “你們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公主,可以撒嬌,可以依賴,可以信任,可以任性。不管怎樣,你們都會理解我,包容我,原諒我。我很幸福,真的,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麽幸福。可是,我又覺得自己好可惡。憑著你們心裏之前對我的愧疚感,肆無忌憚、理所當然地要求你們按照我的標準,行事,說話。我真的好……”


    他的手輕輕覆上了她的唇,眼神沉柔,“傻丫頭,他是你親爹爹,我是你親相公。你不對我們耍賴任性,難不成還想找上別家!嗯?北靖那隻黑心獅子?”


    “哦,北靖他隻是……”她撫撫被大手擰疼的臉,想解釋。


    卻不知這話題被男人轉開之後,連同那種自責難受糾結矛盾的心情,也變得輕鬆起來了。


    “你是不是要說,你們隻是朋友。你讓他帶你到那個什麽狗屁繁殖地,也是幫助你,並不是想誘拐你,挑唆咱們夫妻感情?!”


    她被他咄咄bi人的口氣給震動,半晌沒能吐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他乘勝追擊,大肆進行機會教育,“我說你是真傻呢還是腦子裏裝的都是,咳咳,老婆,就算你現在有我和爸做依靠,好歹也別忘了這裏不是咱們的地盤。爸沒跟你講過,繁殖地是北靖家的老巢,他們世代盤據在此,擁有天時地利,幾百年來族人繁衍得比其他種屬都要好,賺了把人和,哪能不稱王稱帝?!我說你怎麽就那麽天真單蠢呢?”又借機擰了女人小臉一把,實則發泄小男人怨氣和嫉火。


    女人癟了癟臉,唇抿得緊緊的,“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窺見女人擰眉,男人立即見好就收,抱著又搖又哄,“對對對,以此為鑒,下不為例!”


    女人垂下眼,掐了男人手臂一把,咕噥,“以為人家想嘛!人家隻是想找個地方安靜地待待,要不老聽你們商量著怎麽……處理我的寶寶,心裏難不難受嘛?就算,就算我已經認了命,可是,還是舍不得啊……這是人家肚子裏的肉,你們怎麽明白那種感覺……”


    說著說著,她抱著他的那隻斷臂,小水珠又從眼角滲了出來。


    “老公……”


    這一叫,可憐巴巴的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瞅過來,他的心裏一哆嗦,啥妒火怒火的啥啥都不見了影兒。


    “老婆,寶貝,別怕啊,我聽阿安說,你爸和老**好像已經找到兩全齊美的法子了。你乖乖地等著他們回來,再兩天我就能出水療室了,別再亂跑了,一切有我們在,沒事兒。”


    女人一邊哭,一邊又問起男人手臂的治愈情況。


    男人當然是報喜不報憂,把牛吹得天花亂墜的,仿佛這斷手臂就像切了截小手指那麽簡單。


    “老公,我是不是,脾氣越來越糟糕了?”


    “呃,這個嘛……”


    “你說實話,不準騙我。”


    “好好好。你也知道你脾氣糟糕了啊?之前咱媽就提醒過我,說懷孕的人脾氣會變得很怪,我想再怪也不至於吃了我吧!眼下回頭這一瞅,嘿,你猜怎麽著?”


    她定定地看著他,不明所以。


    他心裏好笑得很,覺得她這副傻乎乎被自己騙的模樣可愛死了,捧著小臉就一頓猛親,親得她咿呀直叫才鬆手。


    得意洋洋地宣布說,“變得又凶,又悍,又蠻橫,不愧是我虎王的老婆!”


    她一叫,“好哇,你罵我是母老虎!”


    他反駁,“老婆,這不是罵,這是讚美。”


    她立即擰他耳朵,嚷嚷著說不依不依,不要做母老虎,難聽死了。


    他哈哈笑著,追著她猛親,說偏就隻要她這隻小母老虎,肚子裏還裝著兩隻小老虎,未來組成老虎一家。


    兩人逗起樂子來,又沒完沒了,膩呼來膩呼去,不知不覺地時間就悄悄滑走了。


    衛東侯回頭一掐算,立即抱著女人又要進水裏折騰,邊吻邊說自己已經吃素太久,難得找到這麽好一地兒偷情廝磨,萬萬不可浪費時間讓光陰虛度,而且在這地兒纏綿最大的好處就是――真槍實彈全接觸,不用隔靴搔癢,擔心誤種肥田!


    語環一聽這形容,覺得又好笑又好氣,可這到底是光天化日之下。之前因為防備不及,才讓他得了手,這會兒精氣神恢複就怎麽也拉不下那個臉。


    “不要啦,白日宣*,不道德啦!”


    “這哪是白日,這會兒整個歐洲都是黑夜,正是夜生活的好時光。來吧,寶貝!”


    “嗚嗚嗚,討厭,人家肚子疼!”


    “什麽?真的假的?剛才不都沒疼,你別騙我!”


    “啊,哈哈哈,好癢,癢死了,不要了不要了啦,好癢,住手啦……”


    “乖乖,叫老公,叫得好聽,爺就放了你。”


    “你騙人,啊,不要來……唔,出去啦……”


    “寶貝,你乖乖地配合一下,讓爺舒服了,爺就即往不咎啊。乖,唉,現在多了一顆球,真是……”


    “啊啊,衛東侯,我要淹下去了,唔……唔……”


    “老婆,別怕,咱們剛才在水裏也可以自由呼吸的,你適應一下……我也,哦……”


    “不行不行,剛才是剛才,現在我……我適應不,哦……”


    就在兩人曖昧地磨蹭來磨蹭去時,深潭邊突然出現了兩條人影。


    其中一名高大男子,聽到那潭水裏隱約傳來的浪蕩叫聲,眉頭越蹙越緊,在他手邊一人正要伸手拉他時,他一躍而起,紮進了潭水中。


    “啊,誰……”


    衛東侯還沒叫出聲兒,就覺一股猛力襲來,將他和老婆一下扯分開,身子就被拋出了湖麵,嘩啦一聲砸在潭邊淺石灘上,濺起好大一片水花。再睜眼,就看到花洋似笑非笑地cha腰看著他,腦子裏著實一懵。


    怎麽回事兒,難道夢境變成現實,這老**怎麽會在這裏?


    花洋抬腿想踹,卻給躲開了,他也不惱,笑道,“衛東侯,沒想到姐也會在這裏吧?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當著你老丈人的麵兒打野戰欺負人家女兒,我看你待會兒怎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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